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马列”夜话系百姓

四十六、“马列”夜话系百姓

        淑兰父向章清仁“嗯”、“啊”、“这个”说了一大箩筐，就是说不出重点实质内容，章清仁猜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为廉淑兰提拔进班子的事儿，但是他不明说，自己就装糊涂，这个“馅饼”不能白送，是自己用来钓“天鹅肉”的，让淑兰父欠自己个人情也算吃亏；再说，想当年自己求他办事那会儿，他总是把“原则”挂在嘴上，如今看他“廉原则”还原则不原则？

        淑兰父有话说不出，章清仁再也忍不住，就主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指示，老领导若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自己照办就是，不像当年的他总拿原则跟自己说事儿。章清仁说这话到底是催其开口还是截堵他的嘴，明眼人一听就明白，因此淑兰父越发开不了口，说哪儿有什么指示，只是连称自己喝高了、喝高了。

        父淑兰无功而返惹得廉淑兰又开口大骂章清仁，这时，许习懦主动请缨带着两万元钱来找章清仁说明了来意。开始时章清仁认为许习懦是为了自己的事儿，就说他们两人之间不再需要这个，只要求许习懦当了镇长以后能与他保持高度的一致即可。当许习懦说出是为了廉淑兰的事儿之后，章清仁心想：这天鹅肉还是吃不上，这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于是就阻拦许习懦说若要廉淑兰进班子，除非他的镇长不干了。许习懦糊涂了，说自己干镇长与廉淑兰提拔并不矛盾。章清仁说两者之间是不矛盾，但是争劲儿。他让许习懦试想一下，无论感情投资还是金钱投资就犹如一袋化肥有五十公斤的力量，用来提灌一棵苗跟两棵苗效果是不是不一样？见许习懦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在思忖，又开导说在一个镇党委、政府的班子内有夫妻二人，县委是不予考虑的；假如能行，他们夫妻二人都予以提拔，根据任职回避的原则，他们夫妻二人当中要有一人调出果张镇，倘若那样他们的生活就不方便了。一个家庭男人出类拔萃当上镇长就行了，女人做好相夫教子的工作也是一种美德。这番话说动了许习懦，他表示听从章清仁的安排。临走，章清仁又提醒他对廉淑兰还得再次释放“烟雾弹”予以迷惑，否则他这镇长当不成，只能“镇家”了，许习懦自然又痛快地答应了。

        回到家，许习懦撒谎告诉廉淑兰说章清仁把钱收下了，事儿也答应了。廉淑兰又大骂章清仁不要脸，许习懦责怪廉淑兰说人家不答应你骂，答应了你还骂，这就不“江湖”了。廉淑兰说自己是骂他被猪油蒙了心，离了钱色不办事儿。许习懦问她怎么知道人家离了钱色不办事儿？廉淑兰气愤地站起来，刚要说出真相，又觉得这样会引起许习懦对自己起疑心，就转嫁到一个大家都熟知的桃色新闻上，说果张矿的李副矿长就是用他老婆的姿色跟章清仁做的交换。许习懦听后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说廉淑兰吓死他了，自己还认为章清仁对她怎么着了，继而又戏谑地说当初自己就不该用金钱去做交易，用她的美色去“色”一下一样能通路。廉淑兰让许习懦不要激她，说自己不是不敢，而是不是那种人；但如果把自己逼急了，说不定哪一天……

        在一个星期天，王朝明与甄认真同乘一辆大巴公交车去甄踏实家，甄认真感到奇怪，问王朝明说以前邀请他，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拖，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主动？王朝明一本正经地戏谑，说别看大家都叫自己“王楞子”、“假马列”，其实自己不傻，以前不去是没到关键裉结，现在乡镇班子快调整了，去她家是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弄个一官半职的。

        甄认真看王朝明一本正经的模样，说这番话让她感到陌生、惊愕、真假难辨，她问王朝明真的假的？他还是不是王朝明？说着便在王朝明的大腿上扭了一把，王朝明疼得大叫，惹得前面的乘客纷纷扭头回看。王朝明让甄认真注意影响，甄认真说他王朝明还知道疼说明没有睡着；没有睡着，说明刚才的话就不是梦话。王朝明说当然不是梦话，兴许别人走县委书记后门就不兴他王朝明？甄认真让王朝明快下车，说这会让他失望的，她家没有什么“后门”可走，王朝明还是嬉戏地说那就走她家的“侧门”。

        其实，王朝明既不是走她家的“后门”，也不走她家的“侧门”，他之所以积极主动的前来，是因为有一个重大疑难问题想让甄踏实帮助解决，只不过他暂时隐瞒着甄认真。

        到了甄踏实家，王朝明将一网兜茄子、辣椒等新鲜蔬菜递上，说是初次登门，不成敬意。这些蔬菜都是他们管理区的菜农生产的新品种，绿色、天然……甄认真插话说是她亲自指导的。王朝明诙谐地加以肯定，说这是最重要的部分，但自己忘了汇报。甄踏实让甄认真去厨房帮忙，不要在这儿捣乱，让他与王朝明兄弟好好聊聊。

        不料甄认真嗔怪甄踏实不会称呼，说她与王朝明是兄妹相称，他们若再以兄弟相称岂不乱了辈份？甄踏实批评甄认真没大没小，说王朝明是她的上级领导，年龄又大十几岁，不该以兄妹相称。王朝明说甄认真称呼得没错，自己这个管理区书记不算什么官儿，在县委书记面前一比就小得忽略不见了。甄踏实夸王朝明幽默风趣，王朝明说不敢，在来的路上由于紧张跑掉了一半，见了县委书记又吓得忘了一半，只剩下“默”没有“幽”了。甄踏实夸王朝明又趁机幽默了一把。

        甄踏实轻拂着王朝明坐下，说他可不能小看了管理区书记这一职务，这个岗位最能锻炼人，也最能成就人，自己还曾干过三年。甄认真不让他们再以职务相称，说在家不管谁头上的帽子大、谁头上的帽子小，统统都摘了，就以“同志”相称。甄踏实说这样也好，自己与王朝明“兄弟”相称她不让，只好以“同志”相称了。王朝明说论年龄确实不好称呼，他们三人之间的年龄差距都在十几岁，以岁数划辈份，自己可大可小、可上可下。甄认真急忙说当然不能以岁数划辈份，自己跟王朝明的关系已明确，王朝明急欲辩解，要向甄踏实做出说明。甄踏实制止住他们俩，说先不谈这个话题，今晚的程序是下棋、吃饭、闲聊，最后再谈这个话题。

        他让甄认真拿象棋来，在饭前先让他俩杀一盘。王朝明不让，说自己对棋类一概不会，也不感兴趣。甄踏实问他是怎么打发休闲时间的？王朝明回答说闲暇时看一会儿书就算是消遣了。甄踏实又问他看的都是些什么书？王朝明回答说看得很杂，无论哲学的、政治的还是文学的、历史的都胡乱看一些。

        甄踏实不自觉地看了女儿一眼，甄认真很是得意，自豪地昂着头说验证了她话语的真实性。甄踏实不满女儿的揭秘，“白”了女儿一眼，让她陪母亲做饭去。甄认真“呶”了一下嘴巴走了。甄踏实对王朝明说捣乱的走了，咱们喝着茶慢慢聊，要王朝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古有“隆中对”，今儿有“马列会”就开始了。为什么这么说？大家知道，自甄踏实在培训招聘干部开班动员会上作了动员讲话，大家就见识了他的马列主义理论水平，在以后的工作中他的言行举止又始终体现着马列主义政党的原则性，还可能是因为他姓“甄”的缘故，所以大家都叫他“真马列”；而王朝明自考入招聘干部的队伍一言一行就以甄踏实为学习的楷模，身上自然少不了马列的元素，所以无论是处于羡慕还是嫉妒的心理，以许习懦为代表的一流就嘲讽地叫他“假马列”。今晚真假马列会面，可以称得上“马列会”了。

        怕不能正确地表达他们会谈的意思，我不敢转叙，就把他们的对话实录给大家。

        甄踏实说：“朝明同志，你一直在基层工作，最基层的情况你应该是了如指掌的。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请谈谈你的看法，看看我们是否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契合。”

        王朝明说：“甄书记，你问吧，我不遮掩、不矫饰、不虚谎，我会实事求是地回答您。”

        甄踏实说：“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他郑重地看着王朝明问，“现在咱们老百姓最渴望、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王朝明不假思索地回答：“最渴望发家致富，最想要的是发家致富的门路。”

        “发家致富的路上存在什么问题？或者说有什么障碍制约着群众对这种渴望的实现？”

        “存在的问题很多，比如我们的工业还不发达，招商引资由于区域劣势比较艰难。百姓世世代代土里刨食，致富的路子比较单一。”

        “老百姓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社会不公平、不公正。政治上不平等，‘官’高‘民’低的观念造成社会地位不同；经济上不平等，强势者或与黑恶势力勾结、或与官场苟且、或欺行霸市、或疯狂攫取国家资源一夜暴富，贫富差距拉大。”

        “咱们的百姓最爱的是什么？”

        “最爱的是能与他们坐在一条板凳上，心贴心、肺贴肺地为他们出主意想办法致富的人。”

        “我们的干部队伍中，这样的人有多少？”

        “这样的人有，但不是很多。这也是制约着百姓发家致富的因素之一。俗话说，接地气才有底气，敢不敢往群众堆里扎，既反映出党员干部解决问题的能力和信心，也可以看出党员干部的责任和担当。现实中有个别党员干部天天将群众的冷暖挂在嘴边，将群众疾苦写在纸上，却不愿意深入基层了解实际问题；有的党员干部背离党的宗旨，喜欢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到哪儿都喜欢前呼后拥，在群众面前发特权、讲排场；还有的党员干部觉得自己是聪明的管理者，不愿倾听群众的意见，更不善于站在群众的角度想问题、做决策，与群众身在咫尺、心却相距万里。”

        “是啊，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其前途命运取决于人心向背，将心比心才能以心换心。只有把根深深扎在人民群众中间，敢于往群众堆里扎，才能扎实锻炼为民服务的本领，不断赢得党心、民心。”

        “自己有难之时，有人伸手拉一把，那种扫空阴霾的温暖我们都曾感受过；他人急难之时，主动出一把力，那种助人脱困的畅快我们都体验过。‘急群众之所急’即是我们党的一贯倡导，也是治理经验的深刻总结；既是一种具体要求，也是一种必备的品质。党员干部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必须用于服务人民。如果群众心急如焚，你就没有理由慢条斯理；如果群众提出要求，你就没有理由推三阻四。可现实中，个别同志还是把‘急群众之所急’当口号喊，群众心急火撩地进门办事，明明符合程序规定却以各种理由推托，凉了、冷了群众的心。”

        “对！人心是最大的政治，也是最强的力量。把群众的急难事当成自己的事，让‘零懈怠’、‘马上办’的做法蔚然成风，我们就能立好□□人的好样子，树好人民公仆的好形象；爬坡过坎有了群众的支持，攻坚克难就有了力量源泉。”

        “咱们的百姓最痛恨的是什么？”

        “贪污腐败。”

        甄踏实痛心疾首地说：“每当有人提及贪污腐败我就心痛，你说这些腐败分子是怎么想的？每一个腐败分子的倒下都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前车之鉴锃锃、谆谆教诲殷殷，怎么就前‘腐’后继屡腐不止呢？”

        王朝明不无痛惜地说：“贪污腐败源于人品不高，人品之不高，总为一个‘利’字看不破，一个‘利’字让多少人趋之若鹜，为之疯狂。当‘利’与‘德’发生冲突的时候，正确的抉择应弃‘利’而守‘德’，可有人一味地追求个人私利而深陷利益的漩涡，迷失了方向。”

        “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甄书记，我今晚班门弄斧了。”

        “不，我就是要听你说，看看我们认知的契合度到底有多少、高不高？”

        王朝明叹了一口气，说：“原因是多方面的：一、理想信念缺失、或是没有了信仰，不信马列信鬼神。如有的干部两次得不到提拔，就去占卜问卦；二、是非不明，缺乏政治定力。有的党员干部认为自己手中有权，有人请吃、送礼是自己有权威、有能力，纯属正常；否则就是无能的表现，有人逢迎拍马就飘飘然左右摇摆。价值观决定是非观，是非观决定道德品行。因为价值观出了问题，所以就政德不修，党性不强。心生邪念，走向歧路；三、缺乏‘慎独慎微’意识，在独处中无度或失度，不懂得‘隔墙有耳、窗外有人、上天有眼’的道理。不懂得蚁穴溃坝、从量变到质变的道理，从吃一顿饭、喝一杯酒、收一点礼开始走上违纪违法的道路；四、缺乏政治免疫力，在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时不能严守信仰、严于律己，坠入利益陷阱而不能自拔；五、不能正己而教人。古人说：‘人之足传在有德而不在有位；世所相信在能行而不在能言’。又说：‘释己教人是谓逆政，正己教人是谓顺政。’故君子先正其身，然后乃行其令。’可今天的个别党员干部却不把自己摆进去，一味地放纵自己。”

        “朝明同志，听说你的原配夫人就因为你职务不高、又不肯随波逐流，以你‘不思进取’为由而离婚的，你思想上就没有受到点儿刺激或是触动？我问的直白一点，你为什么就不能跑官要官或腐败一点？”

        王朝明羞红了脸，尴尬地说：“我的妻子艾光英虽说以这个理由与我离了婚，但我认为这不是她与我离婚的真正原因，肯定另有隐情，因为我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至于我为什么不能腐败一点，有三条理由：一、不能腐！你说过，干部既是一种职业，更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岗位。我大小也是一名党员干部，党员干部的底色、本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是我党的宗旨、性质所决定的；二、我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只能为人民所用。权力是一杆称，能称出党员干部的立场、原则和党性观念；同时，它也是一面镜子，能照出党员干部是为民谋利还是以权谋私。只有真正做到今日权在手、倾心为人民，树得起在党旗下的铮铮誓言，才对得起□□员的光荣称谓。面对一些腐败现象，有时候我在想，我们是否‘走得太远’，忘记了‘为什么出发’？我们是否‘走得太快’，忘记了‘为谁而奋斗’？我们是否‘走得太急’，忘记了‘要到哪儿去’？”

        王朝明说得动情，泪水盈眶；甄踏实受到感染，心照不宣。

        王朝明继续说：“不忍腐！我是农民的后代，知道百姓的生活非常地艰辛，目前尚不富裕，有的甚至还没脱贫，我怎么忍心在他们吃不饱的碗里再挖一勺？三、不敢腐！俗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是你的，吃了早晚要吐出来，这话我深信不疑。”

        甄踏实说：“对，不能腐，是基于一个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不忍腐，是基于一个人的善念、道德；不敢腐，是源于我们的制度和法律。最能给我同感和启发的是这么几点：一、只有笃定信念，才能坚守廉洁。一个人理想信念的纯粹不依赖于非物质的存续，而是源于内心的共鸣。从你朝明同志身上我有两点心得：一是借晋升职务来保证的廉洁，是虚妄的廉洁；有条件的自律，根本算不上自律。升迁有望才廉洁自律，升迁无望就贪污腐败，这恰是没有理想信念的表现；二是个人能否廉洁自律，最大的诱惑是自己，最难战胜的敌人也是自己。第二点启发，一个人要有善念善行、良好道德，一个党员干部更要具备这一起码的基本素质。一个人、一个党员干部要做善事，一切都发乎本心、源于本性、出乎本能，即非刻意制造，也非别有所图，它是每个人心底的珍藏，是每个人伸手可及但又都去追求的目标。一个人如果心地不善，即使行善也会浮夸高调、矫言伪行，‘炫善’、‘伪善’；如果是党员领导干部，他会借做善事敛财聚富、博取名声。镜头前道貌岸然，向群众大施恩惠，捞取政治资本；镜头后却卸下伪装，言行相悖、前后乖离；三、党员干部一定要慎独慎微，面对相似的环境为什么有人见钱眼开、见权心动、见色起意，□□焚心；而有人却能高度警觉，坚持操守，不为所动？钱权□□惑面前的不同反应说明，自律是强大的，源于内心的坚持力，不可小觑；同时也说明，仅靠自律是不够的，法律震慑和制度约束不可放松，或许我们的制度还不够缜密，惩戒的力度还不够强大，但对党员干部来说慎独慎初慎微是一种使命，扛起百姓的利益就不能计较个人得失；是一种示范，如果没有节操，社会就不能治理；是一种敬畏，知道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大责任；是一种觉悟，懂得天地良心不可欺，人间正道是沧桑。无论在何时何地，抚摸胸口无愧祚，俯仰天地皆坦然。”

        在甄踏实与王朝明对话的同时，甄认真在厨房与母亲一边忙活着准备菜肴，一边商议着他们婚恋的事情。认真母瞅着王朝明问甄认真就是她嘴里常说的那块“金子”？甄认真自豪地问母亲王朝明帅不帅、酷不酷？认真母客观地评价，帅是帅、酷是酷，但不支持他俩的婚恋。甄认真奇怪地问为什么，认真母说出了三条理由，一是他们年龄上两人相差十几岁，二是王朝明没有大学学历，三是王朝明结过婚、离过婚，与自己的女儿相比样样不占优势。甄认真据理辩驳母亲的观点，说年龄大不是障碍，还有的男女相差二十多岁。认真母说相差二十多岁的女孩是缺少父爱在找爸爸，甄认真嫌母亲不会拉呱，说王朝明是大学自学学历，国家认可，再说高学历并不代表高水平，王朝明虽是自考大学学历、文凭低些，但却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高水平；至于王朝明的再婚问题，甄认真则把它比作一道美味佳肴“回锅肉”，说味道更香！认真母说这个比喻不贴切，甄认真回怼母亲，说反正比她把王朝明比作“人家啃剩的馒头”要高雅。

        饭菜上桌后，认真母让甄认真叫他们过来吃饭，甄认真见父亲和王朝明两人一对忧国忧民的情怀都“拽”上了，就没再忍心打扰，而是站在餐厅门口倾听。认真母见女儿听得入神也不再打扰，过来与其一起侧耳细听。甄认真嫌弃甄踏实问了这么多问题就是不切入自己婚恋这个正题有些不满，认真母嗔怪女儿“呆傻”，说在她看来甄踏实就是在谈正题，是为女儿招婿发的考题。

        饭菜又热了一遍也没有催动甄踏实、王朝明二人过来吃饭，直到深夜认真母熬不住，说自己要先去睡了，她不忘提醒女儿，此乃终身大事，虽然她说了不算，但要把她的意见考虑进去。

        到了凌晨一点，甄认真“粗暴”干涉打断了他们的夜话。王朝明觉得最重大、最主要的问题现在必须得提出来，否则就失去了这次来的目的、意义，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就直说他与甄认真的事儿自己不同意，请甄踏实谅解并支持。甄认真这才明白了王朝明来的真正目的，边骂王朝明是“王愣子”边走过去。甄踏实严厉呵斥女儿，说她这样做失去了一个大学生、国家干部应有的风度、风范，其实甄踏实不明白，甄认真之所以这样骂王朝明，是因为在她心目中早已把王朝明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半。甄踏实让甄认真去休息，自己跟王朝明详谈。

        甄认真不放心、委屈地走开暂避，甄踏实让王朝明说出不同意的理由，王朝明不掖不藏，直说自己配不上甄认真并说出了与认真母大致相同的理由。甄踏实说甄认真不在乎这些，在乎的是他身上的许多亮点，愿意托付终生。王朝明对甄踏实说他俩都是过来人，都曾年轻过，应该知道这是年轻人的一时心血来潮或者说是感情冲动，是很不理智的；又说任何人身上都有亮点，可甄认真只取其了这一点，自己身上的许多缺点她却熟视无睹，这大概就是女人“情商”上升导致智商下降出现“智力”盲点的缘故，因此他不能害了甄认真。

        甄踏实思忖片刻，问王朝明如果自己同意并支持他们的关系又如何？王朝明顿时一脸愕然，认为甄踏实是在考验他，甄踏实看出了王朝明的心思，又果断的说没有“如果”，自己同意并支持甄认真的选择。王朝明劝甄踏实不要害了自己的女儿，说甄踏实是甄认真的亲生父亲，要为自己的女儿真正负责。

        甄踏实微笑着说王朝明言重了，同意了甄认真的选择并不是害她，而是为她的幸福着想。问王朝明考虑过没有，自己是县委书记，如果王朝明真的成了自己的乘龙快婿，德能勤绩又很突出、占优，对他的仕途是有很大帮助的，请王朝明予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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