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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完结HE)


姚青绶回到了御驾行宫,立刻被皇帝屏退了左右单独召见。

        皇帝比她在京城时所见要消瘦得多,连日的赶路损耗了许多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

        “听说闻逆受伤了,依你所见,他如何了?”皇帝问道。

        姚青绶低着头,谨慎答道:“看起来应该没有大碍,不会影响和谈。”

        皇帝点点头,收回了前倾着的身子,舒服地靠着着椅背。

        姚青绶正想告退,又听皇帝问道:“你这么聪明,你说说,朕为什么要将你带出京城?”

        姚青绶猜到了也不敢答,只说:“儿臣不敢妄自揣测上意。”

        皇帝无所谓地摇摇头,道:“你明明猜到了,何必在朕面前装假?朕所为的,不就是怕你鼓动太子、帮助太子,在朕不在京城的时候做些不该做的吗?”

        “陛下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相信吗?”

        皇帝不以为意,道:“不是朕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而是君王不能相信自己的臣子。”

        “太子……太子是个好孩子,可惜他母亲给他选错了元妃。”皇帝的语气严厉起来,“从抄家逼走老四,再到逼朕出京和谈,你说,哪件事不是你在背后!”

        姚青绶立刻跪下,道:“儿臣不敢干政。”

        “你有什么不敢的?害了朕一个儿子的性命,又害得朕和太子离心,你的胆子大得很!”皇帝拍案而起,“你逼朕屈辱和谈,让朕如何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朕愧对天下子民啊!”

        皇帝走近她,又问道:“你再猜猜,朕今日为何让你去看望闻贼?”

        姚青绶将头抬起,看向皇帝,皇帝咧开嘴,笑道:“你说,你因为被反贼收买,所以刺杀朕——背个弑君的罪名去死,算是辱没你吗?”

        姚青绶见着寒光一闪,皇帝从自己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划伤他的手臂,姚青绶这具身体毕竟的曾被闻于逢用来飞檐走壁的,动作比一个将死的老人要迅捷的多。

        她一把夺过匕首,却没有扔,而是紧紧贴在了皇帝颈边。

        “你要做什么?”皇帝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姚青绶讽刺一笑,道:“陛下若真的觉得无颜见祖宗,那就该自杀,然后说是我因为被反贼收买而行刺。”

        “这样太子就将被‘孝’与‘忠’二字推到悬崖口,而不得不选择和我做切割,不得不选择开战。”

        “如今这算什么?陛下伤了手臂就想改变臣民的心意吗?”

        “对对对。”皇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你不想战,就绝对不能杀朕。”

        姚青绶看着这个荒唐软弱的君,觉得可笑。

        他想杀自己,甚至不敢在京城动手,因为害怕自己借东宫之力搅动风云。

        无能,无能至极!

        姚青绶将匕首扔在地板上:“任凭陛下处置。”

        反正,她已经活了两辈子,累了两辈子了,就这样吧。

        姚青绶入了狱,罪名是“行刺圣上”。

        她在牢中百无聊赖地数着日子,和谈结束,应当就是她的死期。

        她在牢中对前世今生做了复盘。

        林隐霜这辈子知道了林家冤案的真相后,为了心中的圭臬,没有杀死太子,但是上辈子她却动了手,要不是侍卫赶来的及时,太子必死无疑。

        这辈子是闻于逢影响了她之后,她才生出刺杀太子以换取开战的想法,那是否上辈子也一样呢?杀死软弱避战的末帝以让鹰派上位。

        呵,原来他从来没有变过吗?哪怕是为了她,哪怕只是一点点……

        姚青绶入狱的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又在意料之中的客人来访。

        “你为什么在这里?”姚青绶无力地倚靠着囚牢的栏杆,只看了闻于逢一眼就垂下了眼睛。

        “是我该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闻于逢披着黑色的皮毛大氅,一身的风雨寒气。

        姚青绶又抬头看他:“你来不会影响和谈吗?”

        闻于逢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你心中只有和谈吗?”

        姚青绶决定结束这没有意义的对话,将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闻于逢。

        “又是为了和谈。”闻于逢冷笑。

        “是。”姚青绶道,“你不用选了,我替你选好了路。已经死了太多人了,接下来不要再死人了,该蚕食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按你说的走?”闻于逢几乎吼了出来,“我难道不能劫狱?我难道不能杀了那个昏君救你吗?”

        姚青绶看着他,摇了摇头:“何必呢?我也活得够了。天下太平那一天,我于九泉之下也是开心的。”

        “太平?”闻于逢靠近她,紧紧握着铁栏杆,像是要把它捏碎“你知道我上辈子怎么死的吗?我当了暴君昏君,我杀了好多人,然后被别人推翻了。”

        “你要活着,你听见没有!我不许你死!”

        “没有你,我这辈子只会比上辈子更疯。”

        姚青绶长久沉默地看着他,她伸出手,缓慢而轻柔地抚摸着闻于逢的脸,像是要将他的轮廓描绘在心中。

        她再次确认了闻于逢心中是有她的,而她,可悲可耻的她,决定利用这一点。

        “你不会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死。”

        闻于逢偏头躲开她的手,径自站起:“我知道,你爱这天下,你爱这些子民……”

        “你唯独不爱我。”

        闻于逢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她一眼。

        连绵的、仿佛永远也下不完的雨终于停了,天空中开始飘起了些小雪。

        闻于逢掸了掸兜帽上的雪,重新戴上了帽子。

        他是低调地买通看守进来的,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大摇大摆地给姚青绶找麻烦。

        姚青绶。

        他默默念着她的名字,唇齿间生出些苦涩。

        她多完美,心怀苍生,也有能力救苍生于水火,简直是上天赐予天下的救世主。

        她百般得好,唯一缺憾就是,不爱他而已。

        闻于逢写了许多信,多的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可是她一封都没有回过。

        原来,从头到尾,只是他自己演了一场一厢情愿的戏。

        她百般得好,幸好不爱他。

        闻于逢苦笑,这个天下更需要姚青绶,而不是他。

        如果有人要死,就让他去死吧。

        数次的互换身体其实能看出那个契机,他原以为是二人都遇到生命危险才会互换,但是平远城那一次的短暂互换证明了,只是他受了致命的伤也可以。

        闻于逢召见了那位医毒双绝的李神医:“有什么毒可以致命,但是解毒后不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的吗?”

        “有的。”李神医答道。

        “把毒和解药都给我,你先走吧。”

        他还有太多的野心和抱负没有实现,可是,扪心自问,他最想要的,还是姚青绶好好活着,顺心如意地活着。

        至于其余的,就交由她来选择吧。

        呵,这算不算因果报应,是他上辈子逼死她的应得呢?

        闻于逢在纸上简单写了情况,将解药压在纸上,然后打开毒药,一饮而尽。

        瞬时的拉扯与剧烈的疼痛让姚青绶摔在地上,以至于一时没能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牢房了。

        她用力挣扎了两下,碰倒了椅子。

        叮呤哐啷的响声才让她昏沉的大脑清醒过来。

        她和闻于逢又互换了。

        她满心疑问,然后看见了桌上的字条和解药。她太熟悉闻于逢的笔迹了,几乎不用怀疑是他人伪造。她草草看完后,就立刻把那瓶解药饮下。

        疼痛终于得到了缓解,姚青绶无力地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闻于逢留给她的字条。

        “少主。”有人在屋外喊她,是魏鸣。

        姚青绶坐了起来,整理仪容,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泪水。

        她草草收拾了,便唤魏鸣进来。

        “少主,狗皇帝那边说明天巳时初刻在泯水和谈。”

        姚青绶颔首,魏鸣一脸的不情愿,似乎要是面前的人不是他从小敬畏的少主,他都要动手打人了。

        “你不想和谈。”

        魏鸣道:“不敢。少主之前吩咐了,谁敢置喙,军法处置。”

        姚青绶没有说过这种话,那必然是闻于逢说的。

        这就是他写的,任她心意吗?

        “你出去吧。”姚青绶倦得很了。

        这算什么?

        她原以为……她原以为她最多能以死,逼他走自己想要的路,却没想到,他甘愿替自己死。

        姚青绶心乱如麻。

        他们互换后,过一段时间就会换回去。时间有长有短,或几个月,或几天。但毫无疑问,来不及了,明天和谈结束,皇帝没了顾忌会立刻下令处死“她”。

        闻于逢,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姚青绶紧紧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这个人,上一世的、这一世的,一会儿是他从万军中走出,夺走了自己手上的传国玉玺;一会儿又是关外夜晚,那个生涩但令人心动的吻。

        她到底该怎么办?

        次日,姚青绶坐上了谈判桌,面前是皇帝开出的条件。

        承认燕北立国,建交,通商,赔款,停战。

        “这已然是郑国的底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姚青绶知道这确实是再优厚不过的条件了。看见平远城这样的天险竟然被闻于逢两日就攻克,皇帝怕了,怕得要死,几乎算是把半个郑国卖了。

        可她还是不满足。

        “我听闻贵国太子妃……”

        “此乃我国内政,旁人不得干涉。”

        “可是您似乎借的是我的名义。”姚青绶道。

        “那朕再加十万两白银,以作给将军的补偿。”

        “如果我说我想要您放人呢?”

        “不可能。”皇帝态度坚决。如果他儿子的正妻当真和反贼有牵扯,那么更加不能留。

        协议一式两份,皇帝已然签字用印,轮到了姚青绶。

        姚青绶看着桌上的绢帛,只要她签了,燕北将迎来大好的喘息机会。

        三年,甚至两年,她就能将郑国蚕食殆尽,她将以最小的代价迎来前所未有的胜利,她将登上皇位成为天下共主如同她前世不惜一切想要做到的那样,她将……她将亲手断送闻于逢。

        “你不信我”闻于逢的话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她该相信他吗?还是继续相信自己?如果两三年后,她没有如愿该当如何?如果最终证明闻于逢才是对的她又该如何?如果……

        没有那么多如果。

        姚青绶的心脏在猛烈地疼痛着,不因任何理智的分析而带来的未知恐惧,只是因为闻于逢转身离去时的孤独背影,因为他说“你唯独不爱我”。

        “将军,请签吧。”

        姚青绶不再看那张绢帛,她看向皇帝。

        “陛下此刻交出人来,我可以放您离开。”

        “或者,去燕北还是地狱,您可自行抉择。”

        皇帝还没反应过来,姚青绶又高喊。

        “魏鸣。”

        魏鸣立刻出列,答“在”。

        姚青绶起身,一剑斩断那两份薄薄的和谈书。

        “集结兵力,进发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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