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房间里肖红菱正在唱歌，唱得是一首粤语歌，虽然听不懂，配合着字幕就可以理解歌词了。白如白忙莫名被摧毁得到的竟已非那位白如白糖误投红尘俗世消耗里亡逝段远川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缓缓闭上，他真的想抽烟了。回忆缠在心头，让他不可自拔，本已忘却，却在今天再次记起。像，太像了，王若澜太像那个她了。不仅五官像，性格也像，一模一样的杏仁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嫣红柔软的唇，犯错时惊慌失措的表情，爱哭的样子，都一模一样。可是当年他明明都那样挽留她了，她都没有回头，现在怎么可能会再出现在他眼前。段远川在心里冷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再度睁开眼睛时，一首歌已经唱完。“啪啪啪”段远川给她鼓掌，夸奖道，“唱的不错。”肖红菱立刻便把话筒递过来，脸上的笑容明媚，“谢谢段总夸奖，段总也来一首。”段远川摆摆手，“你们唱吧，我欣赏就可以了。”既然如此，其他人也不勉强他，颇有兴致的点了好多首。段远川这边倒是拿了两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递了一杯给王若澜，贴近她温声问，“还能喝吗？”为了工作，王若澜当然能喝，二话不说便点了点头，和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这鸡尾酒和刚才的白酒又完全不同，一口下去倒是觉得很好喝，只是不出几分钟，王若澜便觉得不好，她的头越来越晕了。这酒，劲太大了。胃里也在翻腾，王若澜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一个人晃悠悠的往外走，她需要去卫生间吐出来，不然今晚都别想舒服了。“砰”的一下，身上一痛，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她抬头去看，发现自己看人已经开始重影了，这人长得好像白棋渊，为了确认，她又揉了揉眼睛，还是觉得像白棋渊。白棋渊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他今天下午收到朋友消息说是出来聚一聚，所以就跟黄诗雨说了不能去游泳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了王若澜。她穿着黑色的工装套裙，长发披在肩头，画了淡妆，精致了不少。但是她此时却浑身散发着酒气，混杂着烟味，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她看起来已经喝醉了，都有些神智不清了。白棋渊皱眉，问，“和谁一起来的？”王若澜傻笑了半天，才含含糊糊的说，“公司的应酬。”应酬？正常应酬能把人喝成这样？白棋渊蓦地就生出了一股气，却又不明白这股气是为何而生，又该往何处去。他今天也喝了点酒，但是却绝对没有王若澜多，更何况还醉成这个样子，真是没轻没重。另一边，王若澜被他拦住，只觉得胃里翻滚得更厉害了，胃里的东西一路上涌着，就要冲破喉咙的限制了，她刚想推开白棋渊，刚一张嘴，就吐了他一身。白棋渊的脸色蓦然就沉了下来，散发着难闻味道的呕吐物全部都挂在了他的大衣上，还不断往下流淌，裤子也遭了殃。王若澜正想向他道歉，一张嘴，又忍不住吐了。这下倒好，两人身上都遭了殃。路过的客人都嫌恶的捂着鼻子绕着他们走。白棋渊扶了扶额，不爽的抹了一把头发，从唯一干净的口袋里掏出卫生纸，给她擦了擦嘴后，又随便擦了擦自己的衣服，捏住她的手腕就径直往外走。王若澜跌跌撞撞的跟着他，意识模糊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见他不说话，王若澜便站立着不动了，她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周游不理她？他明明很耐心的。感受到身后的阻力，白棋渊停住了，转身解释，“我带你去换衣服。”现在两个人身上全部都是呕吐物，这样子还怎么公司应酬。一听到是去换衣服，王若澜赶紧摇摇头，不高兴的说，“我才不要穿白棋渊的衣服呢。”说她醉，她的确是醉了，刚刚还能认出来他是白棋渊，这会儿估计又认成了其他人了，说她没醉，显然她还记得昨天晚上他逼她换下湿衣服的事。白棋渊摇摇头，有点无奈，只好哄她，“穿你自己的，我给你回家拿好不好？”他说这话的语气倒是难得一见的温柔，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王若澜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大着胆子圈住他的脖子，有些害羞的道，“谢谢你，老公。”因为高度，她根本没注意到刚刚还一脸和煦的白棋渊脸色蓦然就沉了下来，深呼吸好几口气后，他还是决定先不和醉鬼计较，重新牵着她的手往外走。ktv旁边就有一家酒店，白棋渊很快便开了一个标间，拉着她进了房间。房间的门口开着明黄色的灯，昏暗不明，白棋渊直接把所有的灯都暗开了，那种黑暗的状态才得以缓解。卫生间就在门口，他身上的污渍更甚，哄着她先在沙发上躺会后，就进了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简单擦了一下头发后，出来便看到她安静的斜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寐。“醒醒，清醒一下，我带你去洗个脸。”白棋渊拍拍她的脸，本来是不重的力度，结果稍微一碰脸上便红了一片，他只好改为摇肩膀。王若澜这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只是眼睛里仍然是朦朦胧胧的状态，看样子还醉着在。不过她倒是听话，任他把自己拉到了卫生间，乖乖的刷牙洗了个脸。只是衣服上的污渍，不洗澡是没法去除的。可是喝醉的人自己洗澡太有风险了，必须得找个人帮她才行。白棋渊问道，“我给你同事打个电话，让她帮你行吗？”他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若是被别人看到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还是这种状态，旁人会怎么想？谁知道王若澜立刻就不高兴了，“我要你帮我洗。”“你为什么从来不主动亲亲我，抱抱我，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从来不碰我？”她说着说着就难过得哭了起来，捂着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我们明明是夫妻呀，你到底喜欢我吗？周游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什么？白棋渊瞳孔一缩，她在说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样也感到深深的不解，王若澜虽然谈不上是大美女，但是容貌扔在哪里都算出色的，身材也不错，周游为什么从来不碰她？甚至都不主动亲吻她抱她？这还算是个男人吗？“老公，”她突然又换了一种撒娇的语气，柔柔的喊他。白棋渊心头一紧，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两圈，从喉间溢出一句，“嗯？”在黄色的灯光下，她有些羞怯的看着她，眼睛扑闪扑闪的，问，“你到底帮不帮我洗澡嘛？”白棋渊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君子，可是也不是小人，但是现在的局面好像真的让他有些旗鼓难下，她现在之所以会对他撒娇，完全是因为她认错了人。不然，若是知道他是白棋渊，她铁定不会这般大胆。“好。”白棋渊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答应了下来。不知为何，气氛变得有些焦灼，白棋渊刚刚洗完澡的身体又出了一层薄汗，额头上也出了一点汗，他发现自己现在很紧张，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究竟是看卫生间的墙壁，还是看王若澜，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究竟是放在自己身上，还是该扶在她身上。明明在游泳池两人就有过身体接触，但是此刻，气氛却完全不一样。他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说话，王若澜就会突然酒醒了发现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是白棋渊而不是周游。他甚至不敢大声的呼吸，虽然急促的呼吸已经有些出卖他的内心，但是在水声的遮挡下，显得微不足道。为了避免身上的浴袍再次被弄湿，在王若澜的要求下，他现在同她是一样的状态，两人赤诚相对。黄色的灯好热，他第一次发现这灯竟然像浴霸灯一样热。身上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汗还是水了，他已经尽量制止自己去思考下不良内容，但是脑袋就像装上了超高速cpu一样，在光速运转着，肖想着，只是出于道德和理智的约束，他没有任何动作。白棋渊第一次像个木头。好在，她虽然醉了，却知道要稍微扶着点东西，倒是没有麻烦白棋渊去扶她，虽然慢，但是却也顺利洗完了澡。衣服全部都被换了下来，头发也洗了个干净，湿漉漉的披在脑后。王若澜："你帮我吹头发好不好？"白棋渊：“好。”温热的风穿过手指，穿过纤细的发丝，缠绕在白棋渊的心头，他有太多的问题想知道，他也有太多的事想做了，但是做不了。去年，他刚刚大赚一笔，周游便在他朋友的介绍下向他借了钱，出的利息不错，因为是朋友的朋友，白棋渊没有多想，便和他订了合同。订合同时，白棋渊似真非真的开玩笑道，该不会是借钱跑路吧？当时那个长相老实，性格看起来也不错的男人说了一句话，让白棋渊印象深刻，他笑着说万一他跑了，还有他老婆可以还。虽然当时他是笑着说的，但是还是让白棋渊感到不悦，甚至有些后悔借钱给他。现在想来，一切在当时就有了预兆，他的预感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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