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顾远山坦白真相（2）

当时叶婵怀着身孕，本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后来又有消息传来，称西胡的小王子和王妃被大王子的军队袭击，生死不明。

        那可是她的亲姐姐和姐夫，叶婵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激动，早产了。

        “阿婵好不容易才生下了你，可她自己却产后大出血，没能撑过去……”

        顾远山抹了一把眼睛里的水光，声音也低哑了下去。

        如果顾宁昭真是个天真不知事的十四岁少女，只怕要被顾远山的这番说辞感动坏了。

        她轻轻抿了抿唇，丝毫不为所动，极为冷静理智地问他，“既然你当年要死要活也要娶叶婵，那白氏又是怎么进门的？为什么顾芷萝比我还大了几个月？”

        顾远山一个猝不及防，擦眼泪的手还悬在半空，错愕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滑稽。

        以他的预想，顾宁昭听了这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不是应该和他父女两个抱头痛哭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还能想起来白氏的事？

        顾远山支吾了半天，似乎有些羞于向女儿提起，“……本来如果没有遇上阿婵，我是会娶白氏的，我们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白家虽然比不上平国公府，可当时白才人在宫中也算受宠，和白家结亲也不差。”

        可是叶婵的出现，就像是落入滚油里的一滴水，烧得顾远山神魂颠倒，非要娶她。

        白氏自然不肯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国公夫人之位，准备了酒菜，哭哭啼啼地请顾远山来，说是要做个了断，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可是顾远山酒意上头，稀里糊涂地和白氏有了夫妻之实，又过了两个月，白氏竟然就怀上了身孕。

        白家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找上门，要顾远山给个说法。

        可是那时元和帝已经知晓了顾远山要娶叶婵，甚至还送了御笔手书作为贺礼。

        如果顾远山不娶叶婵，那便是欺君之罪。

        还是白氏识大体，提出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她一心仰慕顾远山，哪怕做妾也要进平国公府。

        顾远山心怀愧疚，只能在娶了叶婵的第二天，一顶小轿将小腹微隆的白氏接进了府。

        “我已经对不起阿婵了，不能再对不起白氏……这么多年，都是她操持着府里上上下下，执掌中馈，教养儿女，实在是辛苦。”

        顾远山本就对白氏有情，当初一时被叶婵迷晕了头脑，可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悸动早已随着时间消散，反而是陪伴在他身边的白氏，一点点占据了他的心。

        顾宁昭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只觉得作呕。

        这不就是典型的“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要”吗。

        他一边对叶婵的美貌念念不忘，一边又舍不得和白氏青梅竹马的情分，更舍不下白家这个助力。

        哪有什么酒后乱性，搞不好就是两个人借着酒意作为借口，心安理得地滚到了一起。

        想想叶婵吧，刚嫁进顾家第二天，丈夫就纳了个大着肚子的妾回来，还是个青梅竹马的贵妾，她的心情能好？

        “那后来呢？为什么平国公府上下抹去了一切叶婵的痕迹，白氏反而成了你的正妻？我的出身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让你们这样避讳？”

        顾远山叹了口气，今天顾宁昭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我刚才也说了，那时候西胡单方面撕毁盟约，陛下大怒，帝京人人避之不及，生怕和西胡扯上关系。”

        在那种情况下，平国公府却还有一位胡女夫人，简直就是众矢之的。

        曾经的陛下赐婚，天作之合，如今却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为了保住平国公府，不被陛下的雷霆之怒波及，必须尽力将阿婵在顾家的痕迹抹去。所以我们把你记在了府里一个胡姬的名下，又扶正了白氏，对外只宣称阿婵一尸两命，已经被逐出了顾家族谱。”

        顾远山一片真诚，“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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