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必输无疑
“嗯？这位是？”沈明山看着高大个的戴小陶，刚才没有注意，旁边还站着这么高的人。
官兵闻言，说道：“大人，这两位是目击人，这家棺材铺子就是他们开的，戴陶，这是他的儿子戴小陶。”
戴陶恭恭敬敬地叫道：“几位大人好。”
戴小陶傻憨憨的样子，连连鞠躬拱手：“大人好大人好。”
两人一前一后说着，这么一对比，沈明山和吕毅同时一怔，两人相视一眼，若有所思着，皆看向戴小陶。
吕毅眯着眼睛，开口肯定道：“你不是密海州人。”
这一说，曲茂彦也发现了不对，冷眸看向戴陶，“他不是你儿子？口音怎么回事？”
戴陶慌了一下，手心出汗，勉强解释道：“这就是草民的儿子啊，三位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你连妻子都没有，怎么会有儿子？”于湛戳破他的谎言，“我经常在这一带混迹，你是这条街唯一一个开棺材店的，沈大人，随便到附近抓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戴陶面露难为之色，看向高个子的人，本着最后的仁义，抱了抱拳：“无能为力了。”
戴小陶站直身子，白皙的脸在光照下，更加突兀渗人，宛如阎王殿的白无常，“早就预料到了，没事。”
他一站直，所有人的视线都高了一些，听到他正常的语气，众人的脸色不由的暗沉下来。
曲茂彦喝下：“来人，抓住他。”
戴小陶一点都不慌，悠闲地动了动脖子，“萧大人，对不住了。”
一说完，不等官兵过来，直接掏出怀里的奇怪粉末抛向众人。
沈明山等人未能预料到，加之他的动作有些快，眨眼再一看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戴小陶一边丢着白色粉，一边跑向萧柯然。
那白色粉轻盈飘荡在空中，形成了一片朦胧的白雾。
林辉和萧柯然正聊着，听到曲茂彦的声音也发现了不对。
林辉当即拉着萧柯然到身后，气力汇聚，可白色粉末扑来，视线模糊看不清人。
失去视野后，他瞳孔猛地一紧，因为他竟然感觉不到有人过来，好似面前没人，可他明明看见人跑了过来。
“公子。”季棱抽刀叫着。
“无碍。”林辉回复着，挥了挥衣袖，没一会白雾消失，恢复了视野。
季棱看着林辉手下空空无人，震惊不已，“公子没抓到他？”
“嗯，我没有大意，但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了，感觉不到一点气息。”林辉说着，转身刚要和萧柯然说话，“！！”
他呆滞一瞬左看右看，没有！什么都没有！
除了马车，一个人都没有。
“萧柯然呢？遭了。”
季棱收起刀，惊诧不已：“居然能在你的眼皮底子带走萧柯然，这人的实力得是有多高？”
这时，另一边传来惊叫，“不好！尸身没了！”
“什么！”吕毅一脸震惊，完全不敢相信，五具尸体分明还好好躺在地上，不过一息的时间，全部消失了!
……
阁楼之上。
“呼！”
两人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在关键时候将尸体搬回来了。
韩泽语回头一看，对着正在脱妆的男子，赞赏道：“你真行，竟然能骗过林辉的眼睛。”
“嘻嘻，大人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主要还是萧大人配合的好。”原墨看向旁边郁闷的某人。
正是萧柯然，就在众人陷入白雾中，原墨忽然拿着裕王的令牌出现。
没想到来的钦差竟然是裕王。
而且还带了这两个不是东西的人，哼，就这俩，铁定是知道他向京都求助，所以过来嘲讽。
“呵呵。”萧柯然皮笑肉不笑，“所以呢？你们两个扔了五尸体进棺材铺子做什么？”
韩泽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将实情全部和盘托出…
过了一会，萧柯然听完全部，脸上僵硬的笑忽然变成正常的哼笑，“裕王想坑沈明山入大理寺？所以你们两个试探沈明山，就想出这么个破招？”
“喂？那里破了，本大人想了很久好吧。”韩泽语说道，撇开头傲娇地说道：“切，特意来接你的，不领情算了。”
“许秋言，亏你还是裕王跟前的大能人，你就这么放任他乱来？”萧柯然指着韩泽语，一脸疑惑地对着许秋言说道。
“嗯。”许秋言点了点头，“我觉得接你还有试探沈明山这事，不管成败或者出事，我都相信你残暴的手段可以化解一切，如果最后无可奈何了，你正好可以给我当药人。”
“许秋言，总有一天你会遭雷劈的。”萧柯然咬牙切齿地说，随后气哄哄地起身，正准备离开，门口出现两个护卫拦住了他。
此时的他正火冒三丈，这两个护卫上赶着找骂，他岂能辜负，“滚开，连老子都敢拦…一帮不是人的东西，迟早将你们剔骨了……”
对着两个护卫狠狠地骂了一顿，脾气相当的暴躁。
两护卫心中怨气十足，但敌不过萧柯然的身份地位，以及实力。
没拦下，让萧柯然直接走了。
韩泽语慌张着，“还不赶紧追？”
“慌什么，他只不过是去见裕王了，”许秋言打量着下面的人，沈明山正半蹲在尸首躺下的地方，试图查找一些蛛丝马迹。
五个影卫出动，留下痕迹是不可能。
他得想想，接下来该干点什么。
“大人，小的任务完成了，也该回去了，大人告辞。”原墨恭敬地和韩泽语说道。
“行，回吧，路上注意点，别让沈明山的人逮到，”说着，韩泽语又不大放心，“要不还是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免得路上出意外。”
原墨说道：“也行，那灵七大人跟我可以吗？正好我家小姐要找他。”
“当然可以。”韩泽语挥了挥手，进来一个护卫，他跟护卫说了两三句话。
护卫看了看原墨，便点头说记住了，随后带着原墨离开。
另一边，两双精明的眼睛也正注视着棺材铺子的情况。
林清黎懒散地斜靠窗边，“你早料到许秋言和韩泽语不会尽心办事，所以拜托我出人。”
“他们三个人我还能不了解？”宋楚然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明山，“只是意外来的总是巧，林辉和季棱，还有那个于湛和百里酒，似乎变的有趣了。”
林清黎撇了他一眼，轻轻地笑着，“沈明山嘛，说不定许秋言会很喜欢他。”
“额？为什么？”宋楚然闻言疑惑道。
“因为他和萧柯然不对付啊，萧柯然和许秋言就不是一类人，更确切的说是背道而驰，沈明山不畏惧萧太尉，也不怕萧柯然的阴暗，他善恶分明，做事坦坦荡荡，许秋言救死扶伤，你不觉得他们都接近于一类人吗？”
“没看出来，”宋楚然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你的第一句话，就几乎是不可能的，许秋言表面上和萧柯然不对付，但他绝不会帮着其他人来欺负萧柯然，光是沈明山在虚空竹林埋伏萧柯然，我想许秋言对此人已经没有多好的评价了。”
“是这样嘛？”林清黎歪着头，再看看窗外的沈明山，眸子转了转，“那不如……我们赌一把。”
这时候不敲个竹竿，对不起自己的荷包。
宋楚然站于她身边，垂眸下望，她隐藏笑意的脸上全是透着调皮的天真，可心里的想法未必是这般。
黑心的想法被他猜的透透的，他沉寂了一会，问道：“赌什么？”
“赌许秋言会不会联手对付萧柯然，当然我说的可不是打打杀杀，是破案，眼下的这起案子可不算啊。”
要是杀起来，沈明山一个外人，许秋言绝对站在萧柯然这边。
这种买卖就亏大发了。
“跟我们在京都一样？”宋楚然眉头一挑，被她临时改口的滑头笑道：“那我必输无疑。”
“啧，没意思。”林清黎打了一个哈欠，无聊地挪步离开，“我去找原墨了。”
她出来之后，就碰上了连云，“小姐。”
“殿下也来了？”连云抬头望着茶阁，“还不止，好多熟悉的味道。”
“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林清黎边走边说道。
连云也回头跟上她，“没有，一路顺风，我们进到城里，我就闻到了奇怪的血腥味，过去看了看，结果闻到了原墨的味道，猜测这可能是您的计划，匆忙离开了。”
“嗯，差不多吧，但也这个案子啊，它对于裕王还有别的用途，我们暗地里查查就好，你在那五具尸体上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连云不假思索道：“鱼腥味，很浓烈的腥味，跟原墨身上的那种鱼腥味道很不同，原墨的味道是淡淡的，还带竹子和露的香味。”
“原墨跟着我连夜赶马车过来，有竹子和露水的味道很正常，你说死者的味道很浓烈，还带着很重的鱼腥味，我想他们应该是刚从码头出来。”
“码头？”
林清黎说道：“对，外出打鱼的船只上带着鱼，海上漂游的时间长，鱼腥味就会很重，裕王的人一直盯着他们，看来是找到了。”
“这到底是是什么案子？”连云疑惑地问道。
“拐卖人口，”林清黎看着她说道，“裕王在来密海州的之前，就暗暗查了密海州的人数，六年里有一万多人无故失踪，在密海州不止城内，其他县也有无缘无故消失的。”
“其中最为猖獗的是蓝音县，不过那是林辉没有上任之前，也就是六年前，蓝音县只剩一千户人家，而在更早的十年前蓝音县有七万户，短短的三年，蓝音县……”
连云感慨一声，“难怪他们晚上都不敢出来，沈明山上任后，一千户到八千户，他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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