第一千九百二十五章、堵着不让我们出去

作为大王子图硖一系将领中的领头人，毛镲并不奇怪五王子图杩会命自己率军前往栖风岗。

        毕竟这即使有分兵嫌疑，但考虑到这是两支部队前后夹攻作战，重要的当然不是两支部队都要令行合一，而是每支部队都要保有足够的完整性，不然万一在军队调派上出什么问题，吃亏的还是五王子图杩。

        何况五王子图杩还照例将左善调到了毛镲军中，足以起到协调两军和监视毛镲的作用。

        只是这种想法只在进入斜口子前，乃至说进入斜口子内的积淤区就结束了。

        因为谁能想到，斜口子里竟是这样的地形。这样的地形别说是战斗了，行军都大有困难。

        但斜口子终究不是五王子图杩预先设定的战场，只是条通行道路，所以至少在当晚通行时，毛镲并没去考虑太多。因为他又能说这是五王子图杩故意诳自己进入斜口子吗？

        五王子图杩真有这样的能耐，也不会一直屈居在大王子图硖之下。

        何况还有左善在这里，仅是道路难行又算得上什么。

        只是不知斜口子中的积淤之地究竟有多长，在异常艰难却又并非完全不能通行的状况下，毛镲也没有再在夜晚去多余找左善商议，依旧是以比正常速度要慢一倍的速度让队伍在斜口子中默默行军。

        因为真有什么不妥，那也应该是左善主动提出来，不然毛镲就有怀疑五王子图杩企图的嫌疑了。

        当然，换个时间，毛镲也肯定会怀疑五王子图杩的企图，只是现在毛镲已经与大王子图硖联系上，有大王子图硖指导的救援方法，毛镲根本就不在乎五王子图杩具体在算计些什么。

        因为他们赶不上栖风岗的战斗又怎样？反正左善也知道原因是什么，犯不着让毛镲去着急。

        而在毛镲对夜晚行军没有异议、对斜口子里的道路状况同样没异议的状况下，左善就更不可能有其他异议了。

        因为要知道，走斜口子前往栖风岗可不是左善的主意，而是五王子图杩的主意。身为下属，左善或许可帮五王子图杩亡羊补牢，但却绝对不能数说五王子图杩的不是。

        特别毛镲都没开口抱怨，左善同样想看看斜口子里的积淤之地究竟有多长，这才一直没吭声。

        只是，这样的状况在夜里还不算什么，虽然道路泥泞些，但只要能通行，而且没危险，长官又没有发话，底下士兵自然也不会抱怨。可等到时间来到第二天一早，看着前后都是不见尽头的泥沼地时，那些赶了一夜路的士兵就有些不甘心了。

        当然，不用士兵们抱怨，毛镲这样的将领也开始感到有些不对了。

        于是暂令部队停下休息，毛镲就望向赶过来的左善说道：“左大人，汝看我们的计划要不要调整一下，不然以这样的地形，我们可无法在江余国军队前面赶到栖风岗，甚至还有可能落在五殿下的后面。”

        “难道我们就不能想办法加快行军速度吗？”

        如果说夜晚看不清斜口子中的泥沼状况，左善或许还可抱着一些侥幸。可真等到天色破晓后，左善也知道五王子图杩的计策大有问题了。

        只是说左善必须努力维护五王子图杩颜面，即使不是睁眼说瞎话，他也不能让毛镲说什么是什么。

        毛镲也很干脆道：“如果左大人有办法还请明说出来，某一定遵照不误。”

        “这个……，不如我们先派斥候往两旁探探路，说不定能找到没泥沼的地方。当然，最好也让人回去通知五殿下一声，以好让五殿下做出防备，或者说另做安排。”

        虽然有些不甘心，左善也不得不承认这种事还是让五王子图杩来主意最好。

        毕竟左右的泥沼地虽然不能说是无边无际，但暂时找不到安全、快捷的前进道路也是事实。特别以昨晚行军的速度，左善算算都知道耽搁多久时间了。

        遇到这种事虽然无奈，但确实不是任何人的责任。

        一听这话，毛镲果断点头道：“左大人英明，那我们就找斥候打探一下，顺便也让士兵恢复一下面力。”

        只说让斥候打探，不说去回禀五王子图杩，这样的颜面还是要留给左善一些。

        所以跟着毛镲的安排，左善也没有意见了，只是亲自写了封信交由亲兵带去给五王子图杩。

        然后等了半天，探路的斥候还没回来，左善的亲兵却有些惶惶然的奔回来道：“左大人不好了，我们的退路被江余国军队堵住了。”

        “什么，汝再说一遍？”

        左善为什么要让自己亲兵去送信，原因就是他想自己先听听五王子图杩的意见再去做安排。没想到亲兵会带来这样的坏消息，左善立即就有些惊得反应不过来，却又有些庆幸自己是让亲兵去送信。

        毕竟若只有亲兵回去，消息肯定也不会那么轻易传到毛镲耳中，左善也可为五王子图杩好好谋划一下。

        不然这些消息如果先传到毛镲耳中，谁知道事情又会往怎样的方向发展。

        但不知左善在想什么，亲兵就说道：“左大人，属下一路往斜口子的入口方向赶去，可没等走出积淤地带，远远就看到大批江余国弓箭手守在积淤地带外面，更后面好像还有江余国军队的大营，也不知是不是专门堵着道路不让我们出去。”

        “堵着不让我们出去？难道他们早知道斜口子里的积淤状况？”

        听到这话，左善的脸色就迅速变了变。

        因为秦州军即使无法把握江余国军队会不会发现他们夜晚分兵赶路的事，但秦州军敢分兵，江余国军队却未必敢分兵乃至说轻易回头。因为谁都不能保证这是不是秦州军的诱敌深入策略，这还不如加速往前赶路，希望在秦州军合围前冲破栖风岗的阻挡等等。

        可敌人如果早知道斜口子中的积淤状况，那会立即杀回头，并且封堵住斜口子的出口也不奇怪了。

        毕竟不管敌人目标是留在后面的五王子图杩大军，还是已经进入斜口子的秦州军，那都可以起到钳制双方的作用。

        或者说，敌人的目标就是五王子图杩，不然也不会让弓箭手在斜口子入口封堵毛镲这两万秦州军的退路。

        因此神情一紧，左善果断就知道这情报不能隐瞒了。

        因为左善即使不知道江余国军队打算采用何种方式来埋伏五王子图杩的三万兵马，但只要五王子图杩一日是左善的主家，他就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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