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间商赚差价

夜色昏暗，只有月光洒在地上落下了一地银辉，刚起来的仲田有些头脑发昏，她定了定心神，才想起来这是夏今安。
  “今安，你还没睡？”
  他的语气丝毫没有倦意，应该是一直都清醒着：“…主家，奴在床边伺候…”
  在富贵人家，主家在睡觉的时候床边总会有一个人在床边伺候，能够随时听候吩咐，端茶倒水，主家有性趣了，还能拉到床上。
  仲田也只是在古装剧中看到过这种，没想到夏今安竟然如此做，但他这样做并不会让仲田感觉到荣幸，只会有深深的心理负担。
  这是压迫！这是剥削！
  “你不要起来，我自己去喝水。”仲田强势的要求夏今安不要起来，她自己去厨房喝了一杯水。
  清凉的水驱散了她的干渴，也让她有心情和夏今安聊一聊。
  夏今安端正的跪在地上的褥子上，低着头，单薄的身体看着有些楚楚可怜。
  仲田斟酌着语言：“…今安，你不用对我这么殷勤，我收留你，只是因为我可怜你，我不会在这里久待，我在镇上有房子，等存够了足够的钱，我便离开…”
  “你要离开！”夏今安猛地抬起了头。
  “是的”仲田不打算隐瞒，“这是我的母亲打猎时留下的房子，我离开之后，  这里留给你，也算有个安身之所。”
  屋里简陋，月光照在了仲田的面容上，给少女脸上拢上了一层神圣的面纱，她语气虽轻但分外坚定：“所以，不要惶恐，不要担心，好好睡觉。”
  “不要惶恐，不要担心！”但他无时无刻都处于惶恐和担心之中。
  年幼时，他惶恐自己不得主家喜爱，去学那讨好人的取乐之术，年长时，他担心主家会随意给他许配人家，如今，他惶恐世人口舌，毒人狠计，仲田离他而去，无枝可依。
  但是，少女温柔的语气暂时抚慰了夏今安有些惶恐的心，他想，他今夜可以睡个好觉。
  仲田睡的很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夏今安也醒了，早饭已经做好了，他正借着光亮绣东西。
  “起这么早？”仲田起床洗漱。
  “天亮的早，饭已经做好的。主家需要的钱包夜里就能绣好。”
  仲田打量了一下，钱包已经初具雏形了，上面是一朵海棠花，栩栩如生。
  “我很期待…”
  仲田吃过饭便下了山，先去寻了宋锦书，又去寻了金霞。
  金霞后面跟着五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当时仲田让金霞寻几个没有残疾的，年轻的乞丐，一个给她两文钱，但是金霞只找到了五个，只有五个人，金霞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这些人够了。”有些人成为乞丐，并不是因为家里有什么变故，纯粹是因为懒，宁愿伸手要钱，也不愿付出劳动。
  “你们叫什么名字？”
  “赵平，赵安，李玉，孙立，周舒。”这里面竟然还有一对姐妹，仲田将她们的名字一一记在了心里。
  “你们去红酥手那里去拿酒，一家一户的去推销，原价卖出去，我承诺只要卖一坛酒，便给你们两文钱，多卖多得！”
  双胞胎的姐姐开口了：“这么简单，不会耍赖？”
  “当然不会！”
  “慢着…”
  “主家，怎么了？”金霞问道。
  “你们这个样子…会被人赶出来的。”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个样子你的东西别人不会看一眼。
  金霞有些急促的说道：“主家，我们没有体面的衣服。”
  仲田从怀里掏出了一贯钱：“去成衣店买些衣服吧。”
  这一举动倒是让这些人惊到了，一个小小的声音传了出来：“主家，我们还什么都没卖出去呢。”
  “无妨，这是前期投资。”
  成衣店的普通麻衣制成的衣衫很便宜，只需要10个铜板，6个人60个铜板，金霞把剩余的钱恭恭敬敬的还给了仲田。
  仲田也不客气，接了过来，打量着这六个人，看着倒是颇为精神，仲田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吧！”
  宋锦书倚在门上看着这六个人忙进忙出，含笑的看着仲田。
  “你真的认为她们能把酒卖出去？”
  宋锦书想起了仲田大一早的敲门，问他酒有多少储藏？
  前年酿的酒有100坛放在地窖里，仲田大手一挥，要全部拿下。
  “慢着！你有那么多钱吗？”
  仲田掏出了所有的积蓄，只能拿40坛。由于量比较多，经过仲田软磨硬泡，每一坛便宜了五文钱。
  “你可要想好了，莫要血本无归啊！”
  “无妨，拭目以待吧！”
  中午的时候，这些人回来了，有些人垂头丧气，而有些人得意洋洋。
  金霞卖的最多，一个人卖了五壶，仲田给了她十文，赵平赵安姐妹卖了8壶，仲田给了她们八文。李平和孙立各卖了3壶，仲田一个给她们六文，周舒只卖了一壶，仲田也给了她两文钱。
  周舒低头看着这两文钱，踌躇的找到了金霞：“霞姐，我不干了…”
  其他的人也有犹豫之色，她们做乞丐如果遇到收成好的时候，一天能收获十几文钱呢！
  仲田看着她们，鼓励她们。
  “这只是一上午，卖东西必须得抹得下脸，嘴要甜，身要勤，最重要的是要看清你的目标，这红酥手酒相对来说比较昂贵，你们应该选择的是有些积蓄的富庶人家……酒楼，家里有宴席的……都可以尝试。”
  仲田毫不犹豫的分享自己的经验，再试一下吧。“明天如果能卖10坛之上的，每多五壶多给三文。”
  她用她们交上了的钱，又购了20坛，宋锦书给她赊了10坛。
  稀稀拉拉的声音：“……好。”
  夜里的时候。
  李玉先回来了，卖了八坛，仲田给了她16文。孙立随后回来了，卖了六坛，仲田给了她12文。周淑也回来了，卖了五坛，仲田给了她10文。
  最后回来的是金霞，她卖了11坛，仲田给了她22文，即使赚的最多，她也没有开心。
  她将卖的钱给了仲田之后，有些愧疚的对仲田说:“主家，赵平赵安没有跟我们回来...她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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