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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骏马案)


徐思道的妻子李氏是个有些丰腴的美人,坐在杨韫对面眨着大眼睛,她这个年纪竟不会显得做作反而透露出一股天真无邪的味道。

        杨韫在心中暗暗叹气,为了破案有些问题她不得不问,于是她问道:“你知道你丈夫的死因吗?”

        李氏听见杨韫提到徐思道眼圈也红了点点头道:“知道,他是在当值的时候衙门走了水,这个人呀连外面着火都不知道,现在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呀。”

        李氏说话软声细语的,就算是埋怨的话也让人责怪不起来,杨韫只好温声安慰道:“徐大人是因公殉职,还请夫人振作精神,还有小公子呢,徐大人在天上会护佑你们的。”

        李氏点点头,杨韫接着问道:“徐大人逝世后他的葬礼上可有什么异常?”

        李氏想了一想,摇头道:“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夫君的一些往日里交情不错的同僚过来拜祭。”

        杨韫又问道:“那位捕头一时粗心导致徐大人逝世,你们家人在事发之后去找过他?”

        李氏凄切道:“那位捕头说到底也不是有意的,况且他被革职永不录用,已经是断人财路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只有避祸的,没有去主动惹祸的。”

        杨韫思忖道:“看来她并不知道徐大人上密折的事情,当然了,若是她知道现在也不能坐在这里了。”

        李氏有些疑惑地看向杨韫道:“大人,可是这案子有什么不对吗?怎么突然又找我过来问话?”

        杨韫摇摇头道:“并没有什么,我们来查案子不过是例行问话的,徐大人是并州衙门里的重要官员,他不在了只好来问一问他的夫人。”

        李氏这才稍稍放心,杨韫又问道:“徐大人逝世的前几天可有什么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李氏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说来也奇怪,那几天夫君似乎的确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我问他怎么了,夫君却只说没什么,唉,现在想想或许人真的有对危险预知的本能吧。”

        杨韫还在思考李氏的话,李氏忽然道:“喔,对了,夫君那段时间叫我看好门户,在家带着孩子不要随意出门,还说什么并州城可能要变天了。”说到这里李氏显得忧心忡忡道:“大人,你说是不是我夫君发现了什么所以叫那些大人物灭了口啊。”说完她似乎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

        杨韫颇为怜爱地看向李氏,但是有些事情她不知道反而会过得好些,只好开口道:“想来是不会的,并州城现在并无事发生,况且皇上命我们来查并州骏马失踪案,若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一定会上达天听,不会冤枉谁也不会袒护谁,不过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和谁提起,对你和孩子都好的。”

        李氏点点头道:“我知道的。”

        杨韫又问道:“你夫君逝世前可有什么特别交代你的东西,比如有没有让你保管什么?”

        李氏想了想然后说道:“没有啊,夫君虽然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但是还是照常去衙门点卯,到了时辰回家,也没有给我什么东西。”说到这里李氏发现自己夫君的离世似乎有些隐情,要不然眼前这位大人怎么会问她这些话,她颇为紧张地抓了抓椅子把手,不过这位大人虽然年轻,但看起来比其他大人都和气,还会叮嘱她要小心。

        没有东西吗,杨韫也有些纳闷,在她的猜想里徐思道既然会上这道密折手里是一定会掌握一些证据的,不然空口无凭到时候他污蔑朝廷重臣也是大罪,可是李氏偏偏说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那徐思道的证据会在哪里呢?现在梁晋带着她明面上是查骏马失踪案的,洛北南一系的官员又对他们抱有敌意,很难配合,若是大张旗鼓地去查检徐府的话又怕着了别人的眼打草惊蛇,要怎样才能拿到证据呢?

        在杨韫思考的时候李氏突然坐直身子说道:“对了,大人,有一样东西也算是我家大人留下了的,只不过它不是物品所以我刚刚没有想起来。”

        “不是物品,”杨韫带着疑惑道,“那是什么?”

        李氏神色温柔道:“是一盆兰花,夫君生前就很喜欢这株兰花,浇水照料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在夫君走了后,我也没有把这盆兰花移出夫君的书房,而是天天去照料它,我看着这盆兰花就犹如我夫君还在的时候。”说到这里,李氏忍不住滴下泪水。

        杨韫脸色变得肃然,似乎想到什么,对李氏说道:“夫人,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就匆匆离开,而在另一边的厢房内梁晋正在把玩手中的茶杯,思考自己并州之行的所见所闻。

        “兰花?”听到杨韫的禀报后梁晋有些诧异道,“兰花有什么寓意吗?”

        杨韫沉声道:“重点不在兰花,而在于兰花是在一个埋有土的盆里,而泥土可以掩藏很多东西。”

        梁晋也明白了杨韫的意思,放下茶杯道:“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徐府了。”

        到了徐府李氏将他们领到徐思道从前的书房,一盆兰花正在放在书房的架子上,梁晋有些失望,因为装兰花的盆子不大,看起来并不能装很多东西的样子。

        杨韫对李氏温声道:“夫人,可以让我们在书房里待一会儿吗?”李氏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梁晋将目光放在书房关上来的柜子上,杨韫只看了一眼就说道:“若是这些柜子里真的有什么关键证据,在徐大人的葬礼上就已经被人找到拿走了。”

        梁晋听了这话只好将目光放到杨韫手上,杨韫正小心翼翼地不碰触兰花的根茎将它从花盆里取出来。

        梁晋有些百无聊赖,说道:“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将土刨出来就是了。”

        杨韫却道:“这盆兰花是徐大人生前的心爱之物,也是徐夫人睹物思人的寄托,我们取东西是为了破案,怎么好去破坏掉。”

        梁晋也只能由她去,片刻后听见杨韫惊喜的声音,“找到了。”梁晋看过去,只见杨韫手中拿着一片折好的纸,她打开一看,疑惑道:“这种纸上写的是什么?”

        梁晋接过来一看,嗤笑一声道:“难怪你不认识,这是一张当票。”居然是一张当票,杨韫虽然扮作男子时常在外行走,但是当铺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所以才会不认识。

        杨韫便凑过来看,说道:“大人在宫中办事,想来也是不会缺钱的,居然会认识当票才是稀奇事吧。”

        梁晋淡淡笑道:“这样的东西我五岁就认识了。”五岁,梁晋不是在宫中长大的吗,宫中怎么会有当票,难道是他家出了什么变故,先是当东西然后连孩子也不能保全了吗?杨韫摇摇脑袋,清空这些疑问,她和梁晋只是一时合作的关系,他的往事与她无关,杨韫也无意去探究。

        梁晋看着手中的当票,目光深沉道:“当铺原来如此。”他转向杨韫道:“徐思道或许预知了自己的危险或许为了未雨绸缪,他将东西先存到当铺里,然后留下这张当票,所以你猜他留在当铺里的会是什么东西。”

        杨韫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准备离开徐府的时候,杨韫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官府的抚恤银子发了下来吗?”

        徐思道是在衙门出事的,理应算工伤,一个国家的唯一劳动力若是没了,在这个妇女不能抛头露面的时代无疑是天塌下来了,家中还有老弱妇孺,杨韫深知这种无奈和悲哀。

        李氏乖巧的点点头道:“已经全部结清了,公孙大人特地过问的。”

        杨韫心下稍安,虽然她知道银子却不会太多,但杯水车薪总比没有强。

        当铺上写得隆兴当铺很好找,就在怀庆大街上,可是进了当铺,杨韫给伙计看了当票,伙计却把掌柜叫了过来。

        掌柜认认真真看了当票却说道:“这位当东西的爷说过,只有当票没有用,还需要一件东西才可以,否则就算这位爷亲自来了,也不能给。”

        杨韫和梁晋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了无奈,梁晋开口问道:“是什么东西。”

        掌柜摇摇头道:“这个不能说,我们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二字,若是两位不能将东西找出来的话还是请回吧。”

        二人只好走出当铺,在大街上,清风甚是喧嚣,杨韫有些无可奈何道:“这位徐大人的确是一位小心谨慎之人。”

        梁晋却一言不发,杨韫想着好不容易找出线索却发现根本没有,的确是让人很沮丧的,便安慰道:“发出密信的人知道密信在我们手上不可能不慌张,或许咱们只需要等待那人主动来找我们。”

        梁晋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徐思道书房贴的一副字。”

        杨韫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注意。”当时她一门心思扑在兰花上。

        梁晋缓缓说道:“一般来说为官的书房都是挂修身立志的字,但是徐思道的书房却挂着一副谜语。”

        “谜语?”杨韫疑惑不解。

        梁晋点点头,念了出来,“南面而做,北面而朝,象忧则忧,象喜则喜。”

        杨韫想了一想便说道:“是镜子。”

        梁晋笑道:“正是镜子,本官也不是处处都不如你吧。”话音中还带着些许得意。

        重新回来徐府,杨韫见了李氏开门见山问道:“徐大人有没有送给夫人怎么礼物,比如镜子之类的。”

        李氏犹豫了半晌才回房拿出一面小菱花镜递给杨韫道:“大人,这是我夫君从前有公事出门在外的时候送给我的,只是大人怎么知道有这一一面镜子?”

        杨韫掩下激动的心情说道:“男女之间可以互相赠送的物品就只有这么几件,这面镜子小巧精致,一看就知道徐大人花了心思,夫人你放心,我借来一用一定会物归原主的。”

        拿到镜子梁晋和杨韫立刻又往隆兴当铺赶去,坐在马车上,梁晋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笑道:“今天我心情好,所以送了你一件礼物。”

        “什么?”杨韫有些愕然。

        梁晋放下帘子道:“我刚刚吩咐人以你的名义给徐府送了一份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够徐思道的孩子付先生束修了,放心,不用你还。”

        梁晋听后眼前一亮,这年头请先生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但是只要能读书,就能看见希望。她也笑盈盈道:“多谢梁大人,徐夫人应该会懂得这份心意吧。”

        梁晋听后悠悠道:“我发现不能和你一起做事。”

        “为什么?”杨韫奇怪问道。

        梁晋眼睛也亮晶晶的,“因为,会变穷。”一时两人都笑了起来。

        笑过后,杨韫看着梁晋认真道:“大人,其实我发现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会为了青梅竹马的宫女得罪皇上的亲叔叔,展家的案子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但还是选择帮她,现在又送银子给牺牲官员的遗孀,还口是心非的要借用她的名义。

        梁晋也收起笑意,面无表情道:“不要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否则你会后悔的。”

        说话间当铺已经到了,梁晋将当票和镜子递给掌柜,掌柜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就是这个了。”

        二人心中都是一喜,随后杨韫觉得有些悲哀,掌柜应该已经知道徐大人已经死了吧,他在书房放的那副字,既是对线索的提示,也是在提醒自己要每日自省吧,这样的一个官员却死在了朝堂斗争中,怎么不叫人可悲呢。

        掌柜取来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梁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本厚厚的册子,大概是账本之类的东西,还有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上面画着一个个格子。

        杨韫默默不语,她知道,这就是密钥了。

        夜色中,庭院深深。

        一间昏暗的房里,两人对坐,面前放着两只茶杯,其中穿着玄衣的男子给对面的人和自己倒了茶。

        黑暗中的那人淡淡道:“他们已经查到了徐家。”

        玄衣人说道:“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来并州不正是为了这个。”

        黑暗中那人又道:“你说他们能找到那样东西吗?”

        玄衣人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他们可以找到。”

        黑暗中那人又说道:“你知道他的来历吗?一个梁晋已经很棘手了。又多了一个叫人看不清的少年。”

        玄衣人叹了口气道:“是我小瞧了这个没有来历的少年,梁晋这般重用他,该是有些本身在身上的。”

        黑暗中人拿起一杯茶,然后说道:“不要耽误了大人的事就好。”

        玄衣人忙道:“自然不会,我心中有成算的。”

        这时烛光照亮,照在那玄衣人脸上,赫然是并州的太守公孙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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