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带人回家

她要杀我！她要杀我！元忆远想杀她！

        这个想法塞满乐向脑子，锐利的锋芒直逼眼球，再近一点就能捅瞎她，乐向目眦欲裂。

        她紧紧抓元忆远手腕，用力推元忆远，可刀尖仍越来越靠近，乐向费力地别开头，刀‘铿锵’一声，重重落在耳侧砍在地板上，震耳欲聋心有余悸。

        一击不中，不待乐向反应，元忆远举刀重来，乐向试图坐起，身体被对方死死摁住，徒劳地挣扎避无可避，乐向大喊：

        “救命！”

        一个翻身从沙发滚了下来，房内灯光应声骤亮，乐向惊魂未定，嘴里喃喃道：“救命！救命！救命！”虚汗阵阵，后怕不已。

        人工智能发出警报：“危险！危险！检查！全面检查……”

        刺耳的机械声拉她回现实，乐向张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幻境，半天才想过来，自己在元忆远家。

        人工智能管家不停发出警报声，乐向没有权限，无法关闭，只能等管家检查完，确定安全无误后自己关闭。

        元忆远被吵醒，蹙眉站在门口，使用最高权限解除警报：“怎么了？”

        “不好意思，做了个噩梦，反应大了点，把你吵醒了。”梦里手持菜刀凶神恶煞的人，此刻睡眼朦胧，半截细长的小腿不断交替摇晃，朝她款款走来，两朵雪白没了拘束，起起伏伏。

        乐向脸颊绯红，好不容易平静地热气再次涌上头，她仿佛闻到青草味，味道越发浓郁，她走过来了。

        她爬上沙发卷起褥子，左三下右三下，硬生生把自己卷成淡黄色春卷。

        “那我回去睡了。”声音隔着段距离。

        元忆远善解人意，没有靠太近，乐向那难为情的模样，不去刺激她：“晚安，好眠。”

        “好梦。”瓮声瓮气。

        灯光熄灭，褥子里紧跟着漆黑一片，外面安静无光，乐向伸出被褥呼吸，若有若无的青草味久久不散，两张交叠的面孔占据着她脑海。

        一个beta对alpha有想法，她疯了？

        乐向整宿辗转难眠。

        大清早跑去医院挂号，也不全是检查身体，一方面无法直视元忆远，另一方面乐向总能闻到信息素味，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除非omega发情或者alpha应激性发情，正常情况下她无法闻到信息素，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检查报告数据显示正常，乐向坐在医院的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元忆远发来消息：回来吃早餐吗？

        乐向：我在外面吃。

        元忆远：好。

        简单的问候，没了话题。

        搬出去住不行，乐向否决这个想法，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她不想让元忆远觉得自己把她当工具人，再说后续麻烦多，先将就着住。

        磨磨蹭蹭回到金兰院，元忆远长裤长袖，穿着打扮忒别居家，乐向竟生出一种到家的错觉。

        “我给你录入权限，以后你进出都方便。”依旧是小熊拖鞋。

        “我去了趟医院。”乐向移开眼。

        “复检吗？”时间不在今天吧？

        “不是，我好像能闻到你的信息素。”怀疑自己出了问题。

        录入新权限较为麻烦，智能管家需要核对双方身份信息。元忆远确认身份后，对乐向道：“等下。”回卧室拿了瓶香水，朝乐向喷两下：“是这个味道吗？”

        乐向傻了：“这是香水味？”她没有问题？无法理解道：“你需要喷香水吗？”

        “如果你是omega，我的确不需要，可你是beta，我觉得有点必要。”对着乐向喷了两下。

        同信息素如出一辙的青草味，乐向被绕得有点晕，或许其中还有香水的作用：“我还以为我病了，或者迎来第三次性别转变。”第三次性别转变堪称奇迹，人工无法干预。

        元忆远笑了：“味道不好闻吗？”

        “好闻。”

        “我信息素也是这个味。”元忆远盖好香水，流光液体在玻璃瓶内美轮美奂：“送给你。”

        “送给我？”

        “你喜欢就送给你，我这儿还有很多。”

        送她香水？信息素味同款香水？她们不是合作伙伴吗？乐向向她确认：“我们只是契约关系？”

        “也是朋友。”元忆远纠正她。

        “我很喜欢，谢谢。”烫手山芋也得收好，回顾房内只有冷冰冰的机械，乐向在网上订购了几盆多肉植物。

        元忆远处理工作时，她光明正大地放了盆多肉在元忆远桌上，美名其曰：“礼尚往来。”

        “我不太会养。”元忆远遗憾道。

        “我教你。”多肉好养活，乐向耸肩：“浇水保持土壤湿润，再给它晒晒太阳，基本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养死再换。

        元忆远点头：“那我试试。”

        “有问题可以问我。”

        “好。”

        乐向走出房间，离开时体贴道：“早点睡，晚安。”

        隔壁房间已经收拾好，乐向放弃同床试探，这等同于羊入虎口，她是不敢再想的。元忆远好歹也是个alpha，餐馆里后背硌出来的淤青为之证明，非己所能力敌。

        至于怕黑的事当个玩笑，她们一笑了之，不再提及。

        俩人处得颇为融洽，吃饭在同张桌子上，其他时间默契地不去打扰对方。

        经乐向观察，元忆远特别闲，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出门办事也会跟她说，再请个家政阿姨给乐向做饭。

        乐向做的菜味道勉强能能入口，元忆远走了家里没人做饭，又吃不惯机械人做的菜，外卖成了唯一途径。

        开庭的时间如期而至。

        元忆远迟迟未归，乐向不做过多等待，独自前往星际法庭，严阵以待。

        楚家以楚学博为代表，原因是李老爷子身体不便，李家李江华作为被告方出庭，乐向这个证人现身起，便是万众瞩目。

        秘密开庭。

        李父属于弱势，无论是从舆论还是其他方面，相对而言楚家准备充分，以前被李家强行删除的图片再次被搬上大荧幕，一次次作为证据出映。

        轮到乐向作证词，不偏不倚实话实说，法官问什么她答什么。

        内容不得而知，无非是李江华待她如何，乐向有一说一，李江华脸色虽然不好，但并未反驳，算默认乐向所说证词。

        事出反常必有妖，出庭后乐向心里有点不安，李江华在算计什么？

        结果一个月后出，乐向闷闷不乐回到家，没有元忆远的家更显冷清，有瞬间乐向怀疑起自己，她这么做真的对吗？

        李江华好歹是她爸爸。

        瘫坐在沙发望着吊灯，眼睛因灯光刺激而流出眼泪，视线逐渐模糊。李江华有儿有女，唯独没有一个叫乐向的女儿。

        她释然。

        ‘咚！咚咚！’不合时宜地敲门声，传来的嗓音清冽温柔，元忆远：“你睡了吗？”

        “睡了，你也去睡吧。”乐向今晚不想见任何人。

        “好吧，晚安。”元忆远没强求。

        乐向擦擦眼睛，眼球发红睫毛湿润，撑着打了两把游戏，被队友骂菜，她也没客气，相互喷完后心情好了不少，如释重负，梦里她被判给楚妍。

        晴天霹雳，她妈不是死了吗？法官说状告父母罪该万死，要送她去见楚妍。

        乐向：“……”这货李江华派来的卧底吧？

        类似于噩梦的梦，让乐向精神不佳，起床比以往都要晚，元忆远竟破天荒地比她还晚！房间处于隔音模式，乐向煮了两碗面条，坐在客厅看电视，时不时瞄眼元忆远房门。

        怎么还没起？发病了？

        乐向吃完面条，元忆远房间仍没有动静，给她打个语音？昨晚她睡得很晚吧？那个点才回来，体贴地没有去将人喊醒。

        今天家政阿姨也没有过来，中午吃早上剩下的面条。

        紧闭的房门，想起以往的没事，手里的面条顿时味如嚼蜡，费了老大劲找到小二实体店，人来人往生意火爆，吃完晚餐天黑正好回家。

        她这边刚进门，元忆远那边在吃东西。

        一个娇小柔弱美丽的omega依偎着元忆远，脖子上鲜红的印记，面如桃花般的气色，再看不出来发了什么，她脑子缺根筋。

        乐向摊手：“幸好我没打扰到你们。”

        元忆远解释：“我们出来吃点东西。”

        乐向换鞋低头道：“我马上回房，不会打扰到你们，放心。”旋风般飘进屋，关门背对着门脑瓜子嗡嗡地响，元忆远居然带人回来过夜！

        一个成年alpha带人回来过夜合情合理，自己也太大惊小怪，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乐向再次晚睡。

        omega发情最少三天，这段时间她避讳点好。

        果不其然，元忆远房间勿扰模式持续了三天，俩人偶尔能出来吃个饭，毕竟发情太消耗体力。

        乐向尽量同她们错开时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撞见多尴尬，去酒店小住几天。

        在酒店的几天，乐向还是想着在金兰院买个套件，邻近603？特殊时期她也不至于沦落到暂住酒店的地步。

        周末的街道，许多穿着学生服的青少年，满大街嬉戏打闹，算算日子伽马星球那边也邻近开学，乐向有点想家。

        不知道不觉中，爷爷走了两个半月。

        她问楚学博能不能回伽马星球继续学习，楚学博委婉道，监护权暂时没有转过来，他们不能决定，乐向可以问问徐霞飞。

        徐霞飞说，她的学籍转到了元忆远学校，让她跟着元忆远去报道就行，这事李江华也知道。

        乐向：“……”

        整整五天，乐向怀疑元忆远死在了床上，对方这么弱，哪经得住这般索取？

        终于等来元忆远信息：完事了，你可以回来。

        乐向：收到。

        omega已经离开，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毫无异味，乐向见到元忆远有点不自然，元忆远安之若素。

        “那个，你吃了吗？”没话找话。

        “吃了。”与乐向的局促相比，元忆远坦然得多：“抱歉，未经允许私自带人回家。”

        “没关系，这是你家。”是她死皮赖脸搬过来住，不过有些东西需要申明：“以后你有僧特殊情况，我可以暂时搬出去住，我朋友在附近有个套间。”

        “小学朋友？”

        “信任得过的朋友。”

        “楚学博不是你舅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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