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片尾曲响起，景轻合上平板，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今晚关于沈肆的一切都在冲击着他的心脏，想起自己在休息室里抗拒地说，不要在用以前的方式对他，就恨不得让那个口不择言的自己原地消失。
他捂着眼睛，心乱如麻地想了一会，觉得只是让沈肆随意牵手的哄法，还远远不够。
景轻翻出景城的微信：【哥，拜托把沈肆哥哥的微信推给我一下。】
景城：【你竟然没有沈肆微信？我以为你第一个就会把他找回来呢，推荐名片【沈肆】。】
景轻心沉了一下：【是我不对，我这就把他找回来。】
景城：【没事，他不可能生你气的，倒是你不要仗着沈肆对你好就无法无天。】
景轻：【……好。】
指尖点着沈肆的微信名片，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点了添加好友。
可对方很久都没有回应。
也许是忙吧，景轻有点失落地想。
很久等不来沈肆的好友通过，景轻心脏像被揪着一样，他隔一会看一眼手机，充满期待又重回失望。
好像只被咬上沈肆饵钩的鱼。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打开一个视频软件，挑出沈肆的电影专辑连放，目不转睛地欣赏着不同时代的沈肆。
沈肆好像完全没有青涩期，处/女作时的演技就老辣沉稳，即便是个配角也演绎地熠熠生辉，而他发现自己果然对沈肆的每部电影烂熟于心，几乎在沈肆角色刚刚启唇的时候，他就能熟练地接出台词。
连着看了三部电影，夜色已然浓重地降临，消磨了一整天时光的景轻疲惫地陷在沙发里，平板慢慢从手中滑落，眉心蹙着，意识逐渐模糊。
朦胧之间，携裹着月色与晚风的炽热气息扑面而来，沈肆微弯下腰，从景轻手里抽走还播放自自己电影的平板，低声责备，“怎么睡在这，也不怕着凉。”
保姆轻声说，“是我不对，跟小少爷说了些有的没的，他心情不好就一直呆在这。”
沈肆挑了下眉，“说了什么？”
保姆满脸自责懊恼，“我就是顺口说了下你们在孤儿院相遇的事，不知道小少爷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沈肆若有所思，淡淡点头，“交给我吧，您先休息。”
他就要弯腰抱起景轻，保姆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沈少爷，小少爷之前吩咐过，让您再来的时候，不要再去卧室之类私人的地方。”
沈肆锋利的眉眼不悦地沉下来，他瞬间想到了无数种狠狠惩罚景轻的方法，最后还是压着脾气问道，“什么时候说的？”
保姆想了下，“您上次来送小少爷回房间的第二天。”
沈肆“嗯”了声，“上次是上次，这次不一样了。”
上次他勉强原谅，这次，如果景轻还没意识到在他面前根本没有“私隐”这件事，那他不妨再好好告诫一次。
他将景轻抱回房间，景轻白皙的小腿垂在床边，沈肆半蹲下来，帮他脱掉鞋袜，打了盆热水帮他泡脚。
景轻骤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人来回揉捏，手法很专业，温热的毛巾包裹着双脚，疲惫感瞬间消减了不少。
“唔，沈肆哥哥？”景轻用力揉着眼睛，忽然发现小腿正搭在沈肆怀里，那双弹钢琴的手正在纡尊降贵地帮自己按摩。
景轻一下就吓醒了，慌忙将双腿抽回来藏进被子里，“你，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沈肆眯了下眼，“今天综艺播出，我怕你看到那些弹幕太难过，特意过来看看。”
“你最爱吃的蛋糕，吃了心情好点。”沈肆指了指床头柜上包装精美的小蛋糕，冷笑一声，“不过看来你并不喜欢让我来。”
他最爱吃的蛋糕……景轻瞥了眼蛋糕包装，那是一家私人蛋糕房出的，地址市区很远，也许他十八岁那年，沈肆就是为了帮他找这种蛋糕才出了事。
景轻被愧疚感逼地浑身难受，清澈的眼底泛起雾气，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沈肆哥哥，我……我喜欢的……”
“喜欢什么？”沈肆咄咄逼人的追问，“轻轻，说清楚，喜欢什么？”
景轻咬着唇瓣，眼睫慌乱地颤着，手指用力揪紧床单，却又因为想要沈肆高兴，只能极力克制那种羞耻感，语速飞快而混乱，“喜欢沈肆哥哥来看我还给我带小蛋糕，喜欢沈肆哥哥关心我照顾我！”
说完，景轻仓促撇开眼，一眼也不敢看沈肆的表情。
沈肆在心底舒服地喟叹一声，餍足无比，心情很好地弯下腰，向景轻慢慢逼近，呼吸洒落在青年泛红的脸上，带有攻击性的体温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景轻的理智。
景轻吞了下口水，声音像蚊子挣扎似的，“你……你要做什么？”
“不是喜欢沈肆哥哥照顾你么？”沈肆忽然抓住景轻肩膀，微一用力将人整个翻过去，景轻趴在床上背对着他，腰部塌陷，臀部曲线越发显得饱满丰盈，沈肆眉眼里勾着恶劣的笑意，问，“轻轻，你愿不愿意我看看你腰上的伤，我特意带了药膏来，你不同意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十分想拒绝的景轻：……
他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某种看不见的陷阱。
可沈肆说他会难过……景轻揪紧床单，“……好。”
“好？好是什么意思？”沈肆反问，“你要说，我愿意沈肆哥哥看我的腰。”
景轻羞耻地像一只熟透的小龙虾。
他深吸了一口气，期期艾艾地，“我……愿意……沈肆哥哥看……看我的腰……”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蚊子似的哼哼，白瓷似的皮肤泛着粉，显然已经濒临崩溃，却又再一次做出了让步。
只是因为保姆说了些他们以前的事？
沈肆之前从不觉得那些事需要被反复提起并铭记于心，他对景轻的好本来就是不需要回报的，可现在，他突然觉得翻旧事的效果好的离谱。
不急，他还有无数件旧事来“要挟”这个心软的小家伙。
沈肆半跪在床上，撩起景轻的睡衣，像揭开画作前遮掩的白纱，将底下绝好的风光彻底暴露出来。
琳姐给的膏药效果很好，牛奶白的皮肤上只剩下浅浅的青，但他见不得自己呵护养大的小孩身上有些许的瑕疵。
细软的腰就在掌心里，意外的纤细脆弱，完全由他掌控着。
沈肆将药膏揉开，掌心贴着略有些凉意的皮肤慢慢碾磨，细腻的皮肤很明显地僵硬起来，他不满地在景轻臀尖上拍了一下，“放松点，会抽筋的。”
景轻闭着眼装死，感官却被无限地放大，敏感的腰窝被反复的刺激，景轻可耻地发现，他好像有反应了。
他在沈肆面前总是很难自制，特别是沈肆在身后类似某种暧昧不清的节奏，让他险些当场崩溃。
可要是抗拒地推开沈肆，将他赶走，沈肆一定会难过的，是吧。
景轻想着保姆的话，想到小小的、为了保护自己而浑身是血的沈肆，只能死咬着唇，痛苦地忍受着这场温柔而残酷的刑罚。
沈肆终于涂完了药膏，看着淤血被揉散，白皙的皮肤恢复本身的色泽，才满意地放下心来。
“好了，”他斜撑着身体坐在景轻身边，伸手一推，将景轻整个翻转过来，“起来吃蛋糕……”
剩下的话瞬间哽在嗓子里。
即便隔着睡裤，他也能清晰地发现景轻身体的变化。
沈肆陷入片刻的窒息，许久，才好笑地感慨一声，“轻轻，长大了，”
景轻整张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泪水从眼角沁出，染湿了半个枕头，抓着床单的手指上，蓝色的经脉从单薄的皮肤下涨起，显然已经濒临极限。
沈肆终于发觉不对劲，慌乱地弯腰去掰他的肩膀，将人硬生生从枕头里抱起来，视线直接对上景轻哭红的眼睛和鼻尖。
他好像把人逼得太紧了。
沈肆瞬间就慌了。
“怎么了？”男人一向从容冷静的声音里掺着乱，“轻轻，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景轻呜咽一声，“沈肆哥哥，别再……别再这么近了，我不喜欢，我真的不喜欢。”
“可我很怕你生气，我不想让你生气，我惹你生气，你会不会不要我？”
沈肆凝噎了瞬间。
他将人整个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青年的背，“不会的，我答应过你，哪怕世界毁灭，只要你需要，我就会陪在你身边。”
“答应过……以前答应过么？”景轻哭着问。
“以前，不过现在我可以重新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你拒绝我或者不想要我，我都不会生你的气，因为我是这世上你最不需要委曲求全的人，而且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立刻重新出现在你身边。”
景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闷闷地嗯了声，小腹的火像一股暖流缓慢地流向四肢百骸，那种让他觉得可耻的低劣生理反应终于慢慢消退下去。
谁也没再提起这件事，景轻冷静了一会，才小声，带着点委屈问，“我加你微信怎么不通过？”
微信啊。
沈肆轻咳了一声，“刚刚在车上，没看见。”
他拿出手机，打开那个被他欲擒故纵故意晾了半天的好友添加信息，点了通过。
景轻的手机随即响起提示音，他打开沈肆的信息页面，将备注改成“沈肆哥哥”，沈肆不满地挑了下眉，“轻轻，以前我的备注可没这么敷衍。”
景轻捧着手机的手颤了一下，他抬起眼，刚哭过的眸子润着水，眼底单纯的不解又困惑，“以前的备注是什么？”
这下轮到沈肆沉默了。
他觉得自己亲口说出【宇宙第一帅无敌霹雳沈奥特曼肆】这种话，和当场社死没什么区别。
偏偏景轻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刚哭过的眼睛红红的，眼尾自然地勾起一点撩人又妩媚的弧度，小心而充满期待地等他的回答。
沈肆：……
他好像理解了点景轻之前的感受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沈肆咳了一声，悦耳低沉的声音机械又不带感情，却又透着股很不自然的别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宇宙，第一帅，无敌霹雳，沈奥特曼，肆。”
景轻：……
沈肆：……
视线相对，景轻没绷住，笑地双眼泪花重新泛起。
沈肆低头轻笑，无奈又气恼地将景轻柔软的头发揉乱。
换完备注，沈肆带着一种“一了百了”的心态，指挥他将聊天背景换成早上景轻偷拍的照片，并设置聊天置顶，让自己重新成为景轻微信里一看就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对我的态度变得太多，我一时也有点不适应，”沈肆不解，“以前你最喜欢跟我睡觉，喜欢让我帮你按摩，内裤什么的也不知道洗过多少回，我不知道你现在反应这么大，以后我会注意的。”
景轻心尖颤了颤。
他总不能说，是害怕被沈肆发现自己暗恋他才这样的。
景轻抿着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了，别纠结了，”沈肆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轻轻，今天已经很晚了，你愿不愿意我晚上在你这休息一晚。”
景轻，“……好。”
沈肆笑了声，“那就好。”
他起身，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的银扣，一件一件褪去衣物，露出景轻不久之前才觉得自己错过一个亿的完美倒三角身材。
景轻懵了，“这是……干什么？”
“洗澡。”沈肆坦然地，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你睡相不好，晚上我还是睡在外边？”
睡在外边？
可答应沈肆在这里过夜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在别墅客房里休息一晚！
才刚消散下去的尴尬忽然又死灰复燃，尖叫着提醒他，沈肆好像要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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