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一二一、流氓

在饭店，让炖了两只鸡，让两个孩子尽情的吃个够。我和坏种慢慢地喝着酒，看着两个孩子吃的高兴，时不时说上句“慢慢吃，别急，吃完了不够咱再要”。

        一口气吃到八点多，也喝晕了，这才起身准备回家。走出饭店，抬头看看，天有点阴，稀稀拉拉的的几颗星，好在没风，气温还是可以的。站在门口看着坏种带着雯雯走了，伸开双臂舒展一下，两手抓住孩子的肩膀抡了一圈，把孩子扛在肩上，把孩子高兴地抱着我的头咯咯笑个不停。

        老婆跟在身后紧着吆喝“赶紧把她放下来，又忘了自己整天喊腰疼、腿疼了是吧，怎么整天孩子似的呢”。说完又冲孩子说“舞舞听话，赶紧下来，你爸爸腿不好”。

        闺女骑在我肩上，抱着我头，任凭老婆怎么说，怎么拉也不下来。我就说“你吆喝啥呀，出来玩不就是图个高兴吗，孩子高兴，比什么都高兴。等过几年大了，想背还背不动了呢”。

        老婆乐呵呵的过来挽着我胳膊说“好好好，愿意背你就背，是怕你喝的这样摔着孩子”。

        过完十五，又开始了上产会战。

        这天，井上起酸压管，坏种他们班上班。不愿意在队上看这帮人，不听胡兆祥的劝说，跟班上了井。井间歇性的喷，一群人干干停停，停停干干，一天下来被这稀油湿的浑身透透的，在寒风中不停的打寒颤。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井里也没多少管子了，又一阵喷起来。我就吆喝“干脆别干了，都收拾一下，擦把擦吧身上，准备一会儿下班了”。

        大家都走到进场边上，掏出烟来抽烟。骂骂咧咧的骂着井难干，坏种则拿着铁锨在附近弄点松散的土，拿两把钢丝刷子过来；马秀良就用水桶放了柴油出来，也拿了几把棉纱过来。看别人都忙着抢棉纱蘸柴油擦脸，我拿起一把钢丝刷扔给坏种，我俩点上烟叼着，干脆懒得往地上一躺来回打滚，等身上沾满了土，站起身来相互用钢丝刷刷一下。

        马秀良洗完了脸，过来冲我和坏种喊“你俩别滚了，你俩那一脊梁油，滚多少土也不够用，再说了这些油稀，就着都渗到里边了，你俩干脆多放点柴油脱下来洗洗吧。这天寒地冻的，弄这点土金贵，把这点土让给别人”

        听马秀良一说，我想也对，站起来去拿棉纱用柴油擦脸、洗手。等值班车来的时候，相互之间都帮忙把衣服上的油刷的差不多了，但是谁也不舍得穿上棉袄，怕把棉袄也弄脏了，一群人就坐在车上嘻嘻哈哈的胡吹胡侃。

        等回到队上，脱下衣服来一看，里外几层真是被油浸透了。看看胸前黑乎乎的一片，再伸手摸摸后背全是油，只穿着裤头坐在凳子上，点上颗烟骂了声“他妈的，这怎么换衣服呀”。坐在队部抽闷烟，一会儿功夫，马秀良和坏种也都穿着裤头拎着衣服跑来了。一进门就喊“你这还有没有汽油”？

        我没好气地说“有个屁，你要么”？

        马秀良一听，把手中的衣服往办公桌上一扔说“那我可不管你俩了，我回家洗去，我家还放着点”。说完，抓起衣服转身出门，在地上捡个破垃圾袋子往车座子上一套，蹬车子就走。

        我和坏种一看，也这么办吧，反正天已经很黑了，走吧。拿几张报纸把衣服一包，再拿几张垫在车子座子上，蹬上车子往家赶。一路上冻的哆里哆嗦的，坏种还不住的喊“今晚在你家不回去了，一会儿让你老婆好好炒俩菜，咱哥俩喝点暖和暖和”。

        我就答应着“快走吧，你妈的，这几年我家成你的免费招待所了，你爷俩在我那吃饱了喝足了临走还得拿着。今天不行，到村口你买二斤猪脸，要不不管”。

        坏种喊着“行行行，不就是二斤猪脸吗，看你妈的那小气样儿，我再给你加个猪拱子行吧”。

        到了村口小店，店老板一看我俩这样，乐了，说“你俩真不怕冷咧，赶紧先回家洗着，一会儿切好了、拌拌，我给你送家去”。

        我俩答应着，说声“谢谢”，转身出了小店。

        到了家门口，见门前停着辆桑塔纳，也没管那么多，停下车子往地上一扔就往楼上跑。噼里啪啦的拍着门，就见门稍稍开点缝，紧跟着一个女人的尖叫一声“流氓”，把门咣当关上了。

        我和坏种也是一愣神，相互对看一眼，心想不会又走错了门吧。再仔细看看，没错呀。不禁火了，抬手冲门砸了两拳喊“妈的，开门，想冻死我怎么的”？

        第二次门开开，老婆见我俩这样，就低声说“你俩怎么又弄得这样了，等会儿，家里有人”。说着把门又给掩上了，老婆刚一转身，就见雯雯和舞舞跑来了，一把推开门见到我俩又喊爹又叫爸爸，就乱了。然后转身又往屋里跑，就听两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在屋里叫，“你去拿汽油，你去拿棉纱”。

        老婆也就干脆说“那就干脆进来吧，真是你们闺女，真向着你俩”。说着又冲屋里喊“婷婷，你先在客厅别出来”。

        听老婆喊，我和坏种也没在意，跑进屋来搓搓手，原地跑两圈，冻坏了。接过雯雯和舞舞拿来的汽油和棉纱，相互擦着身上，两个小家伙也来帮忙。老婆就乐呵呵的说“看你们闺女多向着你们，你们四个忙吧，我还有俩菜没做完，先做饭去”。

        等擦完了，去浴室冲洗一下，换上衣服出来。这才见老婆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我俩也不管旁边还坐着个人，不管不顾的一个下手抓了个鸡爪，一个抓了两个鹌鹑蛋，却异口同声的喊“雯雯，拿酒”。

        老婆伸手照我俩手上一人一巴掌，数落道“两个人怎么越大越没出息了，看不见有客人吗”？说着一指一边的人说“你俩还认识不，这是婷婷”。又指着我俩说“婷婷，这是我家那个，这是坏哥”。

        听老婆这么一说，我和坏种都不由自主的对站在那的人细细的打量，然后又是不约而同的说“噢，你是叶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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