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 或有阴谋

　　汐璇在忙完那事以后，林文瀚仍未归便小睡了一会儿。
　　醒时已经申时了，晚膳也已经准备好了。
　　张泽远吩咐丫鬟叫汐璇等人去用膳。
　　到了膳厅，仍不见林文瀚的身影。但父亲母亲都在，正在与县令一家健谈。林母身旁还站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童。
　　汐璇行了礼才入座，“父亲，母亲。”
　　见汐璇来了，林母笑意正浓，忙道：“璇儿来啦。过来坐。”
　　汐璇坐在了林母一侧的空位，看着一旁站着的小孩心里也是欢喜，“这就是县令的大公子吧，这小脸长得真是秀气呢。”
　　张泽远听到夸赞自己儿子的话语，脸上也不住骄傲起来，笑道：“殿下，您过誉了。涛儿快拜见长公主殿下。”
　　张涛听后，跪下行了个大大的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乖，起身吧。”这孩子小小年纪乖巧懂事，汐璇也是喜欢的紧。
　　陆氏并未上桌用膳。汐璇还是有些担心，用完膳后去了梅苑。
　　进梅苑之时，将面纱也带上了。
　　进梅苑以后，她的丫鬟见汐璇来行了礼。
　　汐璇看到屋内的陆氏有些机械的用着膳，也不言不语的。在知晓那事之后，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郁郁寡欢了一些。
　　听到屋外的动静，见是汐璇来才稍微回了些神，“王妃。”
　　汐璇在她身边坐下，看到桌子上居然摆着那只绿簪，想来她心里定是五味杂陈的。
　　一时停顿后，汐璇安慰道：“陆夫人还是多吃一点的好，张大人若是诊治或许你也有当母亲的机会的。”
　　陆夫人过了良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不会了。”
　　汐璇心里竟然生出了愧疚之感，“对不起，是我觉了你的生活。”
　　“这又怎能怪王妃。是我没有这个命罢了。说是陆夫人，最开始不过是一场联姻罢了，他本是新晋的进士，被皇上封来此地做了县令，父亲觉得他年纪轻轻便当了县令，觉得他有前程，就把我许配给他了。开始他对我也很好的……”陆夫人说着，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滑了出来，一滴连着一滴……看着让人痛心。
　　林文瀚回来时已经酉时过半了。
　　玉儿和春正在为汐璇卸头饰。三人听到外头有人行礼的声音，是林文瀚回来了。
　　汐璇就让二人停了手里头的动作。
　　林文瀚进屋时，汐璇已经跑到了门口，笑意盈盈的喊道：“相公，你回来了。”然后扑在了林文瀚的怀中。汐璇嗅到了淡淡地檀香味儿，很是让人宁静。
　　玉儿和春随后行礼，“王爷。”
　　林文瀚搂着汐璇往屋内走，一边道：“回来了，听雨柔说你今日去集市了，玩得可开心？”
　　“开心的，只是你不在，就没那么多的乐趣了，你今日在做什么事情？”
　　“今日去城外了，吩咐他们安顿了流民，又向他们询问发生了何事。”在圆桌处坐下之后又接着说道：“一番了解之后才晓得，他们本也是这城内的居民，是被这县令的表弟给赶出来的。”
　　汐璇也就坐在林文瀚一侧，听他之言有些不解，“表弟？可他一人怎么把那么多的村民都给赶出来？”
　　“张泽远这表弟就是仗着他是县令，所以才会仗势欺人。每过一个月便会带着府衙的人向那些平民百姓，索要钱粮。今年年成不好，那些靠收粮来养家糊口的，自然没有银两上交。粮食也都被拿来抵了。说到底，这事与张泽远也脱不了关系。”
　　“可是城内的人看起来也都是锦衣华服的，今日玩了一圈，也去了人多嘴杂的酒楼。也未曾听过有人提起这县令表弟的闲言碎语啊。”可汐璇又突然意识到，今日游玩还有陆夫人在场，既然是有张府的人，旁人又怎会有人提起什么。
　　林文瀚：“昨日在我们走后，幸好我提前在流民附近留了人照看。就是怕他们杀人灭口，亦或者是欲盖弥彰。而昨夜也确实不出所料，来了一波黑衣人动手了。”
　　汐璇：“可是现在动手，不是更容易让人觉得他们张家的心里有鬼吗？”
　　林文瀚看着眼前单纯的妻子，虽有些聪明，但是不谙世事，很多事情还是只能想到其一，而不能全其二，声音略有些低沉，道：“娘子你也要知道死无对证这个词，若那些人都死了便没有人可以证明张家人又或者是更多人一起犯下的罪行。到时上了公堂，张家等人就会找各种借口，甚至是提前买通，亦或威逼其他人不说实情。”
　　汐璇点头，心里了然，道：“那相公，可派人去查他那表弟了？”
　　林文瀚摸了摸她的头，那时不正是喜欢她的单纯、聪明还有勇气吗。看着眼前人，他总是会不自知地露出一些浅浅笑意，道：“已经派人去了。也去请了这的知府过来。不出七日就可结案。之后我们也可以回府了。”
　　“那便好。对了相公，今日我也查了一件事情，张泽远患有肾虚之症，这件事只有我和陆氏的人知晓。张泽远也真的不是个人，他对自己的结发妻子陆氏很是淡漠。而他的小妾苗氏，就是为他生了个儿子。天天在府里耀武扬威的。”汐璇本是有些气愤，可说完之后，又想到了今日落泪的陆氏，情绪又有些低落起来，“但是我好像办了坏事，陆氏今日知晓后很伤心。”
　　林文瀚瞧着她，情绪转换的这么快也是宠溺一笑，伸手将汐璇揽入怀中，安慰道：“这也不是你的错，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但是现在看来这张府之中也有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说完，林文瀚好似想起什么，提了些音量道：“你方才说他的结发妻子是陆氏？或是我多虑了，这的知府也姓陆。若不是巧合，也能打探一下。”
　　“或有可能，今日与陆夫人交谈时，她有提过自己是被她父亲许配给张泽远的。一场官员之间的联姻罢了。”汐璇坐在林文瀚的腿上，抬眸看向林文瀚，“相公是不是觉得朔宁的现状不仅仅是那表弟一人所为，而是有人操纵现在的一切？”汐璇说罢又细想一番，确实如此，若不是官官相护，这城外就有流民的大事怎会无人上报。
　　林文瀚略显愁容，“若是如此，这其中牵扯怕是比我们想的还有多。”
　　汐璇想了一下之后才道：“我们暗里先查，慢慢查，迟早会水落石出的。”说罢，汐璇为林文瀚又添了些茶。
　　林文瀚点头，端起茶杯轻茗了一口茶，才道：“可这话说回来，昨夜我也观察过，他对那陆氏不也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两人应该也是和睦的。”
　　汐璇也是感叹，造化弄人，“是啊，进门时也会扶着陆氏，也会说一些温柔关切的话语。可今日与这陆氏相识交谈之后，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汐璇轻叹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提这事了。相公，你回来这么晚，可用膳？”
　　林文瀚：“和宋黎他们在客栈吃了一些回的。”
　　“那相公可要洗漱？”
　　“好。”
　　“……”
　　“……”
　　两人搭话到入眠，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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