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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丧事(上)


虽安排好了,杜文玉仍是心神不宁。看杜文玉这个样子,紫藤道:“小姐既然静不下来,不如看看佛经,上次自苦禅寺请来的那些佛经,小姐一本还没翻过呢。”

        杜文玉恍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陪娘亲去苦禅寺上香时,一时兴起,说要修身养性,从苦禅寺请回了一本《金刚经》。当时娘亲还嘲笑她,平时不理佛的人,怎么一下子想读佛经了?记得自己当时怎么说来着,“谁说佛经请回家是读的?如果佛祖显灵,摆在那里也有佛光普照。”此话引得娘亲和身边的丫鬟婆子笑了好一阵子。

        想起这茬,杜文玉忙让紫藤将那本佛经找出来。又让紫淑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佛经这种圣物,读是读不进去的,那就抄吧,抄书也能静心。虽然自小练习毛笔字,杜文玉的字还是称不上好,能入眼而已,好在字体端方、大气,一瞬眼睢过去,倒也整齐好看。直到抄了十余页,心才慢慢静了下来。

        十八一早起来,杜文近携同族里的族兄由杜方、杜谨陪着去接杜长言的棺木。紫淑也早早地去回春堂将徐大夫请了来。

        杜氏一族算不得大族,但此时此刻全都聚在杜文玉家里,还有一些平时与杜家亲近的人家也都派了人来帮忙,男子各司其职,各自做着安排好的差使,女眷大多在后院陪着阮夫人。

        辰时三刻,杜长言的棺木准时进了杜家的大门,满院的丫头婆子、小厮均跪在大门口迎接。杜文玉和族婶刘氏一左一右扶着阮夫人,后面跟着一些同族的妇人一起迎到了大门口。

        伴随着满院哭声,杜坤、杜乾和几个亲随一路护送棺木到了灵棚,主事的人早已在那里等着。移棺、收殓……,一步步,在众人的哭声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最后即将重新盖棺时,阮夫人挣扎着起身,非要看杜长言最后一眼。杜文玉和刘氏扶着阮夫人站在棺木旁边,阮夫人双手扶着棺木沿,低头俯视着躺在棺木中盖着寿衣的骨灰盒,阮夫人泣不成声地喊了声“老爷”,即昏了过去。

        杜文玉和刘氏及一众女眷,赶忙将阮夫人扶到后院卧房。

        接下来的丧事仍按规矩,一步一步地进行着。

        一直随侍在侧的徐大夫为阮夫人诊好了脉,道:“夫人身体虚弱,又一时悲伤过度,昏厥过去,暂时没有大碍。”说完又娶了笔墨,开子方子。杜文玉接过看了看,交给秋罗道:“你跟紫藤一起到库房看看这些药材是否都有,缺了什么赶紧到药铺抓来。”秋罗、紫藤接过单子急忙去了。

        徐大夫又交待了一些饮食上的注意事项,最后沉重地说:“原本夫人的病已渐好,再调养个一年半载就与常人无异了。此次夫人悲伤过重,比之当初的病体还要沉重,若以后能宽心静养,潜心调养个三年五载,或许能好,就怕夫人心结不解,最后就怕会药石罔故了。”旁边的几位夫人听了也是心中一叹,这一会半会的阮夫人的心结怕解不了,只能看往后的造化了。

        徐大夫开的都是些常用药,库房里都有,很快,秋罗和紫藤取了药回来。徐大夫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两人赶紧下去煎药。徐大夫告辞,杜文玉让紫淑去送徐大夫出去。

        转身看着一屋子的婶娘、嫂子,杜文玉忙跪了下去,垂首道:“今天多亏了各位婶娘、嫂嫂们,文玉在此谢过了。”忙有那眼疾手快的,一把扶起她:“唉,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做什么谢来谢去,快起来快起来。”刚才一直与杜文玉一起扶阮夫人的那位族婶,族长的二儿媳刘氏,此时也道:“摊上这事,只有往开了想,你平时还要多宽解宽解你娘才是。”杜文玉满眼含泪、脸上说不出的凄苦,点头称是。

        刘氏又转身对其它人道:“二嫂子如今这样,正需要静养。就让阿玉在这照料着。咱们去前面看看,帮着招呼招呼女客。”众人听了点头同意。又纷纷安慰了杜文玉几句,跟在刘夫人身后走了。

        众人一走,杜文玉忙深吸了一口气,有这些族婶、嫂子在前面挡着,母亲就能清静些。灵棚那里有阿近、杜乾、杜坤、杜方、杜谨守丧,自己就先留在这里守着母亲吧。

        不大会,秋罗和紫藤煎好药端来,林妈妈扶起阮夫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杜文玉接过药碗,摸了摸,冷热适中,将药汁一勺一勺送进阮夫人嘴里。阮夫人迷迷糊糊,似醒非醒地,倒也把药汁喝了进去。

        由于今天来吊唁的客人多,且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做为孝女必须留在灵前答谢礼。喂完药,留了林妈妈、秋罗、秋月守在阮夫人床前,杜文玉又怕钱妈妈、李妈妈忙不过来,让华兰、依兰去给钱妈妈、李妈妈打下手,只带了紫淑、紫藤去灵棚。

        一天下来,杜文玉哭的两眼通红,人也疲备不堪。刘夫人与族里的妯娌看到文玉这样很是担心,这丧事还得好几天呢,如此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呀,万一连杜文玉也倒下去,这个家可怎么办。几人商量了一下,就让杜文玉回去守着阮夫人,给阮夫人侍疾。她们前面帮衬着,如果有需要杜文玉亲自出面的,再派丫头请她过去。杜文玉也觉得如此下去,自己身体有点吃不消,后面来吊丧的多是平时不太亲近的,略一迟疑也就答应了,又向刘夫人等人再三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如此,杜文玉大多时候守在阮夫人床前,刘夫人派人来叫人,才去灵前答谢礼。来人虽多,但多知杜府的情形,知道当家主母病重,女儿在床前侍疾,大家也不往心里去,所以真正需要杜文玉出面的并不多。

        杜文玉和林妈妈,在给阮夫人喂的药里,仍加了少量的安神药,阮夫人大多时候都是昏睡状态。

        到了十月二十这日中午,杜文玉的舅舅阮世源带着夫人秋氏及两个儿子风尘仆仆赶到。灵前拜祭完毕,阮世源带着两个儿子在前面帮着支应客人,秋氏则让丫鬟领着去了阮夫人房中。

        阮夫人仍昏睡着。看着消瘦盈弱的阮夫人,秋氏满目含泪,她跟阮夫人关系一直不错,虽说生阿近后,阮夫人身体不太好,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憔悴,憔悴的让人心惊。她一边拉着阮夫人的手,一边哽咽不成声。

        看到秋氏这个样子,杜文玉赶忙劝慰到:“舅母,娘亲看到你这样子又该伤心了。”

        “是我糊涂,不哭了、不哭了。”秋氏忙用帕子擦着眼泪,又问道:“你娘亲一直这么昏迷着吗?找大夫看过了没有?”

        杜文玉道:“娘亲自生过四弟后,身子一直不太好,本来已调理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爹爹又出了事,娘伤痛欲绝,才又加重了病情。前几天昏厥了过去。后来醒了,但这两天人来人往太多,我怕娘亲再受刺激,所以喂了她一些安神汤。所以才总是昏昏欲睡,似醒非醒的。等丧事过后,停了安神汤,会好些的。”

        秋氏了解了事情经过,微微安了心。就安静地陪在阮夫人床前,时不时轻轻地问杜文玉些家里的情况。

        秋氏几个月前才随阮世源来过宣州,那时阮夫人身体比现在要好些,家里人口简单,也没多少操心事,那时秋氏还暗叹阮夫人好福气,没想到才多长时间竟落个这样的结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阮世源瞅着人不多的时候,和两个儿去后院看了看姐姐阮夫人,看到姐姐盈弱的样子,心疼不已,又想到姐夫的不幸离世,虽五尺男儿,也不禁泪盈满框。他与姐姐自幼丧母,后来父亲续娶,继母不慈,虽不至于虐待,但基本上是无视他们的存在,父亲经商长期不在家,可以说一直是他们姐弟俩个相依为命,相互照顾,要不是继母无子,父亲临终前将家业传给了自己,又替姐姐寻了户好人家,他们姐弟俩才算熬出了头,有了新生活。没想到过了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姐夫又去了,姐姐、姐夫情深意重,如何能承受如此打击!

        阮世源虽是宾客,但因杜家人口单薄,长子又不在,阮世源就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阮承祖、阮承宗与杜文近一起为杜长言守灵。自己在前面帮着搭把手,有些杜源不好做主的事情,阮世源能帮衬一二。

        秋氏就与杜文玉一起照顾阮夫人的日常起居,打理后院的一些琐事。前面那些女宾客的迎来送往全部交给了二婶子刘氏等人。

        二十二这日,有婆子来报,大老爷家的两位少爷到了。文玉问道:“大老爷和大夫人来了没有?”。婆子道:“没有,只大少爷和三少爷来的。”杜文玉没想到远在京都的两位堂兄来的如此神速,原想着还要晚几日呢,正担心赶不上给爹爹送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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