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犯迷糊的赫敏

斯内普教授一边挥着魔杖把赫敏从天花板上拽下来，一边冲弗雷德怒吼：“她喝了什么？”

        弗雷德茫然地睁大眼睛，“我……我也不知道……”

        赫敏像漂浮在水里的河豚，随斯内普教授魔杖的挥动在空中起起伏伏。斯内普教授只能抓住赫敏的脚踝，把她拖进了魔药办公室。

        “你喝了什么东西？”为了防止赫敏再飘起来，斯内普教授把赫敏的校服袍子绑在了桌腿上。

        “活——活力滋——滋补剂……”赫敏脸颊鼓得像个金鱼，嘟嘟囔囔地说道。

        “什么活力滋补剂可以把人变成气球？你又熬制了什么创新药剂？”斯内普教授疾步走到药材柜前，暴躁地拉开柜门，向赫敏吼道。

        “不……庞——庞弗雷夫人给——给我的……”赫敏还在艰难地解释。

        当斯内普教授的火力不再对准弗雷德时，他的脑袋瓜终于又可以正常运转了，“先生，赫敏被人下恶咒了，那个恶咒的效力和活力滋补剂的药效相撞，才让赫敏变成了气球。”

        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瞥了弗雷德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屑，但他还是点燃坩埚下的火焰，开始熬制解药，“你究竟喝了多少活力滋补剂，格兰杰？四十盎司水里只能放九打兰活力滋补剂！”

        “她可能喝了一盎司，先生？”见赫敏神志恍惚，还在桌面上飘来飘去，弗雷德只能硬着头皮替她回答。

        斯内普教授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了弗雷德一眼，仿佛错的全是他。弗雷德心中暗自叫苦，为什么每次赫敏出问题斯内普都要怪他。

        斯内普教授像一团漆黑的龙卷风，飞快地把各项药材丢进坩埚，速度惊人地熬制出一锅粘稠的黄色液体，挥了一下魔杖，液体自动从坩埚里飞出来，缓缓落入一支水晶细口瓶。

        “让她喝下去。”水晶瓶像一支利箭，冲到弗雷德手里，斯内普冷冷地瞪着他。

        弗雷德看了看斯内普，又看了看赫敏，只能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抓住她的肩膀，把恍恍惚惚的赫敏拉下来，“赫敏，来，把嘴张开，喝下去。对对，就是这样，诶，把嘴巴闭上，咽下去……”

        斯内普教授熬的药效力惊人，大概只过了三分钟，赫敏这只大气球就飞速泄气，变回了正常模样，咚地一下掉到了地上。

        弗雷德看了都觉得疼，赶紧把赫敏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膝盖，“感觉怎么样，赫敏，还难受吗？”

        但赫敏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向弗雷德咧了咧嘴，“好——好得很。”

        赫敏的反应让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变得更糟糕，他面如锅底，弗雷德隐隐觉得不妙。

        “现在，给我解释一下，格兰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斯内普教授在办公桌前坐下，又挥了一下魔杖，一张扶手椅凭空出现在赫敏身后，软垫撞在赫敏腿弯处，赫敏晃了下身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弗雷德只能老老实实站在赫敏身边，盘算着如何回答斯内普的问题。赫敏刚才傻乎乎地说什么“神秘人的日记”，她可不知道斯内普以前就是食死徒。说不定斯内普到现在还继续神秘人通风报信。

        “呃——是这样的，先生。赫敏前段时间得到了一本魔法日记，然后——然后那个日记上面可能被施了恶咒，赫敏一旦想说出和这个日记相关的事情，就会呕吐甚至晕倒。所以——所以她昨天才被送去了校医院。”弗雷德避重就轻地说道。

        斯内普目光锐利地看着弗雷德，“哪里来的日记？”

        “呃——这——这我也不知道……”冷汗爬满了弗雷德的后背，“哦——是这样的，先是金妮莫名其妙得到了这本日记，然后——然后她把日记弄丢了，就——就到了赫敏这儿。”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脸上写了五个大字：别给我胡扯。

        幸好这时候赫敏渐渐清醒了。

        尽管赫敏还处于一种异常兴奋的状态里，但她至少能够和人交流了。

        “教授，太感谢您了。”恢复一点神志的赫敏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迭地向斯内普教授道谢，“如果没有您，我不知道该……”

        “很荣幸能被你感谢。”斯内普教授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赫敏，声音很轻柔，语气却很冰冷，“但是，我更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韦斯莱先生说你被一本魔法日记下了恶咒。”

        “哦，是的，是的，教授。那本日记日记真的很可怕！”赫敏有些激动地用手比划了一下，“它可以控制人心！金妮就是被它控制之后打开了密室。然后金妮被石化了，那本日记就到了我这儿。那本日记对我下了咒，让我无法说出它的存在，所以我总是会呕吐甚至晕倒。当我准备把它交给麦格教授的时候，那本日记又不见了。之后我发现它到了拉文德手里，那本日记又控制了拉文德。教授，您能不能想办法找到那本日记，销毁它？”

        赫敏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恶心晕眩的感受。赫敏很兴奋，她想一鼓作气把伏地魔的事情都说出来，弗雷德却悄悄按住了她的胳膊，似乎在警告她。赫敏疑惑地看了弗雷德一眼，弗雷德向她眨了眨眼睛，赫敏只好迷迷糊糊地把话咽了下去。

        “我怎么相信你呢，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本日记居然可以控制一个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打开斯莱特林的密室，还像长了腿一样在好几个学生手中辗转。而且——”斯内普教授话锋一转，“既然你被下了恶咒不能说出这本日记的存在，为什么现在又能告诉我呢？”

        赫敏呆呆地张开嘴，抓了抓头发，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脑袋瓜运转得有些滞涩，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斯内普教授的问题。

        弗雷德又拽了赫敏一把，示意她别说话，若无其事地对斯内普说：“呃——我想或许这是一个恶作剧，先生，可能是某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干的？”赫敏虽然脑袋有些迷糊，但还是惊恐地觉得弗雷德疯了，她听着弗雷德振振有词地编下去，“他——嗯——某个斯莱特林可能看格兰芬多不爽，搞出一本施了恶咒的日记，专门针对格兰芬多的学生。”

        斯内普教授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在弗雷德身上，弗雷德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向他笑了笑，“先生，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今天的禁闭任务了？”

        斯内普教授盯着弗雷德看了很长时间，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轻缓地开口：“现在已经八点半了，韦斯莱先生。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个话还有什么意义吗？”斯内普教授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嘲讽地笑了一下，“今天真是难忘的一个晚上。我喊了两个学生来进行服务劳动，结果学生什么劳动都没做，我却替他们服务了一晚上。现在，我还要送他们回格兰芬多塔楼。”

        “哦，太感谢您了，教授。我真的很愧疚，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弗雷德看着赫敏向斯内普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然后一脸崇敬地走上前，似乎想拥抱斯内普。弗雷德吓得心跳都漏了两拍，赶紧死死拽住赫敏，不让她去送命。

        斯内普教授似乎也被赫敏热情的举动吓到了，有些紧张地退后一步，然后挥了挥魔杖，一瓶乳白色的液体从魔药柜里飞到弗雷德手里，他黑着脸对弗雷德说：“缓和剂，一个小时以后让她喝下。”

        弗雷德紧紧箍住赫敏的肩膀，生怕她再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艰难地向斯内普道谢：“好的，好的，先生，谨遵您的吩咐。”

        在走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赫敏仍旧处于一种异常亢奋的状态，弗雷德不得不一路揽着她的肩膀。

        “弗雷德，你为什么要骗教授呢？你知道那不是什么恶作剧。”赫敏好像完全忘了斯内普就在他们身后，大声对弗雷德说道，“那是神……”

        弗雷德慌忙捂住她的嘴巴，从赫敏肩膀上往后睃了一眼，生怕被斯内普发现。他压低声音对赫敏说：“赫敏，算我求你了，你别说了。你忘了吗？你一旦做出对那个人不利的举动，你也会受到伤害。”

        “唔唔……”赫敏挣扎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弗雷德只能更用力地捂住她的嘴。弗雷德能够感觉到有很多口水喷到了他的手掌心里。梅林！赫敏甚至还试图咬他！

        “赫敏！你干什么？”弗雷德有些生气地甩开手，瞪了赫敏一眼。

        赫敏也回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大声对斯内普教授说：“教授，弗雷德在骗人！不是什么斯莱特林学生的恶作剧，是神秘人，一切都是神秘人搞的鬼。那个日记是他的魂器，他利用这个魂器策划了袭击，赶走了邓布利多教授，还陷害了海格。他又来了，他想毁了这个学校！他想害死所有麻种学生！”

        斯内普教授停住了脚步，站在壁灯后面，阴影打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弗雷德心中一片冰凉。赫敏把所有关键的信息都说了出来，斯内普可能回去就给神秘人写信，将一切和盘托出。

        “教授，赫敏她——她药效还没过，还在胡说呢……”弗雷德苍白地辩解道。

        “……我知道了，格兰杰。”斯内普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回答道，“不用害怕。我们会竭力保证每一个学生的安全。”

        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之后，赫敏身上的药效才慢慢褪去。强烈的无力感席卷了赫敏，她几乎没有力气爬进门洞，是弗雷德把她拖进去的。

        “……我刚刚都干了什么……”回忆起刚才的所作所为，赫敏尴尬得想原地挖一座胡夫金字塔，把自己埋进去。

        “你也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弗雷德看起来很生气，“你疯了吗？你知道斯内普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他以前是食死徒，是神秘人的走狗！你居然把那本日记就是神秘人的魂器这件事告诉了他。完蛋了！他转头就会把一切都告诉神秘人。”

        当药效过去之后，和汤姆的“约定”又开始反噬，赫敏头疼得如同针刺，她用力按着太阳穴，疲惫地说道：“不会的，斯内普教授能来霍格沃茨教书，就说明邓布利多教授信任他……”

        “拉倒吧！”弗雷德烦躁地打断赫敏，“奇洛后脑勺上长了个神秘人都能来霍格沃茨教书。这怎么能证明斯内普是好人？”

        赫敏头痛欲裂，费劲地想要反驳弗雷德，却听到有人在叫她。

        赫敏转过头，发现是帕瓦蒂。

        帕瓦蒂的神情看起来很紧张，“赫敏，你看到拉文德了吗？她又不见了。麦格教授不是说晚上不能离开休息室吗？拉文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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