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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反打


我曾经跟创办了本地第一家安保公司的舅舅习过一段时间的武。

        在中国传统武术界有句老话,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我随舅舅习的便是传统武术八极拳。

        八极拳路数朴实简洁,爆发力却极大,刚猛灵活的技击运用到实战里,用得好了就是杀招,轻则致伤重则致死。

        “女生学来防身刚好合适。”舅舅拿竹竿敲了敲我的腿,让我站稳了别晃,扎个马步还前后摇摆,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太阳花吗。

        我站的腰腿酸痛颤颤巍巍,他倒好,搬来马扎搁边上坐下,一手竹竿一手手机。手机里整齐排列的豌豆射手后方,太阳花们伴随bgm节奏感颇好的来回摆动。

        僵尸的头被打落在地时,我听着手机里传出僵尸“呃啊”的咽气提示,边抖成风中布条边想象自己是那个豌豆射手,早晚要往边上这个家伙的脑门上吐豌豆。

        招式是固定不变的,变幻多端的是人。

        每次过招舅舅都会重复差不多的话,相同的招式躲了几次,他还会弹我脑瓜崩骂我死脑筋,学了那么多东西,用到实战里的不仅寥寥无几,还规整的能去当数学练习卷里那些找规律题。

        然后这货反手一套连招就把我撂倒在地。

        哪怕有海绵垫作缓冲,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也还是会痛到龇牙咧嘴。被训练得狠了,又痛又累之下我孩子心性上来,赖在地上不肯爬起来继续,脚丫子直踹舅舅的小腿。

        “你这是以大欺小!”我把手肘的护套摘下来对准那张可恶的脸砸出去,“你长得比我高,力气比我大,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精准接住护套,舅舅毫不迟疑,直接反手砸到我脸上。

        给砸了个十足十的鼻子酸痛得我眼睛直冒泪花,泪眼朦胧间却瞧见舅舅严肃又嫌弃的表情。

        “真打起来,谁管你高矮胖瘦男的女的,打不过别人就得挨打!万许维,脑子长着不是好看用的。”

        过往的说教如电影般在脑内呈现,安逸的画面放到现在这种场合实在是不合时宜。

        右手格住毫无章法挥击过来的拳头,我反手抓住那人的胳膊,身体顺跨出的腿的势直撞到对方怀里,左手臂屈起肘尖对准胃部猛砸进去。

        呕——

        我抓着那人的小臂往身后扯,迅速钻过他臂膀下偌大的缺口,敏捷闪出胃液的喷射范围。

        冲势还未散尽,高大壮实的身影就朝我扑了过来。

        长得有点着急的不良凶神恶煞的,浑身同归于尽的架势,双臂大开对准我的腰身,想要以身为锁锢住目标,再对柔软的地方进行击打或者把人举起来往墙上猛撞。

        依照惯性,我会直接冲进对方的人锁被死死缠住。因为男女力量天生悬殊,及时挣脱下了死手堪比蟒蛇绞杀的勒劲,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整体的运动形式无法改变,那部分的呢?

        经年累月形成的肌肉记忆使得我在冲出去后,左手仍然是半松的屈肘姿势,于是在惯性的作用中甩出小臂,半握的拳头狠狠抽中他的下颚。

        壮硕的不良朝前摔滑出去,捂着下巴在地上□□。

        “女生的力气天生比男生小得多,”舅舅的循循教诲在耳边盘旋,“学会叠加冲力和借力打力,才能在比自己更高更壮力气更大的敌人手下保护自己。”

        从蜂拥而上演变成轮番上阵,再到现在,围着我形成包围圈却无人敢再擅自上前。

        打架,特别是打群架,同打仗一样也讲究士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几次三番的在一个女生手上吃亏,经过恼羞成怒的阶段后,惧怕疼痛和“打不赢”的念头逐渐将他们的斗志消磨殆尽。

        赤手空拳打不过的情况下,不良们喘着粗气互相对视两眼,纷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截漆黑的短棍,握在手里往旁边猛地一甩,棍身登时变长。

        是甩棍。

        劈手夺过迎面打来的甩棍,我当胸一脚把人踢飞。余光瞥见伺机举棍冲过来的人,当即侧身避开对头砍下的棍子,擒住他的手臂往下一扯,膝盖抬起冲肚子猛顶,甩棍哐啷掉地,人也软绵绵的跪趴下去。

        我握住甩棍对准空处发力来回试舞两轮,破开空气的簌簌声将剩下的不良们骇退好几步。

        不是随便仿造的便宜货,我感受着手上的份量,和以前在舅舅家里碰过的那把基本如出一辙。

        “asp甩棍……”随便选了距离最近的一个不良,我拿棍尖对着他,问道,“这种甩棍谁发给你们的?老大?二把手?”

        asp甩棍,美国货,本土誉其为“不为摧毁的,零故障率”战术甩棍,性能出众,威力巨大,在业内享有盛名。当初舅舅为了搞到一把,四处委托,好不容易才从一位同好那里买到。

        日本海关的安检严格程度我不大了解,只知道国内对武器的管制十分严格,类似于甩棍这种非管制类但具有危险性的物品,安检时大多情况下会被没收或处罚款。

        但不管日本海关的安检严格与否,瞧这人手一把的盛况,走的绝对不是正经渠道。

        思索间一道人影横空飞来,吱哇乱叫的把包围圈砸塌一片,mikey手里还拎着某个不良,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似在散步。

        “佐竹,动作好慢。”手里拎着的不良也被他丢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准确砸中剩下的几个人。

        “硬要跟来的小鬼没有资格抱怨。”我没好气的说道。这个臭小鬼现在连敬语都不用了,虽然我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东西。

        老老实实报完警后这个家伙就怎么说都不肯走了,紧跟在我身后,一副已经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原以为是少年人气劲上头,也不考虑自己的小身板和战斗力,就急匆匆要赶去给同伴报仇。于是好说歹说劝了一路,结果这人满不在乎的把嘴里的棒棒糖换了个边含,弯下腰,漆黑的眼珠直盯过来,“佐竹,啰啰嗦嗦的好像国文老师。”

        “……你给我把棒棒糖吐出来。”还是没憋住说出口了。

        “不要,这是我的。”猫咪一样任性的少年动作比猫还灵活轻巧,蹬着墙头跃了出去,膝击准确命中下方不良的后脑勺。

        我紧随其后从墙头跃下,拳头挨上某张脸的时候,朝mikey那边恶狠狠地警告道,“不许打头!”

        捡起脚边不知道属于谁的甩棍,mikey拿在手里掂量了下,以迅雷之势振臂甩手,巷子里顿时爆出空气撕裂的炸响。猫咪般的黑色眼睛微微睁大,静默片刻,男孩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向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不良们。

        越靠近高楼的巷道越潮湿,常年笼罩在阴影里的角落充斥布料发霉的酸臭味,空气里的水分含量沉重,仿佛下一刻就会凭空凝结成水珠落下。打斗分去太多注意力,等回过神来,地面已经由干燥转变成积水泥泞漫布的糟糕模样。

        绕过几处积水,我走到mikey身边,从他手里掰走那根甩棍没收。

        未成年人禁止拿危险物品。

        蹲到某个不良身边,我拿甩棍戳了戳他的脸,听到模糊不清的□□声后,棍尖继续以友好的频率戳着,“欸,问你呢,这个甩棍是哪个头头发给你们的?”

        “关你屁事。”虚弱但坚定的回答。

        我懂了,你们这群不良的共同特点是死鸭子嘴硬。

        遗憾的叹出口气,我站起身拍了拍在打架过程中沾上灰的裤子,径直走到墙边的垃圾堆旁,捏住鼻子用甩棍在其中挑挑拣拣地翻找起来。

        被阴影管控的地方很容易被人类遗忘,成为垃圾的聚集地。

        路人手里麻烦的酸奶空壳,楼上住户使用完的餐巾纸,一层餐厅员工偷懒就近倒掉的厨余垃圾,抱着“反正扔在这里也没人知道”的想法,原本只是潮湿的巷子被当成了小型垃圾场,逐渐弥漫发霉腐烂的恶臭。

        “啊,有了。”

        mikey一直看着我在那里翻垃圾,听到略带欣喜的话语,直到上一秒还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抓住甩棍,手臂伸的老远,甩棍的尖端上堪堪吊着一块腐烂的香蕉皮,随着我往前走轻微摆动。

        “小弟弟,”重新在那个不良身边蹲下,我将香蕉皮凑到他眼前,咧嘴笑得如阳光灿烂,“你知道吗,吃了烂掉的香蕉皮,肚子里会长白色的长条虫子哦。”

        呕。

        其他还未昏迷的不良里,已经有人发出不是很美妙的声音。

        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不良的瞳孔里小幅度的颤抖,于是更加笑得连眼睛都弯成月牙,“最后问你一遍,这个甩棍是谁发给你们的?”

        不良咬紧牙关,五官几乎扭曲到一起,眼神里的恐惧几乎可见实体,他的身体轻微颤抖起来,嘶哑的开口,“不、不……”

        晃动的香蕉皮打断了他的逞强,嘴里发出不赞同的制止声,我收敛了些脸上的笑,善意的科普道,“你知道吗,那些白色的长条虫子不用受孕就可以产卵,传承后代的能力堪称完美,一次就能下满一瓶盖的卵,大概四十多条小长虫。”

        “噫——”不良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奇怪的声音,他开始挣扎,四肢并用的想要逃离,然而只能在原地扑腾,溅起地上的积水污泥,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我耐心的等待着,mikey则站在侧后方,不发一言的看着我威逼那个可怜虫。

        过了大概有一炷香,垂死挣扎的鱼力竭而亡,成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不良低下头,嘶哑的声音较之刚才少了些东西,他沉闷道,“是长内……”

        “长内信高,爱美爱主第八代总长。”一直沉默的mikey适时开口解答了我的疑惑。

        “警察来了!”

        最前端还未来得及赶过来支援的不良们突然高声叫喊着,隐约有警笛声突破重重围墙传递过来,警察如同我预计的那般准时赶到。

        扔掉手里的甩棍和香蕉皮,我伸手推了推说出自家总长名字后就颓了的不良,“你把他当兄弟,当大哥,但人家只把你当可以指派的武力。”

        “小朋友,会在危险的时候把手里武器扔给你的人才是兄弟,而让你拿着武器去当恶意伤害凶手和杀人犯的,那不叫兄弟,叫人渣。”

        “走了。”mikey抓住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扯起来,两人往通向学校的巷道跑去。

        墙面开裂的纹路由潮湿污浊逐渐变得干燥灰白,鬓边的碎发朝后猛烈舞动,警察怒斥喝止的声响与少年们四下逃散的匆忙混杂成团,渐渐消隐为听不见的空白。我们将阴冷潮湿的空气甩在遥远的身后,奔向充满学校铃声和清凉微风的窄巷。

        “佐竹——”跑在前头的mikey扬声喊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说哪部分?”我反问,然后迅速闭上嘴。太久没跑步,我现在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会不小心岔气。

        “肚子里长虫子的。”

        呵。我不屑的笑了,让你们不认真学习,被骗了吧?

        “当然是假的。”

        “胃酸永远的神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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