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来探病

“这算聘礼还是礼物？”是聘礼的话就太便宜了李江华。如果是后者，那这矿石来得是时候，培植植株的不二之选。

        “成年礼。”转让日期在九月二十三号，她满二十四周岁那天，这就很有意思。不等她成年后直接给她，反而提前跟她说，元忆远知道些什么？

        楚学博半天憋出句：“想得挺周到。”说其他话存在挑拨离间的嫌疑，乐向也不怎么信任他们，多说多错。至于元忆远？俩人应该已经协商好，这门婚事也板上钉钉，他不死心地试探：“她对你挺好的？”

        乐向刚回主星，元忆远近些年缠绵病榻，几面之缘，她们谈不上感情，楚学博断定达成俩人了什么协议。

        “她很好。”乐向启动床边的机械人，清理垃圾，净化空气，食物混杂的味道让她闻着反胃：“我还在这里住几天，你们动作快点。”

        “没问题。”楚学博胸有成竹道：“等着。”

        “那我拭目以待，你们要求我做的，我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好。”楚学博笑道：“你也要养好身体。”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却把自己给玩死了。

        “当然。”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

        吃饱喝足，差不多该离开了，楚学博抻了个懒腰，整理好衣襟领口：“那我先回去，明天见。”

        乐向也不挽留：“再见。”

        楚学博回头一笑：“合作愉快。”

        乐向不语，病房再次安静，只有她一个人。

        两个多月。

        她登进邮箱，里面邮件堆积如山，全来自于伽马星球首席种植师——弗格斯。

        乐向一一回复到深夜，心血来潮点了些宵夜，光脑调至外放，边吃边追剧。

        什么时候睡的，她也不知道，累了就窝下躺好。

        混混沌沌中她半睁着眼，猝不及防被光线刺了下，低头往被褥里拱，天亮了。

        乐向迷迷糊糊道：“开启夜间模式。”房内失去光源，陷入黑暗中，她再次陷入梦境。

        病房里有人进来，她知道却不愿意睁眼去看，更不想搭理人，继续睡。

        那人在床边站了会儿，才离开。

        一觉睡到自然醒，乐向挠挠头，打个哈欠，房内灯光顺声亮起，守在床边的机械人绿灯闪烁：“呼叫主治医生，病人已苏醒。”

        机械人怎么开了？她记得她关了的，垃圾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谁来过？医生？

        医院机械人属于定制款，它们谨记医生叮嘱，随时提醒病人注意事项。

        在乐向听来它十分聒噪，跟个复读机一样逼逼叨叨没完没了，严重影响到她追剧，于是强制机械人关机，自由愉快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这会儿又开了，可能医生来过，早上有个常规检查，她忘了。

        医生没喊醒她，设置好机械人，提醒医护人员同时也在提醒乐向。

        今天有个常规检测，明天再做次，一周后再来医院复检。

        这越睡越累，想着医生就要来了，不能让人家久等。

        做好决定，乐向快速翻身下床，擦把脸的功夫，护士推着轮椅进来，让她坐。

        轮椅省力，乐向艾特到元忆远坐轮椅的点了，舒适。

        她跟着护士去做检查。

        医院比较安静，没有令人易生出焦虑的杂音，走廊亮敞且人少，身边来往的人们，脸上笼罩着层忧色，三三两两或者形影单只，夹杂着细微的交谈声。

        一整套常规检测下来，已经下午四点。元忆远发来消息，让她做完检测去后花园，说自己在那里等她。

        乐向想问护士后花园在哪，迎面路过的姑娘，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怜悯，真是奇奇怪怪。

        护士把检查结果装进袋子封好，问乐向：“女士，您需要出去坐坐吗？后花园是个不错的地方。”

        在病房呆久了，一般都不会立刻回去，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乐向拉回思绪，不去想那个奇怪的女人：“去，我有个朋友在那等我。”

        元忆远也发病住院了？

        穿过走廊左转，再坐光梯直下，树木苍郁枝叶繁茂，花坛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木质长椅随处可见，人们散漫地在中间穿梭。

        乐向发消息问：你在哪里？

        元忆远：我过来，你在哪里？

        乐向：光梯口附近。

        元忆远：马上过来。

        乐向回完消息，顺带把光脑调成勿打扰模式，护士继续跟着她，三个人都会不自在：“谢谢你，待会儿我朋友过来，我们聊会天再回去。”

        护士会意：“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呢。”

        “再见。”

        “再见，有需要请呼叫我。”轮椅上有按钮。

        她摸摸按钮：“好。”护士点头离开。

        乐向控着轮椅停在路边，尽量不占道。

        元忆远从身后走来，拍拍乐向肩膀，阳光从发梢倾斜下，脸庞犹如白玉，眼里镶嵌着碎光，亮眼却不乏温柔：“这儿。”

        “来了。”乐向笑容满面。

        “徐姨忙，让我过来陪你，你不在病房，机械人说你去做检查了。”前面有家奶茶店，元忆远问：“你要喝奶茶吗？”

        喝奶茶？乐向义正言辞道：“饮食健康有利于恢复健康，奶茶不能喝。”

        这事昨晚机械人不停念叨，面对她种种高危行为，它差点要给她来支镇定剂。

        “这里的奶茶是真的奶和茶，也有果汁，但你可以喝点牛奶，里面放点糖，嘴里甜甜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好。”不健康也不会让它开在医院，元忆远突然俯身凑近，她能闻到乐向身上清冽的体香。

        这么多年，未曾变过。

        两人四目相对，乐向不知道元忆远要干什么，僵着身体，怎么着也不是。

        元忆远立起身体，认真道：“昨天晚上的奶茶，以后少喝。”

        乐向尴尬点头：“咳咳，你怎么知道的？”病房有摄像头？

        “机械人把你所有的违规行为打印成清单，放在了床头柜。”病人手册有记载，不知道吗？元忆远笑着问她：“你没看病人手册？”

        “没看。”难怪机械人医院没有启动，至于床头柜的病人手册，知道有那么个东西，估计也没人闲得去翻：“你看完后清单放了哪？”

        “床头柜。”

        “我知道了，以后会把它藏起来的。”乐向俏皮眨眨眼，扯了下元忆远衣角：“那我们去喝奶茶？”

        那天到底是不是元忆远？

        乐向迟疑着：“元忆远。”

        元忆远回头，示意她有话直说。

        被风吹乱的碎发，衬得脸越发精致，温柔又不刻意，乍然回眸。

        惊艳。

        “你前两天去过美丽格威尔吗？”

        “没有。”元忆远转过身：“到了。”

        奶茶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估计是价格表让人望而却步，一杯奶茶价格等于一餐饭钱，点两杯就是两餐饭钱。

        委实不划算。

        元忆远看也没看：“两杯牛奶。”没给乐向选择余地。

        乐向怔愣：“你就请我喝这个？”牛奶？说好了的奶茶！

        元忆远揶揄：“不是你请我吗？”

        乐向无奈：“要不我请你出去吃饭吧？我还没有吃。”相比自己上次的没心没肺，元忆远显得有人情味多了，该请该请。

        “没吃饭吗？”元忆远思索着附近做菜好吃的饭馆：“医院对面有家私人菜馆，味道不错，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你说可以，那味道肯定不赖。”

        一千星币的牛奶，乐向仔细品了品，有感而发：“好喝，是钱的味道。”满满的金钱味。

        元忆远乐了：“那修复液的味道更好。”

        乐向狐疑道：“你喝过？”病得这么严重？

        元忆远捧着牛奶：“我看你喝过。”修复液针对外伤和肌肉损伤，以及温养骨骼。

        一舱五千万星币。

        “我没有，我穷。”她不记得她也没有，李江华以后找她，她也不会认账。

        “等你成年就不穷了。”她刚送乐向一座矿石。

        乐向抬头看元忆远：“你送的东西太贵重了。”她受之有愧。

        说好的合作关系，可元忆远所作所为，像在在合作关系边缘上来回蹦跶，反复摩擦。

        元忆远蹙眉，带着淡淡的失落：“你不喜欢？”

        “我喜欢。”她喜欢钱。

        “那你再回礼不就行了？”

        乐向条件反射：“那我能把矿山给你回回去吗？”感觉元忆远给她挖了个坑等着她跳，还不能不跳的那种。

        元忆远微笑：“不能。”

        乐向苦恼：“那你说你想要什么？五十万星币以下，我都可以给你买。”

        虽然五十万星币什么也买不到，但她胜在真诚：“这是我全部身家。”做不到打肿脸充胖子。

        元忆远说矿石山作为成年礼，乐向下意识想元忆远生日，貌似也快了。

        如果礼尚往来的话，她就是在坑她！

        “你送的我都喜欢。”溺毙的温柔加纵容，仿佛乐向送元忆远一根草，她都能当个宝。

        不想乐向在这问题上过多纠结，元忆远岔开话题：“我们先去吃饭？”

        “好吧。”

        餐馆距离不远，越过马路就到了。

        环境温馨服务周到，每个隔间单独隔开，私密性高。

        服务员询问：“请问您还有其他未到的客人吗？”

        元忆远：“没有，双人间就行。”乐向跟着元忆远。

        双人间只能容纳下俩个人，角落的小盆栽十分讨喜，榻榻米上横放着小茶几，偏日式装潢。

        服务员伸手搀扶乐向。

        “不用。”乐向站起来，奶茶放在茶几上，将轮椅折叠好：“麻烦帮我保管下。”

        “好，我给您放在前台，如有需要请您通知我。”从榻榻米下取出两双一次性拖鞋，将她们的鞋子放进抽屉。

        “你要吃什么？”纸质菜单，元忆远递给乐向，不小心扫倒牛奶，直接泼了乐向半身。

        她急忙扶起杯子，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乐向抓来抽纸按在腿上，吸牛奶：“没事。”

        元忆远帮忙擦掉桌边的牛奶。

        “我去给你买件衣服吧。”把纸扔进篓子，乐向没拦住，元忆远圾拉着一次性拖鞋跑了出去。

        乐向喊来服务员，让她处理下，牛奶流得到处都是，黏黏腻腻的不舒服。

        早知道，就不喝了。

        服务员直接给她们换了个隔间，乐向把鞋带到隔壁，新隔间房号发给元忆远。

        刚上一道菜，元忆远就回来了，乐向担心她没看到信息，注意着外面，没想到她还真看到。

        “这里。”乐向招手。

        元忆远笑了：“随便买了件，你将就下。”

        打开包装袋，好在是米白色不是粉色，否则她得雷死：“你先吃，我去换衣服。”湿乎乎黏在腿上，不好受。

        两件衣服，白色针织衫黑色长裙，乐向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总觉得衣服有些眼熟，或许以前在某家商场看过，没太在意。

        元忆远发愣。

        乐向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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