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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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澈盯着她看了很久,就像不认识她似的,神情间尽是疑惑和疏离,“冷紫瑶,我以为你会跟我生气,甚至大吵大闹都很正常。原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你多半是没有心的吧,否则,为何拿着人当工具用呢?”
他走近她,目光逼视,“你究竟知不知道,人不是工具,因为有心。”
半晌,冷紫瑶看着莫景澈,似乎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道:“你可真有意思!你不是都说了我没有心么。既然我自己都没有,那我又怎么能知道人是否有心呢?”
她笑得没心没肺地上了楼。
莫景澈半眯着眸子,眼底一片阴鸷。
晚间,三人同桌而食,一点声音也没有,无人打破尴尬的沉默。
吃着吃着,冷小小突然放下碗筷,冲向了洗手间,一个劲儿地呕吐。
瞥了一眼冷紫瑶,莫景澈也跟去了洗手间。紧接着,洗手间内便传出了他关切又柔和的声音:“小小,怎么样?好些没有?”
“我没事……”话未说完,冷小小又是一阵呕吐。
好半天,莫景澈扶着吐得虚弱无力的冷小小出来,将她安坐了下来。而后,他质问着下人:“今天的菜是哪个厨师做的?”
下人会意,当下便找来了当日执勤的主厨。主厨战战兢兢地请示:“请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冷小姐不能见辣?”莫景澈声音不大,却冷得渗人。
主厨小心翼翼地看了冷紫瑶一眼,回道:“因为夫人回来了,夫人又喜欢吃辣菜,所以我就擅作主张……”
彼时,冷紫瑶正如常地吃着饭,像是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格外风淡云轻。
见她如此淡然的模样,莫景澈不觉火气更甚,冲着主厨斥责道:“擅作主张?你长本事了!”
主厨见莫景澈如此,更是深埋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
这时,冷紫瑶放下筷箸,道:“既然口味不一,以后分开做、分开吃不就得了。”语毕,她拭了拭唇角,出了餐厅。
深夜,下人将卧室门拍得惊天响,说:“先生,不好了,冷小姐说她肚子疼得不行。”
莫景澈急急披着外衣,便出去了。
他一夜未归,冷紫瑶便一夜未眠。她竟不知自己从冷家回来这里是否是对的,也许,寄给莫景澈一纸离婚协议书才是对的,总好过现在这般左右为难。若说回来只是为了报复一下冷小小的张狂得意,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毕竟,若当真有意报复冷小小,又岂会只此一法,而且,在外面实施起来也要比在这里实施起来容易得多。
这日后,便果真施行了分桌而食,分菜而食。冷紫瑶一桌,莫景澈与冷小小一桌。
饭间,冷小小无一次不是吐得昏天黑暗,而莫景澈也无一例外地跟着跑前跑后。
每当看见这样的场面,冷紫瑶就会难以抑制地想起自己身怀冷子煜时候的情景。那时,她未婚先孕,甚至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为了不被人拆穿,吃饭呕吐的时候,都解释说是肠胃的问题。
阳光明媚的一个冬日。明媚却不强烈的阳光照得整个人都暖和和的,在阳光下待得久了,甚至能生出些慵懒的感觉。
冷紫瑶忽想起自己的南天竹已经许久没有抱出去晒过太阳了。那盆南天竹是吴俊豪出国前留下的,她一直亲自照看,培养,不假于他人之手。
好巧不巧,出到院子里,冷紫瑶便碰见了冷小小,看她那样子,似乎是也在晒太阳。
红叶如火的南天竹在大多植被都已经凋零的冬季,的确是独树一帜,艳丽而不失俊秀。
刚放下,冷小小就凑了过来,夸赞道:“这个真好看,叫什么名字呀?”
“南天竹。”冷紫瑶不欲多搭理她,冷冷吐出几个字,随即便将南天竹移了位置。
然而,冷小小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道:“我这几天吐得厉害,就像看见一些这种鲜艳有活力的盆栽。你可不可以把它借给我放几天?几天就好,到时候一定完璧归赵。”
被她搅得甚是心烦,冷紫瑶转头冷冷地看着她,不屑道:“冷小小,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得人畜无害了。我告诉你,我不要了的人,你随便拿去就是,也不过就是一个二手货。可我的其它东西,你还是收起你的小心思,少打主意。”
冷小小怔愣地看着冷紫瑶良久,最后羞愧地掩面而走。
这样的一次小小的不愉快,冷紫瑶本以为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可却出乎意料地变成了一场风暴。
晚上,莫景澈归来,照例先去看看冷小小,不料却见她闷闷不乐,要哭未哭的模样。
问她原因,她吞吞吐吐地解释说:“白天,我看见冷大小姐在给一盆南天竹晒太阳,就想过去找她要来摆放几天。可是,她却说我不知廉耻,还说你……”
“说我?”莫景澈问。
冷小小点头道:“是。”
“说我什么?”莫景澈神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她说……说你……”冷小小畏惧地看了莫景澈一眼,见他似乎没有动怒的迹象,方才继续,“说你是她让给我的二手货,还说你比不上一盆盆栽。”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良久,莫景澈声音不变地道:“你早些休息,有事着人叫我。”
二楼卧室。
冷紫瑶正在阳台上,拿着一把剪刀修剪南天竹的残枝枯叶。突然,卧室门巨响一声,惊得她手一抖,便剪掉了一根健康茂盛的枝桠。她略有不满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莫景澈,又回过了头,什么都没有开口说。
然而,莫景澈却径直逼近,隐忍着怒气道:“小小不过就是想要一盆盆栽去摆放几天,你就这么吝啬?”
闻言,冷紫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只觉他简直是在无理取闹,便不欲理会。
莫景澈却抓过她正拿着剪刀的手,质问道:“一盆盆栽就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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