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拿人手短
一听鹜儿说得那片叶子如此重要，吓得莫灵萱赶紧伸手入怀，摸了摸，还好还好，叶子还在，她赶紧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入乾坤袋中收好了。
当初英兰给她的时候，她还满不在意呢，也不知平白无故给她个叶子做什么，幸好没有脑子发热随手扔了。
“这叶子在你们入妖市期间每日都会生长，待到完全长成之时便会自燃殆尽。所以当你们发现这叶片色泽发红，并且隐隐烫手的时候，就代表着叶片即将自燃，一定要立刻出来了。”鹜儿继续说道。
莫灵萱忙不迭点头：“明白，明白。”
“第二，这千目妖市内的异兽妖灵数不胜数，尤爱食人精元，你们凡人之身行走在此，恐将会有危险。所以最好添置一身妖身行头，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鹜儿细心提醒。
“妖身行头？那个贵吗？需要多少银子”莫灵萱瞅了一眼莫灵悠，经过之前几次，如今她可学乖了，凡是要花钱的地方，都不擅自做主了，直接请示莫灵悠。
“莫姑娘，英兰给你的荷包呢？”鹜儿笑问。
“荷包？喏，在这里。”莫灵萱赶紧从怀中掏了出来，递给了鹜儿。
鹜儿笑着未接，而是对莫灵萱说：“你打开吧。”
莫灵萱依言打开了荷包，一看，乖乖隆滴咚，发大财了，里面竟是满满一袋华丽斑斓的宝石，还有几颗硕大的溢彩夜明珠，光洁如月、璀璨生辉，看得莫灵萱的眼睛都直了。
“这个……这个……”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这么亮的宝石和夜明珠，那夜明珠比之前白沧宸代她付账的那个还要大上数倍，莫灵萱激动得手都在微微发抖，她这是捧了一座城在手心哪。
“这包东西是我们家中最值钱的东西了。你们就用这些去添置妖衣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妖市物价几何，若是少了还请姑娘切莫见怪。”鹜儿含蓄说道。
“不见怪，不见怪。不过，鹜儿，你也太客气了。我们自己其实有银子。”莫灵萱嘴上虽这么说，但眼珠子却很诚实，就差长在这些珠宝上了，完全移不开视线。虽然她对珠宝玉石知之不多，但单看这大小和色泽，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绝非凡品。
“是啊，鹜儿姑娘，你能送我们到这里来，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怎能再收你的钱财。况且，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们真的不能收。”莫灵悠也被吓了一跳，她自小涉猎颇多，古玩珍宝也鉴赏过不少，这荷包里的宝石和夜明珠已不能用金银来衡量了，尤其那几颗溢彩夜明珠，她只在野史古籍中看过描述，如今得见，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着她伸手去取莫灵萱手中的荷包要还给鹜儿，但莫灵萱的手指却很没出息地勾住了荷包。
“灵萱，放手。”莫灵悠觉得丢脸，轻嗔了一句。
莫灵萱苦着脸：“姐姐，不是我不想放，是手指自己不听使唤，抽筋了，伸不直，放不开。”
那么费劲!秦小五看不过眼，上前一口嗷呜咬了一下莫灵萱的脚趾头。
“嗷……”莫灵萱疼得立马松手，两手抱住了脚：“秦小五，你想死是不是，敢咬我。”
“呵呵，这不就放开了。”秦小五撇须得意一笑。
“二位莫姑娘就别和我客气了。这些东西也是相公此前留给我，让我万不得已之时，进这妖市，带着以防万一的，究竟价值几何我并不清楚。这千目妖市内，万妖齐聚、处处诡谲，你们人生地不熟，多带些珠宝玉石备着防身也是好的。”鹜儿表情诚恳。
虽然鹜儿这么说，但莫灵悠看着手中的珍宝，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此时秦小五眼珠一转，对莫灵悠说道：“莫姑娘，人家这位姑娘说的有道理，我们谁都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里的买卖规矩。不过无论是天上人间，还是冥府妖市，都没有不劳而获、吃白食儿的规矩。咱们不如先收着，若能用的上，那是花得其所，总比事到临头，没银子干瞪眼要强；若是用不着，那是最好，等出来以后再还给人家就好。”
秦小五这番话倒是提醒了莫灵萱和莫灵悠，所谓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她俩可是都经历过无钱可用的窘境。
尤其是莫灵萱，那感触可是相当的深，人间没钱付账还要进衙门挨板子，这里可是千目妖市，举目皆妖，谁知道没钱付账是个什么下场，她们总不能期待妖比人还好说话吧。
想到这里，莫灵萱快速地将莫灵悠手里的荷包拿下，收到怀中放好了，对着鹜儿郑重其事说道：“鹜儿，还是你说得对，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留着以防万一还是很有必要的。你放心，这些盘缠就当是你借我的，等我回去了，一定会还你。”
结果话一出口，她心下立时又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刚刚看姐姐的表情，这些东西的贵重程度似乎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没派上用场就罢了，万一要是真的花光了，这折合成人间的银子，到底是多少啊？她的抠门老爹若是知道她背了这么大一笔债，会不会扒了她的皮？
正当莫灵萱胡思乱想之际，鹜儿欣然一笑：“莫姑娘莫要说这样的话，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而已，能够用得其所才是钱财的真正价值。何况我和众姐妹已然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涉人间，所以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是无用之物了。不过，若您真的有心相报，我确有一不情之请，望姑娘考虑一二。”
一听不用还钱，莫灵萱眼睛都亮了，大气一挥手：“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违背礼义之事，我莫灵萱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这个时候管他什么不情之请，只要能抵上这笔银子，她都不会拒绝。
鹜儿凝思片刻，突然对着莫灵萱盈盈下跪，惊得莫灵萱赶紧伸手去扶，却只能触到空气，急得她只好屈着腰对鹜儿说道：“你下跪干什么，不是折煞我们吗？你既带我们来到这里，还给了这么多的珍宝，对我们来说已是很大的恩情了。还给我们下跪，我们成什么人了。”
鹜儿轻轻摇头：“莫姑娘，您别这样说。您知道我们是妖之后，不仅没有嫌弃我们，还救了我们姐妹众人性命，恩同再造，小小一跪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我这一跪不仅是感念姑娘的救命之恩，还是为了相公。”
“马旭？”莫灵萱愣住了。
“虽然我不知道相公为何要掳走那些人，但他真的不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妖。纵使他过去做过许多错事，也是为势所逼、迫不得已。小女子希望诸位能看在我……我们送你来这千目妖市的份上，若是遇见了相公，无论如何，还请饶他一命，放他出来与我们团聚。小女子在此叩谢各位大恩。”说完，鹜儿重重磕头。
莫灵萱眼看着鹜儿不断磕头，却是扶也扶不了，拦也拦不住，急得手足无措：“你，你别这样。我的三脚猫工夫你也见过，谁都打不过。我哪能杀得了他呀。”
她话音未落，腕间戮狂突然滋滋作响了一番，电得莫灵萱龇牙咧嘴：“戮戮，你干嘛？”
秦小五淡淡搭了一句：“它说只要你开口，它可以代劳干掉马旭！。”
戮狂立刻滋滋以示回应。
“什么？”鹜儿悚然一惊。
“闭嘴吧你！”莫灵萱狠狠瞪了一眼秦小五。
莫灵悠一直未吭声，默立一旁，眼神微动，看向白沧宸，这里能轻而易举杀得了马旭的没有别人，鹜儿此举虽然对的是莫灵萱，求的却是另有他人。
果然，白沧宸冷眼旁观片刻，默然出声：“可以，我答应你。”
听到白沧宸这句话，鹜儿猛地抬头，眼中闪着惊喜的光，她所做的一切其实正是做给白沧宸看的，只有他亲口答应饶马旭一命，马旭才能真的安全。
“不过”白沧宸话锋一转：“若是他敢出手加害我们之中任何一人，我必不会饶他。”
鹜儿微微一怔，随后连连点头：“小女明白，小女明白。”
说罢，她盈盈半膝向众人行礼：“小女子在此向各位告辞，但愿诸位一路小心，平安归来。”
“鹜儿姑娘，你也要多加保重。”莫灵悠看着她意味深长。
鹜儿轻轻点头，微笑中光影渐渐消失，不知为何，看着她消失的光影，莫灵萱的心头涌上一阵莫可名状的惆怅。
不过，惆怅超过三秒也就不是莫灵萱了。
待鹜儿完全消失后，莫灵萱又喜滋滋地将怀中装着珠宝的荷包又掏了出来。
“灵萱，你干什么？”莫灵悠见莫灵萱再次打开了荷包，感到奇怪。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分钱啦。”莫灵萱眨巴着眼睛，微微皱眉说道：“这么一大笔钱，放在我一人身上，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哦，那就放我这里吧。”莫灵悠伸手就要取那荷包。
吓得莫灵萱本能地向后一跳，呵呵笑道：“等一等，姐姐，等一等。我话还没说完呢，身上银子太多，我压力会大。但是如果一文没有，我的压力会更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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