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出征去蜀国

进了屋子，萧杭半靠在软榻上看着书。
  看见柳云裳，也没有惊奇，只是从容的给她倒上一杯茶。
  又抬手给自己续了一杯。
  柳云裳拦住他，轻声说：“你是大夫，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病中不宜饮茶。”
  萧杭直起身子，拢了拢衣服说：“许是习惯了，虽然知道不该，但总也改不掉。”
  柳云裳将他面前的茶杯拿的远远地，才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盏，喝起来。
  “萧十一，我们这样好像回到了你刚来长安的时候，唯一的区别是那个时候，你屋子里热的像是夏天。”
  萧杭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我来是有事和你商量。”
  “何事？”
  柳云裳放下茶盏看着萧杭说：“我想帮妍妍离开宫廷。”
  萧杭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
  “所以，你要进宫。”
  柳云裳点点头。
  萧杭思索片刻，就答应了她，只要她能有目标的活着，就好，无论她要做什么，自己都会帮她。
  “我看见夏魅，她很不好。”
  萧杭想着夏魅皱着眉头说：“她的病，我也无能为力。”
  “那你多陪陪她吧，别留遗憾。”
  柳云裳说完，起身离开。
  萧杭轻声说：“我会的。”
  两人之间的对话客气梳理。
  飞流在外面听得直叹气。
  等柳云裳离开后，他忍不住问：“主子，现在她未嫁，你未娶，你们两人为什么不在一起，如果你这个时候去柳家提亲，不是正好可以帮她解围吗？”
  萧杭摇摇头。
  “就算你们暂时还不能在一起，那你总该对她说些什么吧。”
  萧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什么，我们明白彼此，正因为明白，才会如此。”
  飞流听不懂萧杭的话，还想再问，萧杭却将门关上，打定主意，不想理他。
  第二日，宫中下旨，封柳云裳为女官，主管皇后宫中一切事务。
  柳云裳成为女官，把当初那个跳脱的小女孩关在心底，变成沉稳的柳姑姑。
  萧妍妍的身体每况愈下，朝中人人都在观望，现在陛下还没有嫡子，看样子，皇后再难有孕，柳贵妃变得炙手可热。
  宫廷中，萧妍妍几乎闭门不出，柳云裳就在宫中陪着她，陪着小公主，她偶尔会在宫中舞剑，挥鞭，逗得小宫女们哈哈大笑。
  这一年间，她几乎没有出过宫，偶尔萧杭会来宫中看妹妹，也会给她带来些外面的消息。
  夏魅还是没能抵御住病魔，去世了，萧杭派人将她的尸骨送到云城，白莲教现世，开始与朝廷公然作对。
  萧杭与李世欢几次交手，谁也没有得到好处，但萧杭不像李世欢，他有掣肘，所以，总体来说，还是白莲教胜多。
  不仅仅如此，从西南边境传来消息，远在海洋对面的倭国，竟然想远渡重洋，攻打蜀国。
  消息传到陈国朝廷，朝廷中分为两派，一派主战，认为唇亡齿寒，应当派兵支援蜀国。
  另一派主和，认为现在的陈国自身难保，既然倭国没有攻打陈国的打算，我们就不该派兵参与战事。
  两派在朝堂吵得不可开交。
  萧杭力排众议，主战。
  但在圣上心中，更愿意主和。
  圣上虽然同意了萧杭，但心中终归是不高兴的，最近万太傅总在他耳边说先帝是如何喜欢萧十一，而且他本就是先帝的孩子，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
  听得多了，圣上难免对萧杭有了别样的心思，也没有那么信任他了。
  圣上刚登基的时候，确实是十分依赖萧杭，现如今，圣上对朝堂的掌握越来越全面，自然更加不愿意他过多的插手政事。
  这次的抗倭国就是十分好的机会，既然他主战，那便让他去好了。
  萧杭能够察觉到圣上对他的不放心，心想，那便趁着这次机会，离开朝堂，正好可以用江湖人的身份围剿白莲教。
  又是一年春节，但今年过年，宫中却十分平静，只因为，皇后病重，已经是数着日子在过了。
  就算圣上再不喜欢她，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混账事。
  萧杭临别前，进宫去看了皇后，大军出发前一天，柳云裳出宫去送行，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出宫。
  坐在街道一旁的酒楼中，听着楼下萧杭慷慨激昂的声音传来。
  有些恍惚，印象中，他是个病弱贵公子，是一张毒舌，常常将人怼的说不出话来。
  前些日子，柳云媚过来将萧杭在朝堂的处境告知了柳云裳，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希望萧杭别去蜀国，朝堂势力还是要平衡的好。
  柳云裳却没有将她的话告知萧杭，她认为，萧杭定然比她更清楚局势。
  但他还是去了，在他心中，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她明白他的心思，理解他的选择，所以，她选择闭嘴。
  只是来看着他出征，他率领的大军与西南大军在秦岭汇合，过蜀道，共同对抗倭国。
  还好有西南军，听说西南军是银临将军，率队而来，他们两人，一人善战，一人善谋，配合好，该是能大获全胜。
  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柳云裳即便是已经这样想了，难免会担心。
  她想着等帮着萧妍妍和小公主，离开宫廷，她就去找他，战争的年岁，变数太多，她想随着自己的心意过活。
  这个年，是柳云裳过的最冷清的一个年。
  萧杭出发去蜀国，谢韵和王安他们后一步也去了，长安城好冷，雪越下越大。
  按照计划，萧妍妍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的她几乎陷入长时间的睡觉。
  所以宫殿中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她们早就将宫中的人遣散了大半，剩下的人不多。
  皇后与公主在睡觉，除了殿中留下必要伺候的人，其余人都窝在房间中。
  柳云裳觉得有些闷，悄悄来到院子里，坐在宫殿台阶上，看着院中的柿子树。
  而她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宫墙后，有人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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