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旧债

“那她发狂的状态还会持续？”
      
        顾学而说道：“可以先用幽冥鬼兰压制住她体内的病毒，但只是暂时的，稳定后，回到以色列在想办法……老实说我也没有把握……霍云弥肚子里还有一个，就算能平安生下来，估计也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但这属于先天性的，控制得住，孩子就能跟普通人一样生活，但婉儿属于后天养出来，恐怕……反正我是没有接触过这种事。”
      
        顾学厉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父亲还在，一定会有办法。”
      
        这是顾学厉第一次在顾学而面前提起父亲，“姐，父亲真的死了吗？”顾学而问她，“我很多年都没有听你提起父亲了。”
      
        顾学厉神色一黯，笑道：“当年我赶回家，得到的消失是父亲和母亲……一起死了，在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里，就连尸骨都找不到了，但我一直不相信，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再找他们，可是没有一点小消息……后来我也就相信他们已经死了。”
      
        顾学而一怔，没想到还是听到了这样的答案，心里难免有点酸楚的感觉，顾学厉轻拍她的手，说道：“父亲最疼你，你刚出生时间，都是父亲抱着你，陪着你玩，晚上你夜哭，也是父亲哄着你入睡……真的好奇怪，父亲的性子阴冷，不爱说话，有时候几天都听不到父亲说一句话，脾气古怪，没想到那么喜欢你，家里人都很意外……”
      
        顾学厉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似有难言之隐。
      
        顾学而听着，轻嗯一声，“当年科波拉家族为什么要害我们顾家？”
      
        顾学厉脸上闪过痛苦，那晚，父母躺在血泊之中，还有她癫狂的眼神，仆人们恐惧嘶吼的声音，还有顾学而的哭声，回想起来，心像是被针扎似的。
      
        她跟顾学而提过顾家那场灾变，却从未说过原因。
      
        顾学而知道她伤心了，便说道：“姐，你不想提就别提了……”
      
        “不是不想提，只是时隔多年提起来，还是觉得伤心，而而，我跟你说过我们家三女，在你我中间，你还有一个二姐，只是……”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我和学礼都不让当年的事情发生，赔上顾家满门几十条生命。”顾学厉自嘲，缓缓说道：“容非凡当年误会了学礼，加上学礼性子刚烈，眼里容不下沙子，故意躲着他，容非凡找她找疯了，当年那场风波，正好顾家叶北牵连其中，容非凡失去理智，威胁顾家逼学礼出现……以容非凡的性格，下了追杀令不是不可能，但他也了解学礼，知道　如果他伤害了顾家人，学礼一定不会放过他……”
      
        “当年的我们年少轻狂，又都有本事，目中无人，正好被人利用了，酿成惨剧……我想法设法想要查清楚当年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可是传闻是容非凡和学礼都死了，既然人都死了，那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学礼觉得对不起顾家人，其实最该死是我，我愧疚了二十年，想要找到你二姐，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只怕是以后都没有这么机会了。”
      
        顾学厉的话很隐晦，但顾学而聪明，听得出端倪来，她说一切都是她的错，肯定是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很重要的角色，做了对不起顾学礼的事，顾学而沉默，都是她的血亲，无法说出一句话。
      
        容非凡，容家两兄弟的父亲？可听她说容非凡爱二姐，又怎么会和她大姐生孩子？
      
        顾学而很识趣的没问出疑惑，那会让她的姐姐很难堪，毕竟这么多年的事了，她也不是当事人……顾学厉自嘲一笑，“学礼要是活着，恐怕也是隐居世外了，躲我躲得那么彻底，恐怕再也不想看见我。”
      
        “大姐，都是过去的事了。”
      
        “而而，有些事永远都不会过去……”顾学厉叹气，犯下的错，无心伤害的人，都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又怎么会过去。
      
        顾学而冷静的说出一种可能，“也许真的死了。”
      
        顾学厉摇头，说道：“我不信，二十年前，谁能杀得了容非凡和学礼，根本就没人是他们的对手，传闻是他同归于尽，也许吧，但我想老天再怎么瞎，也不能让学礼死了。”
      
        顾学而想，她也是很爱容非凡的吧，两姐妹同时爱上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爱妹妹，却和姐姐生下了一对儿子，但大姐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顾学而是百思不得其解，可真是没做对不起二姐的事，又为何要说对不起？
      
        “大姐……”
      
        “好了，不说了，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早点休息吧，不要太拼命，解药也不是一时半那会儿就能解决。”顾学厉说完就离开了顾学而的房间。
      
        ……
      
        顾学厉回到房间，管家早就准备好了一杯凝神静气的香茶，每晚睡觉前她都要喝的，不然整晚都难以入眠。
      
        管家体贴的说道：“大小姐，心情不好？”
      
        顾学厉摇头，疲倦得靠在枕头上，“刚才跟学而说起学礼，有点伤心。”
      
        管家轻声劝慰她，“大小姐，你从未做过对不起学礼小姐的事，事情也过去了二十多年，你也应该放下了……况且学礼小姐恐怕也已经不再人世了，你何苦还不放过自己。”
      
        顾学厉轻笑道：“你就不明白，学礼怎么会怪我，但如果不是我，她的一生也不会那般坎坷辛苦。”
      
        管家，“为何不告诉三小姐，其实那对他们……”
      
        顾学厉说道：“而而知道又有什么用，我想亲口告诉学礼……这对臭小子，跟他们爹一个德行，有想要把外面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才肯罢休！”
      
        管家笑而不语。
      
        顾学厉将茶喝下，管家问道：“小大小姐，现在联系两位小少爷吗？”
      
        “过几天吧，等而而离开后，再联系他们。”
      
        “好，那您休息吧，我下去了。”
      
        顾学厉点头，顺手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个相框，是一张全家福，爸爸，妈妈坐在前列，妈妈怀里抱着小妹学而，身后站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一个笑容灿烂，一个冷若冰霜。
      
        顾学厉看着照片，喃喃自语道：“学礼，你到底在哪里……其实当年的事，你不来见我，我怎么跟你解释。”
      
        ……
      
        第二天清晨，婉儿很早就起来了，体力恢复得很快，只是身上的枪伤还是很严重的，一早就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霍云弥过来。
      
        她想见顾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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