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鬣妖
“是啊，修仙门派什么法术不会？我听说有什么茅山术法还可以控制死人呢？”
“对，施法把我们变成妖，说不定这些人自己才是真的妖怪。”
“怪不得自从这些人来了百馐城以后，就发生了好多怪事儿，原来都是他们搞的鬼。”
剩下的三个小厮大着胆子应声附和，与潘列一唱一和。
而顾灵喻牵着的那只小鬣狗此时也缓过气来，凶狠地冲着众人龇牙咧嘴，嗷嗷狂吠。
“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光天化日将平民百姓变成狗妖，真是天理难容。”潘列对着钟大人躬身作揖。
“这……这……”钟大人此时也是惊疑不决，以他的认知，也着实难以判断眼下究竟哪个是人，哪个是妖。
咻……咻……
又是几道银光飞速闪过，仍在七嘴八舌叫嚣的三个小厮须臾之间又立刻被定住。紧接着和之前那个小厮同样的情形，又有三只小鬣狗接二连三地从皮囊中钻出。
只不过，这三只小鬣狗可就没有先前那只幸运了，在它们落地后，身体竟肉眼可见的凝结成冰，最后都被冰封在冰块中。
“哈哈，这个好玩儿。”莫灵萱顿时来了精神，这个情景她可太熟悉了。
她熟门熟路地拾起了一块青砖，趾高气扬地在潘列眼前绕了一圈，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那几个冰块的面前，对着潘列和顾灵喻牵着的那只小鬣狗说道：“你们不是说我们修仙门派会障眼法吗？那本小姐现在就给你们表演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障眼法，看好了，别眨眼睛哦。”
哐当一声，那块青砖砸向冰块的瞬间，冰块当场落地碎裂，连带着小鬣狗的头尾、四肢和脏器全都碎成冰珠散落一地。
那只还活着的小鬣狗当场傻掉了，浑身哆嗦得就像打摆子，咧着的嘴半天合不上，吐着舌头吓得只能出气儿了。
一旁的潘列也是一脸震惊，脸色铁青，却仍是一声不吭。
柿子得挑软的捏，唬人还得胆小鬼。
莫灵萱目光锁定吓得魂不附体的小鬣狗，笑嘻嘻：“好玩儿吗？你别着急哦，等姐姐砸完了这三个，就轮到你了。不说实话的下场，就是身体会碎成渣渣呢。”
“看着哈，一二三。”莫灵萱又作势扬起了青砖。
“姐姐饶命，姐姐饶命。”小鬣狗突然嗷地一声说话了：“别砸，别砸我哥哥。我说，我都说，我们都是妖，我们是鬣妖。求求你，别杀我们。”
“别杀你们。”莫灵萱突然提高了音量：“那你们为什么要咬死许太医？他和你们有何冤仇，要将他活活咬死？”
“我……我……”小鬣狗嗫嚅着看了潘列一眼，咬牙说道：“都是潘爷吩咐的，为了取回那两条化尸虫。”
结果它刚说完，一个身影如风般扫过，顾灵喻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小鬣狗已然倒在血泊中，脑袋耷拉在地上，脖子直接断成两截，中间仅剩一层薄皮连着。
它睁着大大的眼睛，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似是难以置信自己瞬间就这么死了。
而潘列则缓缓地抬起了闪着精光的利爪，若无其事地舔去了还滴着的一抹血迹：“早知你这么多嘴，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你……你……原来你真的是妖？”钟大人指着潘列，手指哆嗦得难以自控。
潘列举目环视众人一番，对着钟大人邪戾一笑，人头瞬间变作一张巨兽脸，狰狞无比。
“啊……妖怪，妖怪，有妖怪。”钟大人身后的一众衙役轰然作鸟兽散。
而钟大人则如秋日残叶一般，惊得浑身僵直，顿在原地打摆子：你们别走啊，别走啊，谁来，谁来扶本官？”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可惜腿脚似乎完全失去知觉，就是动不了。
只有莫灵萱不紧不慢来到他身旁，叹了口气：“钟大人，我都早说了他也是妖了，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嗯嗯嗯嗯嗯。”钟大人哒哒哒脑袋直点，不过却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惊恐地看着莫灵萱身后的一抹凶光。
“都是你这臭丫头多管闲事，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潘列目露凶光，挥舞着双爪向莫灵萱突然发难。
莫灵萱闻声回头，眼前突然一阵疾风略过，一束疾速风流瞬间将她卷了起来升腾上空。
“抓紧我，不要怕。”一只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护住了她的头，她的脸瞬间离一个胸膛好近，若隐若现的胸沟看得她心跳加速。
随风旋转中，莫灵萱一抬头，南昭修的脸渐渐清晰，他一脸认真地操控着风术，同时警惕着潘列随时突袭。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咸鱼二世祖，大淫贼嘛？怎么今天这么顺眼？不对，简直是自带光芒。
莫灵萱心中隐隐涌起一阵怪怪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又有些暖暖的。
“莫灵萱，莫灵萱，你怎么了？”南昭修一脸疑惑地盯着她。
莫灵萱陡然回神，原来他们已经稳稳落地。
南昭修见她却是一副呆呆痴痴的表情，脸颊还微微泛着潮红，不由上下仔细检视了她一番：“你怎么了，他有没有伤着你？”
莫灵萱迷迷糊糊地摇摇头，咦，怎么手心好像湿漉漉的？
她低头一看，竟然满手的鲜血，她差点叫起来，不过好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疼？手上也没有伤口。
她不由抬头再看南昭修，原来是他受伤了，肩部两道深深的利口，血流如注。
“南昭修，是你受伤了！”莫灵萱惊叫着指着他的肩部。
“我？”南昭修似乎还没感觉，懵然转头看去，一片殷红血迹猛然入眼，衣衫都被血浸湿了。
他再伸手一摸，满手黏糊糊的血，顿觉眼冒金星，腿虚脚软。
“哎哎哎，南昭修，你怎么了？”眼看着南昭修就要晕倒，莫灵萱赶紧用身子顶住了他。
“我，我头好晕。”南昭修突然间面色惨白。
此时顾灵喻也赶紧上前来扶住了南昭修为他把脉。
“不好，难道是中毒了，潘列的爪子有毒？”莫灵萱脸色大变，一抬眼就发现潘列此时已被定住了，冰雪覆身，脸色乌紫，头顶不断冒出冰寒之气。不过莫灵萱看潘列的胸脯仍在微微起伏，眼珠也在转动，应该是白沧宸留手了，并没封死他。
“岂有此理，你敢下毒。”莫灵萱怒了，一眼瞥见顾灵喻腰间的匕首，倏地拔了出来。
“解药呢？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在你身上戳八十个窟窿。”莫灵萱气势汹汹，手持匕首抵着潘列的脖子。
潘列竭力运功抵御寒气，喘着粗气：“你莫冤枉我，我的利爪没有毒。我要的是你的眼睛，怎么会动他？”
“你还不承认”莫灵萱气得举起匕首刺向他的眼睛。
“慢着，灵萱，他没说谎。”顾灵喻说道，他正一手搭着南昭修的脉搏。
“没说谎？”莫灵萱愣住了：“那南昭修为什么会晕？还有他脸色怎么突然那么难看。”
顾灵喻清咳了一声，问南昭修：“南兄，你是否自幼看到鲜血就会头晕胸闷气短？”
南昭修无力地摇头说道：“我是看到自己的血才会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众人皆不解。
顾灵喻竭力忍住笑，一本正经说道：“依我之见，南兄并非中毒，只是有些晕血症状，不过不严重。”
“晕血症？”莫灵萱和潘列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遍，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
莫灵萱当即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学我说话干什么？”
潘列则是一脸震惊错愕，叨叨自语：“怎么可能，晕血症？大男人居然会晕血？真是失策！”
也难怪他们反应这么大，晕血症这种病莫灵萱以前在山下听大夫说过，据说有很多养在深闺的，身子羸弱的富家小姐会得这种病，见着血就头晕眼花，面色苍白。但还没听说过大男人也得这病的。
不过吧，自己人再怎么不争气，也轮不到外人来耻笑。
莫灵萱拉长了脸，对着潘列横眉怒目：“失什么策？他晕血关你什么事？你激动什么？”
“一个大男人，还是堂堂修仙门派的弟子，居然会晕血，这……这怎么可能？”潘列难以置信，眼中充满了愤懑懊恼，突然一口气没运好，喷出一口血来。
“嘿，大男人怎么了？修仙门派弟子又怎么了？他是晕血还是怕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只妖管得倒挺宽的，居然还操心起仙门弟子的事，你管得着么，也不看看你自己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莫灵萱讥言嘲讽。
“你……”潘列抬头一脸不忿地瞪着她。
她立刻狠狠地瞪了回去，这个时候不耍威风，更待何时？
“你瞪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即便你没给他下毒，他的手还是你伤的，现在还因为受伤晕血了。所以，我还是要捅你十七八个窟窿。”说完，她抬手就要刺向潘列。
“等等，我有话要先问他。”一个冷漠的声音响在身后，是白沧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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