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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赐婚


贞明九年的四月,一连几个月没下雨的京都终于淅淅沥沥吓起了小雨,且一下就是近一个月,干旱的土地有了这些雨水的滋润,庄稼也都返过秧来,真是谢天谢地,一年的收成终于有了着落,这一年总算有了盼头,一家的温饱不用愁了,这是广大农户的想法。他们处在社会的最底层,要求也是最低的,天冷了有衣服穿,饿了有东西吃就行。而那些出身勋贵、家世显赫的世家子们却又有着不同的想法,这雨一下,他们少了许多游玩的雅兴,连最长见的文会、诗会什么的都办不起来了。不过终归这个四月是与众不同的,满京都的贵女们被各种恒王选妃的消息弄得精神焦虑,不得不四处打探,小姐们之间暂时忘却了彼此之间的矛盾,相互交换着得来的信息,丫鬟们也利着自己的圈子为自家小姐谋划着;至于家中有兄弟的,更是派上了用场,赶快各找各的门路,即使与恒王搭不上话,也要与跟恒王有关系的人搭上话才行,再稍微有点权势、能跟宫里搭上话的也都使出浑身解数,直接或间接地打探着恒王的心思,却都一无所获,总之整个四月京都的贵族圈内基本都围着恒王的亲事打转,奈何当事人却是一字不发,哪怕有人当面问起,恒王只笑而不答,真是将众人的心吊得高高的,自家女儿会有那个运气吗?

        这也是杜文玉到京都后过得最安静的一个月,恒王交待的事,无论合格与否,自己都已有了交待,想来没自己什么事了。只等着熬过二姐出嫁的日子,自己一旦回了宣州,也就能过上以前一样悠闲的日子了。少了那些烦人心思的文玉,难得地耐得住性子陪着文梅关在院子里绣嫁妆,大件喜服、被套什么的,虽没做一件,可荷包、帕子还是绣了几个,用文梅身边的教养妈妈的话说,可以拿得出手。听得紫滕和依兰低头偷笑,文玉却没觉得难为情,只当妈妈在真的夸她,乐呵呵地直说要收好,等回宣州拿回阮夫人看,省得她再叨念自己女红做的不好,反倒把景妈妈弄得不知所措,不知这位三小姐是听不懂还是装傻怕,怕因了句实话被三小姐穿了小鞋,等过了几天见文玉一直如常,仍每天兴致勃勃地用那免强拿得出手的女红绣东西,才放下心来,感情人家三小姐根本没放在心上啊!

        当然,文玉也不是每天都会做这些,偶尔也趁着雨天躲在屋里睡懒觉,或帮着郑氏照看响哥儿,三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文玉坐的烦了也会陪着响哥儿在院子里胡闹,将家中池子里养的锦鲤钓上来再放了,或是为郑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跟响哥儿争论个不休,亦或是心血来潮,找了女孩儿的衣服给响哥儿穿上,又将他的头发梳成丫髻,描唇画眉地做女孩儿妆扮,逗得一家人直乐。总之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吃完了粽子,划过了龙舟,转眼到了文玉的生辰。

        范夫人对文玉这个侄女很是照顾,知道她生辰,清早特意让厨房煮了长寿面和白水鸡蛋,寓意着以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杜文玉很赏脸的吃个精光。

        郑氏和祝氏又与范夫人商量着,晚上张落一桌丰盛的晚宴,一家人坐一处热闹热闹当是给文玉庆生了。

        文玉虽不想铺张,因了是伯母与两个嫂子的一番心意也没有推拒,由着范夫人去弄了。

        范夫人和两个媳妇正在花厅盘算着晚上的菜单,“夫人,夫人!”忽然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离着老远就呼喊着往这边跑。

        这婆子在杜家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这么茫茫撞撞的,范夫人见此,不禁眉头一皱,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没个体统!”

        郑氏和祝氏不能瞧见了那婆子的样子,均不禁暗自皱眉,什么事竟急成这样!

        婆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花厅前,大口大口喘着气,手指着门的方向,断续道:“宫.......宫......宫里,来人了,说是........有...圣旨!”可能跑得太慌也可能是紧张,那个来报信的婆子,一句话结结巴巴好半天才说完整。

        范夫人初始没听明白,什么宫里来人,自己嫁到杜家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这事呢,以为是婆子弄错了,呵斥道:“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慢慢说。”

        那婆子连吸几口气,缓过劲来,又说了一遍:“夫人,是宫里来人传旨了,......人都到咱家大门口了。”

        这次不光范夫人,郑氏和祝氏也听明白了,均大吃一惊,这个时候,宫里给杜府传旨,会是什么事!

        婆媳三个面面相觑,搞不清怎么回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在范夫人到底年长经的事多,也就片刻的功夫,就恢复了平静,一面派人去将杜长信和两个儿子叫家来,又派丫鬟将两个小姐叫过来,一面指挥着身边的丫鬟婆子摆香案,准备接旨,一面问那婆子道:“问了下的什么旨意吗?”

        那婆子摇摇头,“听了是来传旨的,没敢多问,就急急来报信了。”

        范夫人凝神想了一下,吩咐婆子好好招呼宫里来的差役,就让她下去了。

        婆子走后,范夫人转而安慰两个紧张不已的媳妇:“没事,要是有什么大事,你们公公早回家说了,现在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都先别自己吓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把心放回去。”

        郑氏和祝氏听了婆婆的话,心下安稳不少。郑氏的肚子已有七个月多了,范夫人忙嘱咐她身连的丫鬟婆子:“一会儿接旨的时候,好好扶着你们家奶奶,万不能有差池。”丫鬟婆子们忙点头称是。

        杜文梅、杜文玉接到消息也到花厅这里候着,整个花厅里静悄悄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约莫一刻钟的样子,杜长信、杜文浩、杜文翰爷仨终于回来了,度日如年的范夫人才松了口气。

        “老爷!”范夫人迎了上去,神色焦急地望着杜长信。

        杜长信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着面前的一家子人道:“没什么大事,跟老夫一起去接旨。”

        一家人浩浩荡荡跟在杜长信后面去前院接旨。

        传旨的是一位面白无须、四十岁左右的太监,只听他口中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明威将军杜长言之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甚悦之;朕之六子恒王战功卓著、贻误婚期,当娶宜室宜家之闺秀为妻,值杜氏之女尚待字闺中,特赐与恒王为王妃,择日完婚,钦此!”读完诏书,那太监对已经听傻了的杜长信道,“杜大人,接旨吧。”

        杜长信尚未从圣旨中的意思回过神来,任他想破脑袋,他也不会想到皇帝传的是这旨意,仍直挺挺地跪在那里,范夫人听到时也有一丝的恍神,但很快恢复过来,见自家老爷愣在那里,急中生智,用手指在他背后使劲点了一下,杜长信猛一激灵,回来神来,嗑头道:“臣杜长信接旨。”双手高高举起,接过明黄的圣旨,恭敬地摆到香案上。

        传完旨,太监很高兴,嘴里道“恭喜杜大人了!这是与皇家成亲戚了。”

        “同喜、同喜!”杜长信一边笑着让过太监,一面接着范夫人递过来的装着银票子的荷包塞到太监手里,“有劳公公了。”

        那太监倒也没有推辞,显然是习惯了别人的这种奉承,从容地笑纳了杜长信的赠送,往杜长信身后的人群中扫了一眼,道:“不知哪位是三小姐,杂家看看,也好回去跟圣上回话。”

        “臣女杜文玉,见过公公,公公安。”杜文玉此时再是疑惑满腹,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过来要给太监施礼道。

        那太监见此,忙闪避到一边,“当不得,当不得!”要在传旨之前,太监受也就受了,圣旨之后,即使未成礼,文玉已经算是准亲王妃了,太监岂敢再受文玉的礼。

        嘴上说着,眼却没闲着,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已从头到脚将文玉打量了个遍,眉如柳叶,目似皎月,唇若丹朱,齿如含贝,头上梳着简单地发髻,因是今日生辰,文玉头上插了新订制的水晶流彩步摇,一身白色素裙,外罩了红色纱衣,真个是神清骨秀啊!太监看后忍心不住心中评价道,难怪能入了恒王的眼。

        “娴熟大方、宜室宜家,与恒王却是良配。行了,这三小姐也见到了,杂家回去也好与皇上回话。”那太监端祥了文玉两眼,道。

        杜长信与两个儿子陪着,直将太监送出杜府大门,待其上了马才回转府内,至大门关上,才拿出怀中的帕子,擦干头上的汗珠。

        “爹,一个太监而已,您为何对他如此恭敬,儿子们去送就行了,怎么还能劳您大驾。”杜文翰究竟年轻,许多事还看不懂。

        “你可知道那个太监的身份,你要是知道了,就不会有此一问了。”杜文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

        “什么身份?”杜文翰好奇道。

        “别看他貌不惊人,他可是当今圣上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林清辅,别说是父亲,就是那些公爷、候爷,见了他都礼让三分呢。”杜文浩解释道。

        杜文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就长这样子呀!

        “你要记得这么一句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将来你进了官场,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杜长信趁机丢给小儿子这样一句话,大步往正厅走去。

        杜长信父子去送传旨的太监,留下一众女眷在大厅面面相觑,这旨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完全没有别家听说家里要出个王妃的那种喜悦,全是疑惑与惊疑。文梅过去扶住范夫人:“娘,这是怎么回事?圣上怎么会下旨让三妹嫁给恒王呢?”看了女儿一眼,又看了看也同样陷入沉思的文玉和两个儿媳,范夫人摇了摇头,“我也没弄明白呢,等你爹和你哥哥们回来再说吧。先坐这等着吧!”说着,率先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沉默不语。

        邵氏扶着郑氏坐下,妯娌两个面面相视,显然也在状况之外,婆婆不说话,她们自不会多嘴。

        文玉上前拉住还想说什么的文梅,一同坐在了两位嫂子的对面。

        文玉此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恒王不是答应自己不纳自己入府了吗?怎么又改娶为正妃了?真是莫名其妙。她可没认为自己哪里能入了恒王的眼,值得他以正妻位子许之,在她看来,恒王是那种高深莫测又带腹黑潜质的人,最好是能离多远就多远。

        其实说起来,除了三位兄长,和杜方、杜谨等人外,文玉认识的异性并不多,也就一个吴凤起比较熟悉一些,但也仅就其才气和品性,真要究其本质,文玉也不见真能看透,吴凤起之前的经历,她也只知个大概,具体详情从未问过,只知他苦读多年考中进士,入朝入官,却又因得罪人而丢了官,于是看薄名利,在宣州待了两年又亦然决定重入仕途。吴凤起道是受文玉潜移默化的影响,另就是替文玉报答沈老先生的赠酒之恩,文玉当时信了,但又觉得事实并不仅仅是报恩那么简单。只是文玉秉承着君子之交,从没过多问过吴凤起过往的事。还有他讲的那位沈状元的事,那么长时间了,又无凭无据地,就算吴凤起现在进了大理寺,想要翻案哪那么容易!当然这些疑惑和担心还不足以影响他们之间的友情。对吴凤起,文玉是有愧疚的,毕竟上次退亲的事自己还欠他一个解释,如今自己又成了恒王妃,也不知他会不会误会,会不会认为自己有心谋之,把自己当成爱慕虚荣,贪图荣华之人?认识这么长时间的一个人,文玉都无法把握他的想法,更何况只见过几面的恒王呢?他的心思文玉更无从琢磨起了。

        文玉长吁了口心中的闷气,又能想到了阮夫人和杜文远,娘和哥哥要是知道自己被指婚给恒王,不知会作何感想?哥哥那么崇拜恒王,想必会很高兴吧!也不知他的亲事如何了,也不知紫淑、华兰婚后过得好不好?

        此时,所有有关的无关的事,全都涌至文玉脑海,如一团乱麻,乱槽槽的,让她理不清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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