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段淼淼去了江城
顾宁昭在纪王府举办的这场赏花宴，成功地让整个帝京都知道，段淼淼如今在王府里的地位有多重要了。
大家都在猜测，顾宁昭难道真的打算咽下这口气了？
在偏院安心养胎的段淼淼也是这么想的，可她全然不知，自从她这次回到纪王府，纪舒白就已经派出人手，调查段淼淼这段时间的行踪，如今终于有了结果。
“你说段淼淼这两个月一直在江城？”
听到麒麟卫的回报，顾宁昭微蹙起眉头，“她跑到江城去做什么？”
江城位于荆州，地处大周中心，四面接连各个州城，汉水楚江环绕，素来有八州通衢的称号，是无数商贸的中转之地，从帝京快马疾驰，也要五天才能到达。
麒麟卫跪在下方回禀，“属下只是查到段淼淼在城中租了一座小院，雇了个妇人做些洒扫厨艺的粗活，她自己则足不出户，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青露站在顾宁昭身后，不由猜测道：“她会不会是在躲避什么仇家啊？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麒麟卫从怀中掏出几张纸，“这是那名妇人的口供，据她所说，并没有任何男子上过门来，也不知道段淼淼的孩子是谁的。”
顾宁昭拿过口供大概看了一遍，发现妇人交代的都是些琐碎的日常，要说唯一古怪的，就是段淼淼让她采买了许多香料，后来干脆让香料铺子的掌柜上门来送货。
这下就更透着古怪了，段淼淼为什么要买那么多香料？
顾宁昭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对那名年轻的麒麟卫道，“这阵子你千里奔波，辛苦了，回去休息几天吧。”
等到纪舒白下朝回府，顾宁昭又拿着那妇人的口供跟他商量。
“香料……”纪舒白眉头微蹙，反问她，“我们一直推测段淼淼是段太子的亲戚，是江湖人士，那在你看来，香料除了调香，还能有什么用处？”
“那用处可就多了。”顾宁昭想也不想的道，“香料本质上也都是各种植物的根茎或果实，可以调香、烹饪、入药、制毒……”
“就是这个。”纪舒白打了个响指，“段淼淼购入那么多香料，若是单纯用来调香，只怕一辈子都用不完，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她想买香料，为什么特意跑到江城去？”
顾宁昭脑海中好像好像有一道亮光闪过，可是速度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她忍不住捶了两下自己的脑袋，眉头紧皱，“奇怪，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我就猜不到呢？”
纪舒白看她这个样子有些心疼，赶紧把她抱进怀里安慰，“你又没有她那样的蛇蝎心肠，猜不到她的心思也正常啊。不要急，我们再等等，她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顾宁昭靠在纪舒白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日子无波无澜地又过了两天，青露正在一心堂伺候，突然鼻头发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宁昭回头看她，“怎么回事，着凉了？不舒服就别硬撑着，回房躺着去。”
青露揉了揉通红的鼻头，摇摇头，一开口声音却闷闷的，“没事，可能就是有点伤风，一会儿我去煎碗药就好了。”
跟在顾宁昭身边这么久，青露和绮罗也算是粗通医理，有时身上小病小痛，自己都知道该用什么药了。
顾宁昭也没多想，谁知第二天一早，绮罗就慌里慌张地跑过来，“王妃不好了，青露她突然病得很严重，都起不来床了！”
顾宁昭赶紧跟着去了她的房间，只见青露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发青，胸前急促地起伏，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她的手背刚一贴上青露的额头，就像是触电一样收了回来，“好烫！”
绮罗在旁焦急的不行，“昨晚半夜就烧起来了，喝了退热的药本来稍有好转，可是今早反而更严重了。”
说话间，顾宁昭已经拉出青露的手腕，探上腕脉，眉心紧蹙，神色惊疑，久久不语。
绮罗按捺不住，“王妃，青露的病难道很严重吗？”
顾宁昭闭了闭眼，长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艳丽的面孔上一片端凝肃杀之意。
“派人通传王府上下，任何人有发热咳嗽等不适症状的，马上给我报上来。”
绮罗这下更急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宁昭语气沉沉，“如果我没看错，青露的病……是时疫！”
什么？！
绮罗虽然是胡人，可也听过这两个谈之色变的字眼，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不敢相信地连连摇头，“青露这几天都没出过王府，怎么会染上时疫呢？再说，再说帝京城里也没有病人啊。”
“青露，你好好回忆一下，你这几天都见过什么人，有没有碰过什么陌生的东西？”顾宁昭一边询问，一边又给绮罗把了脉，“还好，虽然你和青露同住一屋，但是并没有染上，你赶紧去找干净的布巾蒙住口鼻，让府里上下也都照做。”
绮罗迟疑着不肯走，面上带了几分坚定之色，“我会照顾好青露的，只是这里危险，王妃还是快离开吧。”
青露也挣扎着捂住自己的口鼻，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床里去，“是啊，王妃千万不要被我过了病气，您快出去。”
“放心吧，区区疫毒还伤不到我。”
顾宁昭对此并不惊慌，她天生一身湘西血脉，等闲毒物病疫都不得上身。就是不知道，王府里还有多少人已经染上这场病疫了。
她一声令下，王府上下很快就搜查起来，结果发现，果然已经有十多人身上出现了咳嗽发热的症状，全都被安置在了单独的院落里。
“其他人也不要掉以轻心，现在没有症状，不代表他们就是健康的。”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秘密，顾宁昭也象征性地蒙了面巾，打开王府存放药材的库房，让厨房赶紧熬制清热解毒的汤药，权作预防。
与此同时，纪王府各处的大门全部紧闭，不许任何人再随意出入。
暂时布置好这些，顾宁昭又匆匆赶去了安置病人的院子。
而在那些人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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