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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榆阳城外的茶水摊,往来的车马人流络绎不绝,茶水摊的生意也好的不得了。

        茶水摊的老板又起上一个炉子,烧了一大壶泡茶用的滚水。他用的茶叶也不是什么名贵货,想要喝名贵茶叶的顾客也不会来光顾城外这一间毫不起眼的小茶水摊,往来的都是些赶路人,掏钱买茶水也只是为了解解渴、歇歇脚。

        茶水摊老板摇着蒲扇给炉子旺火,远远地看见一个灰袍道人走了过来。

        那道人一点也不像个道人,反倒像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一身灰不溜秋的道袍看不出师从哪门哪派,寻常道士都是将宝剑负于身后,手持拂尘,可那人既没有背上负剑又没有手握拂尘,反而腰间别了一把短刀。

        道人进了茶摊而来,将腰间的短刀一解,拍在桌上,“店家,来壶黄酒。”

        “客官,我们这是茶摊,不卖酒水。”老板面上堆了笑,心中却是腹诽这人又是个不长眼睛的,摊外一人高的竹竿上悬着一个大大的“茶”字都看不见,竟跑来茶水摊里要酒喝。

        其实早先这茶摊还是卖酒的,毕竟多门生意多些收成嘛,只是往常卖酒的时候,总有一些往来的江湖客喝完酒之后又是比武又是耍酒疯,把他这摊子给掀了好几回,忍无可忍,宁可少赚一点钱,也不与这些讨酒耍疯的江湖客做生意。

        祝敏行落座后,又脱了一双鞋,正倒着里面的砂石土灰。

        腰间系着凝光给的乾坤袋,不知凝光是疏忽了还是忘记了,里面什么奇形怪状的法宝都有,可偏偏没有日行千里的法宝,加之自己现在仙力全无,真就硬生生靠一双脚走了七天七夜才走到了榆阳城。

        闻言,他支着身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立在摊外的那个“茶”字,笑道:“瞧我这眼睛,还以为写的‘酒’字呢,不过也无妨,店家,随便来壶茶也行。”

        忽然,一阵吹拉弹唱的声音传来,祝敏行循声望去。

        茶摊外不远处像是有一伙街头卖艺的正在表演。路旁支了两只竹竿中间挂了一块破布当做背景,当中的一男子穿着一件白衣,手中摇着的一把折扇写着个“色”字,脸上用油彩涂得煞白,左右两颊各点了一团粉红,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淫|笑着。

        “我本是那——富家纨绔子——”

        “如今却变——急色恶鬼——”

        “今夜来寻——谁家那——娇美俏寡妇——咿呀哟——”

        男子四周是四个女子,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三人作农妇打扮,一人穿着红色的嫁衣,四人围着男子,都做避闪状。

        男子唱着曲,在四人之间跳来跳去,又是摸了一把这个女子的脸蛋,又是掐了一把那个女子的细腰,口中唱着:“谁来做我今夜的——美娇娘——咿呀哟——”

        男子在四个女子间转了几圈,最后伸手一拉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女子转了几个圈,柔柔地推了几下“色鬼”表示抗拒,眼波流转却无不透露着引诱之意,娇柔的倒在男子怀里,嗔道:“你这急色鬼哟——”

        祝敏行眉脚跳了跳,有些意外,心想,这分明是一支淫词艳曲,怎的竟然不在青楼花巷中演,居然光天化日的在路边演起来了,难道是自己太久没有来凡间走动,如今的世风,已经开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茶摊老板提着茶壶过来,给祝敏行倒上了茶,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茶摊外的杂耍艺人,觉得丝毫不意外,道:“客官是从别处来的吧?”

        祝敏行收回目光,笑道:“老板好眼力,这如何看出的?”

        “那边那杂耍班子在这儿演了都快一个月了,如果是附近的人,早就看腻了,”老板语气中带着不屑,“下九流的杂耍班子,为博眼球,拿人家的家事编排。”

        “家事?”

        老板放下茶壶,道:“客从远处来,有所不知,这榆阳城,连同附近的几个村子,这几个月已经失踪好几个人了。”

        “而且,还都是年轻的寡妇。官府查了许久,也没个结果。这些杂耍班子听说了这件事,编了这些个淫词艳曲在街头博人眼球,城里不让演,就跑到城外来了,真是烦死了。”

        祝敏行暗道,幸好世风还没有开化到自己想象的那一步。

        “年轻寡妇失踪,为何戏里有色鬼一角?难不成寡妇是被色鬼抓走的?”祝敏行问。

        “艳曲话本编排故事不是向来借鬼神之说博人眼球吗?”老板不屑,又见祝敏行是个道士打扮,想来是靠着给人驱鬼做法事为生,轻咳了两声,将眼中的不屑收敛了几分道,“还不是因为蒋家村那边,蒋家的三少夫人前些日子死了男人,没过多久她也死了,可在下葬前一晚,尸体却不见了,那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说守灵的当晚看见一个男人进了灵堂,然后三少夫人的尸体就不见了。”

        “喏,那新娘演的就是蒋家三少夫人,”老板抬了抬下巴,示意祝敏行看过去。

        祝敏行顺着老板的视线向那边演的正热烈的杂耍班子看去,此刻已有许多好奇的行客纷纷驻足观看了起来。

        只见男子抱起嫁衣女子进了幕布之后,片刻之后,两人一同出场,女子衣着未变,只是领口解了几颗扣子,头上垂下几缕散发,脸上也同那男人一样涂了煞白的油彩和两颊的粉红。两人歪歪扭扭的演着,俱是脸上带着淫|笑。

        周围一众的人自然知道这剧情是什么意思,有人竟然拍手叫好,扔下几枚铜钱。

        祝敏行扶额,果然世风不如我想象的好啊……

        茶摊老板“呸”了一声,道:“没眼看!”

        “劳驾问一问,既然失踪者众多,为何偏偏这戏中‘色鬼’只选中的这蒋家三少夫人?”祝敏行问。

        茶摊老板解释道:“说来是有些不同的,其他失踪的寡妇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这蒋家三少夫人是死了之后尸体失踪的,而且蒋家村那边传的有眉有眼的,说蒋家三少夫人出殡那日尸|体突然不见了,一直伺候她那丫鬟逮着人就说看见一个黑衣服男人进了灵堂,一定是他将那尸|体带走了。”

        “但那毕竟只是那丫鬟的一面之词,无人作证。蒋家不想事情闹大,将那丫鬟关了起来,可那丫鬟的话还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想是这般便被传了出来,于是就有人猜测那黑衣男人其实是色鬼所化,专寻早逝的美貌女子调戏。”

        “依我看呐,那丫鬟的话根本就不可信,我曾听说啊,有些人家就喜欢给自家死去的亲人配阴|婚,我看多半是那丫鬟跟尸贩子串通好了,将那蒋三少夫人的尸体给卖了去……”

        老板滔滔不绝地说着。

        白瓷杯中淡黄的茶水已经微凉,指腹在白瓷杯的边缘打着转,祝敏行思忖着其中的蹊跷。

        失踪的寡妇,尸体被偷的三少夫人,以及戏里的“色鬼”,祝敏行微微一笑,想不到初到此地就有这么多的未解之谜摆在眼前。

        杂耍班子咿咿呀呀地演着,驻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地上的铜盆里被扔进去不少钱。随着一声锣响,演出结束,黑衣男子谄媚地对着四面八方的看客作揖,道:“谢谢各位老爷赏脸,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

        聚在一起看戏的人群经历了短暂的消遣,锣响之后四散开来,转头又各自牵着马,驾着车,成了风尘仆仆的赶路人。

        白衣男子一边扯下腰上的汗巾抹去脸上的油彩,一边拾起地上的铜盆,今日的铜盆倒是份量挺足。

        祝敏行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在桌上放下几枚铜钱,将短刀别回腰间,向那黑衣男子走去。

        男子自是注意到了走来的那人。做他们这行的,从小就得学会察言观色、观人识相,三教九流的人,只需一眼便能将对方的秉性摸个六七分。

        这年头,照猫画虎会画两张符的人都敢称自己修道,一水儿的散修中十个有八个都是骗钱的,这种人不难识别,道门真谛没有悟到手,一水儿的行头装备倒是准备的足,八卦袍、白拂尘,最好还扛着卦旗,走在街上捋一捋用浆糊粘上去的胡须,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是什么仙道在此游历呢。

        但来的这人,一身灰色道袍虽是质地普通,看不出是何门派,但衣装下形容举止虽透着一股懒散劲却藏不住骨子里的仙风道骨,加上他不似寻常道士总背着一把剑,反倒是腰间别了一把玲珑别致的短刀,正所谓“高手越高,武器越怪”,道士不用剑,反而用刀,只能说明他是真的在用刀上有两把刷子的。男子思忖着,这多半是个不出世的散修道人。

        祝敏行当然不会知道他脑子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行了这么严谨的一番推理,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叨扰,贫道想向您打听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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