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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面圣


“奴才拜见殿下。”

        池砚缩在门缝间心中一咯噔,偷听还是被发现了,无奈只得佯装从容不迫的站起来,理了理褶皱的衣袖。

        这些是前来给王妃送膳食的奴才们,低着头恭敬行礼,很快就吸引了殿内的莺莺燕燕们,纷纷起身相迎。

        “殿下。”

        “殿下怎么站在殿外,外头风雪大,快些进来吧。”

        最先迎来的是苏绾绾,笑语盈盈,他记得原著里君砚很依赖王妃,伉俪情深,超乎于夫妻之情的依赖,贵为侯府嫡女如今又是淮王妃,想来是有些手段的,只可惜天妒红颜。

        也是,夫君妻妾成群甚至不乏男妾,任谁都会被气死,这群人看起来其乐融融,其实各怀心思。

        说实话,母胎单身的池砚有些怵,尬笑道:“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

        苏绾绾却笑的如花般灿烂,邀他进殿内,“殿下哪里话,殿下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恰巧早膳也端来了,殿下不如与我们一同用膳。”

        “好吧……”

        池砚就这样被她硬拉进殿内,硬着头皮坐下,长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而这一大桌子,只有淮王和淮王妃有资格上桌,其余的人只能侍立在一旁看着他们吃或是随身侍奉,意思就是池砚得像动物园被围观的猴子一样,在众目睽睽十几双眼睛下吃早饭。

        恐怖如斯。

        池砚脑子一热,说出来让他后悔一天的话,“都坐,一起吃。”

        这些妾室们立刻面色惨白,咬着薄唇颤抖,他们虽也大多家世不凡掌中明珠,但面对暴戾成性的淮王殿下还是十分恐惧的。

        容侧妃:【淮王殿下是愈发可怕了,为了西凉百姓,我也该咬牙撑住才是。】

        男妾们:【王爷贪恋男色,这可是出头的好机会。】

        苏绾绾:【王爷怎么还不吃,他不饿吗。】

        偏偏此时传来一声略带玩味的笑语:【这碗里下点断肠散,死王八应该会很舒服吧。】

        池砚瞬间味同嚼蜡。

        一旁男妾找准时机,挽袖上前,“妾来伺候殿下用膳。”

        池砚刚抬头想说不用,这人就被另一个长相邪魅的男子拦住,“沈妃昨日入门,该是没侍奉过殿下用膳,这机会该让给沈妃才是。”

        这可不兴谦让啊!大哥!

        “我来吧。”沈鹤辞非但没有推辞,还很是自然的拿过池砚手中的碗,缓缓为他舀起一碗鸡汤,“王妃娘娘院中厨子乃是江南请来的大厨,用料火候都十分讲究,口味一绝,殿下应该会喜欢。”

        一碗鸡汤递到池砚面前,池砚手中轻颤咬咬牙端起了碗,悄悄摸摸的看了看。

        这汤……有毒吧,下了吧,就刚刚,那什么断肠散,呜呜呜肯定下了。

        苏绾绾微微挑眉,言语中满是猜疑,“沈妃昨日刚进府,怎知本宫院中厨子是兄长特意从江南请来的?”

        沈鹤辞手中一怔。

        在苏绾绾猜忌的眸光下,沈鹤辞低头不语静了许久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池砚见气氛不对,所以也不管汤里有没有毒,莽的将汤药喝下,夸赞道:“不愧是江南的大厨,这口味确实不是一般厨子能比的。”

        “王爷喜欢就好,来人。”苏绾绾心思果然马上收了回来,“去赏。”

        沈鹤辞松了口气,看了池砚一眼,【这死王八也不是一事无成。】

        池砚表面笑嘻嘻啃着一块酥卷,内心骂骂咧咧,救你还骂人真的是狗咬吕洞宾。

        “来殿下,多吃些。”苏绾绾为他夹菜。

        但池砚早上向来只吃半个苹果,为了控制体重常年吃的很少,刚刚那一碗鸡汤已经让他很有罪恶感了,他需要跑。

        “殿下!殿下!”

        池砚很自信的放下筷子,看着小侍从急急忙忙的样子,肯定得救了。

        “陛下召您进宫,以及沈妃随同您一起进宫面圣!”

        池砚差点摔下去,面圣,皇帝!这怎么还来祸不单行啊。

        皇家亲情一向淡薄,当今圣上也一样待人也是拒之千里之外,不威自怒手段狠厉果决,即使是几位老臣在其面前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圣上却独独弟弟淮王殿下百般疼爱万分宽容。

        都知陛下生母出生低微,从小吃了不少苦,后来养在如今霍太妃宫中与淮王以及长公主一起长大,三人情同手足,陛下登基后一应兄弟姊妹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只有淮王殿下被宠坏的目中无人恣意妄为。

        这份独宠从淮王的轿撵就能看出来,直接行驶宫中无人敢拦,百官避让跪拜行礼。

        待池砚被宫人引进到銮殿,甚至都不需要通传直接就进了,侍立在殿侧的宫女太监垂眸跪拜请安。

        “淮王殿下万安。”

        “淮王殿下万安。”

        冬日寒凉外头风雪冰冷,銮殿内却如春温暖不闻一丝木炭呛鼻味,反倒是让人心安舒心。

        那正位高座上原本面色冰冷的圣上一见池砚,脸上立刻舒缓起来,还亲自下座相迎,“是阿砚来了。”

        其实池砚在书中看到这个叫君临的皇帝脑海里自动带入五十岁老头,可如今一见圣上身形高挑面如冠玉,双眼黯黯明黑如漆,这气场妥妥c位男一啊。与沈鹤辞这种一眼就知道美的美人不一样,君临像是一壶封存千年的浊酒,慢慢品才能懂其中的一方清彻。

        沈美人还不知自己在别人心中被比下去了,俯身下拜,“臣沈鹤辞,拜见陛下。”

        池砚这才回过神来,只是还未跪下就被君临拉了起来,“阿砚你莫跪。”

        君临很自然的握着他的手腕,“来,刚好这棋局难解,快过来陪朕下完。”

        “是。”

        池砚懂一点棋,知道这皇帝在步步让位,迟迟不吃他的子一直在放水,似乎一直想让他赢。

        池砚只觉君心难测,静下心想来听听这个一国之君内心在想什么,却发现一片宁静根本听不到他的内心,果然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思及此,池砚更不敢赢了,顺着皇帝的放水下在别处,这盘棋下了快两个时辰,沈墨寥就这般跪了要两个时辰。

        就这样沈鹤辞心里都没骂人,也真是难得一见。

        只是池砚无聊的快要骂人了,打游戏打这么久都会不耐烦,何况枯燥无味的棋。

        池砚心一狠,落子赢了皇帝。

        皇帝欣然一笑,将手中剩余棋子放回瓮中,“看来纳妾后沉稳多了,以往总是迫不及待的要赢我,今日却下了这么久。”

        池砚有苦说不出,“多谢皇兄夸奖。”

        皇帝神色一顿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沈鹤辞,戏怪道:“阿砚你看你,刚夸你沉稳长大了,怎么把娇妾忘了还跪在地上呢,还不快去扶。”

        池砚欲哭无泪,他为什么跪在地上你心里没数吗。可皇帝金口,池砚只能去扶。

        沈鹤辞先他一步起身,“多谢殿下,臣自己能起。”

        “那就好。”他还怕这药罐子直接晕倒呢。

        皇帝十分欣慰,眸中毫不掩饰的闪露出兄长对幼弟的宠溺。

        “阿砚真的是长大了,还记得朕刚被收养在霍太妃名下时,你才三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追着我喊哥哥,光着屁股也要与我同睡一张床,小屁孩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淮王能让九五之尊自称“我”了。

        “人都会长大嘛,可臣弟再长大,皇兄永远是皇兄,皇兄要是想听我叫哥哥,我可以私下偷偷叫。”池砚什么都不行,哄人的话一套一套他最在行了。

        皇帝果然被他逗笑,“朕虽有三子,却都不如阿砚讨朕欢心,若阿砚不是吾弟而是皇子,朕也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

        这是想让他喊爸爸呗。

        池砚不屑,又陪笑着想听听他的心声,但任然是毫无动向,这皇帝城府也太深了,完全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池砚一边打着哈哈说好话,“几位皇子只是年纪小,待过些年,定会父子同心。”

        “与他们同心,不如与阿砚交心,阿砚为我解忧甚是辛苦,封你为皇太弟如何?”

        果然,说这么多还是为了试探他,陛下正当壮年,后宫虚设也没有皇后,嫔妃虽多子嗣单薄全是庶出,人人都说陛下是想立淮王殿下为皇太弟,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要皇帝不蠢肯定听过。

        皇帝忌惮儿子的都大有人在呢,何况弟弟。君臣有别这道理他懂,先君臣后兄弟,他也懂

        不如皇帝顺心,也给自己留个全尸,“臣弟向来糊涂惯了,平日里就爱和府中妻妾们寻欢作乐,难当大局,恐难以担此大任。”

        皇帝脸色霎时冷清,不过依旧不动声色,“也是,先从处理家事开始,先治家方治国,不急一时。”

        “多谢皇兄体恤。”

        这皇兄属实可怕,他再也不要来了呜呜呜。

        可又聊了许久,几番对话下来几乎都是说的家常趣事,就如寻常兄弟一般,再也没有提过皇太弟这事,到有大臣求见才肯放过他让他回府。

        池砚走出銮殿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汗流浃背,上台表演都没这么紧张过。

        宽敞的马车上,池砚连吃了一大串葡萄才静下心来。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君临那张脸,池砚心中就有些不言而喻的情绪,可能对皇帝的恐惧是君砚本能自带的吧,不然他心跳怎么这么快。

        池砚皱眉思考,吃下最后一个葡萄,含糊不清道:“沈哥,以你的聪明才智,你觉得皇兄刚刚那番话几分真几分假?”

        沈鹤辞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陛下的心思,岂是我等能揣摩的。”

        【这话也敢问,真的是不怕脑袋搬家。】

        听到沈鹤辞的心声池砚反倒松了口气,听心声这个金手指没丢,刚刚皇帝面前不能听声了别提多慌。

        “也是。”

        马车突然停下,猛地刹住让池砚差点被甩出去,幸好拉住了沈鹤辞才不至于撞到车身。

        “事出紧急,别生气。”池砚帮他顺好衣服褶皱。

        沈鹤辞厌恶的闭上眼,【回去先沐浴十遍。】

        不至于吧。

        池砚尴尬不已,掀起车帷问道:“怎么突然停了?”

        “回殿下,是安嫔的轿撵堵着,奴才过不去。”

        淮王驾车的奴才以及随行的侍从浩浩荡荡,拦住了整条官道,贴身侍从似乎也一脸不满的等着对方让路,毕竟这宫中没有几个敢胆大包天拦淮王殿下的车,他们横冲直撞惯了,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双方对峙不已。

        对面香车里燕语莺声。

        “喜儿,为何不走了。”

        婢女汗珠涔涔,惶恐道:“回娘娘,前面是淮王殿下。”

        “什么淮王殿下淮皇殿下,本宫乏了,想回宫歇息,让他让路吧。”安嫔声音如珠圆玉润,慵懒非常。

        那奴婢都快吓哭了,“娘娘不可,淮王殿下是……”

        安嫔不由她哭,不满道:“本宫管他是什么,本宫乏了,让他让路。”

        【安嫔?好像是个小宫女,听说前些天凭借着美貌一步登天封了嫔正得盛宠,可惜啊,心比天高敢让淮王让路,这次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池砚啃了一口梨,频频点头听沈鹤辞场外解说。

        吓得人小婢女手足无措的跪下,替主子说情,“殿下,我家娘娘久居深宫身子不适,想要快些回宫休息,恳请淮王殿下通融。”

        “无妨,左右本王也不赶时间,让安嫔先过吧。”池砚通情达理。

        “是!”最前排侍卫都拿出刀来了,就等王爷一声杀无赦,可等他们听清都愣了,“啊?”

        侍卫们都不解,收起了刀,那安嫔的婢女也差点瘫倒在地,连连谢恩,“谢殿下,谢殿下。”

        而后淮王殿下一众奴才侍卫都被逼到官道边角落,让安嫔的轿撵先过,旁边行过的宫人们都傻了眼,堂堂淮王殿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池砚倒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她正得盛宠嘛有些飘也能理解。

        待安嫔轿撵过,池砚催促,“走吧,好冷好冷。”

        池砚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回到府中便安心看小厮们烤鸡蛋了。

        围着炭盆一屁股坐下,池砚死死盯着炭盆中的鸡蛋,想着待会一爆他就将这鸡蛋抢走。

        却没想到他还没坐热乎,宫里就传来消息。

        “殿下,您是不是出宫时与安嫔交谈了几句。”

        “嗯。”池砚盯着鸡蛋,又很激动着怕它爆炸。

        “安嫔被处死了。”

        “砰!”

        鸡蛋终于爆开,这声炸声却让池砚心悸,“什么?”

        “安嫔的尸体,已经按陛下吩咐扔到了乱葬岗。”

        不是说盛宠吗,怎么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忽的就被处死了。

        但他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他出宫碰到安嫔的事会被皇帝知道,只有一个可能,皇帝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

        池砚毛骨悚然,“沈哥你怎么看。”

        沈鹤辞本来是想去沐浴的,被他拉过来看炸鸡蛋本就没好脸色,“应当是陛下听说安嫔出言不逊,所以杀了她为殿下出气。”

        【这不显而易见吗,这死王八怎么这么蠢,明显就是怕他与后妃私通勾结,皇帝干脆将后妃杀了,真蠢。】

        离谱。

        显然是心中这种,皇帝忌惮淮王勾结后妃,所以杀之以绝后患,一切都说得通,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不过,皇帝连自己的亲弟都怀疑,沈府现在岌岌可危,不知阿同通知了父亲没有,不行,今晚我必须回一趟沈府。】

        池砚安静坐在炭盆边烤火,没有再说话。

        他们现在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监视下,沈鹤辞这么冲动定会被心狠手辣的皇帝盯上的。

        池砚心中抉择,今日必须阻止沈鹤辞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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