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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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说的话信息量实在太大, 刺激的任局坐不住了，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异能局，召开紧急会议去了。
南荣把任局送走, 回来便问重阳：“炼狱之门会开？”
“很大可能。”重阳说的笃定。
“如果炼狱之门会开，那你就应该多给异能局一些时间, 而不应该如此急切。”炼狱之门开启, 鬼蜮的游魂会冲出来，到时候便是人间浩劫。结果重阳只给了任局三天的时间，三天, 能准备什么。
“不能等太久, 时间长了, 里面那鬼就冷静下来了。”重阳道。
南荣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要逼鬼蜮之主出鬼蜮？！”
南荣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异能局千方百计的想要拖延炼狱之门开启的时间，结果重阳居然要提前把鬼蜮之主逼出来？
“没错。”重阳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为什么？”
“因为靠薅羊毛是补不完天的。”之前他们就达成过共识，薅羊毛这种行为最多只能用三次, 三次已经用过两次了, 而两次得来的本源魂力, 也只是让灵气波动了一瞬而已。想要灵气复苏, 差的太远了。
“你打算三天后完成补天？”南荣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是。”重阳坚定道。
这也太快了吧！
“你让我冷静一下。”南荣深吸口气, 闭上眼睛, 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太刺激了，这太刺激了。
许久之后, 南荣重新睁开眼睛，看向重阳：“三天后, 也有可能灭世。”
南荣比重阳更了解现在的玄门, 现在的玄门实在是太弱了, 一旦炼狱之门开启，鬼蜮内的游魂入侵，那么多的鬼王鬼将，玄门根本就挡不住。一旦游魂散开，人间顷刻便是炼狱。
“赌一把。”重阳道。
南荣听的眼皮直跳，赌一把，你拿整个人间赌一把，这会不会太壕了一点？
“其实从我们薅羊毛开始，就注定没有退路了。”重阳见南荣沉默，劝说道，“如果说以前的鬼蜮之主和小鬼王势均力敌，那么被我们薅过羊毛的鬼蜮之主，就一定打不过小鬼王。所以，他不可能等小鬼王回归，在人间吞噬小鬼王，是他唯一的机会。”
也就是说，曾经的炼狱之门开不开，鬼蜮之主自己可以做主，可如今他已经没了选择。要么打开炼狱之门，来人间搏一把，吞了被封印的小鬼王。要么等着小鬼王回归，吞噬他。
南荣攥紧了拳头：“赌吧。”
重阳眼睛一亮。
下定决心之后，南荣的情绪忽然放松下来，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笑道：“其实最没有选择的是我们。”
南荣其实一直都知道，无论鬼蜮之主什么时候开炼狱之门，区别只是在于这场浩劫什么时候来而已。只是这个发展太快了，快到他有些接受不了。
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灾难这种东西，如果能晚点来那就请一定晚点来。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全人类的事情。哪怕他自己不怕早死几天，可其他人呢？哪怕多活一分钟，那也是亿万万人的一分钟。
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做对了，皆大欢喜，可做错了，便相当于是他们提前灭了世。
可总要选的。
“重阳，你比我更有担当。”在他纠结不前的时候，重阳果断的做出了选择。
重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来猜猜，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万一三天后我们失败了，人间会提前灭世。原本可以多活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普通人，就这么被我们提前害死了？我们是刽子手，是千古罪人，以及，我们凭什么决定那些普通人的生死？”
“这是个很难的抉择，所以，你比我有担当。”南荣道。
“担当个屁，老子压根就没想这些。”
南荣愕然。
“什么叫我决定了别人的生死，要这么说，追根究底，是天道自己没用，是他灵气稀薄，位面孱弱，这才被隔壁鬼蜮吞噬了，是他连累我们？”
“轰！”
天空一声闷雷，砸在两人耳边。
“你不要胡说。”南荣连忙道，“灵气稀薄，也是人类自身造成的。”
“好，你说的没错，是人类自身造成的。所以是人类自己破坏环境，发动战争，以至于灵气稀薄，然后位面孱弱，被隔壁鬼蜮盯上，才有了如今的浩劫。所以人类自己造成的，跟我个人有啥关系？”重阳摊手。
南荣愣了好一会儿，差点就被重阳给绕进去了：“可选择权在我们手上。”
“谁把选择权放我们手上的？”重阳问。
南荣再一次被问住了。
“既然选择权在我们手上，选择就是我们的权利，不管怎么选，也怪不到我们头上，要怪就怪那个给我们选择权的人。想那么多干嘛，有人背锅。”重阳手指往上指了指。
“轰！”
又是一声闷雷。
“您老也别生气，您也可以甩锅啊，反正你现在这么虚弱，也是人类自己作。看，完美循环，怎么做都没毛病。”重阳得意的一挑眉。
“确实没毛病。”南荣双眼放光的看着重阳，心头再没有之前的沉重，一片豁然开朗。
天空再没有雷声，晴空万里，云卷云舒，似乎天道也认同了重阳的观点。
“我去一趟异能局，任局或许还抱有侥幸的心理。”三天后可能就是最终决战了，异能局必须毫无保留。
“确实需要好好准备一下。”重阳对于异能局的应变能力其实也没底。
“放心，虽说异能局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攻打过炼狱之门，但准备却是一直有的。”南荣道。
“那就好。”重阳道，“你告诉任局，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离山，不要让游魂出去。不用他们杀，能守住就行。”
只要补天成功，游魂便不足为惧。
南荣这一走，就是三天，这两天重阳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别墅里绘制血符。
这三天，小重明也分外的无聊，因为别墅里的七个葫芦娃爷爷集体出门了。正无聊的时候，小重明的手机响了起来，发消息的是南桑。
“小重明，电影要开始宣传了，这是预告片，看看你演的帥气小鬼王。”
小重明眼睛悠的瞪大，抓着手机就跑回了别墅：“哥哥，哥哥，你看，你看。”
“怎么了？”重阳奇怪的看着忽然兴奋起来的小重明。
“电影，我拍的电影。南桑姐姐给我发预告片了。”小重明垫着脚尖努力的把手机递到重阳的眼前。
重阳接过，点开预告片，整个预告片的时间不长，也就两分钟多一点，但小鬼王的镜头却一点不比男女主少。且每一个镜头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哪怕重阳不懂，也能看出来这电影在刻意捧小重明。
算他们有眼光。
“拍的不错。”重阳难得的夸了一句。
小孩子是没有演技的，所有的表现都是真情实感，而小重明在电影里的表现，在重阳看来，一点不比男女主这两个影帝影后差。
“小顾姐姐说，只要预告片出来了，大家就都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我了。哥哥，我要上电视了。”小重明对于能上电视这件事情很是开心。
忽然小重明的身上冒出了许多的光点，起先是一颗一颗的，接着一下子多出来几十，上百颗，光点持续的出现，环绕在小重明的身上。
功德？
是了，他都差点忘记了，当初让小重明去演电影为的就是赚取功德。按照他一开始的打算，只要小重明赚取的功德够，他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当一个普通人了。
可如今，这些功德，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阵音乐响起，是重阳的手机，他拿过来一看，发现打电话来的是南桑。
“喂？”重阳接通电话。
“我听小顾说你一直没让小重明去幼儿园？”南桑的声音里带着不满，小重明以后要做童星，学习的时间本就比别人少，重阳居然还不让小重明去上学。
如果不是知道重阳不差钱，他机会就要把重阳当初拿孩子当摇钱树的无良家长了。
“过几天就送他去。”补天如果成功，小重明应该就可以去上学了，如果补天不成功，那就再也不用上学了。
“要想让小重明在圈子里走的长远，学是一定要上的。算了，先不说这个了，电影的预告片出来了，已经发在网上了，小重明的路人缘非常好。十条评论里六条是问小重明的，热度非常高，恭喜你，小重明正是成为童星了。”南桑继续道，“他之后的发展，工作室这边会安排，你不用操心，不过明星和素人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以后你们出门，要当心些，保护好他。”
“好。”重阳一口答应下来。
“预告片网上有，你自己去看。”
“看过了，剪的不错。”
“废话，s+的制作，就换你一句不错？”南桑知道重阳不关注这个，吐槽了一句之后没有继续再说电影的事情，而是问重阳，“最近南荣在忙什么，老不回家。”
“他不回家，你问他啊，问我干嘛？”重阳无语。
“他不是住你家吗。”南桑怒道。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等等……
“你怎么知道南荣住我这？”以南荣的性格肯定不会和南桑说这种事情的，所以南桑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吧，你们俩还打算瞒着？放心吧，我都已经提前替你们探过口风了，我爸妈不反对。”南桑道。
“等等，什么叫……”
“我还有事，先挂了，有空和南荣一起回家。”电话里有人在喊南桑，南桑仓促的挂了电话。
“……”重阳放下手机，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去鬼蜮挑战鬼蜮之主时南荣说的话。
“如果这次不死，我就答应你。”
总感觉自己被人套路了是怎么回事？
“哥哥，哥哥，南桑姐姐说什么了？”小重明急切的问道。
“说让我和南荣一起回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重阳果断闭嘴。
“要见家长了吗？”小重明激动的站了起来，比知道自己上电视了还开心。
“你知道什么是见家长吗你就见家长？”重阳没好气的呼过去一巴掌。
小重明心情好，也不生气，嘿嘿的笑：“我去看看秦爷爷他们回来了没有，我要把视频给他们看。”
看着小重明开开心心跑走的背影，重阳按住了桌上刚刚画好的血符。
「又要去鬼蜮了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帮你了，大骗子。」凶兵的声音忽然响起。
重阳睨了一眼凶兵：「你舍得？」
「反正吞来了你也不会留给我，我才不帮忙。」凶兵坚决不上当了。
「即使吞来的本源魂力都被我用来补天了，但你多少也能吸收一些的不是吗？不吞，你可是一点都没有的，真的舍得？」
凶兵沉默下来。
「而且，这一次你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连我一起吞了，不想报仇？」重阳又道。
「放心，我一定连皮带骨吞了你。」凶兵心动了。
重阳轻轻一笑，转身，望见了归来的南荣。
“准备好了？”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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