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告白
闭上眼睛，许茗暗自做了决定。
掏出手机，看着发出的几条消息，有些懊恼。
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正准备睡下的季晓手机响了一声，
【许茗：明晚有时间吗？我有事情找你。】
季晓只觉得今天的许茗有些反常，说话吞吞吐吐的，
【好。】
回复完许茗，季晓就关灯睡下了，不管有什么反常，明天就知道了。
收到季晓回复的许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撑起身子去了浴室，留下满地的狼藉。
第二天晚上，季晓如约来到了金域西餐厅，餐厅里放着轻柔的音乐，许茗已经在位置上等待。
放下包，季晓坐在了许茗对面。
许茗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女士西装，脸上也化了精致的妆。
季晓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饶是心里已经演练了数次，此刻的许茗也还是有点紧张。
拿起菜单递给季晓，“点菜吧！”
这家餐厅的菜式不错，看起来赏心悦目，味道也很不错。
下次可以和温云清来试试，季晓想着。
吃的差不多了，许茗在桌子下捏了捏手指，神色带着一丝凝重，
“季晓，我想问，你对同性的看法是怎样的？”
季晓愣了愣，“我觉得这都是个人的选择啊！性取向是每个人的自由，并不是一种缺陷。”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许茗一直悬着的心微微落地，她又继续试探，“那如果，我喜欢女人呢？”
季晓有些惊讶，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只得说道：“学姐不必紧张，我不歧视的。”
“那…”许茗的目光有些炙热。
季晓抬头望去，许茗的眼神中透露着晦暗的光，黑眸中好似蕴含着波涛汹涌的情感。
“那如果说我喜欢”许茗正要开口说出。
不知为何，季晓好似从她的眼神中一瞬间懂了什么，下意识地，季晓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学姐！”
许茗愣了一下，停住了。
季晓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道：“学姐人很好，我也把你当作一个很好的朋友。”
许茗眼神暗了暗，“可是我并不…”
“我不喜欢女人，”季晓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接打断了许茗的话。
许茗脸上露出了一丝灰败之色，抿着唇，指甲嵌入了掌心，却仿佛毫无知觉似的，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发疼。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季晓拿起包，作势要离开。
经过许茗身边的时候，许茗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季晓的胳膊，似是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
季晓皱了皱眉，悠悠地叹了口气：“学姐。”她平静地说道：“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
许茗猛地一顿，缓缓地松开了手，“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季晓笑了笑，“当然。”然后转身离开了。
座位上，许茗的身形半天没有移动，片刻后，她自嘲地笑了笑。
真的，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然后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隔壁的座位上的温云清，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你都听到了吧！”
温云清沉默了一下，站起来，走到许茗的面前坐下。
她晚上来这里和客户谈生意，签完合同后无意间发现许茗和季晓就坐在她的后面，由于季晓一直背对着她所以没有发现，刚刚她们的对话，温云清听了全程。
“你被拒绝了。”温云清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许茗不怒反笑，“你也喜欢她吧？相信你也听到了，她不喜欢女人。”
温云清捏了捏手指，“那又如何？被拒绝的不是我。”
许茗脸上闪过愠色，“可她终究也不会喜欢你！”
温云清面色如常，“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许茗脸色有些绷不住了，站起来，冷冷甩了一句，“我并不会放弃！”
温云清淡淡地笑了一下，“呵！”
看着许茗离去的背影，温云清方才脸上的笑容淡去，攥了攥拳头，眼神晦暗，刚刚坐的笔直的身体此刻松垮了下来。
看来，自己喜欢季晓这件事，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
季晓回到家，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躺在床上有些神游。
她一直把许茗当作学姐，对她有尊敬，有感激，却唯独没有半点爱慕。
她并不惊讶于许茗的性取向，真正令她惊讶的，是许茗竟然喜欢她。
在许茗的眼神里，她有预感许茗要说什么。
或许怕局面太过难堪，或许是怕自己拒绝不了诚恳的告白，她选择阻止许茗说出口。
她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或许许茗想说的不是这些，可当她看清许茗脸上失落的表情时，她意识到刚刚的预感并不是错觉。
…
自从上次和许茗在餐厅的事，许茗就不像往常一样频繁地出现在季晓面前了。
大概是害怕尴尬，也可能是在冷静，总之，季晓对此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许茗，对于许茗的感情，她终究是不能给出回应。
…
开学第一周，李欣然终于挨到了周末回家。
沙发上，李欣然半伏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上正拈着一粒樱桃往嘴边送。
“你呀！少吃些，别闹肚子了。”季晓看着李欣然面前空了大半的碗。
李欣然不以为意，撒着娇，“季姐姐，我可累死了，就让我吃嘛！”
季晓细看了看她，这还是瘦了不少，可能是军训太辛苦了，皮肤也晒黑了一个度。
季晓有些心疼，“看看你都累瘦了，今晚让你表姐给你加个菜。”
“嘻嘻嘻，表姐和季姐姐都最好了。”李欣然拍着马屁。
“少来，不许多吃！”季晓用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头。
“知道了。”李欣然朝着季晓做了个鬼脸。
由于开学有半个月军训，所以周末只放了一天，早上六点，李欣然哀嚎：“我不想去军训啊！”
季晓用力敲了敲她的门：“快起来！军训要迟到了。”
挣扎了一会，李欣然才从床上起来。
打开门，季晓的声音传来：“快把饭吃了，你学校离这不近，要来不及了。”
匆忙地洗完漱，李欣然狼吞虎咽地吃了早饭。
“我送你吧！今天我没什么事。”季晓帮她掖了掖衣领。
车停在学校门口，看着李欣然跑进去，季晓这才驱车离开。
掉转车头，申雪打来了电话。
“晓晓，奶茶店速来。”电话里传来申雪有些兴奋的声音。
“大早上和奶茶，你要腻死啊？”季晓有些无语。
“别管了，快来。”申雪挂掉了电话，发来了一个定位。
季晓摇了摇头，看了眼定位，离这里不远，不到十分钟，季晓就开到了。
车子停在马路对面，季晓朝着奶茶店走去。
还没到店门口，申雪就在店里的透明玻璃后朝她挥手。
走进奶茶店，申雪的声音响起：“这里这里。”
“诺，给你点好了。”申雪递过来一杯奶茶。
季晓看了看，是自己喜欢的奶绿，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好喝吗？”
“嗯。”相对于纯奶茶的甜腻，季晓觉得奶绿的甜度刚刚好，绿茶的香气在舌尖萦绕。
喝了一口奶茶，季晓问道：“你叫我来这干什么？不会只是为了喝一杯奶茶吧？”
“等一会儿。”申雪眼睛往柜台上瞄着。
季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挺帅气的小男生在那里做着奶茶。
季晓挑了挑眉，“你喜欢这款的？”
“哎呀不是！”申雪跺了跺脚，“出来了出来了，快看！”
申雪朝着那面努了努嘴。
季晓这才看见，从后面出来了一个女人，约莫三十岁，戴着奶茶店的围裙和工作帽，头发挽在帽子里，眉毛细而长，脸上挂着恬淡的笑，一眼望去，就给人岁月静好的感觉。
“看人家做什…”季晓转过头，却惊骇地发现申雪脸上泛着一丝可疑的红晕。
“你没事吧？”
“晓晓。”申雪一把拉过季晓的手，“我一定是喜欢上她了。”
季晓看着申雪略显做作的样子，“别装了，说正经的。”
申雪收起那副痴心女的样子，嘿嘿一笑，“就，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那个渣男吗？”
申雪看着季晓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她就是那个告诉我渣男真相的那个女人。”申雪吸了口奶茶，拄着脸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女人。
季晓花了好大一会儿才消化掉申雪的话，“然后你就喜欢上她了？”
申雪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她好看啦！后来接触了几次我才发现她的好。”
说完，申雪捂着胸口，“你不会不支持我吧？”
“又来！”季晓翻了个白眼，“只是她知道吗？这种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季晓对申雪的情况不无担忧。
“这个嘛！”申雪神秘一笑，然后冲着柜台招了招手，“蓝蓝！”
听见申雪的呼唤，那个女人解下围裙和帽子，绕过柜台走了过来，摸了摸申雪的头，脸上尽是宠溺之色，“怎么了？”
申雪笑眯眯地说：“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季晓，这是我女朋友——蓝心。”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蓝心友好地伸出了手。
季晓被她这一下弄懵了，半天没回过神，伸出手和蓝心握了握。
蓝心在申雪的旁边坐下，申雪半个身子靠在了她身上。
“合着你这是先斩后奏？”季晓笑了一下，语气调侃。
“不是啦！今天早上蓝蓝才答应人家的表白呢！”申雪语气羞赧。
蓝心笑了笑，桌子下和申雪十指紧扣。
季晓见不得两个人甜腻的氛围，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好了，这事我也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申雪则是挽留，“哎你这就走了啊？”
季晓嘴角勾了勾，“我再不走啊！怕是中午饭都被你这狗粮塞饱了！”
季晓刚站起身，蓝心开口了，“季小姐等一下，我这有刚做好的小甜品，你带几个回去吧！”
季晓欣然接受了，回到车里，把甜品放在副驾驶，驱车向家里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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