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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当晚,虞在渊还在想这个前辈的事情。

        他应该对前辈对他的好有所报答,按照他的设想,等这次秘境之行结束后他应该给前辈送点礼物,至于送什么?

        虞在渊想起他给前辈归还青瓷杯时,前辈对青瓷杯似乎非常珍视以至于双手不自觉来回摩挲杯身的样子,觉得对方极有可能是喜欢茶具。

        这就好办多了,那他应该给前辈送一套名贵茶具最为合适。

        躺在床上的虞在渊经过一番“缜密推理”,得出自己满意的答案后才安心睡去。

        第二日。

        因为秘境探险要持续十五日之多,且秘境内情况复杂、潜藏危险常常难以预料,为了最大可能降低危险,剑宗还专门安排了提前的培训。

        一大早上抵达剑宗学堂,虞在渊就先领到一本约莫一指厚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大衍秘境生物图鉴”。

        翻开一看,先是介绍各类凶兽的,每一页都工笔细描出了一种物种,还非常精美地上了色,旁边标注着这种凶兽的名称,以及它最明显的弱点。就比如山野中最常见的星虎和银毫狼,两种凶兽都极畏火。

        有相当数量的兽类,不那么常见,剑宗也给不出解决方案,只是贴心地在旁边标注一句“见到一定快跑”。

        再往后翻,还记录了一些常见的植物药草,也基本都是告诉学生“这个有毒不能吃”“这个容易毒性蔓延见到快跑”“这个没毒可以吃”。

        不多时,授课的师父来了,是个长发长须鼻梁上架着琉璃镜的老师父,自称百先生。

        上午的课程基本就是把图鉴里的物种给他们过一遍,百先生再三强调道:“如果遇到你打不过的凶兽,千万不要逞能,尤其是最前面八页画的那些,记住,看到一定要跑,能跑多快有多快。”

        “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求助符篆一定要及时用,我们会第一时间派人去救你,但如果你不使用,我们可能就没法及时确定你的情况。”

        “我们就不能自己打败它们?”底下有个修士突然呛声,神情很是不屑,“遇到什么都让我们跑,求助别人,这也太丢人了,哪里有剑修的风范?”

        有这么个刺头先挑起话头,三三两两地就有人跟着附和。他们早上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来学习如何判断凶兽弱点、英勇对敌的,结果一来就是这么个白胡子老大爷给他们讲了一早上“花式逃跑求助”。

        百先生微微眯起眼盯着那学生,本就不大的眼睛在琉璃镜后显得更小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逃跑?”

        “身为剑修,我辈当以手中之剑迎战我们所遇到的敌人,何来及时逃跑之说?”

        百先生冷哼一声,“那你们可知道这墙上挂着的剑是何意?”

        众人纷纷转头去看。其实刚进这个房间时大家就都能注意到,三面墙上都挂着剑,一眼扫过去大约就有三四百把之多。

        学生还在嘴硬:“剑在这里,就是提醒我们当如何用剑,才对得起手中这把剑!”

        “是吗?”百先生又是一声冷笑,“那我告诉你,墙上这些剑全都是历届死在秘境的选手的遗物,他们在遇到危险物种时忽略我们明确给过的警告‘迎难而上’,都想着出名出风头,最后连求助符篆都没来得及用。”

        “当我们到达现场时,就只剩下他们的剑了。”

        众人:“”

        全场沉默。

        “年轻人,”百先生扶了扶琉璃镜,盯着那口出狂言的弟子,“上一个像你这样号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

        角落位置里,费卓悄声说道:“为什么不把剑一起吃了?卡嗓子?”

        虞在渊随口说道:“可能是不缺铁。”

        有了上午的插曲,下午的课上某些学生就听话多了。

        虞在渊甚至还见到了位熟人——下午的师父,正是昨天在清心阁有过一面之缘的阁主。

        老太太倒没提阁主的身份,只说让学生们喊她包奶奶,有什么疑问随时提出来就好。

        “我先讲一些基础性的东西。”包奶奶弯腰在桌子底下翻找半天,最后拿出一堆木柴?

        “我给大家教一下如何在野外快速生火。”

        虞在渊:“”

        是够基础的。

        然而,也不知道剑修多出生活白痴这话是不是真的,包奶奶在上面讲生火,底下的学生们竟然都听得津津有味,在包奶奶讲到一些小窍门时,竟还有人发出赞叹声。

        “接下来,我再讲一下野外下雨你们该怎么办。”包奶奶笑得很慈祥,“首先,要找高处的山洞避雨,低处容易被淹,在山洞里要烤火,湿衣服记得换”

        在一声声“说的真好”“原来如此”的包围之下,虞在渊不禁有些神情恍惚,怀疑自己不是坐在一堆练气期修士之间,而是在上少儿学堂。

        当然,包奶奶也会讲书上的东西,只是讲着讲着就时不时会跑偏一下。

        “大家翻到第五十九页,这种植物叫凌叶菜,往往和凌蛇相伴出现,凌蛇攻击性很强,如果看到这种植物,就要小心蛇的攻击了,”包奶奶一边往下翻,一边说道:“不过凌叶菜的味道还是很好的,清炒有淡淡的甜味,也适合煲汤,有一道名菜叫‘凌蛇双生煲’,就是把凌蛇斩骨切段和凌菜一起炖至软烂入味,再铺上一层蒜蓉,那味道真是非常好哦对,你们就不要学了。”

        听着包奶奶的描述,底下竟然零星有了咽口水的声音。

        虞在渊现在是彻底信了清心阁是食堂,而包奶奶正是清心阁阁主了。

        总之,这一天也就这样过去,明天还剩一天课程。

        晚上在酒楼就餐时,虞在渊心里想到的还是昨天在清心阁吃到的美味。

        他自小就是有点讲究的,在衣食住行上都挺挑剔的,只是这次来参加大选路途遥远,很多事情没法那么讲究,也就只能凑活凑活过了。但既然昨天已经尝到那般味道,现在就连舌头都告诉他面前的饭菜难以下咽。

        别的不说,剑宗若是愿意让每个大选的弟子都去尝一尝清心阁的菜色,恐怕就连大选比赛竞争的激烈程度都要再上一个台阶。

        夜色深时,虞在渊在外面练完一套剑法回到房间,打算再翻看一下白日里那本图鉴,这是才发现自己将书忘在了学堂没有带回来。没办法,只能再去一趟。

        夜晚的剑宗,就仿佛沉睡在睡梦中的野兽。

        虞在渊一路走到学堂,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只有路灯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他在自己的座位下拿到图鉴。

        回去的路上,倒是遇到一个他没想到的人。

        不远处的竹林边,解逸风正站在那里,一身白衣在月色浸染下超脱凡尘仿佛不在人世,像是个地府升上来的鬼魂,而鬼魂本魂正盯着高处的山峰看,似乎沉浸在某种感伤的情绪之中。

        虞在渊远远看了一眼,不想打扰对方准备就此离开,但解逸风却正好也看到他,喊道:“虞道友!”

        “你怎么在这儿?”虞在渊只好上前,“都这么晚了。”

        他这一来一回取趟书折腾到子时,而解逸风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

        “睡不着,索性出来走走。”

        虞在渊随口问道:“解兄刚刚是在看哪座山峰?可有想过拜入哪位尊主门下?”

        “我也不清楚,”解逸风却是苦笑道:“我有个想找的人,却不知道他在哪儿,只是随便看看罢了。”

        “找人?”

        解逸风叹了口气。

        更深露重,夜半竹林寂寥无人,唯余一牙弦月高悬,月色清辉凄冷,难免勾动人的情绪。

        也许是某种类似“近乡情更怯”的情感,解逸风莫名产生一种倾诉欲,想与人诉说。他委婉地问过虞在渊可愿意听听他的事,虞在渊自然是欣然应允。

        “虞道友,我在六年前便曾经来过剑宗,”解逸风望着浮空山头,眼神幽深,思绪仿佛穿越时空,回到当时的情景,“那时我年纪还小,被人带着稀里糊涂地参加大选,权当是长长见识,没想到一路运气不错,竟也就那样走到了最后一轮秘境。”

        “但我那时年轻气盛,修为其实不过那样,在秘境遇到凶兽也不躲,凭着一腔热血非得做出点成绩不可,”解逸风低下头,自嘲一笑,“结果你也能猜到,我冲上前,但完全不是那种凶兽的对手,转眼就要命丧于此。”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瞬间,我被人救了下来,那位修士一剑劈开凶兽的身体,我到现在都能记得鲜血撒了我一身的温热感觉,还有那凶兽张开血喷大口时血腥的气味——可救了我的那修士,他身上有股青草香。”

        “我身上被凶兽咬伤抓伤的伤口都是他帮我治的,他能分辨树林里各种草药,把草药碾碎敷在我的伤口上。我和他一身都是血,他还把自己备用的衣服给我穿。当时我腿伤最重,左腿被那凶兽撕咬掉整整一块肉,深可见骨,修士便带着我在附近找了个山洞生存,说要等我伤好了再走。他还在我因伤高烧的夜晚整夜守在我身边,为我擦汗喂水,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回到家乡后,我一改以前的作风,从此勤勉修行,立志成为一代剑修加入剑宗,就是希望还能在这里见到他。我想告诉他,当年需要他保护的我,现在也变得很强大了。”

        讲到这里,解逸风竟还有些脸颊微微泛红,“我以前不穿白衣,总觉得太清高,可自从那次死里逃生之后,我便以白衣来纪念那位救了我的修士,时间久了,还得了个‘解白衣’的名号。”

        “可又有谁知,白衣非我,而是他。”

        遗憾之情久久徘徊不去。

        虞在渊一开始听得还挺感动的,但听到一半,总觉得有些莫名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类似的故事。

        他不仅有些怀疑地问道:“可曾知道这位修士身份?”

        实话说,他现在觉得这事儿听着跟费柏的故事还挺像。

        “当然不知。他在救我时遮住了脸,直到将我送出秘境我追问他身份他也不答,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在剑宗打听了许久是否有人见过一个白衣修士,也没有线索。”解逸风的语气里满是怅然,

        “我怀疑他应当是某位高人修士,所以不想透露身份,但我如今连报恩都没有机会。”解逸风望向山峰,无不感慨,“也许对那位修士来说,只是随手日行一善,但我对我来说,确实是终身难忘的记忆。”

        “虞道友,这事可别跟别人提,”解逸风眼神真诚,“过去六年我极少和别人提起此事,今日也许是因为拜入剑宗的机会就在眼前,才有些激动。

        他不自觉喃喃道:“一想到也许有机会再偶遇那位修士,我这几日总按捺不住夜半来剑宗走走,觉都没睡好”

        “”虞在渊看他这一副仿佛被魇住的样子,犹豫要不要把费柏的事儿告诉对方。

        可他再想想费柏醉酒时那样,不由拍了拍解逸风的肩膀,用劝人戒酒一样的沉重语气劝说道:“别找了吧,兄弟。”

        我怀疑你们的恩人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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