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外公的决定

清晨的阳光总是和煦的，当阵阵烟花爆竹声响起，宣示着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随着一阵急促的爆竹声传来，床上正酣睡的小憨也随之醒了过来。

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这让小憨忍不住再次跳动了两下。

外面的爆竹声还在持续，声势极为浩大，难道过年了？一个问题浮上小憨的心头。

带着疑惑来到前院，果然看到兽医馆的伙计正在里外忙碌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许靖，今天也换了一身新衣服，对谁脸上都挂着笑容。

“小憨，你终于醒了，快点啊，我的铁锅炖大鹅可都下锅了，你的炭烤黄羊呢？”这时一身经典皮袄的德子高声喊道。

被德子突然这么一问，小憨也愣了一下，炭烤黄羊是给过新年准备的，难道真的过年了？

“呃...我睡了多久？”小憨忍不住问道。

“还说呢，从腊月二十二那天晚上回来就一直睡，睡几天你自己算啊...”德子指责道。

腊月二十二那天晚上小憨吃过饭就睡觉了，这一点他倒是记得。

只是没想到这一觉居然让他睡到了大年三十，好像这一次比上次修行圣心诀用的时间还长。

既然大家都在为了年夜饭忙碌，那他也不能闲着，索性就在前院支了两口大锅，先将黄羊抄个水。

紧跟着各类去腥和入味用的调料也被一股脑的扔进锅中。

趁着这个时间，小憨又背来了两袋子煤炭烧了起来，用作后面炭烤黄羊之用。

抄好了水的黄羊被捞出晾凉，穿在烤架上，这样就可以放在炭火上炭烤了。

小憨的这个方法，还是当初在青石村的时候跟傻憨叔学来的，目的就是去腥、脱脂，烘烤起来更加方便。

当夜幕降临之际，烤架上的黄羊已经被烤的油光锃亮香气扑鼻了。

再加上精心准备的秘制调料，再过不了一会就可以上菜了。

烤好的黄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被放在案板上，在小憨手中的阉猪刀上下翻飞之际，一片一片标准大小的炭烤黄羊肉飞进旁边摆好的盘子里。

阉猪刀，名字虽然不太好听，可胜在短小锋利，再加上小憨用了十来年，早已经用习惯了。

大年除夕夜的年夜饭，也是兽医馆一年到头来唯一一次所有人聚在一起的一顿饭。

足有二十多人的年夜饭，还是相当热闹的，再加上一桌子美食美酒，新年氛围十分浓厚。

“许靖，今年的新年还是由你来主持...”所有人就位，外公夏三怪开口道。

许靖点了点头，同时安排两名伙计到外面去燃放爆竹，一切显得都跟往常一样。

“有件事要跟大家宣布一下，先生决定过了年就要回老家养老去了，让我们举杯，敬先生一杯...”许靖说着端起了酒杯。

一听说先生要走，所有的伙计全都躁动了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三怪兽医馆将面临解散。

就是小憨闻言也愣了愣，这件事在之前他可从来没听外公夏三怪提起过。

而且这个所谓的回乡养老，小憨就更没听说过了，相处十年从未听说过他外公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一时间厅内的众多伙计议论纷纷，全都询问着外公夏三怪能不能不走之类的。

“许靖说的没错，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你们刚来的时候还都是孩子，转眼也都长大成人了，可我毕竟年事已高，没有那么多经历了...”对此外公也只能站起来跟大家表达一下意愿。

尽管大家不舍这些年来外公夏三怪对他们的照顾，可他们更明白，夏三怪确实年事已高了。

或许晚年能够回乡养老，也是在座的所有人乐意看到的结果了。

“我也知道大家舍不得先生，可他老人家心意已决，大家也不好勉强，不过别担心，对于大家的未来，先生已经做好了安排，我这里就跟大家说一声，也想听听大家的意思...”许靖说着，从袖筒里取出一张纸来。

一听说先生对他们的将来都已经做出了安排，所有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从头至尾小憨都没说一句话，在他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外公去哪他去哪就是了。

“先生离开之后，这兽医馆就交给张诚来打理了，如果有还想继续留下的，事后可去找张诚沟通，如果想离开自立门户的，也可以找我领取开铺子的钱，毕竟大家的技艺已经十分娴熟了，想来用来谋生还不是问题...”顿了顿之后许靖再道。

“许掌柜，我...我怕我不成啊...”这么多年来，张诚还是那副模样。

本来好好地一顿年夜饭，可眼下的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闷，一听说要分开，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

“没什么好担心的，就跟平时一样，记住...，先生一走，你一定要把牌子换了，往后只做兽医的买卖就行了...”许靖叮嘱了一声。

“那许掌柜您呢？”张诚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先生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我陪他老人家一块回去...”许靖解释道。

以上许靖说的种种是真是假，能骗得过兽医馆的大多数人，但却骗不过小憨。

还年事已高，要说高早就高了，十年光景连样子都不会变的人，谁能说好到底能活多久。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那我也凑个热闹，我老方头儿确实年纪大了，也想回乡养老...”无巧不巧的是，这个时候伙房的方老爹也插了一句。

夏三怪和方老爹是兽医官的两个高龄老者，如今都提出要回乡养老也都在情理之中。

“这是自然，如果各位没什么疑问的话，就先吃年夜饭吧...”许靖说完坐了回去。

相处了十年，最后一顿年夜饭吃的有些压抑，所有人都不在说话。

就连一向话多的德子，此刻也显得有些沉闷，精心准备的铁锅炖大鹅在这一刻似乎也不香了。

谁也没想到，精心准备了已久的年夜饭欢天喜地的场景没出现，反倒是以气氛沉闷收了场。

年夜饭结束了，所有人都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想说的话回到了各自的住所。

房间内的小憨可并没有急着回去睡觉，他有预感，外公肯定有话要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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