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北海的佩雷群岛
“外乡人，是外乡人。”
“睡了好久。”
“死了？”
耳边持续着鸟类的啁啾，菲妮克斯头痛欲裂，在灿烂的阳光中睁开了眼。
屋内草木芬芳沁人心脾，窗外海天一色风平浪静，身穿皮甲的年轻人在黑色沙滩上习武，而耳边吵闹的鸟儿扑棱一声便没了踪影。
“她醒了，夏凡尔，那个外乡人醒了！”
一名沙滩上的少女朝窗户跑来，她戴着别人没有的橄榄石头冠，跑起来也比同伴要快上不少，很快来到了菲妮克斯面前。
“奥罗哈！你就是父亲提刀的菲妮克斯？”
“什么？”
“红色头发红色眼睛，没认错，你不知道吗？我父亲是佛伦多，他在巨树岛见过你。”
夏凡尔似曾相识的亮蓝色眼睛唤起了菲妮克斯的回忆，她揉揉太阳穴，想起巨树岛的佛伦多也有相同眸色。
“我想起来了，谢谢你救我，这里是哪儿？”
“不算我救的你，你漂流到佩雷群岛时整个人都被藤蔓做的茧包住，然后又在床上躺了三天，还能醒来也真是个奇迹。”
菲妮克斯一愣，摸向贴身衣袋，那枚安达所赠的护身符已失去光泽，变回普通羽毛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阿娜尔和萨库拉怎么样了……请问这里有卖记录指针吗？”
“我们用不到它，这里不是伟大航路，而是四海之一的北海。”
“嘟——”
菲妮克斯还想再问些事时，就见夏凡尔随号角声飞奔而去，她一把捞起沙滩上陈列的弓箭，呼喊其他人拿起武器应战。
海湾内出现了一艘大船，桅杆上飘着黑底骷髅旗，船上的人载歌载舞好不快活，但瞧夏凡尔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菲妮克斯判断事情没那么简单。
“夏凡尔，你决定好加入波利阿芙了吗？”
“放箭！”
回应那张狂男子的是箭雨，他指挥手下架起盾牌防御，自己却冲到前面舞着□□扫开流矢，还有余力冲夏凡尔指指胸膛叫喊：“往这射！你就只会佛伦多教的东西吗？”
夏凡尔所使用的弓术与佛伦多一模一样，但就算是菲妮克斯也看出这种弓术不适合她，那些同样弯弓搭箭的年轻人们都在佛伦多版弓术上做了适合自己的改动，只有夏凡尔不做任何改变，也只有她的箭早早沉入海中，连船沿都没碰到。
“希洛，来和我堂堂正正决斗！”
对方没有理会夏凡尔的邀战，海贼船一摆尾离开了。
沙滩上的人们收起武器有序离开了，夏凡尔望着波利阿芙海贼团消失的方向，直到菲妮克斯站在身边时才回过神来。
“我想多了解一些佩雷群岛的事，你能告诉我吗？”
当夜，夏凡尔在烛光下擦拭一柄□□，菲妮克斯翻越着佛伦多留下的笔记，从他留下的文字中一点点了解这片陌生的土地。
佩雷群岛由火山喷发带来的熔岩冷却凝固而成，靠近赤道的地理位置带来了炎热的海风，让岛上孕育出茂密的丛林。最初的岛民大多自北海各地移民而来，定居后慢慢形成了如今的佩雷人。为了保护为数不多的自然资源，他们依旧采用着较为原始的狩猎方式生活——也就是枪术和弓术。
这两项技艺的集大成者是数年前离乡的佛伦多，他将自己习武的方法传授给了每一个佩雷人，其中最优秀的学生是夏凡尔和希洛。
“希洛一直都比我强，首领的位置也应该由他来继承，如果他当了首领，现在的佩雷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现在的样子？我看波利阿芙海贼团似乎并不把你们当敌人对待。”
夏凡尔擦枪的动作一顿，脸上出现瞬间茫然。
“波利阿芙海贼团从不和我们正面战斗，希洛每次带人抢了物资就跑，他们的船和装备都比佩雷群岛的强，还会用没见过的陷阱，我们追不回物资，有的人因此选择加入对方。”
“不试试向海军报案吗？或者写信问问佛伦多先生有没有对策。”
“你说的也对，但是信使一定会被希洛拦截，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用恶魔果实能力去附近岛屿送信，就当是你们照顾我恢复的回礼。”
“不！不用了，奥罗哈之间不讲虚礼，让我再想想，肯定有让希洛回来的方法。”
夏凡尔在屋内来回踱步，最终丢下□□冲了出去，菲妮克斯赶忙跟上，两人前后来到一帘瀑布下。
激流汇成浅潭，满月洒下碎光，树影婆娑，夜莺浅唱。橄榄石头冠在流水中洗尽尘土，可夏凡尔却看不到它在父亲头上时闪耀的辉煌。
“父亲他在伟大航路也很厉害吗？”
菲妮克斯与夏凡尔坐在潭边，水中游鱼轻吻两人手上习武形成的伤疤，带来许些痒意。
“是的，佛伦多先生非常熟悉丛林环境，他带领同伴们抗击海贼、保护营地，还会给路过的旅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头冠被放在身边的卵石上沥干，夏凡尔握紧拳头，向菲尼克斯邀战：“请和我打一场，你是父亲承认过的武者，只有战斗……只有战斗，才能让我知道离目标还有多远。”
明月皎皎，两人打斗间惊起一树飞鸟，叽叽喳喳平添聒噪。夏凡尔的拳脚功夫扎实有力，基本功比半路出家的菲妮克斯强上不少。她很快节节败退，朝夏凡尔认输。
“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承认你的能力。”
她们的战斗点到即止，因此也没受什么伤，两人子瀑布下脱去外衣、冲洗汗水时，夏凡尔仍未知晓自己离目标的距离，反而更迷茫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与佛伦多先生并没有相处很长时间，更没有和他比过武。”
菲妮克斯勾勾手指，解开夏凡尔的头发，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头发里也会出汗，不洗干净可是会很难受的。”
“早该一刀剪个干净，说不定还会更像父亲一点。”
夏凡尔赌气似的用力搓洗头发，菲妮克斯抓住她的手，引导她按摩头上的穴位。
“不会哦，外在的模仿学不到内在的精髓，佛伦多先生的强大或许不仅在外表和招式，而是他对待同伴、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刚才和我打的时候也是照搬父亲的招式吧。”
“不对吗？父亲那么厉害，他的路数怎么会错，如果我不向父亲学习，我又要怎样才配得上这顶头冠。”
她们回到晾晒头冠的卵石边，夏凡尔摩挲着头冠，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忽然间有风吹过身侧，将湿衣湿发细细吹干。
“向强者学习当然没有错，但选择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更重要，而且朋友的力量也是你的力量，向他们寻求帮助并不丢人。”
“我不明白。”
菲妮克斯挽起夏凡尔的手，带她朝住处走去。“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一起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想办法应对波利阿芙海贼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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