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安心等待

听闻这个情报，秦王嬴政满面欣喜。
  这个消息无疑是他在近期内最令人振奋的消息。
  虽然胡人令人憎恨，但相较于匈奴，他们对秦国造成的威胁相对较小。
  匈奴的策略策划总是周密严谨，因此极为难缠。
  现在三位主将相继殒命，加上赢泽先前击溃的一位，匈奴再无与秦国抗衡之力。
  这意味着北疆终有一天会成为秦国领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在短时间内培养高水平的战士是不可能的任务。
  "叔父大人，这真是个好消息啊，您的辛劳今日值得嘉奖。
  若非您出力，泽儿可能无法这般轻松击败对手。
  "
  这些话固然有一定道理，但也非全面。
  今日，赢奚出战的确大大减轻了赢泽的作战压力，但他如今的实力全是拜赢泽所赐。
  其实，他和青龙相似，他们在过去的表现放到现在的战场上去看，胜负可能就会反转。
  若非赢泽援助和提供资源，两人必然无法击败那三位匈奴将领。
  赢奚年事已高，体魄衰退，不能持久战斗，战术相对单调，难以扭转局面。
  他亦无置敌于死地的  ”
  ”
  锏，仅此下去，对抗匈奴将领只会愈发艰难，别说优势碾压，恐怕能打平就已是奢望。
  同样，青龙在赢得赢泽的改良提升前，攻击手段单调，机关术更多用于寻常士兵对抗。
  只有靠自身无穷的耐力和坚如磐石的防守才有可能赢得胜负，尽管青龙不可能落败，却也不足以战胜对手，因实力尚不足以迅速解决将军级别的人物。
  “唉，这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勋，若非他的协助，我们怎能取得胜利对抗胡人。”
  然而，众人何故一致支持赢泽？为何？再说，赢奚那句话又暗示了什么？赵高及手下岂是全军覆没？简直是无稽之谈！赵高和他们都是相当强大的存在，怎会败得如此彻底？难道就不能逃走吗？
  赢亥甚至天真地认为，赢奚所说的一切都不真实，他在骗人。
  因此，胡亥插话说道：
  “叔爷，请别再  ”
  ”
  父皇了。
  您该知道我师父的水准，要这样轻易获胜，哪有那么容易？”
  过度天真并不总是好事儿，会让人误解赵高对他的关心，只因其王子身份吧。
  若非赵高希图通过胡亥操控整个大秦，如吕不韦当年的做法，哦不，赵高这个人跟吕不韦有所不同。
  赵高的目的是纯粹的个人利益，而吕不韦虽也有权力野心，但他确实也是为了秦国的安定。
  面对赵高的品行，胡亥天真地相信赵高会关心他的安危。
  如果赵高出胜，日后胡亥将成为秦朝的皇帝，但赢氏族人则会被无情地赶尽杀绝。
  在这样的背景下，赵高的立场显然已经变为背叛。
  他胜利后何必再故作姿态呢？一旦得势，他会立即斩草除根。
  然而，在胡亥梦中憧憬的这一刻，嫪毐的话语犹如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
  "如果没有他们的死亡，如果不是他们的失败，我能站在这里，又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胡亥？”
  这就像巨石落下的震撼，让胡亥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之前的趾高气昂，而是恐惧与绝望占据心头。
  对于生存的期望已经成为他仅剩的安慰。
  他对嬴帝哀求：“父皇，臣知错矣，臣并无恶意，只是渴望大秦的王位。
  您也是凡人，且我年轻无知，求父皇看在血脉之恩，宽恕臣之过错！"
  若是没有嫪毐介入，秦始皇可能已经决定饶恕胡亥。
  小儿子让人痛惜，他本应得到怜悯。
  一旦承诺饶恕，胡亥确实有活着的希望，因为始皇一诺千金。
  始皇还未开口做决定，嫪毐抢先发话："陛下，身为父，理应对孩儿生死有所定夺，但我还是要为这件事件插一句。
  如果置之不理，陛下无以交代全局。
  这不仅仅是对太子的不公平，问题涉及更多，您须知触犯律法不论贫贱，尤其这悖逆之举更是不得宽恕。
  "
  始皇试图宽恕的想法被暂时打断。
  对于嫪毐的观点，他无言以对，因为他深知其言有理，没有漏洞："尊叔说得有理，但我终究无法忍见亲生子受此厄运。
  亥儿纵然罪行严重，但假使太子能饶恕，让他生存，有何不可？太子自己不是也说过此事交予朕裁决？那么宽恕或赦免亥儿，是否可行，应由谁决定？"
  "陛下作主了吗？"  胡亥此刻急忙附和。
  "对，大哥秦王，胡亥亲耳听见，确实有此事，九弟当时明确说了，要把我交给父皇定夺，无论父皇怎么处置，九弟事先都应允了的。
  "
  "千万不可乱讲呀。
  "  此刻胡亥惶恐不安，急于辩白以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这些对赢政来说是无效的策略。
  对于赢奚这位老者，则根本不会买账。
  "陛下，太子确实曾提及此事，但请牢记一点，老夫此行完全出自太子殿下的命令。

  "  胡亥兄弟情谊在前，他不期望陛下做下错误的决定。
  "太子殿下无论出于何种考量，也不会叫他兄弟受此命运。
  但为避免您犯错，特让我传达此番意图。”
  "望陛下审慎权衡，老臣先行退下了。
  "
  至此已不必再多言。
  若轻易饶恕胡亥，赢泽会觉得极不公正。
  作为秦国的栋梁，将来收复匈奴、肃清边境之患全指望赢泽。
  如他不同意，将令秦无力动摇匈奴。
  青龙只听从赢泽，只有得到他的准许，一人难以对抗三位匈奴将军。
  而在明面上的交战，少了赢泽与青龙的力量，只怕无利可图。
  因此，没有赢泽的支持，匈奴之围难破。
  更关键在于，赢泽的未来无可限量，他的存在关乎大秦的未来安定。
  一旦在这一刻对赢泽失望，后果难以设想。
  "公父，孩儿真的这么无情？非要亥儿性命？"
  面对赢政的质疑，赢奚也只能摇摇头，满腹无奈。
  赢政从赢奚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心意。
  对于胡亥的生死，赢泽早已不在乎。
  对胡亥来说既无威胁也无关未来，死生于他而言毫无差异。
  胡亥的生与死，赢泽无甚所谓，他关注的只是嬴政的态度。
  处理好群臣隐秘心思的工作如此不易，使他们一心为国，实属难得。
  当官之人能做到公正清廉、为人民而非私欲服务，又有几何？他们放下权力欲望后，看到如此情况，内心怎能平复？
  即使胡亥犯下了滔天罪行得以宽宥，以后还能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这公平何在？难道仅因他是嬴政的儿子，就可以免于  ”
  ”
  、享受特权？而这些官员若是不慎失手，却要承受斩首乃至家破人亡的严惩，即便免除死罪也会贬为贱籍，一生沉沦。
  这样的待遇无疑加剧了官员们的不满，这便是他们持续作乱的原因，赢泽对于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
  鉴于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和谐气氛可能因为胡亥而破裂，秦朝朝廷再次出现动荡，嬴政别无选择，必须斩草除根——杀了胡亥。
  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惹怒赢泽就意味着挑战整个秦的稳定，因此，触怒赢泽无异于自我  ”
  ”
  。
  尽管胡亥算不上天赋异禀，毕竟在他年幼时也接受过启蒙教育，尤其赵高那般深思熟虑之人悉心栽培，理论上说胡亥该是个聪慧之辈。
  这么明显的逻辑，不可能他完全不领悟。
  对于他的这一步走向毁灭，胡亥应该早预料到会有如今这般下场，一切罪恶都需由自己背负，无可辩解。
  理解这一切后，嬴政也只能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望向他：“亥儿，看样子朕保护不了你的命，杀你之人非九兄，非大侠赢稷，而是这苍生。”
  "若你尚存，必然动摇朝廷秩序，百官亦有懈怠之理由，民间百姓亦会对朕有诸多责难，说朕袒护私亲。
  为此，亥儿，朕难以庇护你生命。”
  胡亥听到这些，神情顿时愣怔："父皇啊，我是您的骨肉啊，最受疼爱的小儿子，怎忍视若无睹！父皇，您怎能如此对我？！"
  似乎连死亡的气息也迫近在侧，死亡镰刀似悬在背后。
  实际上在秦国，人们并未信仰死亡，但胡亥的手足皆在颤抖，他的话语宛如尖针深深刺入了嬴政的心弦。
  “亥儿，朕无能为力。
  不能只为一个人，使秦国遭受巨大变故，故……”
  深知多说无益，嬴政示意赢稷接手此事，对亲子下手实在残忍，但他又绝不能让无辜胡亥任由这般，他无法对所有人交代。
  世间万物变迁莫测，人生际遇也相同。
  一度如掌中珠的得意子嗣此刻已定性为亡者。
  察觉到赢政内心挣扎，赢稷毫不犹豫地出手了，渊虹出鞘，瞬间带走了胡亥的生命气息。
  在那强大的超凡力量面前，胡亥的挣扎微不足道，极端严寒迅速覆盖全身，曾经央求求生的胡亥立即变得安静下来。
  “陛下，公开审判可能更妥善，这样也能使您做决断更为干脆。”
  这是事实，话说到心坎上了，可是此刻的嬴政心情沉重，一时间竟无话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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