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内有玄机，进宫对质
砰！
红玉佛手砸到汉白玉石铺成的地面上，一下子摔得四分五裂。
站在旁边的围观的几个人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李洛让人大费周折地把这东西捞上来，顾宁昭怎么说砸就给砸了？
李沐更是疯了一样冲上来，“你在干什么？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李洛赶紧让谷雨把她拉住，“天骄别闹，你没中毒，顾太医跟你闹着玩的。”
李沐刚松了口气，却又怒视着顾宁昭，“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用这种话来恐吓我！”
一想到她刚才吓得半死，哭个不停的样子都被顾宁昭看去了，李沐简直又羞又怒，恨不得杀人灭口。
“天骄！”李洛心里还挂念着梁采玉的情况，哪能容忍她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声音严厉了几分，“你今天做的错事，不要以为就能这样蒙混过关，现在马上给我回去反省，不许在这里碍事！”
李沐也会看人脸色，见李洛这是动了真火了，立马偃旗息鼓，老老实实进了内殿。
李洛这才走上前，跟顾宁昭一起蹲下来，看着地上那堆红玉碎片。
顾宁昭手里拿着一根调香用的小铜箸，在那堆碎片里扒拉了半天，然后找出了几小块和旁的不一样的东西。
虽然看起来都是红色的硬物，可是那几块不像红玉一样剔透澄澈，反而是实心的，颜色微沉，铜箸戳上去的触感也不一样，比玉更软一些。
李洛忍不住问，“这些是什么？”
顾宁昭眯了眯眸，“这些是麝珠，是比麝香更厉害的大寒之物，孕妇大忌。也不知道这玉匠用了什么手法，竟然能将这些麝珠藏在红玉佛手内部，借着接缝之间的细微空隙，还有暖玉的特性，将麝珠的药力缓缓散发出来，简直是不动声色间杀人于无形。”
暖玉本身就有温度，若是再被人拿在手上把玩，叠加了人的体温，药力就会散发得更快了。
设计出这个东西的人真是细心又恶毒。
李洛的眼神更冷了，回头吩咐，“去公主府，让惠昌大长公主和程云仙马上进宫来！”
这红玉佛手可是程云仙当着他的面送给梁采玉的。
他当时还以为是她终于转了性子，愿意跟梁采玉好好相处了，还很欣慰。
没想到她竟然藏着这样恶毒的心思！
李洛让人把这一地的碎片都收到了一个盒子里，然后带着顾宁昭去了养心殿等候。
惠昌大长公主和程云仙很快就被带进了宫，母女二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李洛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一进养心殿，惠昌大长公主就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的沉冷气息，还有浓浓的帝王之怒。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李洛沉着脸坐在金座上，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依旧能感觉到他周身冷酷的威压，笼在淡淡的阴影下。
惠昌大长公主很聪明地没有摆长辈的架子，规规矩矩行了君臣之礼。
“姑母平身，赐座。”
李洛发了话，只是声音依旧冷冷的。
惠昌大长公主坐下后，才一脸关切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李洛先看了程云仙一眼，薄唇轻启，“表妹，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程云仙只觉得李洛今天很不好惹，心中带了几分忐忑，“表哥，我没什么要说的啊……”
难道是她拜托梁采玉给端王府说情的事被发现了？可是这又不算什么大事，犯得着摆出这么大阵仗吗？
李洛又问惠昌大长公主，“姑母，昨天是你让表妹进宫来，给阿玉送血燕的？”
“没错，崖关血燕对孕妇和胎儿都很有益处，而且这东西极为稀罕，我也是偶然得了一盒，就想着给皇后娘娘补补身子。”
惠昌大长公主迟疑地看了女儿一眼，按理说这种事只需要派公主府的长史跑一趟就行了，可是程云仙却主动接过来，说要进宫找梁采玉说说话，她才允了的。
难道是程云仙在宫里做了什么，所以李洛才这样生气？
她沉下脸色，“云仙，你还不说实话？”
程云仙本来就心虚，被李洛和惠昌大长公主这么双重施压，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我，我就是想让表嫂替端王府说几句好话，好歹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闹成这样呢……”
这话李洛昨天就听梁采玉说了，所以并不意外。
倒是惠昌大长公主十分震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儿，“你疯了吗？你跟端王府算什么一家人？”
就算端王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是在皇家，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未必齐心，更何况她和端王？
惠昌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拧了她一把，“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是长了几个脑子，敢掺和到前朝政事里去？”
公主府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她对端王府行为不轨之事心知肚明，知道端王根本不像对外表现的那样与世无争。
换言之，惠昌大长公主可不像程云仙那么好骗，会被李池三言两语说动，还傻乎乎地进宫找梁采玉求情。
“既然你进宫只是为了替端王府求情，又为何要加害皇后和她腹中皇嗣？”
李洛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炸得下面母女二人齐齐变了脸色。
程云仙瞪大眼睛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李洛直接将那个盒子摔到程云仙面前。
“那你为什么要给阿玉送这个佛手摆件？幸亏顾太医及时发现，否则再等上两个月，里面的麝珠药力挥发，朕的儿子就要被你害死了！”
盒盖被摔开，里面的红玉碎片散落一地。
惠昌大长公主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脸色铁青地质问她，“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怪不得今天一进宫就觉得李洛的神情不对。连她都知道梁采玉这一胎有多重要，谁敢损害到她们母子的安危，简直就是动了李洛的逆鳞。
程云仙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尖叫，“这个是李池让我送进宫的！他说这个对孕妇有好处，还说若是我照实说了，表嫂一定不会收，还不如就说是我送的，等将来有机会再提一提端王府……”
怪不得李池不让她说实话，原来这个东西根本就是害人的！
惠昌大长公主现在只恨不得自己从没生过这个女儿，怎么能这么蠢！
她扶着额头，身体都在打颤，“你……你要气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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