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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念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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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个下午都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黄昏时分,太监进来通传淑贵妃娘娘求见。

        皇帝知道她定是为了侄儿安翎睿一案来求情,便让苏公公寻了个理由打发她走。

        唯恐皇帝还在气头上,淑贵妃不愿此时再惹恼他,听了苏公公的话,便告退了。她想着等今晚皇帝宿于自己宫中时,再吹吹枕边风——皇帝前几日答应今日会来听她新谱的曲子。

        夜渐深了。

        苏公公问道:“皇上,您今晚去哪位娘娘宫中?”

        皇帝有些左右为难。此前应允过淑贵妃,但因为安翎睿之事,今夜他不太愿意去她宫中,不然免不得要听她啰嗦此事,且安康侯肯定想借此让她探一探自己的口风。

        见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察言观色的苏公公说道:“欣嫔娘娘前几日身子不爽,托下人来问过几次,想请皇上过去看看,但皇上恰好这几日都政务繁忙……”

        闻言,皇帝点了点头,“朕最近没去看过欣嫔,是有些忽略她了。既如此,是该去看看。”说着,翻了欣嫔的牌子。

        淑贵妃当夜着盛装翘首以盼,当听到皇帝今晚要去欣嫔宫中这个消息的时候,牙根都快咬断了,怒骂欣嫔平日里就喜欢装作柔弱不堪的模样,使这狐媚法子博陛下垂怜。

        她宫中的修仪、婕妤心中不免幸灾乐祸,但表面上还是跟着她一起唾骂欣嫔。

        皇帝没去淑贵妃宫中,向来和她斗来斗去的娴妃不可谓不快,想着昨日去凤栖宫请安时,淑贵妃宫中的婕妤起了头,拿着制衣局的事说事,害得此事被皇帝知晓,责罚了制衣局主事的女官,气就不打一处来,所幸皇帝还是疼爱自己的,未责罚自己分毫。但是白白便宜了欣嫔这个贱人,娴妃心里也是不爽。

        而欣嫔接到消息后则是大喜过望,忙叫宫女过来装扮自己,把自己的脸擦得更加惨白,再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以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态,等待皇帝的到来。

        此时的华岚殿内,宫女们在整理、放置晡时新任的制衣局女官亲自带人送来的数量众多的上好的缯帛和新式的文绣夏服。

        谢研对这些衣裳兴趣不大,一边喝着太后命御膳房每日熬制的滋补药膳参汤,一边听着雪青说起那女官的曲意讨好,只淡淡一笑。

        母后为人向来和煦如风,对妃嫔、下人也都宽容大度,母后不在意的事,她却不能不替她在意。

        宫中各局管事的,还有宫女太监惯会见风使舵,否则怎敢不知尊卑有别,竟将最新最好的面料衣裙送入娴妃宫里呢?听说上一任女官被父皇削去官职,降为庶九品的粗使宫女,定能杀一杀这股不正之风。她要宫中人人都谨尊她母后这唯一的真正的后宫之主,做人做事容不得半点侥幸和轻视。

        至于娴妃恃宠生骄……父皇未予明面的责罚恐怕还是在意她身后的定北王府。

        上一世做过数年监国公主的谢研深知,父皇一直在用娴妃牵制着淑贵妃,毕竟淑贵妃背靠手握丰山大营的安康侯府。娴妃自以为拥有帝王的宠爱,有恃无恐,却不知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至于淑贵妃,哪天安康侯府若倒了台,后宫也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都是一些可恨又可怜的女人。

        安康侯府。

        当晚,安翎宗去问候了醒来的安康侯夫人。

        见到他,她却没有半句好话,话中讽刺他瞧见二弟被抓走,心里肯定特别高兴,此时过来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早已习惯她这种态度的安翎宗知道解释徒劳,请了安后便退出了房间,才踏出房门,就听见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和安康侯夫人对着下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正苑东南角的书房内灯火通明,因淑贵妃那里未打探出皇帝的心思,安康侯和幕僚们还在商议中。

        逆光在侧脸勾出一抹深暗的棱影,安翎宗站在廊间,沉默地望着那间屋子,静静地站立了片刻才离去。

        如是查来查去,两日不到的时间,从最初强抢民女致其投河自尽单案伊始,至后来牵连出好几起安翎睿的恶行,皆涉及无辜百姓丧命。

        谢研自然知道是其他皇子见机出手了,自己可以坐享其成,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叫小源子终止调查安翎睿的过往所行。

        现下父皇身体康健,原本有意夺嫡的皇子们都隐在暗里,无论谁有野心,都未曾明晃晃地表露出来。

        可经此一案,便大不同了。

        父皇无嫡子,目前看来,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便是大皇子这个安康侯的亲妹淑贵妃所诞的庶长子,背后有安家的鼎力支持。

        二皇子为娴妃所出,娴妃出自定北王府,即便王府已式微,也仍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三皇子为德妃所出,德妃出自手握南疆兵权的晋西王府,可惜三皇子幼年患病,不幸夭折。

        四皇子为良妃所出,良妃是翰林大学士家的嫡小姐。

        五皇子为欣嫔所出,欣嫔是是左相的亲妹。

        其余皇子的母亲母家官位不高,皇子或体弱多病或胆小如鼠,基本已经出局。

        恰好现在父皇下旨严查此案,安翎睿罪行颇多,势必不可能不影响安康侯这个管教无方的爹。

        看来储君之位的争夺战已经拉开序幕。

        谢研突然想到置身事外的母后,说到底,先前制衣局之事,还不是因为母后只生育了自己一个女儿,膝下无子,才会被那前女官看轻。可这么些年父皇母后还算恩爱,母后竟再未有孕,着实奇怪……难道另有隐情?

        安康侯称偶感风寒而未参加这两日早朝,他送上了万余字的罪己书,言明教子无方、愧对皇上,愧对列祖列宗,请皇上重重责罚。

        因不确定皇帝对安家的态度,除了御史台的侍御史上了弹劾安康侯的折子外,其他官员暂未有多余动作。

        淑贵妃再次于御书房外求见,皇帝从最初的闭门不见,到眼见外面下起了雨,而她执意在外等候良久,最终还是心软让她进来。

        “我亲侄年少无知,行事莽撞,我哥嫂又宠爱无度,才会做出那么多的错事……”

        “请皇上放心,今后安府一定会严加管教!再不教他犯错!”

        “皇上若要责罚,不如今晚……责罚在臣妾身上……”声声媚骨。

        小源子把苏公公传来的话告知了谢研,说淑贵妃提到近几日小雨连绵,安康侯的腿疾又犯了,还提了这些年安康侯如何为了朝廷为了皇上殚精竭虑,不忍心见哥哥因为儿子出事而病倒。

        淑贵妃的不住娇媚乞怜,令皇帝有些于心不忍,言语中透出几分要将安翎睿送去关外大营历练几年的意思。

        从苏公公那儿还得知淑贵妃一走,皇帝就派了太医院的院首去安康侯府给安康侯诊治,院首回宫后他还问了安康侯的病症情况,谢研琢磨着父皇是念了早年安康侯救过自己身受重伤而落下腿疾的旧情,再加上安家在朝野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恩威并重,略施惩戒,大事化小。

        她明白,此时若再不加把柴的话,这场火势即将变得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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