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bsp;&bsp;&bsp;&bsp;黑甜一觉，睁眼时，天已大亮。b想着贝勒爷应该已经上朝去了，叫丫头服侍着洗漱。弄妥当后，忙去给姐姐请安。进屋时，看见姐姐正望着窗外呆。我挨着坐下，想着昨晚事情，也是闷闷。

        &bsp;&bsp;&bsp;&bsp;静了一会，姐姐头没回问道：“想什么呢？”我往她身边挤了挤，挽着她膀子反问道：“姐姐想什么？”她不吭声，只看着窗外，过了会才说：“没想什么。”一时两人都沉默不语，我脸挨着姐姐肩，也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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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bsp;&bsp;&bsp;一座精巧亭子座落小山坡上，三面都是翠竹，另一面连着长廊弯下了山坡。背向长廊，面朝修竹，我一手支着头斜坐亭中石凳上，一手拿着卷宋词。一阙词没有读完，人已经痴了。

        &bsp;&bsp;&bsp;&bsp;“重来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bsp;&bsp;&bsp;&bsp;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bsp;&bsp;&bsp;&bsp;原上草，露初晞。旧栖垅两依依。”

        &bsp;&bsp;&bsp;&bsp;突然，手中书被夺走，一个欢声音嚷道：“看什么呢？人来了，都不知道？”我唬了一跳，从石凳上跳起。见十阿哥正看着我。他捉弄我成功，正开心，可见到我眼中含泪，脸带愁苦，又有几分惊怕。本来欢表情僵脸上。他身旁站着九阿哥，和另一位年纪不大俊朗少年也都有些愕然。

        &bsp;&bsp;&bsp;&bsp;我俯下身子请安，顺便整了一下脸部表情。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淡然。十阿哥还傻那里，九阿哥愕然神色却已褪去，对我说：“这是十四爷。”我想着，十四爷啊！一直想见人物。可现时候不对，实高兴不起来。一时大家都无语。我看十阿哥已经缓过劲来了，就问：“十阿哥怎么这里？”他说：“我们去见八哥，老远看你坐这里一动不动，就弯过来，看你干什么呢？”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我脸色，问：“是谁给你气受了吗？”我淡然一笑道：“我姐姐可是这府里侧福晋，你看谁能给我气受？”

        &bsp;&bsp;&bsp;&bsp;他用卷着书拍了拍旁边石桌，刚想张口，九阿哥道：“走吧，八哥要等急了！”十阿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书放桌上，阴沉着脸从我身旁走过，九阿哥转身随着十阿哥沿长廊而下。十四阿哥却笑嘻嘻地走到桌边瞟了眼桌上书，冷不丁问了句，“多大了？”我疑惑地回道：“十三了！”他笑点下头，转身离开。

        &bsp;&bsp;&bsp;&bsp;我等了等，看他们走远了，捡起桌上书也往回走。昨天巧慧话却仍然脑里回旋不去。“主子出嫁前和老爷手下一个军士很是要好，主子马术就是他教。他虽是个汉人，可骑术极好，整个军营是有名。可是后来，主子却嫁了贝勒爷。初嫁贝勒爷时，主子虽说不怎么笑，但别都正常。三个月后，还怀了小阿哥。可没想到紧接着就从北边传来消息说，那个军士死了。当时主子就晕了过去，强撑了几天，终是病倒了，然后孩子也没了，后来病虽好了，可身子却一直很弱！从那后，主子就每日颂经，平常待人越冷淡。嫡福晋虽说比主子晚进门两年，可现已经怀上小阿哥，主子却仍然……”

        &bsp;&bsp;&bsp;&bsp;当时我还气问：“起先姐姐就没有求过阿玛吗？”巧慧苦笑着回答：“怎么没有？可老爷说，做梦都不要再想了，她是定给了阿哥，再胡想大家都不用活了。”我又问：“这事情，贝勒爷知道吗？”巧慧说：“不知道，老爷当时处理极为隐秘，府里头也只有老爷，主子和我知道！”我却想起了当时八阿哥湖边大树下表情，觉得只怕阿玛巧慧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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