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打井

恐怖的触觉爬上周青山和白诺霖二人心头，这些和他们如此亲近镇民竟然生祭孩子？

        刘镇长大叫道：“你你你大山神会惩罚啊你咳咳咳”

        “还想要证据吗？”夏侯道。

        刘镇长见夏侯嘴角扬起的弧度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夏侯看向镇民中，看着人群中道：“我想瘟疫爆发前就是大山神的祭祀，随意瘟疫爆发后你们才会说这是大山神的愤怒，那为什么会愤怒呢？当然就是这次贡品大山神很不满意，对吧？赵叔，王婶。”

        镇民纷纷让开。神情怪异地看向那对双眼无神的夫妇，他们正是夏侯昨日询问的那对夫妻，那赵叔眼神恢复了一些神采，他颤颤巍巍地抱住自己的妻子，看着大家异样的眼神，摇头道：“我们不知道不知道”

        夏侯声音提高了几分，嘲讽道：“亲手送葬了自己的亲骨肉，结果却值得到一场灾难。”

        “不是的不是的”赵叔一直摇头呢喃。

        他怀里的妻子王婶猛地挣脱开赵叔，疯了一样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两个孩儿最乖巧了！大山神肯定很喜欢他们不可能不可能”

        刘镇长脸色煞白，他气急道：“把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拿下”

        这时几十名官兵拔刀，怒目直等刘镇长，他们是芥州的守城的官兵，本就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畏惧所谓祖训。

        王婶疯疯癫癫地又哭又笑，最后她一下子跪在镇长面前，眼中泛起一丝渴望，凄凉地笑道：“镇长，我儿女没有惹怒大山神对吧，我儿女您见过的，最乖巧了，嘿嘿嘿。”

        夏侯挪开视线，他暗自叹了一声，被自己的信仰放弃无意都是可怜人。

        刘镇长沉默了，他眼神慢慢浑浊起来，他伸手摸着王珅的头发，道：“当然，你的儿女没有被大山神惹怒，我们都是大山神的后代。”

        “嘿嘿嘿嘿”王婶开始傻笑。

        “龙云镇的镇民听着，大山神之所有会发怒是因为有人触怒了神明，罪魁祸首就是这人。”刘镇长伸手指着夏侯。

        “此等蛮人要闯山，更是言语不敬，只要拿下他献祭给大山神，那么一切灾难都将过去。”刘镇长声音沙哑起来，双臂大张仿佛在迎接神明的洗礼一般。

        “大胆！快来人给我拿下！”周青山怒斥。

        可刘镇长不惧，大声呼喊道：“吾等乃大山神施与恩泽的后人，吾等不畏惧死亡，吾等不畏惧绝望，吾等视死捍卫大山神，永保龙云镇百年繁荣不灭。”

        “唔呐！”镇民和本地衙役们一下子跪倒在地，举高双手呼喊。

        而那些壮汉们竟举起锄头想夏侯走去，他们不畏惧官兵，不畏惧官权，就连疯癫的王婶也站起来想夏侯走去。

        “退后！退后！”官兵们举着刀却被这些镇民逼的步步后退，再加上跪拜镇民嘴里不停呼喊唔呐，他们内心更加的不坚定。

        “什么妖法？如此厉害。”方天禄紧皱这眉头，他现在开始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

        庆大元和朱怡立刻将周青山和白诺霖护在身后，白诺霖看着前方孤立无援的夏侯心中一急，“夏侯，快回来！”

        “呵呵”

        “呵呵”

        紧张的气氛中，两声充满嘲笑的显得格外刺耳。刘镇长看着夏侯，平静道：“你笑什么？”

        夏侯眼神逐渐冰冷，笑道：“不畏惧死亡？不畏惧绝望？”

        离他最近的方天禄骇然一震，杀意纯粹的杀意。如果是杀气那倒是不见怪，可是意不同，不知道多少武林高手用尽一生的时间寻求、领悟，只求下一剑的意。

        “你们不是战士，也不配是成为一个战士，你们没有任何权利不畏惧死亡。如果你们坚信你们真的不怕死，那就再上前一步。”夏侯眼中厉芒闪烁。

        方天禄后退两步，朱怡庆大元他们更是脸色煞白。镇民们不敢再出声呼喊他们的信仰，举着锄头的镇民额头直冒汗不敢上前，被他盯着的刘镇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敢动弹。

        “很好。”夏侯恢复了正常。

        所有人仿佛被从水中救起一样大喘气，刘镇长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忘记呼吸了。

        夏侯看着镇民们，大声道：“你们跪的谁？大山神？大山神有是谁？你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碗里的一菜一盐，缸里的一水一米都是你们自己辛苦所得，身上穿的是自己一针一线缝的，那么你们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跪大山神？”

        所有镇民都愣住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一个根本不纯在的神明，你们不惜以死维护，甚至亲手将自己的骨肉推进深渊。瘟疫爆发了，你们的大山神呢？你们的神明呢？”夏侯问道。

        镇民眼眶红了，甚至一些妇女直接哭了，他们都是近十几年被选**奉的家庭。

        夏侯心里一阵悲凉，他知道，他们没得选择，在封建社会每个人的诞生都会被刻上烙印，他们的从诞生在龙云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被绑在这荒诞的祖训上。

        “胡说”刘镇长披头散发十分狼狈，苍老的眼中全是浑浊的泪水。

        夏侯看着刘镇长说道：“这山上有直通地下的深渊吧。”

        刘镇长浑浑噩噩道：“没错桌下有不会的，大山神一直在的我不信你我不信你”

        夏侯转身看着镇民，喝道：“现在你们有一个选择。我们治理瘟疫源头，你们可以继续按照你们的祖训每年贡上你们的孩子。要么，你们现在去拿上工具打井，就在我站的这个位置，一直打下去，一旦打通，你们就可以亲手推翻大山神，只有你们亲手推翻大山神才有资格对你们的孩子忏悔。”

        镇民们骚动起来，一个面色枯黄的中年人强忍着眼泪站起来跑去自己荒废的屋里翻找工具了。紧接着，镇民们开始不断站起来去寻找打井工具。

        刘镇长和壮汉们失神的看着这一幕，死镇在骚动下活络起来，他们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自己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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