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买妖衣
莫灵萱掏出了荷包，将里面的珠宝全都倒了出来：“这些就是我的全部财产。我也知道你们这里只收什么玄武甲、夜明犀还有什么龙涎凤羽的，但那些我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用来买你们这里的东西了。就是这些珠宝，也是我朋友卖了全部家当给我凑的呢，我一开始还以为有了这些，可以在这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呢，谁知你们这里根本看不上人间的珠宝。”
琼浆娘子看着散落在桌上的夜明珠和宝石，确实傻了眼：“兜里就这点东西，你们也敢来逛千目妖市？”
见莫灵萱和秦小五，一人一兽呆萌的模样，琼浆娘子不觉微微摇头低叹：“你们还真是不知道死字儿怎么写。”
见她这么说，莫灵萱有些不服气道：“其实原来也没这么少。原本我这里还有一颗很大的夜明珠。谁知在前面的异禽堂，我贪嘴吃了一个百味蛋，就被那老板收去了那颗最大的夜明珠了。”
“异禽堂？怎么可能？那可是我们这条街上最黑的店了。你用一颗夜明珠就吃了那柏子奇的一个蛋？他那里最便宜的蛋都要五枚玄武甲呢，而且很少单独卖。”琼浆娘子瞪大了眼睛。
“他倒是想收那些，不过也得我们有啊。我这不是，只有这些嘛。原本他是要让我们来你这里换什么龙鳞凤羽的。但后来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也只得作罢了。那颗夜明珠，他说的只是还那颗蛋的利息，以后若有了玄武甲或夜明犀，还是要还给他的。”莫灵萱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太好了。”琼浆娘子听到这里反而抚掌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万年铁公鸡柏子奇也有吃瘪的一天，又想诓人来骗我的雪龙涎和火凤羽，真是老天有眼，让他碰上你们两个穷鬼，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此语一出，莫灵萱和秦小五齐齐垮脸，而琼浆娘子也陡觉失言，忙掩嘴笑道：“别介意别介意。我的意思是，活该他血本无归。”
眼见莫灵萱和秦小五仍闷不吭声，琼浆娘子便将小瓷瓶又推到莫灵萱的面前，说道：“我被那柏子奇坑了好几回了，今儿个你们也算变相替我出了口恶气了。这瓶一日丹就算我送给你的。不过妖市的规矩，决不能做白利买卖，所以我也必须收你一颗珠子意思一下。”
说完，这琼浆娘子又取走了莫灵萱剩下的一颗夜明珠。
“别……”莫灵萱看着瞬间空瘪下去的荷包欲哭无泪。
“怎么？你还舍不得？”琼浆娘子斜睨着她：“你这珠子一百颗都不抵我这一颗一日丹。何况我还给了你七颗。”
“不不不，您别误会。”秦小五见琼浆娘子脸色微沉，赶紧解释道：“钱财本乃身外之物，有什么舍不得的。况且这些东西在这妖市中也不值钱，只不过，我们原本是要来买妖衣的，原本想着碰碰运气挑个便宜的就行，谁知这一下子就少了两颗夜明珠，这……”秦小五为难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儿。”琼浆娘子冷笑了下：“别说多两颗夜明珠了，就算多一百颗，这千目妖市里最便宜的妖衣，你们也买不起。”
“啊？”一听这话，莫灵萱和秦小五都呆住了：“这里的妖衣这么贵的么？”
“可是没有妖衣，我可怎么办哪？”莫灵萱这才开始意识到难题。
琼浆娘子扫了他俩一眼，翘起了二郎腿，洋洋得意道：“能遇上我也是你俩天大的造化，今日我就好事做到底，给你们指条明路吧。”
她玉手一指，指着门外右边的街道：“你们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最前面的拐角处有一处野天牛妖衣摊儿，专卖一些人间收来的灵力极其低微的妖衣。满妖市里也就只有他愿意收人间的珠宝金银了。不过那野天牛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定时儿，只有没钱用了的时候才会出来，看你俩的运气了。”
走出无忧酒坊，莫灵萱和秦小五根据琼浆娘子的指点，出门后直走左拐，沿途倒也见着不少各形各式的妖衣铺，但都是明码标价，也没有一家是收人间金银的，所以他俩连门儿都没敢进。
他们只得一直往前走，可是一直到走到拐角处也没见着琼浆娘子所说的妖衣摊儿。除了一块空地和大树，啥都没有。
“咦，秦小五，琼浆娘子不是说这里有一家妖衣摊儿的么？怎么没有呢？我们找错地方了么？”莫灵萱四下环顾。
“不可能呀，她说的是这里啊。”秦小五夹着尾巴原地转圈。
就在这时，一只闪着银光的画卷从天而降，画中是一间气派华丽的铺面，里面妖衣琳琅满目，栩栩如真；待画卷落到地面之时，画中的铺面立刻跳出画轴，化为实体，矗立于拐角处的空地上。看得莫灵萱和秦小五目瞪口呆。
“秦小五，难道这个就是琼浆娘子说的那个专卖低微灵力妖衣的，小摊儿？”莫灵萱望着这家铺子，规模、大小都比他们之前见到的所有妖衣店都华丽气派，怎么也不像是卖低微灵力妖衣的小摊儿啊。可是眼下这个拐角处啥铺子都没有，唯独就这一家，还是刚刚才开张营业的妖衣铺。那琼浆娘子又说的很清楚，那妖衣摊儿就在这里，这就不由她不起疑了。
不过这一路走来，她是真的不敢再贸然进店了，啥都没买着就没了两颗最大的夜明珠，还是扔水里连个声响都不见的那种，这千目妖市也太坑了。
她迟疑着迟迟不敢伸脚进门。
秦小五也张望了半天，犹犹豫豫：“我看不太像。不过……”他沉吟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莫灵萱着急了：“你想到什么就说吧，跟我还卖什么关子？”
秦小五摇着尾巴：“不过，若是这琼浆娘子对‘小摊儿’这三个字的理解和咱们不同，那就不好说了。”
“理解？”莫灵萱没转过弯来。
“就是说，万一这种级别的铺子在他们眼里就是小摊儿呢。”秦小五一本正经分析起来：“你看咱们之前路过的那家什么异禽堂，还在路边儿摆了一个摊儿呢？那铺面儿看着也是极不起眼的，谁能想到他家的东西会是这条街上最贵的？所以呀，兴许这妖市的生意和人间是反过来的。越是看上去气派豪奢的铺面儿，在他们眼里就是小破摊儿；而越是寒酸不起眼的小铺小摊儿，说不定在妖市反而就是贵价大店儿。”
“是不是真的？”莫灵萱半信半疑：“这些妖精做生意有没有这么奇葩？”
此时，店中走出一个身着翠羽黄衫的女子，身段婀娜，摇曳多姿；对着莫灵萱和秦小五热情招呼道：“二位贵客可是要看妖衣，本店近日来了一批新货，成色品相都是上乘，喜欢的可以进来试试。”
一听“上乘”二字，吓得莫灵萱赶紧摆手：“不不不，我们不要看上乘货，普通货色，或者下乘，下下乘就行，有吗？”她兜里就剩几颗红蓝宝石了，可再也不敢不问价就进店了。
“有有有，我的店里什么妖衣都有。正巧，我们最近有一些需要折价处理的旧货。您若是看中了多拿两件，我一定给您一个合适的价格。”翠羽黄衫女子笑得花枝乱颤，上来欢欢喜喜揽着莫灵萱就往店里拖。
眼见这翠羽黄衫女子如此热情，这莫灵萱也就不好意思再推辞，硬着头皮随她进店了。
一进店门，她瞬间就被几件展示的妖衣引得移不开眼：一件陵鱼妖衣，银光清影、寒幽冷艳，鱼尾乃至全身镶嵌着细细密密的深海明珠，真乃绝世罕见。
“羽裳夫人，我定的那件百花霓裳好了吗？”一个清雅秀丽的白衣女子入店而来，所到之处，留下阵阵沁人之香。
茉莉花香，好香啊，莫灵萱仔细看着那女子，果然白裙衣尾都卷起点点莹白茉莉花瓣。
“好了，好了，您看，那就是。”羽裳夫人指向另一侧。
莫灵萱和白衣女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无数鲜艳花蕊织就一件衣裙，锦绣团团，彩蕊如云，浓郁的香风阵阵扑来，满室皆香。
羽裳夫人取下了那件花衣，给那白衣女子披上，莫灵萱只觉眼前瞬间一亮，原本这白衣女子就长得很美，秋波清莹、娇怯清丽，虽不是国色无双，但也可称得上是惊鸿美人了。
谁知这件芳菲彩衣加身以后，所有花蕊尽数开放，霎时间花光璀璨、繁盛不已；此女子更是艳光四射、旖旎绝伦，宛若风前飞絮雨中花，看得莫灵萱都眼睛发直。
突然间她感觉手上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好家伙，这秦小五的口水滴答了她一手。
“秦小五，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莫灵萱急着赶紧甩了甩手，嫌弃地说道。
秦小五也自觉失态，“喵呜”了一声低着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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