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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冤枉


“放肆!”皇后终究是皇后,威严的厉声呵斥,让整个宫殿的宫女太监都跪下来,“谁许你这样攀诬太子!”

        宇文成思的泪水尚且没有干,抬头问:“皇后娘娘尚且没有查清事情原委。也没有亲自见到太子辩驳,如何就能一口咬定是臣攀诬?娘娘,臣是外臣,没有将此事闹上朝廷,令百官弹劾,已经是给了太子极大的颜面了,臣求陛下和娘娘主持公道,臣也只是要一个公道而已。”

        “太子呢?”

        宇文成思低头:“臣不知,太子失礼,臣夺门而逃,太子在臣身后追赶,不过至于究竟去了哪里,臣后来也没有再注意。皇后娘娘若是觉得臣一面之词不可信,大可令人围了舞乐楼,问一问在场的舞姬乐师,事情原委究竟如何,既然有太子近臣陪侍,娘娘也可以问一问。”

        皇后微微思索,此事若是闹大了,言官的唾沫能淹死人,言官上进谏天子,下弹劾百官,一旦被言官咬住了太子失德,即便太子顺利即位,恐怕也很难令朝野信服,宇文成思不曾闹上朝野,的确是给了皇家颜面,即便是皇后,也不得不给宇文成思一个交代。皇后一面召来心腹内监耳语几句,一面令宫女来搀扶宇文成思。

        皇后让宇文成思坐,以示抚慰,又问:“你哥哥呢?”宇文成思呜咽着说:“哥哥这两日病了,所以臣代哥哥值守。”等了约摸一个时辰,没有找回来太子,却招来了杨玉儿。杨玉儿客客气气地行了大礼,才抬眼看宇文成思。乱糟糟的衣裳让杨玉儿不禁皱皱眉,杨玉儿恭敬地对皇后说:“娘娘,臣觉得副统领这副样子实在不成体统,臣刚刚从公主的寝阁过来,不如臣带着成思换身像样的衣裳过来再来回话,太子殿下既然目下没有回来,想必一时也是回不来的。”

        刚刚出去的内监进来了,皇后道:“先听完吧。”内监低着头回禀:“娘娘,臣奉命已经查封了舞乐楼,相关的人已经带回来了,臣也问过了原委,说的”

        皇后不悦地皱眉:“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说!”

        “是。”内监又向皇后行礼,道:“有几位歌姬舞女是见过的,她们说的的确与宇文统领一般,是太子殿下无礼在先,而后宇文统领夺门而走,太子殿下在后面追,所以太子已经不在楼中了,至于去了哪里,也没有旁人看见。太子的随从们臣亦问过了,确如统领所言,是宇文统领礼数不到,所以设宴向太子赔罪。不过,在进了舞乐楼之后,太子在雅间将他们都撵了出来,只吩咐他们若是没有召见不许擅闯,殿下何时出的门,又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皇后皱眉:“你让梁内监再去舞乐楼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太子一个人在外面,若是遇上心怀不轨的人,国之难事。”杨玉儿冷冷地回:“臣等已经听完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指的疑点又是什么,臣先带成思去换一身衣裳,再来看太子殿下有什么说法。”

        说完也不行礼,拉着宇文成思自顾自地离去。

        宇文成思心怀鬼胎,带着两分歉意道:“玉姐姐,你不该为了卷进来的,你身后是靠山王,位高权重,一不小心就会被说成恃宠而骄。”杨玉儿只是将宇文成思的手握得更紧:“这件事没得商量,我父王驰骋沙场,纵横朝廷,这点事情还不放在心上,成思无需觉得内疚,原本也不是你拉我下水,我已经花了十七年去学什么是是非对错,不愿意再花下半生去证明是非对错都是狗屁。什么人情世故,我只知道,太子犯错,与平民一般。若是做不到,就不应该这样假惺惺地说,这世间,应当有公道可言。”

        宇文成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本来就只是一个局,若是真如杨玉儿以为就好了,可惜她问心有愧。

        琼花和蕊禾的心情明显不好,两个人都闷闷的,宇文成思也不愿与她们多说,默默地换了衣裳,又去皇后处等着。

        只是换了一身衣裳的功夫,连皇帝都来了,坐在皇后是身边紧锁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晋王站在皇帝的身边,似乎是陪着皇帝一起过来的。宇文成思与皇帝见面的次数不多,主要是皇帝也没有什么紧要的差事要交办给她,宇文成思大多数时间都在后宫,皇帝并不算沉湎于后宫,所以一直见不到。

        皇后是一眼看上去就很威严的那种女人,高高的云髻和华贵的袍摆时时刻刻彰显着皇后高贵的地位与威仪,皇帝只要不在前朝,平时待人都算和蔼。杨玉儿将宇文成思挡在身后,带着她又一同见过了帝后。

        看样子,太子还是没有找回来。宇文成思的妆容本来就哭花了,方才也没有来得及再收拾,宇文成思也就这样见了皇帝,尚且带着泪痕,红肿的眼睛。

        皇帝让宇文成思坐下,温和地说:“你不要怕,事情的经过朕大约已经知道了,只是朕不能因为你的几句话就处置了当朝太子,你说是不是?如今太子的人影也寻不到了,朕总要担心一下,是不是有人心怀不轨,要刺杀国朝的太子。成思啊,你说是不是?”

        宇文成思刚坐下,闻言立即又跪下了:“陛下,臣绝无此意啊。成思只是臣子,万万不敢陷太子于不义,可是,臣既然为国效力,也不能受了这样的冤屈,臣只是想要个说法,要个公道。”皇帝命身边的内监搀扶起宇文成思:“卿说得有理,朕也不是疑心卿。不过,要纳卿为侧妃的事情太子是向朕说过的,朕也只是惜才,觉得你可堪大用,只是忘了成思渐渐也是议亲的年纪了,也是朕疏忽,忘了向你说。”

        宇文成思的头深深地低着,眼中藏了讥讽。皇帝果然还是无条件地袒护着太子,不论做了什么样的蠢事,都预备着收拾烂摊子。这才几句话的功夫,风向就已经变了,即便是太子酒后失德,也已经替太子找好台阶了。只要将宇文成思赏赐给太子做妾,宇文成思还有什么立场计较太子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呢?

        宇文成思平静地说:“臣既然得了陛下的赏识,应当替陛下分忧,不敢以议亲的年纪到了为借口,天家贵胄,臣实在不敢染指。”“放肆!”打断宇文成思的是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晋王。晋王向皇帝建议道:“儿臣以为,还是太子的安危更加重要,不如等寻回来太子,仔细询问过了,再做计较吧。”

        这话说了与没有说一样,不过宇文成思很见机地闭了嘴,安安静静地等着。戌时的时候,太子才找回来,在一条极其僻静的巷子里睡着,被派出去的内监找着。

        皇帝一见太子,立时发了好大的火。不过倒不是因为宇文成思,而是因为太子身上的酒味道,能熏死三头牛。“一国储君,竟一日日都是这般醉酒误事的吗?”身上有酒味的人,一般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道的,太子硬着舌头回话:“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浅尝辄止,只是小酌了几杯而已。不知父皇此时召见,有何见教?”

        晋王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如叫太子先回去,过几日酒醒了再来回话。”太子马上不满地反驳:“怎么向皇兄说话的?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又对着皇帝说:“父皇,儿臣的确饮了几杯酒,不过只是几杯而已,不会误事的。”“闭嘴吧!”皇后皱着眉头大声呵斥。

        杨玉儿冷冷地补了一句:“太子说得也不错,或许不会误事,只是失德,不算误事。”宇文成思悄悄地扯了扯杨玉儿的衣袖,示意她谨言。皇后大致将宇文成思的控诉转述了一遍,而后问:“太子作何解释?”

        “诬陷!这就是诬陷!”太子先是吃惊,而后气急败坏地指着宇文成思:“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构陷本宫?”宇文成思轻飘飘地笑了:“是啊,无冤无仇,臣怎么会陷害太子呢?太子殿下,臣不敢怎么样,只想安安静静地坐好臣的活计。殿下只说臣是构陷,难不成这些个舞姬乐师,太子自己的车夫随从也都是构陷?”

        皇后问:“你为何会在这样偏僻的巷陌之中?”

        “儿臣不知啊。”

        宇文成思道:“他们都看见是太子追臣出来,臣衣衫不整,穿城而过,难不成是臣绑了殿下吗?”太子顺着宇文成思的话说:“对,你定然是派人绑了本宫啊,再讲本宫打晕的,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宇文成思又开始啜泣,向着皇帝再拜:“陛下,太子坚持说是臣派人打晕了他,不如请御医来瞧瞧,殿下身上可有伤痕?”

        皇帝点头表示允准。

        果然是没有的。

        宇文成思哭得更大声了些,断断续续地说:“陛下,皇后娘娘,若是臣要打晕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不留下半点印记伤痕呢?臣实在是大大的冤枉啊。”太子又道:“那必定是你迷晕了本宫,舞乐楼的酒菜里面有东西!”

        晋王阴仄仄地说:“太子这一身的酒气,也不知是喝了多少的酒,太子殿下要晕头转向,还需要用迷药吗?”宇文成思的哭声一直持续着,皇后身边的内监低声开口道:“娘娘,一开始都查过了,第一遍就查过了,酒菜都没有问题。”

        皇后斥责:“太子,这就是你的所作所为吗?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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