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番外：星汉灿烂（10）

江澄与虞弯弯分开之后，便回了宫，听着侍卫来报。

        “子晟回宫之后是否就去见了程娘子？”

        “凌将军在处理公务，尚未去见程娘子。”侍卫道。

        “程娘子也未派人去寻子晟？”江澄又问。

        “并未。”

        “这程娘子骨头倒是挺硬。”江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眼中兴味盎然。

        “小五呢？”

        “五公主已带着诸多女公子离宫回府，说是要为皇后寿宴排练一支舞，寿宴之前都不会进宫了。”

        江澄又怎么会看不透五公主那点小心思，不由嗤道：“呵，可真是孝顺女儿。”

        一边的侍卫垂手静立，沉默的好似一个哑巴。

        “继续盯着程娘子和五公主府，今日小五带进宫的所有小女娘，罢了，那些小女娘便交给我们的凌将军来操心吧。”江澄转念一想，有了更好的主意。

        夜里江澄和虞弯弯正通过传音符聊天，顺便看一下程少商和凌不疑的戏。主要是虞弯弯想看，这里话本子都极少有，虞弯弯这待字闺中的小娘子又的确没啥正事，日子过的太无聊了。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爱看戏。”江澄没好气地听着虞弯弯在那里看戏。

        “啧啧，这你就不懂了，这真情实意的现场直播可比戏台子上的戏好看过了。”虞弯弯正看得津津有味。

        “恶趣味。”江澄不禁翻了个白眼。

        “不得不说你那便宜妹妹还真挺狠毒的，把人欺负成这样，哭的好惨好委屈。”虞弯弯啧啧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敢动凌子晟的心尖尖，有的她受。”江澄道。

        “可我看这程娘子并不打算告诉凌不疑呢。”虞弯弯倒不会觉得程少商会忍气吞声，只是觉得她对凌不疑这未来郎婿还有所保留，不然凌不疑不会到现在都不知情。

        “纸包不住火，凌不疑早晚会知道，而且那程娘子也不是个好脾性的，很快会动手为自己出气的。”江澄道。

        “那就有好戏看了，他俩肯定得吵架。”虞弯弯道。

        “吵什么？有人帮她撑腰还不好？”江澄道。

        “不信？那我们打个赌？敢不敢？”虞弯弯邀战。

        “赌什么？”江澄也来了兴趣。

        “嗯，就赌他俩定会因为此事吵架，而且吵得很凶。”虞弯弯道。

        “这个范围太大，具体点。”江澄道。

        “那这样，我赌程少商认为自己报仇没错，不需要告诉凌不疑；凌不疑认为程少商不告诉他是不相信他，然后吵架。”虞弯弯道。

        “赌这么大？”江澄不由挑眉。

        “那是，我这么多年话本子可不是白看的，敢不敢敢不敢！”虞弯弯催促。

        “好，如果你输了，我料理了孙氏，你就立刻嫁进来陪我。”江澄道。

        “行，如果你输了，我要玩到二十岁！”虞弯弯道。

        “最多十八！太子储妃的位置不能空太久。”江澄讨价还价。

        “不要，就二十！大不了先定亲，皇宫太闷，我不喜欢。”虞弯弯不肯。

        “我保证，等你十八的时候，皇宫不会成为你的束缚。”江澄保证。

        “可……”虞弯弯还是不太乐意。

        “不然就不赌了。”江澄道。

        “哼，就会欺负人，等回去了我就回娘家去！”虞弯弯气呼呼道。

        “等回去了，我陪你一起回。这里只有你我，我真的不想与你分离太久。”江澄哀兵政策用的十分顺溜。

        “那，行吧，十八就十八。”虞弯弯不甘不愿地答应了，终究还是自己爱人自己疼。

        ‘招不怕老。有用就行。’一边的江澄暗笑。

        之后的几日都风平浪静，程少商每日只与太子储妃一起，为着宣后的寿宴而操劳，好似被推下水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这程娘子倒是沉得住气。”江澄道。

        “我倒觉得这程娘子是个有心人，她定是不想毁了皇后的寿宴，才暂且忍耐，她对宣后的孺慕之情不亚于宣后的任何一个亲生子女。。”虞弯弯道。

        她对程少商的印象不错，虽然只短暂的相处了一两天，可也看得出这是个有原则的女孩，也是个有感恩之心的女孩，是那种爱憎分明的人，其实跟江澄是有些像的。

        “看来你对程娘子的印象很不错。”

        “是呀，你不觉得她跟你有些像？”

        “所以你喜欢她，是因为她跟我像？”江澄嘴角微弯，虽然他并不觉得一个小女娘哪里跟他像了。

        “是啊是啊，跟我家阿澄一样好看。”虞弯弯知道此时江澄定在偷着乐，故意逗道

        “虞弯弯！”江澄果然炸毛了。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逗就炸！哈哈哈……”虞弯弯笑得张狂。

        “虞弯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掳进宫！”江澄恼。

        “哈哈，我还真不信。”虞弯弯有恃无恐，笑得越发大声。

        “虞弯弯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江澄知道他越恼，虞弯弯越开心，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哎呀哎呀，不逗你了。我说她与你像，自然不是指的相貌，而是性格。你看她那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模样，还有那种不靠别人、不服输的倔强劲儿，是不是都很像你？”虞弯弯道。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呢。”江澄越听越不对味。

        “怎么会，你可不要冤枉我。”虞弯弯立即反驳道。

        “好了，不跟你扯了，说正经的。明日便是寿宴，我给你安排了个武婢，名叫花朱，明天除了她，其他宫人的话都不要信，不要随意跟人走。”江澄叮嘱道。

        “额。。。花猪？这是人名吗？确定不是骂人？”虞弯弯满头黑线。

        “她是个弃儿，被一户姓花的人家收养，当时身上就只有一个朱砂的貔貅挂件，便取了‘朱’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挺好听的啊。”江澄道。

        “额，好的，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老老实实的。”虞弯弯不想再纠结这个名字，只答应道。

        寿宴当天，虞弯弯一大早便被她家阿母从床上给挖了起来，给她梳妆打扮，顺便再复习一下规矩。以往宫中都没有大办过宴席，所以原身是从未进过宫的，毕竟她家阿父官职不高又不喜攀附。

        虞弯弯既然想做一个背景板，那么规矩就少不了，不出格不出彩，才能泯于人群中。

        收拾好仪容，稍微吃了两口饼子垫了垫，虞弯弯便跟着爹娘上了马车。进了宫，便又宫人来引路，一路上虞弯弯都目不斜视，只规规矩矩地跟着去到自己的位置。

        算是中不溜的位置，很不起眼，虞弯弯很满意。虞弯弯也见到了江澄为她安排的武婢，相貌普通，看着略纤瘦，若不说这是个武婢，只会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百官携家眷入座以后，帝后并一干皇子公主才到场。虞弯弯看着坐在帝后下首最前位置的江澄，他身边的是储妃孙氏，虽然很不乐意，但虞弯弯不得不承认他们看起来还是有些许登对，哼。

        宴会总是很无聊，尤其是这种没有自由的大型正式宴会，像她这样的小角色，真的就是个木头人。

        吃了一口难得一见的黄瓜，喝了一口淡而无味的酒，虞弯弯只觉得她的脚好痛，腿好麻，可她还不能乱动！这没有凳子的苦逼的人生，虞弯弯目光越发木然。

        最前边，江澄和太子储妃终于开始带头献贺礼，虞弯弯这才有了点精神。

        “母后，这是妾与太子殿下一起为您准备的礼物，祝母后福寿安康，长乐无极。”太子妃献上的贺礼不是之前江澄与虞弯弯说过的书卷，而是一尊白玉观音，看着价值不菲。

        “嗯？”虞弯弯有些奇怪。

        江澄望着那尊白玉观音，嘴角微讽。孙家本不是世家大族，帝后又一贯提倡节俭，孙氏着实没有必要在这样的场合打肿脸充胖子来表示“孝心”，这不会让她出风头，还会适得其反，可惜孙氏始终不懂。

        宣后自然不会驳了太子的面子，只是笑着收下，还要夸赞几句，可其他人却不会顾及。便是同样一身市侩之气的三公主，亦瞧不上太子储妃的做派。

        虞弯弯看着这方世界身份最尊贵的一家人打机锋，只能感叹一句，无论是在哪个世界，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

        江澄看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才站出来说：

        “储妃已经表了孝心，儿臣自然也不能落后。儿臣知母后素来最喜读书，可竹简过于厚重，久捧伤手，儿臣特意特寻来一奇物，可让母后不再受此苦楚。”

        “哦？世间竟还有这种奇物？快呈上来看看。”文帝也来了兴趣。

        “是。”江澄命人将准备好的书呈给帝后。

        “这是何物？竟如此轻薄？”宣后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书，翻开来看着里面抄录好的文章，两只手大的册子，不过寸余的厚度，竟然收录了宣后喜欢的几卷书，宣后一时爱不释手。

        “果真是奇物！奇物啊！”文帝大喜。

        “父皇母后喜欢便好。”江澄笑得温文。

        “此物太子是从何得来？所耗几何？可能量产……”文帝两眼放光地看着太子问道。

        “陛下，这可是皇后寿宴，其他事先放一放吧，又不急在一时。”越妃忙打断文帝的滔滔不绝。

        “哦，对对，晚些时候朕再找太子。”文帝道，随后又跟正捧着册子爱不释手的宣后道：“神谙啊，回去再看吧。”

        “是，让陛下见笑了。”宣后不禁有些微赧，恋恋不舍地将书册收了起来。

        “难得见神谙有如此喜爱的东西，太子这礼送的不错！有心了。”文帝对太子越发满意。

        “父皇母后养育儿臣，儿臣理应孝顺。”江澄道。

        江澄回到自己的位置，献礼继续。也是巧了，三皇子寻来的也是书卷，还是宣后父亲的手稿，三皇子收获一波好评。而五公主献舞，却是出了洋相。

        虞弯弯看戏看的精神了点，也有心思八卦了，结果便看到那五公主在跟身边的小女娘咬耳朵，随后那小女娘便跟喝的醉熏熏的五皇子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五皇子便离席了，以后程少商也离席了。

        ‘这是要搞事情？’虞弯弯眼睛亮了，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便越发有些坐不住。

        “娘子可要更衣？”一边伺候的花朱适时问道。

        “嗯。”虞弯弯顺势应下，也离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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