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不喜欢看热闹呢
你被维尔德抓住衣领提溜着，整个人灰败得宛如一只蔫住的鹌鹑。而路法斯则在文森特的引导下被安置在主任室座位。他此刻板着小脸盯着你，手上还有一样东西没摔，死死捏着。
“塔克斯损失的办公电话，安全棍武器，这些全数要从你的工资里扣了，米娅。”
听到维尔德的话你试图辩解：“丢东西的不是我”
“可是说出失礼言语的是你。”维尔德表情有些严肃，“如果你能在说话前多思考思考的话，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身为一名塔克斯，思考做事都要严谨，不要想到哪就说到哪，我行我素。你不是小孩了。”
你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路法斯身后的文森特冲你微微摇头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你以沉默回应了维尔德的说教，果断低头。
“路法斯少爷，是我们塔克斯管教成员不力，我替米娅向你表达歉意。不过”维尔德话锋一转，“不知道你这个时候过来找她有什么事情？周日的话社长似乎并没有给她指派额外的任务。”
你反应过来了。维尔德主任是在帮你说话。
你现在的任务目标只有路法斯一人。老社长默许你每周日有半天的机动时间，这段时间里是可以离开路法斯行动的——因为要定时向他报告。
路法斯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物品，他不自然地抿抿嘴，端起了架子，即使是面对大人也毫无怯意：“我有很多课程上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而且，据我所知米娅的工作还有保卫我的安全吧？一声不响地离开该保护的任务目标，毫无报备，这也是塔克斯的作风吗？”
维尔德愣了愣：“报备的话”
已经向社长报备过了。你猜到了他没往下说的话。
现在的情况是除了你和路法斯，他们都不知道你已经把老社长的“密令”告知了路法斯。
你赶快开口先声夺人，“啊啊，说到课程的问题——”
见大家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在了你身上，你竖起一根手指头，把这次来塔克斯部门的原因给全盘告知，“刚刚闹的有点过分了，我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其实也和路法斯小少爷有关系。”
维尔德放下了你，在整理了一下衣领后，你再次开口：“呃，我是想来向维尔德主任申请塔克斯的训练室使用权的——只需要使用射击场。”
“我家就有独立的私人射击场馆。”路法斯微微皱眉，他没懂你的想法。
“你那个场馆里的枪械不管是型号还是使用年限都比较落伍，虽然每一把都经典且名贵，但根本不适合在战斗环境中使用。”你在客观评价事物时也毫不含糊，耐心和他解释，“平常估计也就满足一下打猎等休闲需求——凡尔赛一下倒是可以。而治安维持部下的射击场不管是环境还是使用的装备都是新式的，并且会不断更换，在这种场馆练习我个人认为会又利于实战。”
“你说过想用军火来补充力量不足的部分对吧，我们可以通过不同的枪械种类来判断哪一种型号的装备更适合你本人。”你将理由叙述完毕，看向维尔德，“所以，主任，怎么说？能许可吗？”
维尔德当即表态：“可以。这算是在你的业务范围内，没什么不妥的。现在就去么？”
“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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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维持部专属的射击场，原本在周日是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不过在你把公司的小少爷给带过来后，人数明显的多了起来。不少塔克斯的成员只要有空闲时间便拥过来看热闹，一时间气氛相当活跃。除了塔克斯，这里还有不少前来训练的普通士兵，他们被塔克斯们的活跃态度吸引，一时间也停下了手中的训练，看向你们。
维尔德费了好大劲说服他们站在射击场外，免得都挤在室内行动不便。
“一会儿就那么多人来，平常他们训练有这么勤倒好了。”
你无比同意他的说法：“就是啊，主任你们周日都没有别的事要做吗？还有文森特你怎么也跟过来了？周日难得的时间，没有任务的话，不去约会吗？我记得你不是有个漂亮女朋友？”
维尔德：“我这不是要帮你看着外面那群家伙，别让他们进来影响你教学吗。”
文森特：“巧了，露克蕾西娅刚才就打电话和我说有实验要做，约会吹了。”
你：“”
一个个看热闹理由还挺充分的。
想象当中清净的枪术教学环境已经不可能实现了，你示意路法斯站到距离靶心三十米左右的位置，“呃小少爷你不会介意被围观吧？我们先从最简单的距离开始。”
——根据他之前的表述看来，路法斯似乎还是个初学者。你就怕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可能出现偏移靶心或者空枪的情况，以路法斯的脾气，他是最讨厌在人前丢份的。
不过眼下这位小少爷的反应出乎你意料，他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只是示意你赶快开始。
“那么，我先示范一下，给你看看不同型号的枪械会造成的效果还有他们各自的特性。”你随手拿起一把普通的便携左轮，在一瞬间快速射击。
六发子弹，全部正中靶心。
你听到有人在窗外发出零星的惊叹。
“常规型号的左轮，排障功能迅速，上手简单，安全易于携带。缺点是换弹需要时间。”你熟练地单手换弹，将速度放慢，依次演示给路法斯看，“当然，适应之后这也不是问题。”
“你可以先试试看。”你将手中的武器交给路法斯，蹲在他身后，双臂从两侧包围住对方，从外部握住他的双手协助他用正确的姿势架枪，或许是一下子没想到你会突然靠近，路法斯下意识往后退，却不想径直撞在了你身上。
他有一瞬间的身体僵硬，你以为是他不太适应这种被人控制着的动作，并没注意到对方有些飞红的耳尖，“专心啊，小少爷。我在帮你稳定重心，左轮虽然轻便，但它的后坐力对现在的你来说不太好掌握。”
“好了，射击。”
话音落下，六枚子弹依次出膛，无一例外再次直击靶心。
你松开手站起来，笑眯眯地鼓掌：“不错。这个姿势下次要记得，它能保护你不轻易被后坐力伤到。”
“再来试试别的型号。这一把虽然比左轮要重，但精准度和杀伤力要高于它。动作和上一把一样。”你冲他示意，再次演示一遍后，将武器交给他，“需要帮忙吗？”
路法斯没等你说完便果断拒绝，“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没有犹豫，将手中的武器抬起，在进行两次深呼吸后开枪。
五发子弹，只有两发偏离了靶心。
你眼睛一亮：“漂亮。”
——这家伙的学习能力还真是不可小觑。
“难得米娅会有如此高的评价。”维尔德在一旁发表了意见，“路法斯少爷作为初学者，能有这样的准度，确实不错。”
“难得？”路法斯狐疑的看了看你。
见他没明白自己话语的重量成分，你双手叉腰，“我也不是逢人就夸的。”
“这么说，我还得感到荣幸？”路法斯懂了，他抬起头看你，“那么，专家，你有多厉害呢？”
“闭着眼睛都能在八百米外打中移动靶的那种厉害！”
“哦？”路法斯地往旁边一挪，他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那请你示范一下吧，老师。”
“这只是个比喻。比喻，你懂吗。”一不小心得意忘形，你差点把自己带到坑里去。
好在一旁的好上司给你解了围，“说起来，米娅，你也确实很久没有来这里训练了。要和文森特比一场吗？他这段时间可没少练习，搞不好塔克斯的射击专家要换人了。”
你看了一眼已经拿来了两把手|枪的文森特，果断接过一把，“比，都可以比。不过换人那必不可能。”
“试试看。”文森特示意去三百米开外的距离，他憋着笑走去了另一边，“老规矩，老式手|枪，非自动，无准星。限时五分钟，移动靶？”
你应了一声。
维尔德临时担任裁判，在他宣布开始的下一秒，你和文森特同时打响第一枪。
空气中只有子弹呼啸过的声音，为了节省时间，你每打完一枪托子弹直接单手换弹，整个过程完成的时间不会超过05秒，而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穿过了移动着的靶心。
五分钟后，你和文森特同时放下手中的武器。
“67:59。”
你揣着胜利的笑容，“没人能撼动我的位置。”
随后你看向一旁观看了全程的路法斯，“怎么样小少爷，我教你的确是绰绰有余。”
他没应声，只是默默地看了你一眼。
休息了片刻，接下来你继续开始教他各种枪械的使用，并摸索出了路法斯比较擅长的种类。时间大概过去了两个小时，你赶在日落之前结束了教学，带着路法斯回到了他家，在和维尔德主任打过商量后，你把属于自己的训练室门卡交给了路法斯。
“给你。”你把卡塞进他的手心，“以后你想去训练的话就随时去，就算我不在也可以又有其他人指导你。”
见路法斯不解地看着你，你突然又想到了他的身份，一拍脑袋，“啊。我糊涂了，你是社长的儿子，应该是哪里都能随便去的。你不要的话，还是还我好了。”
你伸手想拿走门卡，结果路法斯直接反手握住放进了口袋。
“恰好相反，我现在还是守点规矩比较好。”路法斯一本正经地开口，“塔克斯算的上是父亲的私人部队，现在我没有话语权，不一定能随便进去。有门卡才方便。”
你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又总觉得他是在为了某个目的而这么说。
但是下一秒也容不得你细品，细心的小路法斯抓住了你语言当中的问题：“你不在的时候？什么意思，之后你会去执行其他的任务？”
你下意识挠挠头：“呃倒没那么快。”
“那你为什么要现在给我门卡？下次训练直接带我过去不就可以了么？”
“呃”你觉得自己那个举动属实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米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小少爷突然就蹦出来这句话，他脸上没了表情。
路法斯天生的贵公子样貌，他就站那不说话都像是一尊精致的雕像。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略显凉薄的嘴唇。即使是没有笑容的时候，嘴唇的两边也是微微上扬的状态。
这反而会给人一种更加强烈的威慑感。
——他现在的样子和你在上几周目看到的成年版路法斯的那副神态有了些许重叠。你不由得一抖，举起双手，“我坦白，是私人的事。”
“我全招，你不要这个表情看我，我头皮发麻。真的。”你把心里想的全说出来了，“我下周要处理一下我一个朋友的私事。我会迟一点去训练场。”
“工作时间处理私事？”路法斯，虽然年纪小，但他真的很严格。
“啊这不是因为事情比较紧急吗。”
“朋友的私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呃说来话长，这关系到未来的发展。”
路法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你，“就算我是小孩子，也觉得这种理由很荒唐。”
你发誓，你说的真的是真话。
——毕竟，你要帮的那个朋友，就是你的同事文森特·瓦伦丁。
是的，那个女朋友是露克蕾西娅的瓦伦丁先生。
露克蕾西娅是谁？萨菲罗斯的生母。
他文森特再不努把力，女朋友都要被变态拐走了。
变态，说的是那个在科研部的宝条，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切问题的万恶资源。
你在和文森特闲谈的时候得知了他下周要找露克蕾西娅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当即一拍大腿打算过去想办法探探情况。
这万一俩人要是成了，不仅没他宝条什么事了，搞不好萨菲罗斯根本就不会成为什么灭世狂魔或者抱着杰诺瓦那个东西喊妈妈了，这样一来不就能满足一些任务条件了吗？！
你觉得这事自己一定要插上一脚。
“小少爷，你知道吗，有的时候荒唐的就是真实的。”你语重心长,“有的时候你一个念头，搞不好就改变世界了呢。”
路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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