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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小宫言


王子程住所,吴畏把果篮拆的七零八落,自觉地去洗水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子程一颗蓝莓打在崇益身上,笑得非常夸张!他举起一根香蕉递到崇益嘴边,一口播音腔:“您好崇先生,我是凯市路边社频道主持人,我想采访您一下被人家赶出家门是什么样的感受?”崇益抓起抱枕把王子程连人带香蕉推了回去,吴畏已经端着一盆葡萄坐在旁边,八卦兮兮的看着崇益:“崇哥,也有你怕的人吗?”王子程看热闹不嫌事大,拿起一串葡萄对着吴畏晃了一下,一唱一和的说:“无所谓,你就吧了解崇哥了,哪里是崇哥怕宫言,是非常害怕!”

        崇益看着同穿一条裤子的这两人,按按太阳穴,语气落寞的说:“不仅被人家赶出来,还赔上了儿子!”吴畏赶紧凑上来:“崇哥,你是不是喜欢宫言了?”王子程暗搓搓的笑起来,吴畏继续说:“崇哥,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喜欢宫言,她不是很漂亮的女人,但是是那种有气质有气场让人着迷的女人,就像谜一样,她只要往我面前一站,我真是大气都不敢喘!崇哥,你要是喜欢宫言,那你就是正常男人,不然你老是和王子程一起,我很担心啊!”

        吴畏真是话里有话啊,这一串连珠炮把崇益轰得晕头转向,他连忙像王子程求助:“王子程,管管你家吴畏,小孩子家家的管大人的事情,小女孩子家家的不害臊!”王子程接到信号,脸一板:“无所谓,我给你划的重点呢?背完了吗?你不想吃晚饭了?”

        吴畏被崇益说的脸红把脖子粗的,又被王子程一顿打击,起身恨恨的说:“你们欺负人!”转身就抱着葡萄回了房间,她还一堆习题没做哪,王子程说做完就带她吃牛排!

        这是一套五室的平层,吴家长辈在得知王子程要调到凯市的时候就买下了,然后借口吴畏一个人住的不安全,硬是让王子程搬了进去,崇益家离医院太远了,所以很多时候王子程也乐得和吴畏当室友,顺便还能督促她学习,当然,小吴畏的心思可不止于此!

        这一下午,重重在宫言家睡了个午觉,还和姐姐一起写作业画画讲故事,还一起看了动画片,宫言就在厨房忙自己的事情!

        这一下午,崇益就在王子程这里,两个人在露台上泡茶聊天,但是,崇益怎么都觉得这茶差点意思,也许是泡茶的人不对吧!

        王子程也在思索着,宫言和重重这是起了什么化学反应,两个人在一起都无比正常,曾经他也把宫言和重重的症状做过对比,但是宫言的防备心非常重,至今王子程都没有找出宫言抑郁的源头,因为每次的心理疏导宫言都看穿他的引导,直接把话题往他身上带,他还没给宫言疏导清楚,自己从小到大的老底就已经被宫言掌握的差不多了!王子程严重怀疑这个女人学过心理学,每次都能直击他的内心最深处,王子程还是有点畏惧她的!重重他是知道的,应激反应,只是他和崇益都一直在赌重重对于小时候的事情没有记忆,希望时间治愈他小小的心灵!所以,当小林告诉他崇哥带重重去了宫言家,他才无比的震惊,老天保佑宫言对他大哥下手不要太狠,他这个大哥可没学过心理学,还不会保护自己!

        不过,看崇益满怀心事的反应,他应该是中招了!曾经他也是差点沦陷,但是作为医生的操守让他生生遏制住自己的念头,调整了好久才能正常的面对宫言,他没有提醒崇益,他想观察一段重重和宫言的相处方式,找出合适的方法,但愿他的老大哥不要陷得那么深!

        晚上七点,崇益接回了重重,重重还是背着他那个鼓鼓的小背包,手上还拎着一个大大保温袋,一路上都不让崇益看看是什么!到家了,重重跑去找赵姐,轻轻打开袋子,拿出一盒盒速冻饺子对着赵姐说:“姨姨,阿姨说谢谢您的饼干,她送您饺子!”赵姐看着这些盒子,盒子上还注明了是什么馅,一看还真不少,有荠菜鸡蛋馅,虾仁玉米胡萝卜馅,粉条肉末馅,牛肉芹菜馅,一看就是现包现冻的,因为有些饺子皮还有些软,但是饺子包的很好看,大小均匀,一个个摆的整整齐齐!赵姐对一边的崇益说:“宫言小姐有心了,崇总麻烦您帮我发个信息谢谢她啊!”崇益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他的目光正在被重重手上另一个食盒吸引,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饭团,小兔子形状的,小猪佩奇形状的,小花,小星星,真是琳琅满目!重重端着食盒到崇益面前:“爸爸吃一个,重重做的!”崇益拿在手上百感交集,这还是他的重重吗?赵姐和小林拿着饭团也是一样的心情,重重去了宫言家回来变了,崇益也变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两人也说不上来,但是有变化,在这个家里不再愁眉苦脸总是好事!

        重重睡得很香,今天他没有洒香水了,手上搂着一件衣服早早的就上床了,崇益看着那件衣服很眼熟,哦,是宫言那件防晒服,难怪他今天出门找不着,看着重重抱着入睡的样子,他有点私心,他想要留下这件衣服!

        回到房间,崇益一直踱步,他的手机页面一直在微信的添加朋友那一菜单,输入宫言的手机号码显示了宫言的微信头像,那是一朵昙花,弯曲的花茎托着朝天的花朵,崇益手心在冒汗,经过很久的心理建设,他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正在看书的宫言打开手机,一条朋友验证发了过来:宫言,我是崇益!宫言随手点了通过,她的随手却让那头的崇益乐得蹦了起来,他以为宫言睡了,他以为宫言不会通过,他以为他斟酌了半天的几个字会被视为不礼貌,事实证明,宫言不喜欢拐弯抹角!

        这点崇益猜想的没错,如果他打着重重的名号或者感谢的由头请求通过,宫言只会在对话栏里回复而不会通过,她是不会花时间在这些虚假的客套上的,因为烦!

        崇益像是个得到奖赏的孩子,双手捧着手机,看着那个叫宫木子妈的微信发呆,好吧,很直接,是宫木子的妈,是宫言的作风!怀着小兴奋悄悄点开朋友圈,横线加一个点,没有发任何朋友圈,好吧,这很宫言!

        崇益按住忐忑的心情,颤抖着小手打了半天的字,又删了重打,打了重删,终于发送了出去:宫言,我是崇益!赵姐让我代为表达她的谢意,重重今天玩得很开心,已经睡了!

        那头没有回信息,洗澡完出来还是没有回信息,半夜醒来看看手机,依然没有回信息,崇益失眠了,第一次不是因为重重失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有点小紧张,也有小期待,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宫言的身影,清冷的,孤傲的,温柔的,细腻的,原则的,香香的····没有一个合适的词能形容的女子,就这样一直想着念着,等快天亮的时候终于迷糊了过去!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不想去现场的时候,宫言就在家睡觉,掐着点煮好饭又开始睡!

        “妈妈我错了,妈妈我错了,妈妈不要打了!”那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手指粗的棍子就往蹲坐在墙角的女孩身上招呼,女孩子才六岁,小小的手护住了肩膀护不住大腿小腿,只能一个劲的往角落里躲,打了几下都被墙挡住的女人气急败坏,扔了棍子伸手把女孩子的衣领扯住,拉到了天井里,两个铁钳一样的手指狠狠的捏住女孩的上臂大腿小腿上的肉,狠狠的拧。一遍用劲一边骂骂咧咧;“我就带妹妹去晒太阳,叫你煮稀饭叫你煮稀饭,你就煮烧掉,全部都是糊味,吃什么?”女孩子不住的挣扎,六岁的她力气哪有女人的大,只能无助的哭喊,即使哭喊邻居们也是当作没有听见的,谁也惹不起这个女人!

        打累了,女人了坐了下来,手指点着地上的女孩子,恶狠狠的说:“住嘴,我还没死,不用你哭催我死!”她拿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子喝了一口水,还没吞下去就喷了出来,一抬手一缸子水就泼到了地上女孩子的身上:“叫你滚水吹凉来,叫你滚水吹凉了,妹妹回来要喝水,你就不做,还是这么烫,叫你做什么你做得好,就会吃!”

        女孩抽抽噎噎不敢大声,这时候如果敢大声哭肯定又是招来一顿打,她带着哭腔解释道:“翠婆婆去田里了,我找不到她帮我端稀饭起来,我端不动!我看到二婶回来,去叫她帮我的时候就有点烧底了!”女人还是不放过“你就是一万担的借口,你怎么不去死!”

        三岁的妹妹啃着馒头一脸淡定扑到了女人的怀里,对于姐姐被打她已经习以为常,一开始妈妈的喊叫还会吓哭她,现在已经不起什么波澜,女人抱起她拍拍后背往外走:“我们去三婆家喝水水,你姐这个死女子就是想死,等我们回来她猪没有喂就赶她出去!”

        门口的半扇门咣当了一下,女孩子赶紧爬起来,猪食已经煮好了也放凉了,正准备去喂猪的,妈妈带着妹妹回来了,闻到稀饭的糊味先打了她一顿!女孩顾不得揉身上已经起的手指粗的棍子印,抓过一个铁勺就到厨房的角落里打了一勺细糠出来,倒入猪食桶中站上小木凳用长勺费力的搅拌起来,两头肥猪得两勺糠还要拌匀,女孩拌好猪食后就拎过边上的小木桶,打了三勺猪食进去,她现在力气大了一些,三勺拎得动了!从凳子上下来,她双手拎起桶把,一步步的往外面挪,围屋的设计猪圈都是和住所离得很远的,她拎着猪食紧赶慢赶的到猪圈门口,站上了圈栏门口的大石头,费劲的举起桶,托起桶底往里一倒,石槽就在栏板下的,不用担心倒不准!她赶紧拎着空桶往回跑,要抓紧了天要黑了,唉,要是刚才没挨打就喂完了!

        女孩是宫言,她那时候六岁!宫言的妈妈也是本地人,与宫言父亲的结合算是世家联姻,宫母的爷爷奶奶做生意,宫父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也做生意,没有比他们更合适在一起的!宫言妈妈一嫁进来就立马要分家,她找宫言爷爷奶奶要了一大笔钱,分了一栋店铺,两套祖房,很多的田产菜地就和宫父过起小日子!她也不种菜种田,都是租给宗族种,本来也就这么平平静静过就好了,一切的变化要从宫言出生前开始!

        要强的宫母觉得自己第一胎一定是儿子,在那个妇女们都在家用草木灰稻草垫住,接生婆上门接生的年代,在宫言作动的时候她让父亲高调的借来税务局的边斗摩托车,招摇过市的去卫生院生孩子,没成想宫言是女孩,宫言上午出生,宫母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叫在卫生院的娘家堂嫂找人送走,宫言的奶奶拎着鸡汤赶到卫生院的时候,宫言的母亲正在破口大骂宫家的风水这么差!生的都是赔钱货!朴实的宫奶奶没有理会儿媳妇恶毒的话语,她拉着儿子出门口问孩子呢?宫父说扔掉了,死丫头片子生来干嘛!

        宫奶奶瘫坐在地上,以宫言母亲的脾性很有可能这样做,而这不争气的儿子也是和媳妇一个鼻孔出气了!那天下午,宫言的爷爷奶奶,三个姑姑和12岁的叔叔到处去问谁家捡到个女孩子,终于在离家六里外的村子抱回了宫言!宫言奶奶用奶粉和米糊带大了宫言,户口也落在爷爷那里!宫言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到了五岁!

        这几年,宫言的母亲没有闲着,又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儿,她把老二也送走了,留下了老三!这期间与宫言的父亲离婚又复婚,复婚后就把宫言从爷爷奶奶那里叫了回来,宫言的苦日子开始了!

        六岁的宫言,才比蜂窝煤炉高一点,但是她要早早的起来,用铁钩子勾开炉子上的圆铁板,抽出炉子下的封口铁片,用小勾铲把经过一个晚上燃烧的煤渣掏出来,然后用火钳夹一个蜂窝煤准确的放进炉子,对准还在燃烧的七个煤眼!一开始,小小的她力气不够,蜂窝煤总会从钳子上滑下来摔在地上摔粉碎,在被宫母用火钳子打了好几次后,她终于摸索出了诀窍,那就是钳子得离得远一点才受力,把煤球先放进炉子,在站在凳子上看着调整煤眼,对整齐就好了,虽然经常被煤灰迷了眼睛,被二氧化碳冲的头晕脑胀,但是也比挨打的强!

        煤球换好,她就会把一个大铜锅放上去,然后一勺勺的往里面加水,加到半锅以后就盖上盖子!这个时候还是顾不上洗脸刷牙的,她得把大木盆放上水,把昨晚上全家人洗澡换下的衣服放下去泡,然后把搓板放地上,衣服铺上,在洗衣粉盒子里抹一点点洗衣粉开始奋力的刷洗衣服!洗衣服也是有技巧的,不能把搓板放到木盆里,那么洗脏衣服的水就会流回盆里,要换很多次水才会干净,要是被妈妈看到那么浪费,又是一顿打!小小的宫言把衣服泡湿后,在比较脏的地方抹上洗衣粉刷,然后用力揉搓,拧干水放一边,等全部刷完才重新放回盆里一起搓,期间还得盯着锅里水有没有开,要是开了就得擦干手,拿上水勺去妈妈房间打开米缸舀出适合的米,淘洗一下就站在凳子上把米倒进去搅动,然后盖上盖子,继续去洗衣服,等锅里又开了,这个时候就要打开,用勺子把沾在底部的米轻轻推起来,搅动几下,然后把勺子架在锅沿,盖子盖上这样就有缝了,慢慢煮熟的稀饭就不会噗出来,中间得来回搅动好几次,等看着稀饭粘稠了,宫言不敢吵还在睡觉的爸爸妈妈起来,她都会去找邻居翠婆婆,叫她帮忙把大锅端到地下来,然后还要帮忙她把煮猪食的大铁锅端上去,她好煮猪食!

        其实不仅是翠婆婆,同宗族的亲人们都会帮她,但是都是悄悄的,谁也不敢惹宫言的妈妈,她在那个年代能高中毕业是很有文化的,但是太重男轻女了,要是明着帮宫言,那么她是能坐自己家门口骂人家一上午的!可叹的是宫言的父亲就是个妻管严,对于媳妇的行为不仅纵容,有时候还会被煽动去找宫言爷爷奶奶闹事,,起因仅仅就是宫言的妈妈觉得分家的时候老家伙们还藏了私,谁也不敢管宫言家的事情,宗族兄弟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宫言衣服洗完就要一件件把衣服拧干,晾出去!她是没有资格用洗衣机脱水,是的,宫家家境很好的,电话洗衣机沙发彩电,算是那个年代的富户了,这些都与宫言无关!宫言的奶奶每天早晨都会经过宫言家门口,隔着半门看那个小小身影忙忙碌碌,她也是不敢帮忙的,更不敢开腔劝说儿子媳妇,之前宫爷爷为宫言打抱不平,宫母直接用锄头打破了爷爷的头,还掀了桌子!谁也不敢惹上这个女人!

        宫言没有上过幼儿园,她总是在背着草筐去捞猪草的时候蹲在幼儿园的围墙下学唱儿歌,有一次刚好遇上幼儿园小朋友去春游,老师还给她发了两个小圆面包!其实,村镇就那么大,谁还不知道谁家点事情,只是都不愿意惹麻烦!

        宫言一直挨打,做什么都不对,做的好也不对,做不好没有人教,下次再错还是挨打,一次比一次厉害,反抗了很多次,她离家出走,她太小了走不远,只能躲在快要倒塌的厕所残垣断壁下,她跑不动会睡在稻草堆里,她肚子饿,跑了很远偷拔人家地里的萝卜顺势就躺在田沟里睡着了!她总是被找到,她听见奶奶到处喊她的名字,她听见奶奶哭着问大家有没有见过我家言言,她听翠婆婆说奶奶找不到她就带着长竹竿走遍村镇上每一口水井,拿着竹竿搅动井底!心软的她总会心疼奶奶,自己走出来!但是,奶奶也只敢给她买点吃的然后送她回家,没人敢收留她,回家后又是一顿打,连带着护住她的奶奶也会挨几棍子,理由是奶奶教坏了宫言!

        宫言上小学了,她要做的家务更多了,爸爸妈妈去开店了,她放学还得去店铺洗碗,妈妈越来越狠心了,她把租出去的田地收回来自己种了,说是自己种,其实就是让宫言种,没有锄头高的宫言学会了种菜,一边拿着锄头哭一边听奶奶站在远处教她怎么握住,怎么锄地,怎么整畦·····等到水稻成熟的时候小小身板的宫言就去和同宗族的长辈换工,她人小,体力有限帮人家收两天稻谷才能换来一个大工!

        宫言不怕挨打了,打了反正会好,宫言不怕一端碗吃饭就被骂,反正六岁就有胃病了;宫言会顶嘴了,她妈妈把弟弟妹妹的过错都放到她身上,是的,宫言有弟弟了,妈妈更加趾高气扬了,宫言已经习惯吃饭不夹菜,也习惯了闷头吃饭忽然被泼一头菜汤,洗完碗洗洗头再去上学!

        国道拆迁,宫言的爸爸妈妈不开店,爸爸去外地上班,妈妈有更多的时间在家收拾她了,宫言身上的伤疤越来越多,宫言的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宫言生病了,头疼,经常头疼,疼到在地上打滚,哀求着妈妈给她一块钱买安乃近,宫母一个木柴棒就扔过来了,在她看来宫言就是装病不想干活,宫言不敢头疼了,因为妈妈的话越来越恶毒了,恶毒到想起来就能拿头撞墙!宫言拼命干活,她不会和妹妹一样讨好妈妈,她只能拼命干活;她也想吃包子馒头,她也想穿漂漂亮亮的衣服,她也想爸爸妈妈带她和弟弟妹妹一起去看电影泡温泉,也就是想想,她就好像不是这家的孩子,她有时候在想如果爷爷奶奶不把她找回来她会不会就不用过这样的苦日子!

        那年,在祠堂旁旧粮仓上摆着爷爷奶奶提前准备好的两幅棺木,在还没大范围推行火化的年代,每年宗族的老人们都会拿来桐油,给自己以后的归宿刷一遍!没人的时候,宫言就会来看看,她的力气已经够推开盖子了,有时也会在里面躺上一会!

        那年小升初考完的暑假,宫言又来到祠堂!她郑重其事的拜完祖宗,又爬上了粮仓顶上,那天爬的特别慢,因为膝盖很痛,右手的小拇指被妈妈踩弯了,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痛,为什么又挨打,可能是因为衣服没洗干净?猪草没剁烂?还是因为顶嘴?或者什么都没有做错,就是妈妈想打她了!因为在劈头盖脸的竹条打下来的时候,那些累累数来的“罪状”都是她的错,膝盖跪麻木了歪倒在地上,就那么在地上,妈妈好像没有看见她,踩了过来·····看这个样子的宫言是做不了饭了,妈妈带着弟弟妹妹去外公外婆家,宫言爬起来洗了澡换了衣服,带着一个枕头就走了!那两副空棺后面的缝隙里,她来来往往几次已经用稻草给自己铺好一个软软的“床”,就差一个枕头了!粮仓顶那根大木梁上早就绑好绳子了,宫言想:她要是先走了,以后也是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

        “言言啊言言啊······”宫言听出来是奶奶的声音,她想躲起来,但是来不及了,堂嫂,叔叔,好几个阿婆和爷爷奶奶一起找来了,大家看到了那根绳子,也看到了那个伤痕累累可怜的孩子!叔叔把她抱了下去,奶奶抱着她哭,大家都在抹眼泪!爷爷安慰她说她的八字就是前半辈子苦,以后就好了,他和奶奶都倚仗她的,她可不能si啊,不然以后他和奶奶靠谁去啊!

        可是,爷爷,您走了,奶奶也走了,言言现在就剩一个人了,爷爷,奶奶,言言想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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