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学期结束

在长达一个月的治疗下，卡修的身体才堪堪恢复到平常状态。

        学期考试他算是错过了，还要花些时间补考，但这不是什么问题。他的成绩一向不错，没有教授不相信他能过考试。

        这养病期间，哈利他们瞒着所有人去了四楼的那个走廊，并且拦住了奇洛想养盗取魔法石的行为。

        卡修知晓的时候，哈利正躺在他旁边的病床上做了临近的病友，根据庞弗雷女士所说，应当没什么大碍。

        在这里，他第一次接触了那位霍格沃茨校长——魔法史上最伟大的白魔法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穿着跟分院时一样可笑的挂着星星的紫色睡衣，半月型的眼镜后面一双通透锐利的眼睛，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

        “我记得你叫卡修·卡蒙斯，是个极其聪慧且厉害的小巫师。弗立维教授和我说过，你有望成为新一代的傲罗，那可是极高的评价了。”

        “不敢当，况且我志不在此，恐怕要让那位教授失望了。”卡修笑着说。

        老人智慧的目光好似能穿透灵魂，他长叹了一口气，带着有些怀念的语气说道：“我曾经为打败一个黑魔王而沾沾自喜，又在中年时成功教出了一位黑魔王，后来我相信爱能打败一切，包括生与死。”

        卡修强烈怀疑这人是在搞谜语人那套，但不妨碍他顺着话题开了个玩笑：“爱能穿过时间吗？”

        “哦，我想是的！连黑魔王都被爱打败了。”邓布利多笑眯了眼。

        “可黑魔王并没有真正死去，不是吗？”

        “黑魔王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事，不过现在我是完全放心了。”邓布利多调皮地眨了眨眼，含糊其辞，“也许你会有空到我办公室坐下来细细品一壶茶？”

        卡修还想说些什么，被邓布利多制止了：“哈利要醒了。”

        瞥了一眼那个不说人话的老人，卡修第一次感觉到郁闷。

        哈利醒来了，他睁开眼，先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好像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时候，正要焦急地询问魔法石的下落。

        “先生！魔法石！是奇洛！他得到了魔法石！快——”

        话音渐渐止住，哈利看着床边的俩个人带着同样的笑脸，似乎交谈甚欢，一瞬间竟有些诡异。

        卡修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些。

        “好了，别吓他了。亲爱的孩子，魔法石没出事，他并没有被任何人抢走。”邓布利多莞尔。

        “那——”

        “我及时赶到阻止了他，比起那个，我更担心你。”邓布利多又严肃了起来，“你差点把我吓坏了，这一点，你的朋友也深有感触。”他暗示了一下另一张床上的那个病号。

        在哈利视线小心翼翼地转到卡修身上时，卡修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

        哈利瑟缩了一下。

        “那个人，那个神秘人并不会真的消失，对吧。”哈利苦笑，当事实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意味着所有美好将会伴随着恐惧和仇恨。

        伏地魔杀死了他的父母，他仍然活着，活在每一个角落，随时准备东山再起。一个救世主的名号不能解决这一切，哈利在汲取到了霍格沃茨的温暖之后，更不想让她被毁去。他之后要面对更残忍的现实，也许会面临许许多多的死亡，但他现在只想保护好大家，女贞路的怪小孩想要守护这份童话一般的梦。

        卡修安静地听着，听邓布利多对哈利说起爱的护身符，他再也无法心平气和地把他们当作书中的人物了。

        人并非草木，又怎能无情，在一个学期的相处中，他看到了每个人熠熠生辉的闪光点，他们再也不是处于人设下的一个又一个标点符号，有血有肉，有喜有怒。

        至少，在自己离开之前，能给他们一个比较好的结局吧。

        邓布利多走后，哈利看了一眼卡修，对方靠在枕头上，用唯一能动的手翻着闲书，看上去温和平静极了。

        哈利又看了一眼卡修，。

        “好了，我没生气。”像是被哈利的举动逗笑了，卡修弯着眉，碧色的眸子波光潋滟，含着和平时不一样的情绪。

        卡修平时也爱笑，但总是疏离的笑，据他所说，这样会让人觉得礼貌，不至于造成尴尬。

        与之相反的例子就是斯内普了，常年冷着一张脸，任谁都不敢亲近。

        “但是下次，可以先找人商量一下，不是次次都有好运气。”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卡修可不想看到某天小救世主出师未捷身先死，就算他那时回到了现实世界也会觉得伤心的。

        哈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周围才看到那么角落有一大堆礼物。

        “那些是什么？”

        “是你的朋友和崇拜者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送来的礼物，嘛，那件事就算过了，因为你的英雄举动。”卡修躺了下去，把书覆盖在了脸上，连续躺了十几天，他已经闲得发慌了。“头疼的话，再睡会吧。”

        哈利只过了一天就差不多恢复了，于是快快乐乐地去参加了年终晚宴，医务室里又只剩下了卡修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思索着邓布利多的那番话，总感觉他看出来了什么，但卡修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到怀疑亦或者其他负面的情绪。

        夜晚之后，斯内普卷着袍浪带来了今日份的魔药，他一言不发地把药塞在卡修手上：“我想卡蒙斯先生已经有手可以自己喝，而不需要别人喂你了。”

        今日的蝙蝠先生情绪有些不对。

        “让我猜猜，之前赫敏说过斯莱特林的分数占据了第一，难不成是被反超了？”

        斯内普不置可否。

        “所以我这个可怜的格兰芬多就要惨遭斯莱特林院长的迁怒了？我好冤啊？”卡修把魔药放在一边，嘴上喊冤脸上又笑嘻嘻的。

        他又开始胡扯：“你知道有一个故事是这么说的嘛，就一个女子叫窦娥，含冤将死之际……”顶着蛇王威胁的目光，卡修笑得开怀，像是想到了什么。

        “于是那名女子掏出魔杖，大喊一句哈利路亚，让冤枉他的人的血溅了六尺之高。”

        斯内普从鼻子里重重喷了一口气，他双手撑在病床俩侧，缓缓附身，居高临下地压迫身下看上去有点消瘦的男孩，他假笑道：“所以你想让我也血溅个六尺？”

        魔药教授的身上有一种清苦的气息，像卡修小时候偷喝过的茶水，有些苦涩。卡修还是更爱好糖果，只是他很少再去品尝甜味了，反而是这股子苦更能使他的心绪平静下来。

        明明相处不到一年，斯内普对他的吸引力却非常致命。

        卡修常常自问：我喜欢他什么？

        答案是不知道，感情无法轻易就能理解。

        不可以！

        你怎么可以把人拉向另一个泥潭！

        你是个从灵魂深处就堕落的人！

        痛苦的情绪撕扯着藏在身体里的灵魂，疲惫感一下就遍布了四肢，在闷热的天气中，他难得感到了一丝寒冷。

        “当然不会，我怎么会舍得呢？”卡修缓缓伸手，环在斯内普的后颈上，在对方愣神之际，花了些许力气把他往下一带，做这个动作时让他出了一身虚汗，“我可是最喜欢你了。”

        卡修亲了一下斯内普的脸颊，点到即止。

        稍微让我放纵一点吧，反正你喜欢的是莉莉，我只在边缘处汲取一点爱意就够了，我太需要那个了。

        在斯内普看不见的地方，只有月色知道卡修的表情是多么悲伤，眼泪在他的眼睛里打转，像是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澜，最终划过脸庞，滴落在被子上。

        斯内普踉跄了一下，本来想喷毒液的，突发意料的柔软让他几乎凝滞在了原地，油腻腻地头发下垂，遮住了他的表情。

        直到卡修缓过情绪来，才把他放开。

        “你……”斯内普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亲近过，他的嘴唇上下抖动，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是你的……教授。”他在教授这俩个字上咬的极重。

        “对，大蝙蝠教授，看你很难过的样子所以自作主张地安慰了你一下。”卡修的眼圈有些红，但斯内普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的思绪还是混乱的。

        “现在没力气喝药了，所以，就麻烦你喂我咯～”

        斯内普沉默地给他喂了药，一字不发。

        在将要离开之时。

        “下个学期，教我黑魔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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