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神奇小车
白溪捧着牛奶，将昨日傍晚的事，一五一十和晏忱说了。自然没说出zpri和系统，随意含糊了过去。
晏忱震惊得清醒了：“不用面具便能变幻成另一个人，是哪门子深山老林里出了妖怪？”
白溪真诚发问：“蛊虫不行吗？”
“应当不行。”晏忱不确定道。
他对蛊虫只是略懂一二，平日都是云烟在侍弄那些宝贝虫。晏忱出门去懂蛊的侍卫里问了一圈，没有人听过，有蛊虫可及时变幻人的相貌。
“要说有也有，我在古籍里看到过。”唯一有所耳闻的侍卫画了个细长的虫，一个巴掌那么长，却细如发丝，整条虫都是紫色的，一看就很毒很有病。
侍卫挠挠头道：“我爷爷说古籍是瞎编的，我家祖上便开始养蛊，却从未见过古籍里多半的蛊。”
晏忱发愁地给云烟去了封信，附上那条紫虫图。想了想，又提笔给归雪山庄去了封信。
当真有这种效用的蛊？白溪心想，我只是随口一说。于是颇为惭愧悔恨地戳了戳晏忱的胳膊：“或许她就是山怪成精了。”
晏忱放开手中的小鹰：“管她是什么。怕的是真有这种蛊，他们用来再去害人，还是问清楚的好。”
白溪点了点头：“那孟水君要怎么办？”
“只凭你一人亲眼所见，没有切实证据，只能先晾着她。”晏忱敲了敲桌子，“除了大理寺和我们，京城不许任何人养蛊，百姓也从不信蛊虫，她来此拉不到任何教众。”
白溪忧心忡忡地问道：“倘若她有心直接给百姓下蛊呢？”
晏忱好笑地捏了捏她鼻尖：“御林军每日两次拿着蛊王，沿着大街小巷每家每户巡逻，而且禁蛊金贵，百心谷和百心教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她才舍不得。”
而禁蛊有多金贵，一千条蛊虫里才能养出一条，一千条蛊虫又要从上千蛊虫里养出来，养成一条禁蛊至少要花上三五年时间，着实算得上万里挑一。禁蛊还不禁折腾，稍微换个地方风水，指不定就要死上一些。
正平城时，沧浪教看似动作极大，其实只用了十条真禁蛊，旁的都是普通蛊虫，不然等不到晏忱去顺手解决，知县早就上报朝廷了。按着周淮暗中查探的，整个大礼朝如今约摸有四五十个像沧浪教的魔教。
说是魔教，真武林魔教凌风阁太玄宫嗤之以鼻：“穷的连好衣裳都买不起，好丢脸。”
白溪惊道：“凌风阁太玄宫很有钱吗？”
晏忱点点头：“随手便能买下百心谷。”
毕竟百心谷穷的大门都是随意用木板钉的，但怕谷中有凶险机关，又是蛊虫遍地爬，云烟依言没向里去。而百心教就更穷了，来去自如宛如风一般。
白溪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孟水君是来京城赚银子的。”
门外侍卫敲门，夫人叫将军带白二小姐去饭厅。晏忱牵着白溪出去：“此番百心谷少说砸出去了三百条禁蛊，全被周围的武林门派毁了，圣医应当比我们更为急迫。”
白溪试探性提醒道：“孟水君会不会就是圣医？”
“说不准。”晏忱想起了孟水君能变幻相貌，皱了皱眉，“无论她是谁，都由我们来盯着，不会教她再害人性命，不过……”
晏忱顿了顿，看向白溪：“孟水君口中的傀儡，十有八/九是孟水吟，如此也能解释清楚孟水吟时不时的奇怪态度，或许是被比明心蛊更为狠厉的蛊虫控制了，而孟水君如此便能通过善食楼收拢银子。”
“所以我要用学堂培养更多学员，压过善食楼，让其他的食肆酒楼争夺顾客。”白溪打断他。
“是。”晏忱苦笑了声，“抱歉要利用学堂，你本来想要创造更好的竞争。”
白溪摸了摸鼻尖：“这也算更好的竞争，和我先前做的没差啊。”不过是竞争得更狠一点。
晏忱捏了捏她指尖：“那，多谢。”
“嗯。”
走进饭厅，白溪才觉出不对劲来。
晏大人不怒自威地坐在主位，见了两人稍稍颔首。晏夫人坐在右手边，笑眯眯地向白溪招了招手。
“溪儿来了，来我这边坐。”
晏愫眼巴巴地看着她：“溪儿姐姐，愫愫想你啦。”
白溪向晏氏夫妇行了礼，对晏愫笑道：“姐姐也想愫愫了。”
她向前迈了半步，震惊地往下扫了一眼。
“爹，娘。”
晏忱打完招呼，云淡风轻地牵着白溪，坐到晏大人左手边，而后顺手替白溪盛了粥拿了烧麦，扭头聆听晏大人的“明日必须去上早朝，免得落人口实”的谆谆教诲。
直到送她回学堂，晏将军依旧毫不脸红地将愫愫从她怀里拎出来，再温柔地和她十指相扣。
白溪挣脱不出来，出了将军府拿手捶他：“你爹娘都在呢。”
“爹娘都知道，已经找好了媒人。”晏忱一扬眉梢，“我还年幼时，爹娘他们也这样。”我只是有学有样的小小的“报复”。
白溪听得目瞪口呆，这也要往骨子里刻吗？
晏忱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要代代相传的，咱不怕羞。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照着人脸上暖融融的，盖住了悄悄爬上脸的红晕。
……
回了学堂，白溪便将所有人都喊了来，宣布要认真营业。
李伯心里纳闷，咱不是每天都有好好教学生吗？
但这次不一样，教学内容倒是没增加，只是在以往的优惠折扣上，加了个“团购”。
没等伙计们问，白溪抬手先制止了他们，继续道：“还有外卖，咱府里的人都来学堂帮忙，送饭的小车我找木匠定制。”
“美食兴趣班也开起来，就在对面的茶馆。茶馆老板下月要回老家，我提前半月去盘下来。”
李伯终于插上句话：“二小姐如何知道的？”可不敢硬抢。
白溪在纸上又添了两笔，随口道：“晏忱告诉我的。”
李伯揣回手继续听，晏将军说的啊，那没事了。
教学内容视情况而增加，家常食谱依旧继续卖，交易摊位再增加两个，食材出售放开些，但仍要限购。
白溪斗志昂扬：“力图让善食楼能少赚一文银子是一文。”
伙计们心里想，二小姐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前阵子不还好好的，每天无所事事地揣着手等晏将军？但管它呢，二小姐赚的多，他们的月钱就能多些。于是，纷纷配合地鼓起掌来，干倒善食楼。
白溪龇了龇小白牙，也不能干倒善食楼。
伙计们疑惑，而后在心里劝解自己，咱家二小姐心地善良，路上遇见只猫都要买些吃食喂上一喂，自然不能让孟家二位姑娘身无居所。
白溪摸了摸鼻尖，她算不上良善，喂猫喂狗是因为喜欢。但伙计们热情高涨，她一连三四日都没找着机会解释，索性就让他们误解了。
不过是再见到猫猫狗狗人人，都喂上一喂，花不了多少银子，费不了多少事。
热情高涨直到第五日，木匠铁匠一道送了辆小车来。不同于高大繁琐的马车，小车不需骏马拉，倒是只用人坐在前头的木墩子上，踩着下头的两个小板板，车便能自己往前滑。
铁匠高兴地拎着根链条：“还要多谢二小姐给的图纸。”
白溪浅笑道：“应该做的。”
木式的自行车自然不能与现代的自行车相比，虽说大礼已经有了软便环节的兵器，链条却依旧不行，即使白溪给了图纸，大礼的锻造技巧精细远远不足以支撑自行车绕行八百里，木式承重倒是意外之喜。
整体上差强人意，只用及时频繁更换链条，运送食物不成问题。
白溪停住了自行车，脚踩在地上，心里盘算要做几辆，外卖刚开始，应当也用不了几辆。
即使以后要发展外卖事业，在搞定zpri前，外卖还是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谁来清溪学堂学习，学堂便和他家的食肆酒楼进行外卖合作。
她计划得长远，从未见过自行车的伙计们眼底发亮，围在旁边啧啧称奇，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物件？
李伯年岁大，胆子却不小，笑呵呵地问白溪道：“二小姐，可否教我们怎么使这小车？”
白溪点头道：“自然要教的，这小车就是用来送外卖的。”
伙计们第二次听到“外卖”这个新鲜话，惊奇归惊奇，却抵不上眼前小车的诱惑。于是，起哄让白溪再骑着绕着小院转一圈，让他们看看稀奇。
“看好了啊，我这也算教学了。”
白溪双手扶稳了车把手，脚蹬上脚踏板，来回踩着，慢悠悠绕着后院转了一圈。
看懂了，想试试，伙计们目光灼灼地看向白溪。
白溪笑着停了车，脚下意识往后一划，而后便松开了手。小车直愣愣往地上砸，被两个伙计手疾眼快给拉住。
伙计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老天爷，可不敢摔坏了。”
白溪这才注意到，木式自行车没有车撑。再一看，整个自行车也就座椅和两个车轮，简单地拼凑在了一起，除了能骑着跑，变速刹车什么都没有。
若非她有心里预期，这东西着实联想不到自行车。
那边伙计们已经抓好了阄，每人去试一试如何骑“神奇小车”。
白溪走到木匠铁匠面前：“倘若旁人问起，还请二位……”
她将一钱袋的酬金递过去，两位匠人喜滋滋地接了：“自然自然，二小姐放心，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我们都知道。”晏将军再三嘱咐过，可不敢乱说，要掉脑袋的。
白溪道：“多谢。”
“不妨事不妨事。”铁匠笑呵呵地开口，“这车装不下什么东西，我们二人想试着在后面装一个车斗，不知可不可行？”
白溪微微瞪大了双眼，三轮车？真的是给出一点小想法，有才能的定不会浅尝辄止，无论哪个时代都是如此。
白溪点了点头：“二位尽管去试，缺银子了便带着单子来学堂支。”
“好说好说。”
白溪一路将两人送出学堂，木匠忽然想起什么，朝后院努努嘴不：“这小车叫风火轮，二小姐不介意吧。”
白溪：“……”
不介意……个鬼啊，哪吒同意了吗，你就肆意乱用。
晏忱听到这个名号时，想笑又强行憋了回去：“你取的？”
“不是，是钱木匠。”白溪面无表情道，“你想笑就笑。”
而晏忱真的就笑了，总归没嘲笑心上人。
伙计们看两人笑“风火轮”，很是不服，这名号多好啊，骑着呼呼飞，可不就是风火轮。
青枝进后院时，一眼就瞅见了“风火轮”，却没多欣喜，对白溪焦急道：“二小姐，晋王府的主厨在孟老板开的学堂教了报名费用，好几个大人府里的厨子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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