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乐队排练到一半，时宁的手机响了。他跟大家比了个暂停，出去外面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时宁啊，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事……”居然是葡萄酒学院的老师。
时宁呼出一口气：“钱老师，抱歉。”
以前傅景年都很积极约他，时宁以为事情不会太难办。
但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拒绝了他几次，让对方受挫了，时宁头一次跟傅景年发出邀请，第二天早上才得到回复。
傅景年：【不好意思昨天休息得早，今天才看到你找我。】
傅景年：【这几天可能都不方便。】
时宁做了学生会主席以后，还没这么办事不利过，还好钱老师没说什么。
算了，不管。
国庆假期已经来临。
好多同学也都有旅游放松计划，但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节假日期间各种娱乐场所的客流量会很大，blackgin也多安排了几场表演。
时宁推开排练室的门：“继续，《ilikeitheavy》再来一遍。”
夜晚的黑金，主唱高亢的声音穿透全场。
“ilikeitlouderthanthebooharderthanthesoundofguitargrunge……”
这无疑又是一场成功的演出，舞池里好些客人摇头晃脑跟着嗨翻。
等几首炸场子的歌唱完，时宁到旁边喘了口气，跟台下挥手，把场子交给了同伴。
王东东稍微调整话筒：“让我们的shining先下去休息一会儿，接下来这首歌是……”
时宁喝了几口水，在后台旁边的阴影里脱掉外套，收拾行头。
心跳剧烈半天缓不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或许更容易进状态。
“接下来！hellagood！”王东东浪完一首歌，冲着时宁打了个手势。
规律的鼓点响起，主唱双手在头顶打着节拍，踩着节奏从黑暗中走出，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观众的心上。
他上身只穿了件领口很大的破洞t恤。
脖子上除了他标志性的chocker，还挂了条松垮垮的金色长项链，吊坠埋在宽松衣领边上，随着节奏在胸口前晃来晃去。
上衣下摆不规则，侧摆缺了块布料。
当他将手在头顶拍响，就会露出一截儿细白柔韧的腰肢，以及若隐若现的马甲线。
“卧槽今天这衣服！！”
“啊啊啊啊啊！！！！”
时宁压低声线：“thewaveskeeponcrashingonmeforsomereason……”
omega弯腰看着台下最近的观众，眼角上挑，嘴唇微张，发出一连串重重的呼吸声。
“这是我能听的吗？？？”
“呜呜呜好骚啊……”
“butyourlovekeepsoninglikeathunderbolt,”时宁晃去另一个方向，指着观众们，“hahahaha……”
音响将吸气和呵气声放大，仿佛就在耳边。
靠得最近的omega妹子整个人皮肤通红，捂着眼睛，却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shining今天好涩哦……”
“eherealittlecloser,”时宁的尾音透着勾人的意味，“causeiwannaseeyoubabyrealcloseup……”
为了演出效果，乐队今天临时找了个吉他手，时宁便能更好地表演。
他在舞台上全场窜来窜去，有的时候和乐手们一起互动，时不时“woooo”一下，带动全场气氛。
这首歌并不是特别激烈又有些性/感，节奏感很强，非常适合跟着一起摇摆。
就好像有人说“就怕硬汉唱情歌”，往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嘶吼、硬碰硬的shining只是稍微换了衣服和唱法，并没有做什么夸张的动作，一群熟客已经疯了。
他的每一个发音、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点火。
这是国庆七天假的第一天，人很多，气氛达到最高潮。之后演出中场休息，dj选了几首嗨歌，将气氛延续。
等当天的演出结束，老金进入乐队休息室的时候，几个人还嗨着。
王东东兴奋地问：“金总怎么样！我们这个新风格还可以吗！”
金总却一脸纠结：“不大可以。”
王东东瞪大了眼。
小凯歪着头试探：“我看现场气氛还不错。”
盘严：“而且我们玩得也很开心。”
“何止不错，”老金叹气，“但是小老板今天刚好过来了，他说不行。”
时宁：？？？
傅景年感觉自己是个变态。
虽然是个意外——他也没想到时宁会在那个时候找他，而且文字看上去有点卖萌，让他不由得幻想出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总之他都是想着时宁的样子，发泄了一回。以至于根本不好意思回复，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拒绝他。
这段时间两个人不适合见面，傅景年想。
他需要冷静。
跟老金明确了blackgin的演出时间后，他又过来这边。
不愧是节假日的流量，酒吧里的客人比之前还要多。还好他没选卡座，早就叫人留了包厢，不然鼻子要遭罪。
前面的几首歌偏向重金属，发挥一如往常。
然后shining下去休息了一首歌的时间，从黑暗中踏着节拍走上舞台，气势全开，slay全场。
傅景年拿起杯子微微点头。
这个上场的设计不错，很有气氛。
直到shining开口，他还没吞下去的饮料差点喷出来。
这个唱法什么情况？是不是有点太勾人了？
……
这个喘气声是怎么回事？听着不是很像那啥？
这种歌是可以在公众场合唱的吗？
omega和乐手们面对面，摇头晃脑地互动。
是不是离太近了？
那腰这么露出来真的没问题？
……时宁的腰是不是也这么细？
呼吸完全被音乐节拍裹挟。
傅景年整个人僵住，肌肉绷紧，缓缓调整坐姿。
他把注意力从表演上抽离，闷掉大半杯冰水，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是他没什么见识，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玩的？
还是他真的憋出问题了？
总不能看到个omega就开始发情吧！
傅景年没能忍住又看向舞台。
乐队正嗨。
看其他客人的表现，似乎这种尺度的表演很正常。舞池里的客人都很hellagood，一个个跟着扭。
所以是他自己的问题。
傅景年想，或许是因为这个主唱和时宁看上去身形有点像，呼吸声也和他上次发热期坐在巷子里的喘气声有点像……不对，每个人呼吸声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那样吗？
而且两个人的风格差很多好吗，根本不可能搞混！
以毒攻毒失败了。
本来想看看演出转移注意力，结果脑子里还是惦记时宁，甚至对第二个omega起了反应……
傅景年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裤子，在脑海里啪得给自己盖下第二个“变态”章。
不行，不能这样。
自感罪孽深重的小老板找来老金。
傅景年：“是你要求乐队调整音乐风格的？”
老金：“是。其他酒吧的演出blablabla，我们这边的blabla……”
傅景年：“改回去，以前就很好，现在这样不行，过分性/感了。”
老金：“啊？”
傅景年：“晚上记得找人送主唱回家，我怕他一个omega被人盯上，太危险。员工人身安全很重要。”
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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