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泡药浴，正人君子
顾宁昭泡在水里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水面上泛起一连串细小的气泡。
桶里的水颜色越来越深，血一样的红色扩散开来。白色的中衣紧紧贴着身体，勾勒出顾宁昭玲珑有致的身躯，她整个人仿佛都泡在一池血泊里，这画面看起来妖异又美丽。
她眉头皱着，神情难耐又痛苦，哪怕是尚在昏睡状态，身体也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让她不舒服的地方。
纪舒白牢记着白凤庭的叮嘱，一定要让顾宁昭泡足两个时辰。
他抓住她紧握着桶沿的双手，不管她能不能听到，柔声安慰着，“昭昭，再坚持一会儿……”
顾宁昭双眼紧闭，哼哼唧唧地小声哭起来，边哭边胡乱挥着手，“纪舒白……我难受……你快来救我……”
她在这种时候还能想着向他求救，显然潜意识里把他当做最可靠最信赖的人。
这个认知让纪舒白心里十分受用，也越发坚定了要帮她熬过解蛊这阵子的决心。
他狠了狠心，稍微用了点力气，将顾宁昭又按回水里。
她纤瘦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挣扎中，衣襟散开，隐约露出胸前起伏的曲线。
纪舒白眸光微沉，无意识地吞了下口水，然后又坚决地转过头去，凭着记忆伸出手，想替她把衣领整理好。
可是顾宁昭突然动了一下，身子挪了位置，纪舒白的手好死不死地就按在了她的胸口……
男人掌心冰凉，对顾宁昭来说仿佛天然的冰块，她顿时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又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身体往上贴，想要拿来降温。
纪舒白身体僵住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回来，可是顾宁昭反而更加用力贴上去，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两团柔腻的丰盈已经撞进了他的手心。
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念头——一年多不见，他的昭昭好像长成大姑娘了……
身体某处隐隐开始躁动，他深呼吸了好几口，默念起清心咒，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从脑海里赶出去。
昭昭现在性命堪忧，他怎么能想那些事情！
“昭昭乖，听话，很快就好了……”
纪舒白艰难地把手抽回来，这回他不敢再背过身去动手了，以最快的速度替她系好上衣，陪她一起熬过这艰难的两个时辰。
桌上放着用来计时的沙漏，当最后一粒沙子落下，纪舒白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将顾宁昭抱了出来。
明明泡药浴的是她，可他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叫了小秋进来，声音微哑，“给她擦干净，再换身衣裳。”
等到顾宁昭再度醒来，就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疼，好像被针扎过一样。
她拉了两下床头的摇铃，把小秋召进来，问她，“今天的药浴已经结束了吗？”
小秋点头，“纪王爷守着您，泡足了两个时辰的。”
顾宁昭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似乎不是昨天那一套，表情有些古怪，“谁给我换的衣裳？”
“是我！”小秋怕她误会了，赶紧举手，“您泡药浴的时候是穿着衣裳的，后来纪王爷把我叫进来，让我给您换的衣裳。”
她想起纪舒白穿着浑身湿透的衣裳离开的模样，忍不住又感慨，“纪王爷真是个正人君子，压根没想过要占您的便宜呢。”
小秋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当初在帝京，顾宁昭差一点就要跟纪舒白拜堂了，说他们俩是定了亲的夫妻也不为过。
可是纪舒白却能为她做到这份上，不趁人之危，实在是令人敬佩。
顾宁昭被她说得脸上一红，不自然地辩解，“这……这是他应该做的。他要是敢占我便宜，我非跟他算账不可！”
纪舒白收到消息晚了一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顾宁昭气鼓鼓地数落他，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清了清嗓子，“背后说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顾宁昭哼了一声，“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还是女人，你能奈我何？”
纪舒白坐到床边，弹了她脑门一下，“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
小秋见状默默退了出去，她总觉得纪王爷一来，自己杵在这里就显得特别多余……
接下来的九天里，对顾宁昭和纪舒白简直是双重折磨。
为了不让她乱动，也为了避免她尴尬，纪舒白都是选在顾宁昭昏迷的时候帮她泡药浴的，虽然期间也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熬了过去。
好在这些苦头没有白吃，泡完药浴后，顾宁昭每天清醒的时间变长了，有时候甚至能坚持一下午才睡着。
她趁着这个时候去看了下白凤庭炮制情花的进度，又抓紧时间跟他学习九蒸九晒的秘诀和窍门。
求人不如求己，若是她早就学会了这种方法，也就不用牵连到无辜的方老爷子了。
每次想起来，顾宁昭都觉得有种深深的愧疚。
吃饭的时候，她问纪舒白，“你不是说派人去查牛大嫂一家的下落了吗，这么多天过去了，有没有找到人？”
纪舒白摇摇头，对上顾宁昭失望的目光，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擒贼先擒王，只要找到指使牛大嫂下手的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顾宁昭眼前一亮，“那你找到了？是谁做的？”
纪舒白似乎有意想卖关子，故意不提，“你现在要安心养身体，不要操心这么多，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那怎么行？”顾宁昭想也不想地反问，“总得让我知道对方是谁吧？如此丧尽天良的东西，让我抓住，一定要他好看！”
可惜刚喊完口号，她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趴到了桌上，瞬间入睡。
纪舒白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些日子里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他都已经习惯在各种情况下如何应对了。
他将顾宁昭抱回房间，熟练地替她盖好被子，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
“还要给人家好看呢，你先顾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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