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他都快要死了
“少爷……你看……”保镖总管小心提醒。
一只手爬上来，抓住了白色栏柱，赫连驰半个身子冒出来：“我就知道你很关心我。”
顾安然瘫坐在地上还悬着泪水。
即墨严眼眸里涌起滔天的怒意！
赫连驰嘴角挂着血水，呛咳爬上来：“还没死，就为我哭了……真荣幸……”
即墨严全身心用来可怕的火气，就想冲过去一脚再把他踹回去！
脚步冲到一半，想起顾安然的指责，他的身形顿住。
赫连驰掉下去以后，还好被挡板护了一下，及时抓住雕柱和凸出来的城堡天使雕塑。
“看不出来，你还很关心我。”赫连驰歪着头，饶有兴意地盯着顾安然。
“你闭嘴！”顾安然咬牙，他果然是欠揍。
赫连驰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微弯着腰看着她：“等了你一世，好不容易见到你，我怎么会这么容易死了？别担心，我命大……”
顾安然坐在地上，一只脚踹去。
赫连驰轻笑了一下：“回头让佣人给你的眼睛好好敷一敷。”
“滚开！”
顾安然涩然，即墨严走过来，抓起赫连驰的肩背一个过肩摔，扔远了。
赫连驰摔在城堡天台坚硬的地面上，一只手扶着胸，感觉骨头都要被摔散了。
即墨严弯腰，小心将顾安然打横抱起：“你再靠近她一步，我让你魂归西天！”
赫连驰扯唇笑道：“别担心，不用我靠近她……她，会主动靠近我。”
“……”
“哈，哈哈哈……”赫连驰看到即墨严凶狠的目光，扯唇笑了。
只有女人是不可以让的，父子什么都可以共享，女人不行。
……
顾安然眼神又开始发空，一路被即墨严踉跄抱回起居室。
他受伤了，喜欢打架的他，就没有好好过……
顾安然靠着沙发，只要闭上眼，就是即墨煜濒临死亡的画面。
在即墨庄园，她跪在床边那一刻，心里就有了决定。
即墨严小心放好他，走进浴室去打了热水出来，滚烫的毛巾轻轻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敷在她眼睛上。
“即墨严，我说过你再动手，我会罚你。“顾安然扯下毛巾，看着他坚毅的脸。
“这次是什么？黄牌警告？一天不理我？”即墨严嘴角扯着讽刺，拿了新毛巾在擦拭她的手指，“你消失了一整天，跟着别的男人，手机关机，我揍他一顿，没有往死里揍，已经很自控！”
“……”
“他吻你了？抱过你了？还是――”即墨严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一想到这些就会发狂。
他没忘记，她是泪流满面下的飞机。
“我反正有过季泽川了，本来就不是干净的……”
“你说什么！？”
“如果我能换那么多人的性命无忧，这算什么？”顾安然扯了扯唇，“我的清白比即墨煜的命还重要吗？”
“……”
“他都快要死了！”顾安然疲惫闭上眼，“他昨天差一点死掉，为了去找我……”
房间里一下子奇异地静。
“他一直在等我，想见我一面，”顾安然黯然地问，“你不知道吗？”
即墨严别开脸，看着漆黑的窗户外面。
顾安然心痛极了：“你不可能会不知道，整个即墨庄园的佣人都知道，他在叫我的名字，在等我回去见他！”
“……”
“为什么，你不让我去见他？”顾安然眼泪水再次喷涌。
从遇见顾安然开始，即墨煜这一生就变得凄惨极了。
那个阳光恣意的少年，被黑暗笼罩……
她欠的太多，太多了，是她亏欠最多的男人！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自私。”即墨严起身，冷漠高大的身影走到窗前。
顾安然痛苦不堪，她知道即墨严不是这样的人，可她想不明白。
“你想嫁给赫连驰？”他的嗓音异常地冷静。
“一场婚姻，一张废纸，当初你不也为了代孕，娶了辛可琦吗？”
一样么？当初她不在他身边，而现在他守护着她、爱着她。
她却要当着他的面去嫁给别人。
“你在傀儡的时候，就爱吃醋，占有欲强烈，每当有异性接近我，你就难受，反应激烈，连小leo的醋都吃。医生说，用这些刺激你，你会好起来。”顾安然的嗓音含着泪水的味道，“后来，我和即墨煜结婚，刺激到你那么痛苦……我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那么痛了。”
即墨严的拳头攥紧了。
“有什么用呢？我也向leo承诺，会对他好，陪在他身边等他长大……”
结果她能做到吗？
“即墨严，这条路的选择题，怎么选都是痛苦不堪，我只能选一条相对而言痛苦低一些，痛苦的人少一些的答案。”
所以，最终她选择了牺牲自己和他。
即墨严转过面无表情的脸看着她：“你决定好了？”
顾安然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们离开即墨庄园以后，煜的病一直在反复无常，我怕告诉你，你担心，”即墨严机械地说着，“你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不是医生。后来他病情严重，进入膏肓，我原打算带你回去，医生说，他就剩一口气，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让你回去看他最后一面，让他安心离开。”
顾安然嘴唇颤抖。
“我怎么会安排你们见最后一面？哪来的最后一面？”即墨严的眼眸开始一点点发红，“顾安然，如果我让你回去，满足了他的心愿，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顾安然知道，即墨煜现在就靠见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煎熬。
见过了，心愿了了……他就可以安然离开。
“即墨严……”顾安然眼角凝着泪，“对不起……”
“道什么歉？你在我身边，我从来没让你幸福过……”即墨严看着她，这个他想把全世界给她的女人，他给的都是痛苦，“该道歉的，是没用的我！！！”
攥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窗框上。
他们的爱情像被诅咒了――
“即墨严……”顾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眸泛着泪，走到他身后紧紧抱着他，“我不会跟他有什么的，只是一场婚姻，拿到碧蓝玺，我们就走。”
即墨严嘴角扯着残酷：“你以为他那么蠢，碧蓝玺给我了，就没想过即墨家族的势力随时可能击溃他？”
“……”
“碧蓝玺在他手里，他有的是办法要挟你、出尔反尔，更有无数机会带你走。”
“他不会出尔反尔的，那碧蓝玺对他没用――”
“如果把你也变成婴儿，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即墨严转过身，镬紧她的肩头，“你也会忘了我……”
顾安然眼眸大睁，悬着泪水。
“你永远都要记住，这个世界没有人是笨蛋！”
他宽大的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摩擦着，“这一次你选择离开我，很可能是一辈子，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不会的……”
“别侥幸。”即墨严黯然沙哑，“我失去过你太多次，没有一次侥幸成功。”
赫连驰大费周章，花了那么多精力得到她，娶了她，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即墨严再把她夺回来！他牢牢抓着她的手，是怕一个大浪打过来，冲散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顾安然的脸靠在他胸口，酸涩地闭上眼。
即墨严带着最后一丝期望：“你以为还能回到我身边，就没有想过，回不来了？”
如果真的回不来，她宁可死，也不会让赫连驰得逞……
而且她打算水晶给大魔王换孩子，碧蓝玺留给即墨严，长大后的leo和小爱严都需要。
但这种话，她不能对即墨严说。
他知道她死了，他就没活下去的信念。
“即墨严，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你只要记得，我只爱你……”
即墨严已经知道她做出的选择了。
“到这一步，已经没得选择的余地。”
“……”
“不是即墨煜替我挡那一颗子弹，现在躺在床上，马上要死掉的是我。如果是那样，你能怎么办呢？也只能看着我死掉……其实我这条命，真的很硬，死过很多次了，总是有无数的人在救我，可每个救我的人，都会被我拖累得无比凄惨。似乎老天要把那些帮助过我的人，都狠狠地沾上我的坏运气，承受我的命中之痛作为惩罚，”顾安然哭得呛然，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秦心说得对，我就是颗灾星，跟谁在一起，谁就非常悲惨。”
“……”
“赫连驰他敢招惹我，他离死期也不远了吧？”顾安然勾了勾唇，泪水味道咸涩，“他会活该的……“
即墨严僵硬地站着，眼眸里刮起一片深凝的雪雾！
“就当做我已经死掉了吧。”
顾安然慢慢松开他的怀抱，目光从未有如此坚定，“好好带着leo和小爱严……这是我送你最珍贵的礼物，你说会好好爱惜的，嗯？”
即墨严感觉到一种抽丝剥茧的疼，身体里最重要的部分，在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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