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以身相许？
少年只见柳思意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发抖，自觉理亏，老老实实地把衣服脱了。
也是他倒霉，之前第一次用惊雷伞时，身上的青缎外袍就被炸得破烂不堪了。
眼下脱下一看，满身是洞，穿与不穿都没啥区别。
他只得再脱了里面一层的中衣递给了莫灵萱，莫灵萱给柳思意披上后一看，这中衣虽然比外袍好一些，可还是有几处大洞，柳思意几处玉肤裸露在外，甚是显眼。
莫灵萱脸一沉，手向少年一伸，说道：“不够，继续脱。”
少年憋着一口气，刚想发作，此时柳思意打了个喷嚏，他那口气又生生吞了回去，老实地将贴身的里衣脱了下来递给了莫灵萱。
莫灵萱再给柳思意穿上后，发现这里衣太薄，觉得还是有些不妥，眼也不抬，再次向少年伸手。
过了一会儿，莫灵萱觉得手上湿湿滑滑的，她转头一看，少年给她的是一顶大大的荷叶。她刚想发脾气，一抬头，方才发现这少年已脱得光溜溜，只剩一条兜裆布蔽体了。
少年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脱无可脱了，只有这个了，姑娘凑合凑合用吧。”
莫灵萱“啊”的一声捂住了眼睛，叫道：“你……你这淫贼，怎么能脱成这样？”
少年双手捂着兜裆布的部位，一脸生无可恋：“我也不想这样，不然你让柳姑娘把衣服再脱下来还给我？”
柳思意闻言一惊，赶紧双手裹紧了衣服。
莫灵萱被他噎得无语，只得啐了他一口，扶着柳思意慢慢向客栈走去，少年取了一片荷叶挡在胸前，跟在他们身后。
几人回到客栈，莫灵悠已准备了热水，以及干净的衣服为柳思意驱寒更衣。
少年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这一晚实在是惊心动魄，他刚准备上床休息，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极不情愿地开了门，竟是小山。
“什么事？”他问道。
“二位莫姑娘请你过去，说有要事相商。”小山说道。
少年想了想，说道：“这么晚叫我准没好事，你跟她们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就准备关门继续睡觉。
谁知小山用手抵住了门，悄声说道：“公子还是去看看吧，莫姑娘说如果你今晚不去，恐怕会出人命。”
一听人命二字，少年立刻睡意全消，转身回房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小山走去莫氏姐妹的房间。
刚一进门，就见莫氏姐妹正坐厅中，莫灵悠一如既往地从容冷静，莫灵萱则是一脸杀气腾腾，桌上还有一摞白布。
他急冲冲问道：“小山说你们找我有急事，什么人命关天？什么事这么严重？”
莫灵萱拿起白布直接扔到了他的眼前，说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拾起白布一摊开，竟是一条白绫，他觉得莫名其妙，问道：“姑娘这是何意？我不明白。”
莫灵萱一听火更大了，以为他在装傻，刚要冲上前与他理论，莫灵悠率先按住了她，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对少年说道：“我妹妹脾气急，公子别见怪。是那柳姑娘一时想不开，回来以后就用这白绫自尽了，幸好灵萱发现得及时，救了回来。”
“啊？那她现在如何？有没有受伤？”他着急地问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们给她吃了点安神散，现在睡下了。若是迟一步，人就没了。”看他有些担心，莫灵萱的气也消了一些。
知道柳思意没有大碍，少年松了一口气，继而又皱眉说道：“这柳姑娘为了什么想不开要寻死。难道是因为那蝙蝠妖？虽然被那蝙蝠妖上身是挺恶心的，可也用不着寻死啊。我要是她，要死也是先拉那蝙蝠妖垫背。”
听他这么说，莫灵萱刚压下的火苗又噌的蹿起来了，她气得冲了过去揪着少年的耳朵叫道：“我看她是死也应该先拉你做垫背的。谁跟你说她是因为那蝙蝠妖而自尽的。她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淫贼。”
少年痛得立刻挣脱开了她，揉着被捏肿的耳朵，痛倒算了，莫灵萱这声狮子吼，差点没把他耳朵给轰隆了。他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道：“莫姑娘，冷静一下。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话好说。”
莫灵萱又要冲上去，这回少年迅速反应，脚步如疾风旋影，轻松地叫她扑了个空。莫灵萱再次扑上前伸手去抓，他仍是轻巧躲过，往复几次，莫灵萱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莫灵悠旁观看着，心中早已有数。她知道若不是这少年有心想让，她这傻妹妹绝对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当下向莫灵萱训道：“灵萱，你闹够了没有，还不坐下。”
莫灵萱虽心有不甘，但眼看姐姐貌似要生气的样子，也只得乖乖坐下，喘口气休息。
少年见她坐下了，这才搬了张凳子，离她远远得坐下，笑嘻嘻说道：“对了，这才听话。”
莫灵悠正色对他说道：“公子，这么晚叫你过来，是因为柳姑娘的事。不过她自尽的确不是因为那蝙蝠妖。”
“那是因为谁？总不会真如她所言是因为我吧？”少年笑说道。
莫灵悠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莫灵萱则是狠狠地瞪着他，少年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迟疑地问道：“真的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莫灵萱插嘴说道。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少年觉得无法理解。
“你是真蠢还是装疯啊？”莫灵萱骂道：“一个姑娘家，被你把衣服撕成那样，什么……什么都被你看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少年慌忙解释道：“什么叫都被我看了。我可真没看见什么，救她的时候也是事急从权，才按了她腹部几下，不过那也是为了让她把水吐出来。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莫灵悠说道：“公子救人确是没错，只是，这手法……有些不妥。”说完，她的脸有些微红，因为想到了那时满地的碎衣布条。
看她的表情，少年便知她说的是衣服一事，他也有些惭愧，说道：“那个……的确是我没把握好分寸。不过……不过我也是一时情急，加上没有经验，所以，所以……”
“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现下你准备怎么办？”莫灵萱问道。
“怎么办？”少年被莫灵萱问得愣住了，他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去向她认个错？”
莫灵萱一听怒目相视，少年立刻改口说道：“光是认错肯定是不够的。那么……”他又想了一会儿，小心试探地问道：“我也让她撕一回我的衣服，大家扯平？”
他话音刚落，莫灵萱操起手边的茶盏就向他砸过去，这少年也是反应神速，身子一侧头一歪，那茶盏砸到他身后的墙上，当场碎裂，他转过头去稍稍比对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是他头的位置，若慢半刻，他可就要头破血流了。
他庆幸咋舌说道：“还好我躲得快。”转头他对着莫灵萱说道：“这位姑娘，我若说错了话，你直说便是，也犯不着要我的命呀，怎么说我今晚也算是救过你姐姐，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莫灵萱还想动手，莫灵悠喝住了她：“灵萱，住手。”接着她对少年行礼，致歉说道：“公子莫见怪，我这妹妹脾气冲，多有得罪了。”
莫灵萱没好气地说道：“姐姐你和他道什么歉，这个淫贼就是故意装傻充愣，不想负责任。”
听莫灵萱这么说他，少年不乐意了，他说道：“姑娘这话说得好没意思。你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我负什么责任，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知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敢作敢当。需要我负何责任，你们直说便是。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诿。”
一听他说这话，莫灵萱站了起来：“好，话是你说的。一个大姑娘，被你撕了衣服，看了身子，你若不娶她，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娶她？”少年瞪大了眼睛。愣了半响，急忙摇头道：“不成不成，我不能娶她，除了娶她，其他怎么都行。”
莫灵萱气噎，对莫灵悠说道：“姐姐，我就说这淫贼故意不负责任。你还说我的不是，你看他，明明是他在自己刚说出口的话，转眼就反悔。说一套做一套。这种人，就应该打爆他的头。”说完，随手抄起脚边一个凳子就要砸过去。
这少年慌忙用手挡住，叫道：“小姑奶奶，你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呀。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我不能娶她，我若娶了她，不出一日她就一命呜呼。”
莫灵萱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编这种三岁小儿都不会信的鬼话，就是不想负责任。好，你既不想负责，我们就去报官，告你……告你个……”
莫灵萱顿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说，抓耳挠腮好一会儿，忽然耳边有个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良家妇女。”
“对，告你□□良家妇女。”一语惊醒梦中人，莫灵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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