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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权为谁所用


三十四、权为谁所用

        艾光英忍痛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时,一种奇异的现象出现了,她眼前出现了许多幻觉:先是王俏丽从梦中醒来哭着、闹着不要她这个丑八怪妈妈;接着母亲接踵而至声嘶力竭地劝她不要这样,说她这不是在拿刀戳自己的脸,而是在戳娘的心;三是她回老家走在大槐树林村的大街上,村妇们俩一伙、仨一群叽叽喳喳地评头论足,说她的脸儿怎么跟猪八戒似的,是不是在外勾引野男人让王朝明知道后给毁了容……

        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想了多久,艾光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出现了一种更令她不可思议的现象,王朝明竟暴跳如雷地指责她,说问题不是出在她的脸上,而是出在她的心上,这不是“脸儿”惹的祸,同样的事情接连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让人怎么想?王朝明说着说着又上纲上了线,说不矜细行,终累大德,只有防患于未然,才能行稳致远;相反,从一开始就小节失守、心存侥幸的话,久而久之就成了温水里的青蛙,祸到临头而不自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错,就不要讳疾忌医、文过饰非;过错即发生,改之为善行,不改为祸端。倘若熟视无睹,养痈遗患,不仅祸及自己,还祸及家人,更危害社会。

        王朝明的这番话不但肯定是她的过错,而且还肯定一开始就是由她“小节失守”而引起的,这让她感到委屈和愤懑,她站起身想据理力争,不料从迷糊中醒来,原来是她自己睡梦中的“臆想”画面。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是自己的臆想,但王朝明不一定不这样想;此时艾光英还想到如果自己的脸儿毁了,对王朝明怎么交代?对女儿、对母亲、对父老乡亲又如何说的明白?尤其对王朝明得有所隐瞒,说不定他真这样想,心里真的这样责怪自己。艾光英觉得人活在世上好累,因为人不只是为自己活的。

        艾光英重新审视着手里的剪刀,又想起了王朝明的那句话:没有志向的眼泪毫无意义!没有勇敢的眼泪毫无意义!这又让她联想起知了与螳螂的交锋,知了趁螳螂换爪之际的振翅一飞;联想起自己手拿剪刀猛戳许习懦的屁股,许习懦哀嚎着狼狈逃窜;联想起自己抓住章清仁的胳膊用力一咬,章清仁疼得立马放开她的种种画面。心想:我惩罚了章清仁、惩罚了许习懦,我是勇敢的,我完全能够像知了一样自己救自己!我是无辜的,干嘛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真是糊涂!据自己对王朝明的了解,刚才自己对王朝明臆想的那些画面完全是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王朝明的君子之腹,王朝明明辨是非,根本做不出来。想到这儿,艾光英果断地扔下了手中的剪刀。

        两天后的夜里,王朝明回家关切地询问艾光英事情发生的经过并疼怜地吻抚她脸上的伤疤。艾光英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王朝明真相,他跟章清仁素来不和,若让他知道,就他那驴脾气非弄个天翻地覆不可,在与章清仁的斗争中说不定会伤及自身,耽误他的前程。于是她编造谎言,说那天她正写着汇报稿,天儿黑了下来也不知道,当时感觉办公室进了一个人也没在意,可那个人身高马大,进来就裹挟着她往外拖,是自己拼命高喊,那人感到害怕才跳楼跑了,是那歹徒给自己脸上留下的这块伤疤。

        王朝明怀疑地问那人是不是章清仁,艾光英矢口否认,说若不信就请他问许习懦,许习懦是第一见证人,王朝明这才半信半疑。

        看着王朝明的神态,艾光英心想:朝明现在已很理智、很成熟,不会鲁莽行事。我权且试他一试,若承认是他,看他怎么办,看他是否为了我就不要自己的前程?于是就问王朝明怎么会想到是章清仁,王朝明说外界纷纷传言议论,有的人猜测是他。艾光英就问如果真是他怎么办,王朝明惊诧地站起,立刻血涌全身,艾光英立马解释自己说的是“如果”,王朝明这才复又坐下,说不管是谁,他定会拿起法律的武器将其绳之以法,让其身败名裂;又说还有许习懦这孙子,对艾光英觊觎之心不死,但千万别让自己逮着。

        艾光英劝王朝明,说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许习懦早已改邪归正了,哪儿有死不改悔的色狼?如果他不放心,自己干脆毁容把自己变丑算了。王朝明骂艾光英有此愚蠢的想法是傻子,他打比方说,人有一件好衣服,小偷偷不去,怕贼惦记难道就把它毁了?说艾光英容貌姣好是上天的恩赐,得好好珍惜才是。

        艾光英得到王朝明的如此劝慰心中很是宽慰,但终究是心情不悦,没有多少谈兴,就没再吱声;可王朝明认为可能是刚才自己提到许习懦又揭开了艾光英的伤疤所导致,就劝慰艾光英说是自己的不对,不该提许习懦孙子那茬儿让她闹心。

        艾光英责怪王朝明咋学会骂人了,王朝明说是让他们气糊涂了,以后一定改。又跟艾光英套感情,说大家都认可有情人“心有灵犀”一说,可自己觉得他俩不光“心有灵犀”,而且还有“电流感应”,那天晚上他一整夜都心不在焉,跟唐成龙谈心交流,话儿都说不到“点”上。艾光英问怎么说不到“点”上?王朝明解释说自己的话儿说出来人家不懂,主要原因是他思绪混乱,没考虑谈话的对象是谁。

        艾光英看时间不早了,就劝王朝明早点儿睡,王朝明让艾光英先睡,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起警察绊摔农妇的事件,自己心里过不去,得捋捋头绪,看怎么处理。

        “警察绊摔农妇”事件是怎么回事呢?麦收时节,公路沿线的村民一为省事儿、二为省电省油,有个借助柏油公路打场晒粮的坏习惯,政府及有关部门从安全角度考虑则禁止这一行为,就派出公安等有关部门在公路沿线巡逻警戒制止。

        王朝明回来时,一青年村妇一边喂奶给孩子一边看着来回的车辆碾场晒粮,两公安和一镇机关干部骑着偏三摩托车到来清场,该妇女来不及收拾,路上的小麦就被他们用簸箕往车上装。该妇女急了,来不及放下孩子,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捡起木叉朝一干警打去,这时另一干警跨下偏三摩托车,夺下木叉,一个扫堂腿将该村妇绊摔在地下。

        王朝明从此经过目睹了这一切,但事发突然没有来得及制止。

        许习懦进入农村信用社营业厅办理业务,他将一个存折递给工作人员,说将那存折上的钱分存到五个存折,又递上一个纸条说五个存折上的姓名和具体数额按此条办理。工作人员接过存折开始操作,但许习懦输入的密码两次都不正确,急得他满脸大汗但又无可奈何。

        最后许习懦不得不给丁汉宝打电话询问,问他的生日是多少,说要给他过个生日。这让丁汉宝喜出望外、激动不已,待情绪平复下来告诉许习懦说自己的生日早过了,祝寿就不必了。这下逼得许习懦不得不说出实话,说上次以丁汉宝的名义、用他的生日做密码存了一笔钱,今儿急着要用,可时间长了密码忘记取不出钱来。丁汉宝非常吃惊,问许习懦是怎么知道自己生日的,许习懦说就上次反腐风暴时,在他家看过他的身份证。

        通完电话丁汉宝大骂许习懦是奸臣、小人、狐狸,丁妻非常迷惑,劝丁汉宝说他这个书记领导不错,竟想着给他这个下级过生日,他怎么还骂人家是狼心狗肺。丁汉宝气愤地说许习懦不是想着给自己过生日,反腐风暴时不出事儿,钱由自己攥着;若出了事儿,就说钱都退给自己了,到农村信用社一查,存折是自己的名字,密码是自己的生日,跟他许习懦半毛钱的关系没有,不是栽赃陷害自己至少也是借屋躲雨。

        那天晚上的事儿发生以后艾光英一直心神不宁、萎靡不振,这天她坐在办公桌前愣神,章清仁过来,站在门口对艾光英说本周要召开一次招商引资大会,要她准备一份讲话材料。艾光英呆坐不动,也不吱声,章清仁只好无趣地走开了。

        之后,艾光英无精打采地嘱咐小覃,要他找出一份去年的稿子,到招商办重新填写一下数据,打一份给章清仁。覃西东很惊讶,在他的印记中艾光英从未这样敷衍过工作,于是怀疑艾光英是否犯了癔症,就反问了一句怎好用去年的?艾光英还是懒得搭理,覃西东只好无趣地照办去了。

        这时电话响了,艾光英懒得去接,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艾光英不得不懒洋洋地接起。电话是廉淑兰打来的,要艾光英去她办公室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艾光英来到廉淑兰办公室,满是情绪地埋怨廉淑兰,说什么事儿就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来妇联办公室。廉淑兰要艾光英坐下,起身将门闩死,神秘兮兮地说电话里若能说就不让她来妇联办公室,因党政办人来人往不方便,自己这儿安全。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廉淑兰压低嗓门,神秘而又严肃地问艾光英那天晚上想非礼她的那个人是不是章清仁?艾光英很矛盾,她不想告诉廉淑兰真相,原因是怕她知道后消息不胫而走,最后传到王朝明耳朵里弄得事情不可预想和操控;但不告诉她真相一是自己说假话脸红、二是觉得心里委屈,权衡利弊得失,最后毫无底气地予以否认。廉淑兰不是傻子,从艾光英的囧相和语气判定就是章清仁,于是大骂章清仁是个淫棍,也曾觊觎过自己的好事儿,鼓动艾光英站出来告发他,自己在背后帮助、支持她。

        艾光英说她已经反复考虑十几遍了,最后决定还是算了,一是因为非礼未遂,抓不到证据;二是因为按世俗的眼光看这事儿不是什么好事儿,无过错方也挺丢人的;更重要的是许习懦作为唯一的证人已为章清仁打了掩护,将此事遮掩过去了。廉淑兰又气愤地骂许习懦是小人、没有廉耻,为了头上的乌纱帽,时时刻刻舔章清仁的腚沟子。

        艾光英问廉淑兰,说章清仁天天觊觎她,她为什么不告发他?廉淑兰说她与艾光英的情况不一样,对自己,章清仁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说说、手上摸摸而已,没有形成事实,更不是非礼;而对艾光英则不同,有了实际行动。既然艾光英有这么多顾虑,不告发也就算了,但得想个法子治治他,不能太便宜了他。艾光英咬了章清仁那一口似乎还不解恨,很赞同廉淑兰的说法,说是得惩治一下他,给他个教训;若不然的话,她俩早晚会成为他的菜。没有多想,廉淑兰便把自己早已想好的主意告诉了艾光英。

        这几天若说日子最难过的要数章清仁,那天晚上的事儿发生以后他的各种担心、后怕便接踵而至,一会儿担心农技站长、兽医站长等人看透了真相四处传播;一会儿担心许习懦为了取悦于廉淑兰而将事实真相说给她听,让廉淑兰在全镇各处开了他的“新闻发布会”;一会儿担心艾光英承受不住压力寻了短见、出了人命酿出新星县的“头条新闻”;而让他最为担心的是艾光英将真相告诉了王朝明,王朝明的“愣劲儿”、“虎劲儿”上来,让有关部门对自己采取组织措施、行政措施、法律措施等,让自己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因此,几天来他魂不守舍、寝食难安。走在办公大楼的走廊上,一男干部与他打招呼,问候他“早”,他回答说“吃饭了”;一女干部与他打招呼,问候他“好”,他回答说“有事儿尽管找我啊”,他的这种怪异的“答非所问”让不知情的人生疑,让知情的人心中嗤笑不已。他后悔自己的□□无限膨胀,如此大胆包天自己也始料未及,还一个始料未及的事儿是一向懦弱的艾光英竟然一反常态、誓死不从,将事情弄成一地鸡毛。

        走着、想着,想着、走着,迎面碰到了墙壁上,幸亏没人看见,还不算尴尬,他问自己:“我的办公室去哪儿了?”

        “民警绊摔农妇”一事村妇要求处理而上访不止,县公安局耍“滑头”把这得罪人的活儿推给了果张镇,果张镇为此召开了党委扩大会研究处理意见,王朝明作为当事人管理区的主要负责人被“扩大”参加。

        章清仁作完“开场白”后让大家发言,许习懦就问公安干警是县公安局的人,凭什么要求乡镇拿处理意见?章清仁解释说县公安局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护犊子”,他们自己不好处理;二是镇党委的处理意见可以不计入县公安局的人事档案,不影响涉事干警晋级、提拔;三是派出所作为双管单位,镇党委也有管理责任和权限;另外还有一名自己的镇机关干部,所以在如何处理上就一块“煮”了。

        许习懦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说给予涉事干警、镇机关干部口头警告即可,毕竟干警和镇机关干部都是为了工作,如果处理重了,谁还为工作卖力?再者,是村妇动手在先,这叫“袭警”,错误严重。杨西洪说应当给予严厉处分,否则村妇会上访不止;分管该项工作的副镇长说不能处理的太重,党委得体谅民警、镇机关干部执法的难处……

        就这样以许习懦为代表的一方与杨西洪为代表的另一方辩论起来,从而争吵不止。章清仁看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加上那晚非礼艾光英的事儿弄得自己一直心绪不宁,难以拍板决定,就看向了一直静默不语的王朝明。他想让王朝明以当事人所在管理区书记的身份发表意见,一是看王朝明一向客观公正,心系群众;二是看王朝明知识渊博,比较有真知灼见;三是最重要的,自“艾光英被非礼事件”后,王朝明是否知情、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尚不清楚,这次要他发言,是不露痕迹地“私”搭“公”车,投石问路。

        王朝明听了那晚艾光英的解释,对章清仁顶多是半信半疑,于是“毫无成见”地接纳了他的指令,站起来说:“我的观点是双方都得给予处分,轻重不同而已。民警执法遭遇一个抱孩子妇女的‘暴力袭扰’,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下狠手吗?如果给这个问题下判断太复杂,我们不妨先做个减法:如果涉事的不是警察和机关干部,而只是个身强力壮的平民小伙子,抱孩子的妇女无理取闹在先,小伙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妇女放倒在地,被妇女抱着的小孩落地痛哭,此情此景,大家觉得谁更过分些?”

        趁大家思忖着,王朝明又说:“如果大家判断力正常,都会觉得是小伙子过分些。这名妇女即便惹了事,但她仅是一名妇女,又抱着孩子,只一手拿叉,能对小伙子造成多大伤害?相反,小伙子身强力壮,下这么重的手很容易给对方造成重伤。在强弱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强势的一方丝毫不考虑对妇女儿童的伤害,岂不是有滥用暴力、恃强凌弱之嫌?所以,如果这事儿发生在两个平民之间,在旁人眼里,也是男青年错儿更大一些,人们会认为他‘不爷们’、甚或有‘痞子气’,对妇女儿童斤斤计较。

        “如果给绊摔妇孺的小伙子加一身制服,假设他是某小区维护秩序的保安,而绊摔的妇女是违规业主,大家的意见又如何?相信你对绊摔着的观感会从责怪上升为愤怒;保安的职责本就是为业主服务,即便是业主违规在先,保安怎么可用这种暴力方式与之相向呢?

        “综合上述,如果绊摔妇孺的是平民青年,你会责怪;如果是服务行业者,你会愤怒。那么,为什么绊摔者是警察、是镇机关干部,就既不责怪也不愤怒反而要体谅他呢?绊摔人的这个民警难道不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所从事工作的宗旨难道不是为人民服务?因此,我的建议是……”

        未等王朝明说完,许习懦醋意十足地说:“王朝明,卖弄什么嘛,这是党委会,你不在党委就别瞎提什么建议。”

        王朝明生气了,据理力争地说:“我是不在党委,但这是党委扩大会,既然‘扩大’到我参加,我就有建议权。”

        章清仁这回不知是为了公道还是为了讨好王朝明,就让其继续说下去。

        王朝明说:“我建议给予绊摔妇孺的民警行政记大过处分,镇机关干部行政记过处分,对涉事女子给予行政警告处分。”

        许习懦说:“涉事女子平民一个,处分不处分的没多大意义;再说,是女人就该处分得轻了?”

        这句话是许习懦为了掩饰他提出建议的不正确而开的玩笑话,惹得大家哄然大笑;而王朝明在他身上从不吃“屈”,就顺着他的“不正经”戏耍他说:“是啊,如果她是你大姨姐,连警告处分也不给。”

        开完党委扩大会,许习懦就找了个借口来到了县城。其实,他既不关心被绊摔的农妇也不关心即将受处分的干警,他关心的是自己儿子许大仕的“仕途”。在党委扩大会上的发言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力、能力,为了刷自己在党委的存在感,时刻提醒大家自己是党委委员、副镇长,说话的分量虽不是一言九鼎,但也不是无足轻重。

        或许有人会问,许大仕才多大的小屁孩,怎么就登上了仕途?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许习懦,他是听说县公安局长、财政局长和某些有实权的科长们的孩子五六岁就有了编制,入列成为国家干部,才立即行动起来为许大仕谋取的仕途。

        许习懦先是来到县公安局向胡副局长递上了一摞材料,胡副局长看着材料说郝副县长倒是给自己打了招呼,不过他许大书记也太心急了些,孩子毕竟才七岁嘛!许习懦一听马上将一存折递上,说折上是两万元,密码是六个六,是孝敬胡副局长的,请他多关照。胡副局长收下存折,一边故作勉强地说是看在郝副县长的面子上,一边迅速签了字,让他快去户籍科办理。

        来到人事局编办见了阮科长,阮科长虽然姓“软”,但却是一个“硬钉子”,他直接将材料驳回,说这不符合规定。许习懦马上将存折递上,又抬出郝副县长这张大的虎皮做大旗,阮科长还是“不通人情”,说违法乱纪的事儿就是不能办。许习懦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变了脸色,他使出了“杀手锏”,两眼恶狠狠地盯着阮科长,说他家公子才六岁,比自家犬子还小一岁就有了一年的工龄……阮科长一听愣了,怕许习懦翻脸告发了自己,说马上办,祖国的未来是青少年嘛,咱得抓紧培养。许习懦“呵呵”笑着,重复着他那句颠三倒四的话“祖国的未来是青少年”。签完字,阮科长欲收起那张存折,可许习懦手疾眼快一把抓了过去,说“过期作废”了。

        到了财政局魏局长那儿,这位局长大人也没客气,收起存折乐呵呵地告诉许习懦说贵公子的工资档案已做好了,按最高档,从下月起开始发放。许习懦还得投桃报李,告诉魏局长,他妻弟任副矿长的事儿他将竭力促成。

        廉淑兰自从与艾光英密谋后,就开始了她们“整治”章清仁的行动,这个行动虽然从政治上不能让章清仁“伤筋动骨”,从法律上不能让其“身陷囹圄”,但从生活上一定让其“臭名昭著”、“臭身难闻”,从此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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