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似水流年

时间是一个写尽苍白的字眼。我无法去形容遥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有着孩童一般的娇嫩的眉眼，充满活力的体态，可是我总感觉，穿越那些表层，那里是静止，是深到不见底的黑夜。

        有时，她会静静地看着水晶球中的星空运转。

        "到底，她看透了多少东西呢？"

        有一天，我开玩笑问她，你猜猜，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呢？

        遥廓温柔地笑了，"我不知道"

        "……但是，无论你选择去做什么，不要害怕"

        回去的时候，我找不到那个流落的男孩了。等我望见他时，他已经在青空之上，和金红色的赤羽一起。我吹了一声口哨，赤羽低低啸叫一声，落在黑海岸边。已是夕阳时分，黄昏日落，又蒙着一层薄薄的黑雾。

        我说，"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我帮你"

        "什么时候？"

        "今天"

        他把我拥入怀中，在我耳畔说了一声，"谢谢你。"我的心跳随着那些雾气一样起伏不定。一瞬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我问他:

        "过去了多少天？"

        "很多天"

        "还记得吗"

        "嗯"

        我回想起那些时光，我想起这片土地让外乡人遗落，飘零的记忆，我想起他回过头来说，"我把我的过去讲给你听吧"，我想起暗夜的篝火，我想起黎明，就在这里，我把他的过去一次次讲给他听，那些颠沛流离，幻梦一般的分界线，广袤的荒原，地平线那端的远方，直至他的情感与回忆被一次次唤起，直至一次次我的心像遇见一年一度的星落，也惊起迷蒙的尘埃。

        "你没见过这里的北海，你大概也不想等到那个季节，但是其实那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海面结冰了，天色特别的白，只剩下枯草和北风，有时候会下雪，有时候没有雪，但是一去那里，我就能安静下来"

        他说，"其实你不想去那里"

        我注视着他，说"那我想去哪？"

        "你想飞"

        我不知从哪里忽然涌起了一种带着羞涩的勇气，我轻轻搂着他的脖子，在靠近他耳边的地方说，"你特别聪明。"

        他抓住我的手，我靠在墙边，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在我的唇上印上深深地一个吻，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至我再也不能分辨黑夜和黎明。

        "过去了多少天？"

        "很多天"

        "还记得吗？"

        "嗯"

        "我找了一个人帮忙，今天就可以把你送出去"

        他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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