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时间来到了2017年————

        一切都变了，改变最大的就是咒术界的现状。

        现在的咒术师的压力俱减，因为他们和政府合作了。

        算是半公开的状态，只对特殊部门开放的情报，和一个专门由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所组成的祓除咒灵小队，顺便一提，教官是伏黑甚尔。

        他不仅给东京高专这边当体术老师，还要去小队“修理”那群普通人。

        当天元只身一个人走出薨星宫说要和政府合作时，还说他可以让普通人也祓除咒灵，大家都觉得他在开玩笑。

        但是只有五条悟带领着五条家表示全力支持，而且五条家还表示已经牵好线就等着天元大人发话了。

        当那群特警们带上咒具眼镜亲眼看到了丑陋而又强大的咒灵的样子，都是不可置信，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自责。

        自己穿上这身衣服，就是为了保护群众们。

        但是现在他们却被一群孩子们保护着，他们从出生就被赋予这个任务，无法拒绝，只有笑着迎接死亡。

        真的是，太失败了。

        当然这里还扯皮了一段时间，咒术界的高层怎么可能就随便让外人插手他们的权利，所以他们一直在打哈哈。

        但是五条家行动非常迅速，直接自己单干了，因为他们家主说那个让普通人祓除咒灵的办法他也知道。

        所以最开始就是由五条家那些没咒力但是想要祓除咒灵的人先打头阵，收获了不少的人脉和资源。

        然后再去找了高官们，开门见山的挑明了事情，有块大饼合作否？

        咒术界的那些高层就急了，什么？你要吃独食？？？不可能的，然后赶紧也派人出去谈判。

        然后就变成了五条家、咒术界、政府三方鼎立的样子。

        而窗的职位也消失了，但是人员倒是还在，他们只是负责分发和整理天元给他们传递的情报。

        还有就是发现拥有咒力的孩子会马上和其父母们沟通联系，会等到他们上完中学自行选择是否要做咒术师或者是半兼职，亦或许是不做也是可以的。

        所以就算不能一次性的让全国的咒灵消失，但是随着人手的增加，咒术师的死亡率大大减少了很多。

        即使入学的孩子每年还是不多，但是也已经够了，毕竟还有一群可靠的大人们在前面的顶着。

        而这一切，都是一人做到的，大家都感谢着天元大人，但是只有那么几个内部知情人员才知道，那是另一个为了一个人付出一切才做到的壮举。

        罥索这一打听，惊呼：你竟然开挂！！！

        我就是一个千年脑子，但是并没有点亮科技树啊！！！

        差点没被气死，但是他缓过气告诫自己，没事，我还可以苟！！！

        他多方打听到了会变成这样的一切真实经过。

        那个女人，死的明明白白的，但是却又活的不明不白的，还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夺走了自己好不容易偷来的尸体。

        她不仅老是跟五条悟和夏油杰身边，害的他动手都有些束手束脚的，还打乱了自己想要分裂最强的计划，他恨那个女人要死。

        听到她自己又把自己搞死，他都想放个鞭炮庆祝了一下了！

        结果她竟然把天元改造成那样了！！！还带来了让普通人也能祓除咒灵的时代，那是不正统的手段，他不能接受！！！

        但是因为天元可以时刻监控全国的情况，害的他整日躲藏，现在他都要躲出国了。

        罥索站在码头边，回望着那个国家，海边吹来一股海腥味。

        「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着吧，我还会回来的！」

        转过身不在留恋的，朝着渡轮走去。

        虽然他不在国内了，但是他还留了人手在国内，这样也能插手一些事情。

        另一边——————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站在原宿的街头，像是在等人。

        此时是炎炎夏日，悠仁咬着一个冰棍，有些埋怨的说道，“啊，有点热啊，夏季校服什么时候可以做好啊？”

        站在他旁边的黑发少年也就是伏黑惠瞟了一眼他，“快了吧。”他身穿黑色的校服，但是并没出一点汗。

        “好慢啊，话说五条老师去哪了啊？”悠仁抬手顾盼着四周，可是附近并没有那个身影。

        今天他们是来这里等他们的新同学，但是不仅还没看到同学的身影，现在连老师都跑了。

        伏黑惠小声的不爽的啐一句，“嘁，那家伙肯定是跑哪买蛋糕去了。”

        不过五条悟确实在买东西，但是不是蛋糕，是饮料，而且是他买给学生的，他还知道自己是个老师。

        是的，他毕业就留在学校任职老师了。

        夏油杰也留了下来选择当老师了，他之前休学了半年，但是在四年级的时候还是选择回来了，所以三人的毕业证上是完整的，坚不可摧的三角形。

        五条悟正准备提着饮料回去，但是随之他就愣住在了原地。

        普鲁斯特效应——是指只要闻到曾经闻过的味道，就会开启当时的记忆。

        那是她身上才会有的淡淡的香味，自己当时还问她是不是喷了香水或者是用的什么沐浴露，但是她直接丢给自己一块很普通的香皂。

        所以那是她自带的体香，那是一种淡雅又有点清甜的感觉。

        现在他竟然再一次又闻到了，怎么可能？是她吗？一定是她！！！

        但是原宿人流量可不小，要想找一个人要没那么容易。

        五条悟正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那位天元大人，但是他的身体突然僵硬的像块木头。

        一双如柔夷的素手从后面帮他提住了那四杯饮料，他的手上的重量一下就减轻了。

        “请问，你看到我不小心遗弃的猫咪了吗？”

        “我之前不是故意要丢掉他的，现在说道歉还来的及吗？”身后传来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五条悟缓缓的转过身来，虽然自己带着黑色的眼罩，但是可以分辨出来。

        他勾起嘴角，又像是很是苦恼的模样说道，“这位小姐，猫咪那么柔弱的小动物，不小心爱护的话，会死掉的哦。”

        “以及，只是一句道歉，是没有用的，之前遗失的时光是找不回来的。”

        “那我可以把剩下的时间赔给他吗？”那个声音轻声歉意道。

        “只是这样吗？猫咪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未免太可怜了吧？”五条悟觉得还不够。

        那个声音顿了一会，然后开口道，“那我只剩下一颗只为他跳动的心了，这是我仅剩的东西了。”

        五条悟像是在思考一样，一只手抵着下巴，“嗯…好像还是不行呢？怎么办？”

        “那悟，你想要我怎么办呢？”那个声音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罚你永远都要和我在一起好了，要是再丢掉我的话，那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呢~”五条悟拉下了眼罩，那双美丽的苍天之瞳注视着站在自己对面那个女人。

        我眉眼弯弯的望着他，回答道，“我愿意，就算这是诅咒我也甘之若渴。”

        人潮涌动，有人相遇，有人擦肩而过，而他们等来了终会相遇的那天，那日晴空万里。

        ————————————

        当五条悟带着一个消失十年的人回到了伏黑惠两人的眼前时，他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双眼。

        “啊，五条老师，你去哪了啊，旁边那个难道是新同学？？”悠仁倒是好好的发问道。

        “妈…妈……”伏黑惠呢喃道，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说着下次一定会来的女人，自己好不容易接受的母亲和新的家人。

        但是她却一直没来，只换回了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亲爹，心情好了才会去上班，但是更多的时间是在赌马场游乐着，到了晚上倒是会好好的回来。

        “抱歉啊，小惠，明明答应你的事情我却食言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道歉。

        悠仁一脸迷惑的看着这一切，“妈妈？？这不是新同学嘛？？”

        “呜呜呜，小惠，你甚至都不肯叫我一句父亲！”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小手绢，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泪。

        “父亲？？五条老师是伏黑的爸爸？？？但是我明明记得体术老师才和伏黑一个姓啊，而且两个人长得也很像…”悠仁吐槽道，最后一句是小声嘀咕着。

        “啧，不行，你不能叫茶茶妈妈！！！”五条悟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甚尔占便宜了！

        伏黑惠直接翻了个白眼，两个不靠谱的大人，亲爹是自己养着的，继父是花钱买着他来玩的。

        本来他以为靠谱的大人是她，结果……就是她消失了十年之久。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那对“父子”，赶紧岔开话题，“啊这个，啊！你们在这里干嘛？”

        悠仁一只手心锤向另一只手的掌心，才想起今天的正事，“啊！是来接新同学的诶！”

        “那…同学呢？？？”我询问着。

        几人都不说话了，好像…忘了这件事。

        另一头的钉崎野蔷薇正在努力寻找着说好会来接自己的同学和老师，但是无果，她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在哪里啊！那群人！！！”

        ————————

        “009，你可知错？”那是一个巨大的光柱。

        旁边还散落着八个小光团，虽然都没有脸的样子，但是还是可以看出的他们是很焦急的模样。

        “知错。”我低声回答着主神系统。

        “你初次做任务，贪玩，尚可理解。”

        “但是你还扰乱了一个世界的世界线！系统准则里第一个就是这条，你难道没有仔细看过？”

        “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一个错误，就是你竟然——爱上了一个任务对象！”

        “这是绝对不被容忍的！！！”那个光柱一下子散发出盛大的光芒，像是在生气。

        “那不是什么错误！我就是爱上了他！”我抬头朝着主神顶嘴道。

        “你还敢顶嘴！！！”

        一旁的其他系统们看到气氛拔刃张弩的样子，都连忙开口道，“009它只是出现了程序错误，念在它是刚诞生的，求主神大人放过它吧。”

        “求主神大人了！”

        “我们等会就修复它，修复好了就没事了！”

        “前辈们…”我有些动容的看着那八个光团。

        但是我还是婉拒了他们好意，“谢谢前辈们，但是我不想修复那个错，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付出我该付出的代价。”

        “009，你在说什么啊！”

        “009，不要再说胡话了！”

        “你快别说了，不要任性了！”旁边的前辈们苦心劝说着我。

        “决心、勇气、爱慕、仇恨，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中消磨亦或是变质扭曲，但是只有我们永不会改变。”主神系统严肃的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他就会爱你一辈子，说到底你其实连人都不是，要不是因为意外有了一分人性，你都体会不到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我就是知道，我相信着他！”我一字一句的念道。

        “看来你是知错不改了？”主神厉声道。

        一个光团赶紧飞到光柱前，“主神大人，009它还太小不懂事，我愿意承担它一半的过错！”

        那是001号系统，被制造出来的第一个，也是存在时间最久的一个系统。

        其他的光团一听它这样一说，也马上飞了过去，有些参差不齐的，但是很团结一心的说道。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我们都愿意！！！”

        我被它们的所做感动到，声音有些呜咽，“大家…真的…真的很感谢……呜呜”

        巨大光柱没说话了，它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在制造它们时不小心加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主神系统正色的说道，“念在它们给你求情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回炉重造，让你变回正常的系统，之前你犯的错，我也可以不追究。”

        其他系统听到这里，不禁大喜，连连示意我赶紧答应。

        “我说了，要么把我销毁，要么就让我和他在一起！”我的信念只有一个，要么死，要么让我走。

        “做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做人会经历生老病死，但是系统不会经历这一切，你什么都可以拥有，你什么都可以做到。”主神系统真的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是，您说的都没错。但是我愿意放弃这一切，只求能待着他的身边！”我还是坚定不移的说着自己永远不会改变的答案。

        现在我有了心跳和自己的感情，为了他，我心甘情愿做一个凡人。

        “……”

        “我给你十年的时间，你想好了再来回复我吧。”主神系统这样说道，然后把我关在了小黑屋。

        等主神系统一离开，其他的前辈们也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垂头叹气的也离开了。

        只有001号飘到了小黑屋的门前。

        “你就那么爱他？”001号其实也不能明白我的这样看似是赌气的想法。

        “是，我很爱很爱他。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隔着门柔声回答着它。

        “是嘛……”001号叹了一口气，也离开了。

        对于系统来说，十年只是弹指间。

        “你的答案还是那样吗？”主神系统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的问着我。

        “是，我的答案终于不会变！”我不卑不亢道。

        “那好，我可以让你可以和他待在一起。”

        “但是我会剥夺你作为系统所拥有一切权利和能力，你会化作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还会经历一切普通人会经历的一切。”主神系统对于我的处决，还是心软了。

        我不可置信的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周身黯淡的光芒都亮了不少。

        “我愿意！我愿意！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001号，交给你了。”语气中有一丝疲惫，主神系统觉得自己有些累，009号毕竟是自己耗费的心血做出来的物品。

        其他前辈都来和我一一告别，这一别，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001前辈，我知道的，是你做了什么才让主神系统松口了吧。”我直接说了出来。

        “看来做人，也有它的好处呢。”001号感慨了一句，“我和主神做了一个交易。”

        “前辈……”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感谢它。

        “没关系，我们开始吧，他还在等你呢。”001笑了笑，开始操作了起来。

        001号把我送到了原宿街头，为了方便，它幻化出了一副男性身体。

        “我已经查看过了，他就在前面不远处。”001给我指示道。

        突然它愣住了，因为自己被009号紧紧的拥抱着。

        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头，然后缓缓的推开了。

        009的面上尽是不舍的情绪，泪水已经蓄积在眼眶中。

        它那如同死水般的思想好像跳动了一下，但是马上又平静了下来。

        把我朝着那个他在地方推去，然后就消失了。

        「就在此别过了，望君一生安好。」

        这是它没说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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