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蝴蝶

肖西和季钰回去的时候都已经七点多了，他从包里拿着成绩单，想着去找季风，他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面对季风就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

        他在吧台那，抬眼就看见季风坐在那笑得开怀，旁边是一个和季风年龄相当的男人，头发留着一层青茬，穿着一身黑，表情淡淡的，不悦地看了一眼季风。

        季风忙摆手“行行，我不笑了，你个铁树开花不容易，我对你嘴里那个唐老师更好奇了啊。”

        在吧台那听不见那俩人说什么，只看见季风不断的笑意，肖西捏着手里的成绩单有些用力。

        意识过来的时候低下头抚平，放进书包里。垂着眼睛掩盖里面的情绪，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很丑。

        乔钦拿着杯子从那边过来“今天这么晚过来”。肖西掩下情绪，抬头道

        “嗯，跟季钰去去吃饭了”

        “啊对，我忘了”，乔钦头痛地揉头，“唉，这小子一进门就差没拿着大喇叭喊，让全世界知道了。”

        肖西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乔哥，那边坐着的人是谁。”

        乔钦看过去，“他叫宋青林，和季风是发小，对他很重要的一个人，在他最难得时候就是他帮了季风。”

        他摸着下巴，“怎么说呢，没有他，可能就没有今天的这个酒吧，就不知道季风是什么样的了。”

        “哦”肖西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嫉妒好像冲上了自己脑袋，这么重要的存在，为什么不是自己，那是不是占据了季风很多的在意…

        季风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肖西一下一下擦着杯子，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季风隔着吧台伸手拉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有”，肖西回神，没看季风。

        季风说“我听季钰说你们也月考了，成绩单呢？”

        肖恩纠结了半天，还是拿出来了，季风看他的表情还以为考砸了。

        看到成绩单笑道“这不还是第一吗，苦着脸干嘛”，他揉了揉肖西的脑袋，“等着哥给你礼物”

        季钰从那边颠颠跑过来，“什么礼物，什么礼物，哥你终于良心发现给我买奖励了！”季风一把推开他，季钰气冲冲地跑了。

        “老乔，再调两杯刚才的那个，宋青林今天郁闷，让他戒酒消消愁”。

        季风笑得肆意，肖西看着他笑，觉得自己心动不已，他擦着杯子，很失落，为什么要因为那人笑。

        乔钦把酒品的名字告诉肖西，“你来调？”

        “我不会”

        乔钦“你昨天还调过”

        肖西装傻到底，“忘了”

        乔钦看着肖西，笑着摇摇头，“好好好，是我这个老师没教好，我调”

        肖西看了一会儿，看不下去，猛地站起身回屋子。坐在沙发上发呆，而后乖乖拿出作业写，握着笔的手有些用力，成绩不能落下，要不然季风就不让他来了。

        写完作业他越想越堵得慌，气得不行也舍不得走，今天季风就跟自己说了那两句话，跟那人说了那么多，现在都没聊完，到底有什么好说的。他睁着眼睛，一直等到季风推门进来。

        本来季风特意放轻了声音，每天这个时候他都睡着了。

        看到肖西睁着微圆的眼睛坐在沙发上一愣，“今天这么精神”

        肖西刚才想的那些突然消散，他不想把心里拿着黑暗的想法暴露出来，因为季风会讨厌自己，他一点都不想被他讨厌。

        “嗯”，肖西起身，蔫蔫道“今天没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风感觉看到了肖西头上的两个大字，‘委屈’。

        肖西拿起书包，起身往出走，季风跟在后面，突然不用自己背，不赖着自己还不适应，季风有点苦恼，这就是孩子不赖着自己失落感？

        肖西坐在出租车里拉下车窗，季风伸出的手还没碰到肖西的脑袋，他就坐直了身子，“拜拜”

        季风看着车的影子消失才回过头，一脸愁云，拿出手机百度，‘孩子有心事不跟自己说怎么办’

        ‘孩子的叛逆期是什么时候’

        ‘孩子慢慢独立怎么办’

        ‘怎么能让孩子一直依赖自己’

        这两天肖西的兴致都不高，周五那天季风拽着他从后侧的门出去，“喜欢吗”

        季风扯了个电线，右侧秋千上系上闪闪的小灯，栅栏上也安了小灯，原本漆黑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温馨起来。

        肖西转过头看着季风满是笑意的眼，这么好的季风，他觉得自己好像醉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

        肖西的心跳好像在敲着鼓，敲的都有些痛意。

        季风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喜不喜欢”，看肖西没说话，佯装生气道“喂喂喂，你哥我忙活了一整天，你还不给面子”

        “行吧，幸亏我还备了一手”季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雕刻品，是一个迷你版的肖西。

        “你刻的？”肖西眼里满满的惊喜。

        “嗯，你哥厉害吧”

        肖西一个劲的点头“我喜欢！”，他笑的弯起了眼睛，爱不释手地摸着。

        季风看他开心，揉着他的头，心里松了口气，不枉费他看了三天的哄孩子大全，看来还是有点用。

        肖西拿着回到吧台那，小心地放到包里。抬头又看见了那人，他没忍住蹙起眉头。

        不过今天不止那个人，差不多坐了六七个，肖西好像还看到了他们化学老师唐意。

        一晚上他都心不在焉，后来他看见叫宋青林的那个人上台跳了个舞，季风他们几个还在下面起哄，肖西觉得太阳穴一直在蹦，压根没往台上看。

        那人跳完舞还拿起话筒开始说话，肖西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要跟季风表白吧，他耐不住了，冲动地想去台上拽那人下来。

        “唐老师，我喜欢你！”

        待他听清了台上那人喊出那人的名字一愣，不是季风，是唐老师！

        他再回过头看季风，那人脸上哪里有伤心难过的模样，鼓掌拍的最大声，然后他就看见他们唐老师上台抱住了宋青林。

        肖西坐回椅子上，原来那个宋青林有喜欢的人，原来季风根本不喜欢他！他们真的就是朋友！

        这个事实让他开心的脑袋里像是放烟花，他绷不住嘴角，回身找乔钦，“乔哥，我帮你”

        乔钦看着他恢复笑意，声音有些怪“哎呦，我们小西心情好了？”

        肖西没说话，眼睛却悄悄弯起来了。

        卡座上，季风看着安静的宋青林，打趣“我说林子，你平时也这么安静啊。”

        一旁的唐意温和地笑，看宋青林有些泛红的耳朵。“别说他”

        季风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

        几个人喝了一会儿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转到季风的时候，“我选真心话”

        韩荀一脸不乐意，“谁想听你真心话，都得选大冒险！”

        “行行行”季风认栽“你说吧”

        韩荀一肚子坏水“在这里找个人接吻”

        “我去你的”季风竖起眼睛“这个不行”

        旁边的燕云也觉得随便找人接吻有点太过分了，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出声道“亲脸就行了”

        季风喝了杯酒，看了眼吧台那的小孩儿，“行，等着吧”

        肖西看着季风往这边来，一脸纳闷，酒不是刚送过去吗。“怎么了？”

        季风看他调酒，现在都能出师了，乔钦在那边根本就不用看他。

        季风看着他，又开始了老父亲的唠叨“你天天来这，影响学习怎么办”

        肖西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起这个了，苦着小脸，孩子气地看着他说“我天天来我也能考第一，成绩单不是都在你那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好好”，季风忙笑着哄，“知道了”，他凑近了肖恩，侧着脸在他耳朵附近停住，低声说“帮哥个忙，游戏输了”

        肖西看着他的姿势，一下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做惩罚亲一个人，他有点生气怎么他们玩游戏都这么过分，万一他今天不在这里，他找的是别人…

        肖西觉得自己不能想下去，他会活撕了那人，但是他又很确幸，因为季风今天找的是自己。

        季风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耳侧和颈边，引起一阵小小的战栗，那一侧身子都有些酥麻，肖西紧紧攥着拳头，感觉心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耳朵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季风看到笑出来，直起身子“好了可以了，小孩儿你的耳朵刚才…”

        季风话还没说完，小孩儿就轻轻亲上了自己的脸，肖西闭着眼睛，睫毛因为紧张颤抖着，像两只蝴蝶，忽闪忽闪地。

        带着热意的柔软贴上自己的左脸，季风有着怔愣，没有动，小孩儿的呼吸又急又热，尽数喷在自己脸上，连带着亲着自己的地方也像着起了火一般，有些灼热。

        肖西加深了力度，重重亲了一下然后离开，微张的嘴发出一声小小的啵。

        季风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小孩儿你…”

        肖西羞的脸尾都泛着红意，他看着季风，胸脯起伏明显，兴奋的不行，感觉触感还在，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红红的舌尖润了润唇，有些水光沾在上面。

        “不许舔！”季风哑着嗓子，好似被这一幕刺激到，语气有些凶，却又好像没有半点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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